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跟父神就看到,五殿下一眨不眨地看著羨羽姐姐,拿出他的手絹來,大概想給羨羽姐姐擦眼淚."
她口齒伶俐,神態天真,講述得活靈活現:"可是來來回回伸了兩三次手,最後還是沒敢遞過去!還是那符門的小可愛見狀,拿過去,給了羨羽神女."
陸羨羽回想當時的情形,嘴角幾不可見地彎了彎.
"你個小丫頭!"陸玄漾點了她一下."遞個手絹,怎麼就扯上成親了?"
祁小舞說:"我父神回去跟我娘聊天,說五殿下喜歡羨羽姐姐,還說兩人很般配呢!"
小舞毫無負擔地出賣了她父母的私房話.
陸羨羽瞅著祁小舞,深深地覺得,在孩子長大之前,還是不要隨便放出去比較好.
"嘿嘿!其實我也覺得,師姐跟小五配一臉!"陰殊咧嘴嘿嘿笑."你們成親生的小孩兒,一定很好看!"
陸羨羽橫了他一眼:"閉嘴吧你!"
……
神帝陛下回到宮里的時候,就見小五一人蜷縮在角落,也不點燈.
"小五?怎麼不點燈?"神帝揮揮手,燈光燃起.
然後他看到了蕭沉猩紅的眼睛.
"小五!"神帝眉頭一皺,過去摟他的肩膀."怎麼了?是不是又在他們那里受委屈了?"
蕭沉一把將他的手打開,氣很大.
"對不起……我不該帶你過去……"神帝陛下一臉歉疚."我也是想著你大哥二哥一百年沒有回來過了,一家人一起聚聚……"
蕭沉看著他:"神帝陛下,我不是你們的'一家人’!我壓根不該存在!我破壞了你一家人的幸福和諧!我是異類!我是你們家的恥辱!你為什麼要生我?!"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神帝心疼不已."小五,都是我的錯."
蕭沉轉頭望著窗外,眼眶發紅.
"別傷心了!別哭."神帝陛下又去摟他,卻又被他推開.
神帝沉默半晌,說:"小五……我和你母後,是長輩定的婚姻.雖然有了你幾個哥哥姐姐,說實話,在遇到你娘之前,我並不知道何為愛情."
蕭沉不看他,不理他.
"在遇到你娘以後,我方知,何為'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她留在了天闕宮,還懷了你的那段日子,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時光,真的……"
蕭沉還是不說話.
"小五,你的存在,不是個錯誤.對我來說,你是奇跡,是夢想,是愛情的結晶."神帝說."但是我負了神後……我對她有愧疚,所以事事都讓著她."
感覺到他沒那麼抗拒了,神帝拉著他的手,說:"小五……你現在也是個小伙子了,或許也有了喜歡的姑娘,是不是可以理解父帝一點?別氣了好不好?"
蕭沉斜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
"誒?肯看我了?消氣了?"神帝逗他."莫不是,真的有喜歡的姑娘了?"
蕭沉一把將手抽了回去.
"哎喲喲,還害羞了?"神帝笑道."父帝跟你說,喜歡誰就勇敢去追!只要她也喜歡你,父帝一定幫你把她娶回來!"
蕭沉看了他爹一眼,眼里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