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過去

“影後前輩你一直跟著我?”盡管心中驚疑不定,但尹慧恩還是很快就讓自己冷靜下來,扶著洞穴的牆壁勉力想要從地上站起。她所問的‘一直’,自然不是說從她剛才逃脫開始,而是指明雅文從雙方見面後,就開始對她進行跟蹤,因為只有這樣,明雅文才有可能恰好在她危急之時出手相助。 “沒錯,從你進行這個危險游戲開始,我就一直跟著你。”明雅文笑了笑,像是絲毫不知尹慧恩對自己的戒備,慢慢向她走去,“不要勉強自己,你目前的情況,還是不要亂動,安靜的坐著比較好。”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尹慧恩對明雅文後面的提醒置若罔聞,雖然最終無力站起,但她還是掙紮著往後挪動,不讓走來的明雅文太過接近自己。 “如果我說這樣做是因為覺得很有趣,你相不相信?”見尹慧恩對自己戒備十足,明雅文沒有半點不高興,像拿自己調皮的孩子沒法的莞爾一笑,停下腳步後說道:“好了,我不再過來,你也不要再動,你這個孩子還真是多疑!試想如果我要對你不利的話,何需費這麼多功夫?你不是蠢人,應該很清楚才對。” 尹慧恩皺眉沉思,明雅文的話確實不無道理,如果舒焱和明雅文因為當年的事對她有所圖謀,以兩人的強大實力,在她當初單身去拜訪的時候,早就可以將她留下來,根本沒必要如此麻煩。 “難道影後這樣做是為了保護我……”尹慧恩腦海中突然無由來的浮起了這個念頭,將她自己都嚇了一跳,以雙方的恩怨,舒焱和明雅文沒有找她算帳已經算得上是心胸開闊,又怎可能對她的安危上心。 “如果不是這樣,難道焰帝另有我想不到的目的?”可惜,因為思維上的盲點,尹慧恩不知道自己猜中了正確答案。馬上又自我否定,思想開始往死胡同里走去,猜測著各種不著邊際的可能。 “我知道沒可能讓你馬上相信我,不過現在我們最好還是先離開這里,找個地方讓你療傷,不然等到聖殿的人找到這里,就又要費一番功夫了,我暫時還不想讓聖殿知道。我在和他們作對。”明雅文看著尹慧恩眉頭忽張忽皺地臉龐,知道她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柔聲說道。 尹慧恩驚醒過來,不由得暗叫大意,心知如果明雅文在她沉思時動手,她再多幾條命都不夠。自我責備過後,她又為明雅文的話遲疑起來,不能否認明雅文說的是事實,但在知道明雅文的目的之前,她如何敢跟著離開。 “唉!難道你還沒有想清楚。怎樣的選擇才是對自己最好的嗎?你不是對你們那位鳳之子忠心耿耿嗎?如果你這時在這里出事了。那可就再沒有機會為他效命了。”明雅文一眼就看出了尹慧恩地矛盾所在,苦忍著笑意又再說道。 其實如果明雅文想要讓尹慧恩相信自己,只需立刻聯絡上軒轅秀菲。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可她偏偏就選擇了最麻煩的辦法,因為在她看來,這實在太沒有戲劇性了,她真的很想看看,當尹慧恩知道自己早就認識的舒逸風其實就是鳳之子時,會有怎樣的表情。 “剛才斗聖叫喚的那個索尼婭就是影後你嗎?你們認識?”尹慧恩輕輕咬著嘴唇,明雅文的話一下子就擊中了她的死穴,在沒有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主人前,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不過在此心神產生動搖之際。她還是保持著冷靜,問出了心中另一個最大地疑問。 “算是認識吧!其實我和他都有差不多二十年沒有見過面了,索尼婭這個名字是很多年前我還小的時候,在血腥玫瑰的殺手訓練營里的代號,赫安他、對了,那時候他的名字叫做恩斯,他當時和我是同一期的訓練生。”明雅文稍稍一愣,顯然尹慧恩這個問題並不在她的預料之中,不過很快她就聳了聳肩,渾不在意的做出了回答。 “血腥玫瑰?”