第六卷《劍征天下》 第一百八十五章:宮本武藏



微微笑了笑,我神態自若,仿若無人般捏了個杯子在手,左右望了望,又輕輕抿上了一口,自言自語道:“好酒,五百年的陳成佳釀。”說著,站起身來,圍著圓桌轉了一圈,方自牆壁上取下一柄金鞘玉鑲的寶刀來,“嗆啷”一聲,寶刀在手,刀光輝映,殺氣騰騰,空氣都仿佛為之疑結,喃喃道:“好刀,美酒寶刀,酒入腸,千回百轉,快活似仙,刀出鞘,血雨翻飛,六親不認,唉……”“你們說奇怪不奇怪,這世上明明有這好好的神仙日子不過,卻偏偏有人要去與刀相隨灑血淚。”眾人神色間有些凝重,沒來由的心底升起一絲絲寒意,唯唯諾“是“。笑了笑我又道:“一個人喝酒無趣,與真正的朋友喝酒,那才叫千杯酒不醉。”說到這,忽然又笑著說,“這酒不錯吧?”

五百年的美酒,何止不錯,但從他們口中說出的那個“是”卻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將出來似的,面色更是難看了三分。

又笑了笑,我似乎有些疲倦似的拍了拍頷頭,才又笑道:“事太多了,頭疼啊,若是多幾個朋友,也許我就不至于這麼頭痛了。不知道各位是否與我是“朋友”?”“朋友”二字我加重了幾分語氣。

眾人只覺頭冒冷汗。

雖然無動刀劍,但這一刹那,一句話卻使得空氣仿佛凝結了似的。

良久過後。

突然,鈴木樹,鈴木森,拍桌而起,呆震得碗碟飛起,殘湯飛濺,眾人神色一緊一松,有不少人心中暗喜,有人帶頭,最好不過,鈴木樹,鈴木森是兩兄弟,他們加起來的勢力也自不小,怕不有十幾萬人,是以,雖然殘心教中國區勢力極大,但這里是日本,他們仗著勢力雄厚,又何懼哉,頭先也只是于面子一道應付來會,但誰都知道,今天乃是席無好席,菜無好菜,是一桌令人食不知味的酒宴,正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

“憶束君,這個“朋友”二字,恕我兄弟二人擔當不起。”說話的是鈴木森。

淡淡的掃了二人一眼,笑道:“若還有不是在下朋友的,請站起來?”

除阿南與倉木及倉木最要好的朋友堂本川一外,余者雖有幾個面現難色,但還是站了起來,畢竟,他們在日本是有勢力的門派,若是如此便依了我殘心教,在面子上,他們還是放不下的。

不過,爭霸場中是沒有真正的朋友的,成為一代霸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沒有多少時間與他們周旋。

笑了笑,我道:“很好,那麼,你們可以走了。”

鈴木兄弟冷“哼”一聲,爭先離去,走至門口時,阿南忽然起身道:“等等。”

二人回頭,未語,面色冷森,毫無表情,大有一言不和大打出手的意思。

阿南淡淡地道:“相傳,中國有一種聖水,名為“穿腸攝魂液”,不知兩位可曾聽過?”

何止聽過,雖然這個名字傳入日本只七日時光,但誰都知道,若說幻世神話中什麼藥最珍貴,不用說,一定就是這穿腸攝魂液,是以他們還派出了不少人去了中國,而且,還密籌了國戰,此刻聽得阿南之話,眾人面如死灰,鈴木森故作鎮定,無奈,他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只見他道:“你……你嚇不到我的。”

阿南冷笑,只見人影一花,劍光縱橫,阿南自中國死後,神功不再,但憑著他過人的天賦,不想又是一代神劍客,鈴木森擋了三刀,可憐,三刀過後,他便倒了下去,倒在地上喘息不斷,面如死灰,這時,他知道了阿南的話並不假。

我微笑著拍了拍巴掌,走進來七十二人,七十二天罡侍衛,雖然中國區門派大戰時損了幾個,但殘心教之人力,又何其多哉,是以此時早有人填補了空缺。

小松真田站了起來,淡然道:“憶束君,我小松真田可以答應你,但有一個條件。”


笑了笑,我道:“請講。”

小松真田道:“若要我等如此臣服于你,爾後我等還有何顏面面見自己的門人?在我大日本帝國有位奇人,他叫宮本武藏,若是你能戰勝他,我便答應你。”

點點頭,我掃了眾人一眼,緩緩道:“你們的意思呢?”

堂本尼亞,堂本川一,宇多田,三人對望一眼,異口同聲道:“我等于真田君意思一般,若是閣下能打敗宮本武藏,我堂本尼亞。”“我堂本川一。”“我宇田多。”三人便從此忠心閣下,若有二心,天誅不滅。

川島天一,山田小東,酒井車木,木村雪,香川七等五人同時點頭,表示他們意都如此,最後,我將目光停留在鈴木兄弟身上,二人面現尷尬之色,見眾人齊都如此,又想到宮本武藏天下無敵,我又怎會是他敵手,是以,心中已有答案,但鈴木森還是多了個心眼,只見他道:“若是憶束君輸了又當如何?”

我望了阿南一眼,只見他面色難看,顯是極為擔心,我只是笑了笑,笑著點了點頭,沒有一件事是能那麼容易得來的,于是,十三大門派聯名書信,齊邀宮本武藏富士山一行,同時,還有戰書一封。

三個時辰後,富士山頂。

漫天飛雪,飄絮如花,積千載雪花于一體,織純白衣衫為大地,好美的風景,真是美煞人間,陣陣寒風吹過,吹起眾人發梢,吹落朵朵飛雪,一道人影自山腳緩步而來,宮本武藏,是他,他來了。

五十來歲樣子,一襲綢緞錦褂,背插利刃,面如冬霜,蒼白無雪,眼若星辰,神光大燦,須發皆白,好煞氣,不怒自威,英挺絕世,看得出,他若是再年輕個二三十載,一定是個人間少有的美男子。

“你就是宮本武藏?”我拱手示禮,面帶微笑,心底也自生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感。

他點了點頭。

“你就是憶束殘魂?”

“不錯。”

“閣下的野心未免大了些。”

“嗯。”

“在這里動手麼?”

“嗯。”

“我不是為他們而來。”自到此時,他才淡淡掃了日本最具勢力的十三大派尊主一眼,而且,目光中充滿了不屑之色,這讓除阿南外的余人俱都微微色變,只是,再怎麼不服,他們也得藏在心里,因為他們很了解宮本武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