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選擇(下)

“算你知機。”師韻得意的一皺鼻子,接著卻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變得黯然下來,幽幽的說道:“如果我們繼續留在家里,沒可能對著朗大哥還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們做不到。” 鍾樂欣和舒逸風、還有眾女終于明白過來,原來師韻忽然說要離家出走的真正原因,是想要避開沈朗,以免被沈朗看出問題來,其中亦不無逃避的意思。當然,從她選擇呆在舒逸風身邊,而不是回去面對沈朗,已可以看出,兩人在她心中的地位究竟是誰輕誰重了。 “逸風,對于我和樂欣來說,你和朗大哥都是很重要的人,要我們在你們之間作出選擇真的很困難。”師韻看了鍾樂欣一眼,又繼續說道:“但我卻又很自私,或許我這樣說很對不起朗大哥,但你將會是在未來陪伴我們一生的愛人,他不是,所以如果真要將你們兩個擺在天平上稱量的話,在我心中你比朗大哥更加重要。我想,樂欣你也是這樣想的吧?” “嗯!”鍾樂欣稍稍猶豫了一下,最後堅定的一點頭。 “韻兒、樂欣……。”舒逸風心中感動,即使他不是兩女,也知道要作出這種選擇,對于她們來說有多痛苦。 “逸風,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聽我說下去。”師韻揮了揮手,阻止舒逸風說話,然後又接著道:“可是即使我們明知如此,卻並不代表我們就能接受、甚至幫你對付朗大哥,所以……,我們只能選擇欺騙自己,我們並不知道這件事。” “夠了。你們為我做得已經夠多了,你們不用再勉強自己去干什麼。”舒逸風聲音帶上了沙啞,他從未想過要利用兩女去算計沈朗。他想要對付沈朗是一回事,但如果牽涉到兩女。那他還算是人嗎? “從今天開始,有關朗大哥的問題,我們不會發表任何意見,但有一個條件,你們也不要讓我們知道相關的事。逸風。你能做到嗎?”師韻閉上雙眼,沉默了一會,當重新睜開眼睛時,才繼續說道。 “能!”舒逸風毫不遲疑的答道,這種小事都做不到的話,連他都不會原諒自己。 “樂欣,這個世上沒有兩全其美地事,如果勉強的話,只會落個一場空。如果你相信我,接受我的決定,那就不能再回頭了。你知道嗎?”師韻又將目光轉到鍾樂欣身上,柔聲問道。 “我知道。我也想清楚了。”鍾樂欣眼中再見不到一絲遲疑。或許她不像師韻般決斷,但她同樣清楚。如果自己還是抱著不切實際地幻想,那最後受到傷害的人,很有可能將會是舒逸風,這是她絕不想見到地。 “小韻、樂欣,我代表大家多謝你們。”軒轅秀菲感激道,說老實話,她還真擔心兩女會想不通,誓要舒逸風想辦法和沈朗和平相處,那事情就難辦了。 “怎麼?難道秀菲你還沒有將我們當成是你們的一份子?”師韻自然能猜到軒轅秀菲為什麼多謝自己兩個,但她卻驚奇的問道。 “你說得對,我們之間確實不應該再矯情說多謝之類的話。”軒轅秀菲稍稍一愣,繼而明白過來,啞然失笑道。 “好了,我們的事就到此為止,誰能帶我們去我們以後住地房間看看?”師韻目光掃過舒逸風和眾女,卻偏偏就是漏過皇甫倩一個,將她氣得要死。 “我帶你們去吧!”舒逸風搶著道,雖然昨晚沈朗才見過他和兩女最後在一起,今天兩女就失蹤,肯定會想到兩女是被他拐跑了,但既然兩女已做出了決定,他當然不會逃避自己的責任,至于沈朗會因此再如何加倍憎恨他,又或者兩女的父母會有什麼反應,他已經懶得去搭理了。 “你就不用管我們,去找那位甯芊兒吧!”舒逸風摟著鍾樂欣就想走,可是鍾樂欣卻一步都沒有動,師韻更是直接推了他一下。 “呃……。”經兩女這麼一提,舒逸風才醒起還有甯芊兒的事等著他處理,剛因為解決了兩女的問題而放松下來的心又再變得沉重。 因為擔心甯芊兒的情況,再加上兩女又都表現得如此善解人意,舒逸風沒有再婆婆媽媽的浪費時間,將她們交給軒轅秀菲和紀妍妍後,就想要趕快去找甯芊兒。