尹慧恩雙眼瞳孔猛地收縮,這個名字或許在今天已沒有多少人知道,但在大概二十五年前,這可是殺戮的代名詞,代表著當時世界上最大、實力最強的殺手組織。 不過亦是在二十五年前,這一個可怕的組織,總部竟然在一夜之間被人連窩端掉,之後幾年間,其殘余在世界各地的殺手亦被逐一殺盡,而且沒有人知道究竟是誰干的,因此這件事亦成為了異能界最大的疑案之一。然而在這時,連四家都查不出來曆的明雅文,竟然說她原來出自血腥玫瑰的殺手訓練營? “當年消滅血腥玫瑰的人難道就是你?”尹慧恩心中一動,忽然想到了一個瘋狂的可能,明雅文不就是在血腥玫瑰總部被毀滅後的那一年,開始闖出自己物質掌控者的名號,成為殺手之王的嗎? “不完全是,單憑我一個人,又怎可能攻陷血腥玫碧的總部,當年和我一起動手的還有恩斯與另外很多跟我們一齊受訓的人,結果最後我們雖然成功了,可是只有我和恩斯生存下來。”明雅文眼中閃過回憶的神色,像是想起了那血腥的過去,不無唏噓的歎氣道。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想以你的能力,當時肯定是血腥玫瑰里面最受重視的新人吧?”尹慧恩的好奇心徹底被明雅文的過往引出來,忍不住追問道。 “最受重視嗎?當然,因為我能會為他們殺更多的人、賺更多的錢。不過你知道嗎?我原本只是一個生長在普通移民家庭的小女孩,就因為血腥玫瑰,發現了我擁有覺醒異能的資質,所以將我的父母都殺掉,然後將我捉進了殺手訓練營受訓。他們以為當時我年紀還小,慢慢就會忘記自己父母被殺的事,一心一意做他們的殺人機器。但他們失策了,我從未忘記過父母被殺時的情景,一直將仇恨隱藏在心中,等待著報仇的機會。在訓練營中,除了我之外,還有許多被血腥玫瑰從世界各地用不同手段捉來的小孩,其中有不少人和我有著相同的遭遇,亦是在那時開始,我就暗中將這些人聯合在一起,為消滅血腥玫瑰這個目標而定下了計劃。”明雅文淡淡的述說著自己的過往。 雖然明雅文的語氣讓人聽來輕描淡寫,但尹慧恩還是能想到,在目的達成前,她所經曆的血腥和殘酷,更深深的佩服,她竟然在小時候就有那麼深沉的心機,最後真的成功一舉將血腥玫瑰消滅,為自己報卻深仇。 “怎樣?你還有什麼想問嗎?我不會有隱瞞,都會回答你。”相比起尹慧恩的心情沉重,身為當事人的明雅文卻表現得若無其事,笑吟吟的說道。 “既然你和斗聖有這麼深的關系,為什麼會幫我阻攔他?”尹慧恩神情複雜的問道。 “你錯了,我和他只是因為在消滅血腥玫碧這件事上目標一致,所以結成為同伴,這不代表我們的關系有多親密,事實上在將血腥玫瑰,消滅後,我們就分開了,之後他不知怎樣就加入了聖殿,而我……諷刺的是我當時除了殺人之外,就什麼都不會了,只好做起了我最討厭的職業——殺手。”明雅文搖頭答道。 尹慧恩目不轉睛的看著明雅文,卻什麼都看不出來,她並沒有完全相信明雅文的解釋,因為聽剛才赫安那充滿狂喜的叫喚,兩人怎麼都不像關系不深,不過明雅文不說,她也沒有辦法再去深究。 “你為什麼會願意告訴我這麼多事?”尹慧恩轉移話題問道,即使明雅文的回答還有所隱瞞,但以雙方的關系來說,已經說得上是太過推心置腹了,這讓她不得不懷疑其中的原因。 “你遲早會知道原因,不過現在還是保留一點神秘感比較好。”明雅文伸出食指放到嘴上,一臉神秘之色,然後又反問道:“怎樣?你要問的問題,我都已經作出了回答,你可以作出決定了嗎?” 尹慧恩沉默片刻,終于輕輕點頭,其實以她眼前狀態,明雅文出手的話她根本就反抗不了,與其做無用功,還不如跟去看看明雅文究竟有什麼目的為好。 “這才是乖孩子嘛!”明雅文高興道。 聽到明雅文將自己當作是小孩子的口吻,尹慧恩大感哭笑不得,她是越來越不明白了。 和威爾莉娜、莎拉分開後,舒逸風一回到家中,就見到眾女一個不漏的聚集在大廳之中,有在一起玩游戲機的,也有在一起玩撲克的,而且和前幾天一樣,喬文這個唯一的男性也格外顯眼的混在里面。 對于喬文這種不懂避嫌的舉動,舒逸風倒不是太過在意,這不是說他心胸開闊到有個大男人整天和自己的女人呆在一起,都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他對眾女有著絕對的信心,要知道世上比他條件好的人又不是沒有,結果還不是沒有半個能對他造成威脅?