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修煉



“我們以後做朋友好嗎?”軒轅秀菲微笑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紀妍妍臉上的神情先是錯愕、接著變為戒備。

“我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不是你的敵人。而且如果你真是懂事的話,應該會明白,有些事如果只顧著自己的想法,結果只會適得其反。” 軒轅秀菲望了一眼正處于發呆狀態的舒逸風,滿含深意道。

舒逸風這時也察覺到氣氛的不妥,但因為並沒有留神聽兩女的對話,因此也猜不出發生了什麼事。而在他還茫然不解時,軒轅秀菲已經伸出另一只手主動握住因為她的一翻話而陷入沉思之中的紀妍妍的小手,拉著兩人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來吧!你不是要帶我參觀校園嗎?還慢吞吞的話,可就要上課了。” 軒轅秀菲笑著道。

碰上軒轅秀菲迷人的笑容,舒逸風覺得自己再生不起氣來,什麼參觀校園明明就是她冤枉自己,現在倒說得還真是自己主動邀請她似的。至于紀妍妍,在被她的舉動驚醒過來後,卻是神色不定的凝望著她,最終還是沒有掙開她的手,任由她拉著自己。

軒轅秀菲對于兩人的反應了如指掌,唇邊泛起的淡淡笑意。忽然,她心中一動,在周圍望向自己的視線之中,發現到一道與眾不同的目光,不由得輕輕皺起了秀眉。

***

傍晚,被班上幾乎所有人審問得頭暈腦漲舒逸風一回到家中,就有氣沒力的倒在沙發上,可憐兮兮的樣子讓兩女不約而同“噗哧”嬌笑了一聲。接著兩女互相對望了一眼後,紀妍妍嬌哼一聲,放下書包徑直向廚房走去准備晚餐。

軒轅秀菲並不為紀妍妍的態度而生氣,因為她清楚感覺到紀妍妍眼神中對自己的敵意減少了不少。又瞧了舒逸風一眼,她才帶著笑意也走進了廚房。過了片刻之後,電話聲響起,舒逸風看了看來電顯示,不知為何露出了一個沒好氣的表情。

“行了,我會照顧好妍妍,你最好永遠也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拿起話筒,舒逸風不等對方說話,就早一步道。

“妍妍已經告訴你嗎?那一切就拜托你了,不過你可不要監守自盜。”話筒中不出所料傳來紀隆玩世不恭的聲音。

“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不負責任的父親,既然擔心自己的女兒,那就好好的擔起自己的責任。” 舒逸風咬牙切齒道。

“我也只是說笑而已,不要放在心上,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很高興。好了,這次就說到這里,有事的話我會再打電話告訴你的。” 紀隆笑呵呵道。

“喂!” 舒逸風連忙叫道,但話筒傳出來的已經變為忙音,氣得他用力的蓋上了電話,也沒有去深究紀隆那些沒頭沒腦的話。

又過了一段時間,准備晚餐的兩女終于大功告成,端著熱氣騰騰的菜肴在飯桌上擺好後,才叫喚舒逸風過去一起用餐。也不知兩女在廚房里面談過什麼,即使如舒逸風這樣遲鈍的人,也清楚的察覺到她們的關系好像改善了不少。對此他當然是心中樂意,不然兩人整天鬧矛盾的話,麻煩的人還不一樣是他。

不過軒轅秀菲煮出來的菜肴雖然說不上讓人吃不下咽,但不要說和紀妍妍有天壤之別,幾乎連舒逸風也比不上,使得起碼在表面上不再敵視對方的紀妍妍免不了有點得意起來,倒讓軒轅秀菲第一次露出不服氣的神情。

“明天周末放假,不如我們出去逛逛,我隨身攜帶的只有幾件衣服,想多買一點。” 三人在飯桌上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軒轅秀菲好像突然醒起什麼,提議道。


“那就去吧!” 舒逸風隨口答道,話畢卻在心中苦笑起來,“那小山般的衣服原來只是幾件嗎?”

在昨晚幫忙收拾房間時,舒逸風可是親眼看見軒轅秀菲從那黑色手鐲中拿出不知多少東西出來,也不知她究竟是出來修行,還是出來旅行。據軒轅秀菲所說,這黑色手鐲可是她家里的其中一樣寶物,可以將除生物外的任何物品整齊收藏其中,里面當然還包括用來殺他的那一把叫做‘翔翼’的黑色長劍。

當時為了示范,軒轅秀菲還隨手將‘翔翼’取出,雖然舒逸風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被這段時間以來超乎常識的所見所聞鍛煉得異乎尋常的堅韌,但在見到‘翔翼’的一瞬間,還是自然反應般嚇了一跳,引得軒轅秀菲好一陣嬌笑。

