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考驗

“逸風,你終于來了嗎?”一見到舒逸風進門,早在大廳等候多時的師韻和鍾樂欣就迎了上去,師韻更是毫無顧忌的親密拉起舒逸風的手,也不管廳中侍候的傭人表情有多驚愕。既然他不來都來了,早多想如何面對鍾若愚的問題也沒用,等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當然,這幾天都被關在家里,我們又沒事做,只能跟家里的點心師傅學習了。怎樣?我們為了討你歡心這樣努力,你感動嗎?”師韻端起茶壺給舒逸風倒了一杯茶,又給他端上了一碟蛋糕。 師韻和鍾樂欣學習制作點心,自然是為了以後能在和眾女地比拼中,好多一門手藝爭寵。這一點即使她們不說,舒逸風也會猜到,而師韻這時候毫不掩飾的將目的說出來。顯然有著自己和鍾樂欣君子坦蕩蕩,就算會和眾女相爭,都只會在明面來,不會下黑手的意思在。 “你不會是想要我做實驗品吧?”舒逸風卻沒有師韻想得那麼多心思,邊感歎有錢人果然是有錢人,師家竟然還常備有點心師傅,邊看著賣相還不錯的蛋糕,有點懷疑的問道。 “你對我們就這麼沒有信心嗎?那你就不要吃好了。”師韻小嘴一扁,就要收回碟子。 “誰說我不吃的。”舒逸風心知這時候多說好話都沒有用,作出行動才是最實際的,他已經打定注意,就算師韻做的蛋糕真地吃不下咽,都會全部吃掉,絕不會讓師韻的一番功夫浪費掉。 “味道怎樣?”見到舒逸風說吃就吃,師韻心中歡喜,又是緊張又是緊張的問道。 “還不錯。”舒逸風並沒有說謊,師韻做的蛋糕還真是讓他大感意外,雖說和專業等級還有不少距離,但起碼沒有出現將鹽當成是糖這種重大事故,以一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師大小姐來說,已經算是做得很好了。 “真的嗎?那你再試試曲奇!”師韻欣勤的又給舒逸風端上了另一個碟子。 “這應該是樂欣你做的吧?”舒逸風笑著望向鍾樂欣,這次見面後,因為不必要的內疚,鍾樂欣就一直不多話,舒逸風可不想因為只顧著和師韻調情,而冷落了她。 “嗯!可能做得不好,如果逸風你覺得不好吃的話,那就不要……”鍾樂欣終于敢看著舒逸風,不過所說的話還是暴露了她的不自信,竟然舒逸風還沒有吃,就打定輸數,直讓另一邊的師韻想要以手捂眼,沒眼再看下去。 “你啊!多給自己一點信心,其實只要是你們做的,我都喜歡,重要的不是你們做得怎樣,而是你們在其中包含的心意。”舒逸風搖了搖頭,溫柔的輕撫著鍾樂欣的秀發,“還有,你不要再這樣子了,不然等你父親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舒逸風後面的話,比什麼安慰都有用,立即就讓鍾樂欣緊張的心情放松了下來,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態度,而讓自己的父親有什麼誤會。 接下來,三人邊吃茶點,邊悠哉游哉的喝著紅茶,就像是完全忘記了將要到來的難關,倒也是過得無比愉快。奈何要面對的問題始終還是要面對,終于,隨著正廳那邊大門被再次打開的聲音響起,一陣急速而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三人的快樂時間不得不結束了。 “現在你高興了吧?”舒逸風從腳步聲不難聽出來人肯定是滿腔怒火,不由得苦笑著對還有心情捂嘴偷笑的師韻說道。 師韻正想說話,一道巨大的身影已經沖進了側廳,當這人看到舒逸風的時候,頓時臉色大變,大聲怒喝道:“臭小子,果然是你!” 沖進來的這人,不問可知正是舒逸風的便宜岳父之一,鍾樂欣的父親大人鍾若愚,只見他話音剛落,人已如坦克一般往剛剛站起的舒逸風沖去,那凶狠的模樣,就像恨不得將舒逸風壓成肉餅似的。 “靠!不用這樣駭人吧?”本來舒逸風就預想過最壞的情況,卻沒有想到堂堂的大富豪鍾若愚居然會一見面就要直接動手。