區區一個喬文,還不放在他眼內,就算喬文想要有什麼不軌,他擔保沒有一個是省油燈的眾女肯定會給喬文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出去了一個早上,你終于舍得回來了嗎?和那兩位大小姐玩得很開心吧?”剛好在格斗游戲中被紀妍妍打得七零八落的皇甫倩丟下了手柄,一溜煙的跑到舒逸風身前,擠眉弄眼道。 “再開心,都沒有你開心,整天就想看我的笑話。”舒逸風輕輕敲了一下皇甫倩的腦袋,他現在可還在頭痛著,剛惹上身的兩個麻煩,鍾若愚那邊還好說,威爾莉娜那里他是真的不知該如何收拾好了。 “討厭,在她們那里吃癟了,找我來出氣。”皇甫倩用手揉著被舒逸風敲著的地方,一臉委屈的嬌嗔道。 “你這麼有空耍鬧的話,還不如幫我出出主意。”舒逸風翻了個白眼,在眾女疑惑的目光中,將剛才被威爾莉娜和莎拉逮住的事說了出來,接著在最後問道:“你們說這事怎麼辦好?” “我還以為有什麼大問題,原來不過是這種小兒科,解決辦法不是早就有現成的嗎?可惜就是有人不願意配合而已。”聽舒逸風將話說完,皇甫倩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 “依蕾雅。你的看法呢?”舒逸風心知皇甫倩要說的又是讓他將威爾莉娜和莎拉收進家里的胡話,索性懶得管她,將視線轉向了依蕾雅,在眾女中自然是對兩女了解最深的依蕾雅最有發言權。 “我的想法和小倩一樣,其實有關威爾莉娜和莎拉的問題,我們不是早有定論了嗎?逸風你還是不同意嗎?”依蕾雅看了看眾女、又看了看拼命向自己打眼色的舒逸風,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怎麼連依蕾雅你都是這樣……”舒逸風有氣無力的說道。 舒逸風之所以如此抗拒眾女異想天開的主意,自然不是因為他對威爾莉娜和莎拉有什麼惡感。只是隨著身邊的女孩子越來越多,他是真的怕了。不說別的,眼前就有解柔和甯芊兒這對好友各自的問題他都沒有抽出時間來解決。 先說解柔,在回來之前,解柔就說過要對他獻身,結果回來後因為他要忙著幫助軒轅秀菲恢複力量,根本就沒有機會,解柔雖然嘴上沒有過絲毫埋怨,但心內肯定多少有所埋怨。而甯芊兒對他的愛意,盡管從未沒有明說過,可他卻是早知道的。然而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弄清楚自己對甯芊兒抱著的究竟又是怎樣的一種感情,說是友情嗎?又親近得多。說是愛情嗎?好像又差了一點點。 “舒逸風,你就別口是心非了,這種對你只有好處的事,你就真的一點不心動?”見舒逸風苦著臉,好像被人逼著干什麼不人道的事似的,姬巧芸嗤之以鼻道。 “去你的!你以為我是見到女人就發情的色狼嗎?”舒逸風話剛出口,就有點心虛地偷偷掃視了一下眾女,連他自己都感覺到自己說這種話好像沒有多少說服力。 “難道不是嗎?”舒逸風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姬巧芸的火眼金睛,她語帶嘲諷地乘勝追擊道。 “這世界上最惹人厭的就是喜歡拈花惹草的男人,還要加上敢做不敢當。舒逸風你沒救了。”緊接著在姬巧芸之後,喬文也不屑的說道。 “喂!你們兩個夠了沒有,這根本就是我們的家事,你們插什麼嘴?”喬文不開口還好,一見他竟然也敢趁火打劫,舒逸風的怒氣如被點燃了火頭,沒好氣的喝道。 “你……”喬文跳起指著舒逸風,卻不知可以說什麼,因為真要說起來。他確實沒有立場去干涉舒逸風的事。 “文文,別生氣,這種只懂得欺軟怕硬的男人,我們不要管他,讓他自生自滅就好了。”正當舒逸風和喬文你眼瞪我眼,僵持著之時,姬巧芸也站起了起來,從後抱住了喬文,按下他的手後,柔情似水地說道。 “文文?