只是屋漏兼遇連夜雨,讓他叫苦不已的是,一直沒有將電話掛掉地甑素亦終于找到了發問的機會。 “好了,你們現在可以給我解釋,芊兒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吧?”甑素的話像是在發問,卻帶著讓人不能逃避地力量。 面對甑素的問題,舒逸風真不知該如何回答,總不能老老實實地告訴甑素,甯芊兒是因為他將師韻和鍾樂欣吃掉了,所以在鬧情緒吧?還好,正當他不知所措地時候,紀妍妍給他打了一個眼色。 舒逸風和紀妍妍對對方的了解可能比自己還深,一看就知道紀妍妍這是讓他將一切交給她處理,要他趕快去找甯芊兒地意思,頓時如獲大赦,靜悄悄的開溜了,不然甑素有可能爆發出來的怒火,可不是他承受得起的。 從廳中離開後,舒逸風就徑直往甯芊兒房間跑去。當他走上三樓時,果然就見到在走廊的盡頭處,解柔正靜靜的站在甯芊兒房間的門外,擔憂之色表露無遺。 “逸風,你終于回來了,芊兒她……。”聽到腳步聲響起,一直看著房門發呆的解柔轉頭望來,當見到來人是舒逸風時,臉上閃過一絲喜意,只是很快又被憂愁所取代。 “我已經知道芊兒的事,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舒逸風點了點頭,示意解柔不用緊張。 “嗯!”聽到舒逸風這麼說,解柔好像找回了主心骨,慌亂的思緒也平複了下來。 “芊兒,是我,開一下門好嗎?”舒逸風看著緊閉的房門好一會,整理了一下等會將要用上的說辭後,輕輕敲門道。 只是過了良久,房內的甯芊兒都沒有作出回應,如果不是舒逸風能清楚感應到她的氣息,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在無人知道的情況下離開了。 “芊兒……。”舒逸風又叫喚了幾聲,結果房內還是了無音訊傳出。他嘗試著用學自軒轅秀菲的半吊子開鎖技術想要將門打開,卻發現門早被反鎖上了,以他的能力想要開鎖,還不如指望甯芊兒自己開門更加實際。 “逸風,怎麼辦?芊兒怎麼都不願意開門。”解柔擔心的問道。 “芊兒不開門,那我們自己進去。小柔,你捉著我的手。”舒逸風想了想,心知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決定使用剛掌握的空間能力,就要破門而入。 “我……。”看到舒逸風向自己伸出手,解柔卻遲遲沒有動作。 “怎麼了?”舒逸風疑惑道。 “逸風,我想還是你一個人進去好一點,如果我們一起的話,難保會讓問題更難解決。”解柔黯然道,她擔心了這麼久,說不想親眼確定甯芊兒的情況肯定是假的,但她很了解自己這個好朋友的性格外柔內剛,如果她和舒逸風一起進去,先不說可能會讓舒逸風顧忌著有她在場,不能放開手腳,更重要的是會讓甯芊兒誤以為兩人是在同情她亦不一定。 舒逸風愣了愣,還好他不是蠢到底,倒是很快就領悟到解柔的意思。他不得不承認,解柔的擔心很有道理,只好放棄了兩人一起進去的打算,輕輕的握了解柔的纖手一下,又給予了一個歉意的眼神。 解柔沒有說話,只是對舒逸風露出一個表示自己沒有關系的笑容,以兩人的感情,即使不用聲音交流,一切都早已盡在不言中。 “進去吧!”解柔輕聲說道。 “嗯!”舒逸風應了一聲,將解柔的手放開,只是心念一轉,人已經從門外轉移到門內,比開門方便得多。只不過將異能中最為高級的控制空間能力用在這種地方,也只有他想得出來就是了。 甯芊兒的房內,雖然現在是大白天,但因為甯芊兒將窗簾全都拉上了,所以內里昏暗一片。借著從窗戶隙縫射進來的微弱陽光,舒逸風能看到她正坐在床上,以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臂彎之中。 隨著舒逸風緩緩走近,甯芊兒不知是否感覺到什麼,緩緩將頭抬了起來,當她看到眼前出現的人竟然是舒逸風時,沒有太大的反應,但眼中卻露出了複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