當然,就算鍾若愚威勢再嚇人,對于見慣大場面的舒逸風來說都不算什麼,然而鍾若愚終歸是鍾樂欣的父親,不看僧臉、看佛臉,難道好的不靈,壞的靈,難道這次他被揍一頓的命運真的免不了? “爸!不要!”眼見鍾若愚的大拳頭就要打中舒逸風的臉龐,他眯起眼睛打算就硬吃一記,好讓鍾若愚先消消氣,等一會說話都容易一點的時候,一聲尖叫突然響起,直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響。 而鍾若愚亦是被嚇呆了,所有動作霎時僵住,拳頭就停在離舒逸風鼻子不夠五厘米的位置。至于師韻,則是用雙手捂住耳朵,一臉受不了的表情看著造成這結果的始作俑者,“樂欣,你尖叫之前能不能事先提醒一下,我可是差點就要聾了。” “對、對不起……”鍾樂欣怯怯的道著歉。 “樂欣你……”鍾若愚還是保持著揮拳的姿態,顯得有點傻了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在他印象中,曆來都是乖乖女的鍾樂欣還從未試過如此大聲的對自己說話。 “爸!你不要這樣!不然我、我……我就再不理睬你了!”鍾樂欣輕輕的咬了一下嘴唇,大聲的又喊道,臉上則憋個通紅,不知是氣、還是羞,可話說不了幾句,她就差點說不出下去,‘我’了良久才出來了一句‘威脅’的話來。顯然,終歸性情這樣東西,不是說變就能變的。 “沒事,沒事……”這時亦終于清醒過來的舒逸風看到鍾樂欣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也顧不上鍾若愚還在一旁虎視眈眈,掏出手帕遞給了她後,又溫柔的拍著她的肩膀,“其實伯父只是想和我開玩笑,伯父,你說對嗎?” 舒逸風最後的一句話,自然是對鍾若愚所說。本來鍾若愚對他就恨得牙癢癢,見他當著自己的面,竟然敢對鍾樂欣作出如此親密的舉動,雙眼更全是凶神惡煞的神色,然而鍾若愚確實也被鍾樂欣從未有過的激烈反應嚇怕了。再不甘願都只能無奈配合他的話。 “對對,我只是開玩笑而已。”鍾若愚收回了拳頭,可還是惡狠狠的盯著舒逸風,其中的意思清晰可辨,“臭小子,還不快將爪子從我女兒身上拿開!” “呃……伯父你今天這麼有空,不用工作嗎?”在鍾若愚的怒視下,舒逸風訕訕的收回手。嘴上則說著毫無營養的話,因為除此之外,他不知道可以說什麼了。 “自從上次在小韻生日宴會上見過你之後,我就一直都很想再見到你,剛剛我聽說你來小韻家做客,所以就馬上過來看看有沒有機會碰上,想不到你還真在。”演戲演全套,眼前鍾若愚也不好再發火,強自平靜的說道,可是他那幾乎從牙縫中擠出的話語。還是輕易就將他真實的心情出賣了。 “原來是這樣嗎?其實我也早想能再次和伯父你見面。可惜你工作又忙,一直找不到機會。”舒逸風繼續打著哈哈,腦內則急速運轉著。這次究竟怎麼收場是好。 “若愚叔、逸風,你們覺不覺你們的戲很假?”正當舒逸風和鍾若愚僵持不下,都想著該如何打開局面的時候,師韻不知是否有心搗亂,忽然插話進來道。 “師韻!”舒逸風咬牙切齒地看著師韻,暗罵大小姐你想看戲就好好的看,無緣無故插嘴干嘛? 見舒逸風就要發飆,師韻可愛的伸了伸舌頭,就躲到了鍾樂欣的身後去了。見此,鍾若愚暗自心驚。對于師韻這個世侄女的性格,一直看著她張大的鍾若愚如何不知,何時見過她對一個男孩子露出這種嬌俏可人的神態,可不要好的不靈、丑的靈,真像他和師凱所擔心的那樣,不單只是鍾樂欣,連師韻都陷進去了。 “咳咳!”盡管擔憂,不過鍾若愚終歸不是常人,稍稍定下心神。 就決定了解決眼前問題地辦法,咳嗽了幾聲,將舒逸風三個地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後,就對舒逸風說道:“我有些事想單獨和你談一下,你怎麼說?” “沒問題……”盡管鍾若愚強自控制自己的語氣,但讓人聽來,還是有種不容人拒絕的味道在。如果在平時,舒逸風肯定不會用什麼好態度回應,可是眼前形勢逼人,他也只能點頭答應。 “逸風,不、不要。”不過舒逸風沒問題,鍾樂欣則不然,聽到自己父親要找舒逸風單獨談話,立時擔心鍾若愚又會對舒逸風使用暴力,緊緊拉住舒逸風地手臂,不讓他跟著鍾若愚離開。 “樂欣,我真的只是想和他談談而已……”看到鍾樂欣如此緊張舒逸風,鍾若愚不由得苦笑不已,難道女兒真的保不住,要被這個臭小子拐走了? “不,有什麼話不能在這里說?”鍾樂欣咬著嘴唇,就是不答應,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聽從師韻的注意,讓事情變成這樣子了。 “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見鍾樂欣怎麼都不願意放開自己,鍾若愚又束手無策,舒逸風歎了一口氣,只好拍了拍鍾樂欣捉著自己手臂的手背,試圖說服她。倒不是說舒逸風又多原意和鍾若愚面對面,單挑”只是這事終歸沒可能拖下去,還不如就爽快的一次過解決為好。 聽了舒逸風的話,鍾樂欣只是拼命搖頭。 “乖,聽話,聽我說,真的不會有事的,如果你不相信地話,那不如就在我和你父親談話的地方外面等著,到時候只要一有危險,我機會馬上大叫,你不就能立即來救我了嗎?”舒逸風耐心的繼續勸說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給我說笑。”即使心情緊張,鍾樂欣還是被舒逸風逗得笑了笑,而師韻更是忍不住,噗哧,嬌笑了一聲。 至于鍾若愚,在舒逸風說出第一句話時,就再沒有心情聽下去了,這種話一直以來,就只有他和幾個老婆在鍾樂欣小時候對她說過,眼前這個死小子,居然敢當著他的面有樣學樣,而鍾樂欣還樂于接受,怎麼不到他又氣又怒,將本來的‘臭小子’都變成‘死小子’了。 “好了,你們就等一會,我和伯父不會談很久。”舒逸風並不知道因為自己習慣性的一句話,又讓鍾若愚怒火中燒,見鍾樂欣終于放松了捉著自己手臂的力度,就知道她終于原意聽自己的話,又轉向鍾若愚說道:“伯父,我們可以走了。” “跟我來。”鍾若愚面如寒冰的說了一句,就徑直掉頭走人,他擔心如果自己繼續看到鍾樂欣和師韻被舒逸風逗得笑逐顏開地樣子,會忍不住再次對舒逸風動手。 看著大踏步越走越遠的鍾若愚,又分別看了看鍾樂欣和師韻,舒逸風暗自苦笑一聲,硬著頭皮跟了上去。而兩女稍慢一點,也緊跟在後面,看來她們是真的放心不下,擔心兩人會背著她們打起來。 不一會兒時間,鍾若愚就帶著舒逸風去到了師凱的辦公房,兩女則在關上的門外等候。可是自進房後,鍾若愚就一直一言不發,如在自己地方一樣,在師凱的辦公桌坐下後,更掏出一根雪茄,死命的抽著。 在如此凝重的氣氛下,鍾若愚不說話,舒逸風也不敢先說,只能老老實實的隔著辦公桌,站在他的面前,像是等候法官宣判的犯人一般,既窩囊、又無奈。 “坐下吧!”在鍾若愚將雪茄差不多抽完時,他終于開口說話了。 “呃,我站就可以了。”舒逸風撓了撓臉龐,倒不是他客氣,只是他覺得站著,如果鍾若愚動手的話,他能更方便的逃走罷了。 “坐下!”鍾若愚再一次說道,語氣不容舒逸風作出拒絕。 舒逸風沒有辦法,只好認命的坐下。 “我不想和你多說廢話,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有什麼能力讓我的女兒幸福?”鍾若愚沉聲問道。 鍾若愚剛才進書房前,確實恨不得馬上就將舒逸風揍個半死,他的老婆有幾個,可是女兒就只有一個,被舒逸風這樣一個不明底細的死小孩騙走,讓他如何不著緊。可是當他一想到鍾樂欣表現出來對舒逸風情根深種的樣子,他又冷靜了下來,他知道即使揍舒逸風一頓,出氣是出氣了,但根本就無補于事,反而會讓鍾樂欣恨上自己,而且在逆反心理下更加不會放棄和舒逸風的關系,因此最好的解決辦法,還是落在舒逸風這個罪魁禍首的身上。 對于鍾若愚會問這個問題,舒逸風早有預料,對他咄咄逼人亦毫不生氣,他很清楚這不是愛情小說,自然不會回答說什麼只要他和鍾樂欣互相喜歡就夠了這種沒腦子的話,更不會認為鍾若愚現實,這本來就是人之常情,現在早已不是有情飲水飽的年代了。 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