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舒逸風被眼前這驚人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然後當他不自禁的重複了一遍姬巧芸對喬文的稱呼後,忍不住覺得胃部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沒有當場嘔吐起來。 而眾女看到此情形,卻是紛紛露出了想笑又苦忍著的難忍表情,只有一直靜靜坐著,沒有參與進眾女的娛樂活動中的宮澤鈴櫻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就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在她開口之前,卻是讓軒轅秀菲拉住了。 “嘿嘿!你後悔了嗎?如果你能早點對巧芸下手,她就不會被人搶走了。”皇甫倩伸出纖指撓著舒逸風地臉龐,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所以說,看准了目標後,想要下手就趁早,不然遲了的話,就哭都沒有眼淚了。” “開玩笑,我會後悔?我會哭?我現在高興得想笑了。”舒逸風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輕輕撚了皇甫倩的鼻子幾下,哈哈大笑起來。在他看來,如果姬巧芸和喬文真的配對成功,他就等于是一次過拋下了兩個大包袱,真的是做夢都會笑。 “你不是受刺激過度吧?”皇甫倩怎麼都想不到舒逸風會是這種反應,傻傻的問道。 “我好得很!對了,你們有沒有打算馬上結婚,你們要禮金?要多少盡管說,我肯定會讓你們滿意的。”舒逸風白了皇甫倩一眼,然後邊一臉興奮的對完全傻掉的姬巧芸和喬文大拍胸口作出保證,邊心想難怪有依蕾雅在場,喬文竟然還敢主動招惹他,原來是找到了強硬後台的緣故。 “舒逸風!你給我們去死吧!”姬巧芸和喬文這時終于驚醒過來,動作一致的撿起沙發上的抱枕,就往他拋去。在兩人心中,盡管討厭舒逸風討厭得不得了,可是見他那欣喜若狂的模樣,不知為何就是感到氣打不了一處來,只能說女人的心思果然是世上最難懂的事物。 “哈哈!”舒逸風拖著皇甫倩躲閃了開去,嘴上的笑聲沒有半點停歇,本來郁悶的心情也頓時好了不少,這都算是今天他遇上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當夜,在眾女都睡下了之後,舒逸風一如過去幾天,在夜深人靜之時掩耳盜鈴的溜到軒轅秀菲的房間,准備繼續進行兩人之間那香豔之極的療傷。 不過當舒逸風走進房間時,才發現軒轅秀菲房內烏燈黑火,只能朦朧看到有人躺在床上。見此,他還以為軒轅秀菲是想要來點新花樣,既然軒轅秀菲有這個意思,他就好好配合好了,于是沒有多想就躡手躡腳的往床邊走去,然而當他飛身撲上床的時候,才發現到不妥,床上竟然不只一個人。 “小柔?”當舒逸風正想問軒轅秀菲之外的人是誰,同樣被他壓在身下的那具嬌軀已發出一聲嚶嚀,將他嚇了一跳。 “你還真是遲鈍,現在才發現嗎?”軒轅秀菲的聲音響起,充滿了戲虐的味道。 “小柔,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里?”舒逸風趕緊將房間的燈光打開後,終于看清了身下的果然是解柔,只見解柔這時臉頰紅個通透,和軒轅秀菲緊緊的挨在一起,難怪在黑暗中他沒有發現床上有著兩個人。 “我們正在說悄悄話,想不到你就來了。”軒轅秀菲笑吟吟道,一看就知道她沒有說實話。 “你們究竟在搞什麼?”舒逸風隱隱猜到了兩女的心思,又不能完全確定,苦笑著試探道。 “我、我剛才有事找秀菲,其實已經說完了,既然逸風你來了,我還是先走了。”察覺到舒逸風注視的目光,解柔的臉色變得更紅了,根本不敢和他對望,如念書般急匆匆的將話說完,就從床上坐起想要離開。 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