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想了想:"我這樣說吧……假設你是個孤兒,被森林里的狼群收養了."
青鸞:"啊?"
"然後,有一天你突然遇到人類,他們照顧你,對你很好.你非常高興."
"嗯……"
"可是突然有一天,狼群和人類打起來了,你為了保護狼群,殺死了一直照顧你的人類,而且,還不得已吃了同類的肉,喝了同類的血,你心里舒坦嗎?"
"我根本不會那樣做啊!"
"青鸞."蕭衍看著她,說:"靈樹是萬靈之母,她們是有靈識的."
"你到底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那棵豆芽,是一株靈樹的幼苗."蕭衍說."否則,它不可能吸納靈樹的神力."
"什麼?"青鸞突然就明白了."你是說……剛才你說的,吃了同類的肉,喝了同類的血,是指……豆芽?"
蕭衍點頭:"不過……那靈樹是自願的,否則,一株幼苗,不可能吸納成年靈樹的神力."
這是蕭衍覺得最奇怪的地方.
那株靈樹,為何會讓豆芽吸納它的神力,犧牲自我來救青鸞呢?
以他對聖靈樹的了解,它們雖有靈,卻不會干涉生靈間的任何爭斗.
無論是人,是獸,是妖,是神,都不會干涉.
所以在人類眼里,它們只是樹而已.
"自願的?靈樹當真是值得世人匍匐膜拜的偉大生靈啊!不行,我得去安慰安慰小豆芽!"
"去吧."
青鸞進了空間,一把抱住了豆芽的樹干.
"豆芽,對不起!"青鸞說.
豆芽的葉子們微微抬起來.
"我對不起你!"青鸞撫摸著它說."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你這麼難受了!"
豆芽的豆須纏住她,像是在回抱.
"豆芽,你真的是棵聖靈樹嗎?"青鸞瞧著它現在的模樣,跟那聖靈樹是相去甚遠的.
豆芽抬起一片葉子,卻沒有表態,像是不明白什麼叫"聖靈樹."
于是青鸞換了一種說法:"被你吸掉神力的那棵樹,是你的同類嗎?"
豆芽點點葉子.
"……原來,你真的是一棵聖靈樹啊!"青鸞滿臉稀奇."早知道,我以前就該對你好一些才是!"
"豆芽,回頭,我一定要弄很多很多的靈玉來給你吃,長成一棵參天大樹!你說好不好?"
她說"很多的靈玉"之時,葉子們都往上展了展,看起來稍微精神一點兒了.
青鸞感覺,"很多靈玉"可以安慰到它……
但是她到哪里去找很多靈玉呢?
……
這次搬去燕京,乃是做了全家永久搬遷的打算.
府里的產業都一一清點,交給了族里.
府里的主子自然都要去.
府里的下人自願跟去的,可以跟去.
不願意跟去的,給一筆錢放出去.
……
拓跋弘回去了以後,卓明翰也走了.
他去接青鸞祖父去了.
顧行云倒了,他終于可以回家來了!
大約半個月後,府里都打包得差不多的時候,青鸞的祖父便回來了.
祖父丟了一條胳膊,下巴還有燒傷,可見那一仗當真是僥幸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