“我也去!” 紀妍妍不甘落後的叫道。

“當然帶你去,你爸媽都不在,我說過要好好照顧好你。” 舒逸風見到紀妍妍惟恐自己丟下她的樣子,心中既感好笑、又覺感動,柔聲道。

“我可不是小孩子。”那想到紀妍妍倒揮舞著小拳頭抗議起來,只讓舒逸風感到哭笑不得。

軒轅秀菲見到兩人自然真摯的相處情形,臉上羨慕的表情一閃即逝。雖然她也有三個可以算得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但不要說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常在一起,就算難得碰面,也不能像常人一般玩耍,更不要說出現像眼前一般的溫馨情景。

***

第二天一早,原來習慣周末休息兩天睡覺的舒逸風一早就被大小兩個魔女叫醒,誰叫他已經答應了兩女的要求,因此無論他再怎樣不願意,也只好強打精神強迫自己睜開朦朧的睡眼。穿戴完畢,一行三人就打車向著市內最繁華的步行街出發。

常常說陪女性逛街是一件苦差,陪兩個女性逛街本來應該是更加勞心勞力的事,但舒逸風親身體驗下來,就覺得除了成為街上所有人注視焦點的感覺不太好外,倒沒有什麼難以忍受。

而軒轅秀菲也和各種小說中的女性不同,表現得十分獨立,從購物行動一開始,就沒有要求過讓舒逸風幫忙拿東西,倒使得一路走來兩手空空的舒逸風顯得很沒有風度,最後連他自己也感到尷尬,主動承擔了‘搬運工’這個光榮的職務。

只不過除此之外,軒轅秀菲也盡情的展現出她普通少女的一面,就和其她女性一樣,她也喜歡追求新潮的、流行的、名牌的,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服裝飾品。刷卡花起錢來更是如流水一般,拉著舒逸風和紀妍妍出了這個店、又進那個店,舒逸風也終于見識到,她藏在黑色手鐲中那小山似的衣服是怎樣來的。

“她不是有錢人家離家出走的小姐,隨便找個借口捉弄我吧?”感覺到雙手越來越沉重,還沒有停止增加的跡象,舒逸風不禁這樣想道。

三人又進入一家專賣店,軒轅秀菲在發現紀妍妍盯著一件衣服不放後,立刻就付款買了下來,說是作為送給紀妍妍作為見面禮。本來紀妍妍是不太想收下,一方面是因為她所受教育的關系,不會隨便收別人的禮物。另一方面她可還沒有完全放下對軒轅秀菲的敵意,又怎麼會要‘敵人’所送的禮物。但在有心搞好兩人關系的舒逸風的勸說下,半推半就也就接受了。

“對了,妍妍一直和我們一起,有一件事我也忘記了告訴你。”趁著紀妍妍試衣服的機會,軒轅秀菲漫不經心道。

“什麼事?” 舒逸風不在意道。

“昨天參觀校園時,我發現你們學校有一個異能者。” 軒轅秀菲輕聲道。

“啊?你確定?” 舒逸風差點驚呼出聲來,任他如何想象,也沒有想到原來自己學校里面就有異能者。


“我的感覺不會有錯。” 軒轅秀菲傲然道,

“那是否來對付我的人,還有,他也會發覺到你是異能者嗎?” 舒逸風擔心道。

“你不用這樣緊張,我想這人只是普通的異能者,而且他的力量很弱小,更沒有可能看出我也身具異能。” 軒轅秀菲搖頭道。接著她又簡單的解釋了一件關于異能者的常識,那就是只要受過基本訓練的異能者,都會懂得隱藏自己的力量。除非是力量差異太大,不然就算是兩個異能者面對面相見,只要不使出異能,那根本就不會察覺到對方的身份。

“那他不是會有危險嗎?” 舒逸風放心下來後,想起軒轅秀菲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忍不住問道。

“你自己都滿身麻煩,還有興趣管別人?”軒轅秀菲沒好氣道,但話是這樣說,但實際上她對于舒逸風沒有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還是感到十分欣慰,頓了頓又接著道:“你可以放心,那人的力量太弱小,不會有人對他產生興趣。”

“你這樣說,我應該為自己的力量強大而高興、還是傷心呢?” 舒逸風苦笑道。

這時正好紀妍妍換好衣服出來,兩人只好結束了談話。接下來三人又在街上逛了好一會兒,就在舒逸風見到兩女都是滿臉笑容、心滿意足的樣子,以為終于可以回家渡過正常而悠閑的假期時,軒轅秀菲一句話就殘忍的打碎了他的幻想。

“現在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去看電影好嗎?” 軒轅秀菲興致不減的提議道。

“好啊!” 紀妍妍歡呼著贊成道,好像經過這一天,兩女竟然逛出友情來似的。

見兩女根本就沒有問自己意思的打算,舒逸風就知道自己就算反對也不會有任何作用,而且說起來陪大小兩個美女看電影可是大部分男性夢寐以求的好事,如果這都拒絕的話,舒逸風都懷疑自己是否會被周圍虎視眈眈的那些色狼當成有不正常傾向,所以也就點頭同意了。但到他發現原來兩女選擇看的是愛情文藝片時,已經是後悔莫及……。

***

最後,辛苦了一天的舒逸風想悠閑度過假期的願望還是破滅了,因為一回到家,紀妍妍又以就快要期末考的名義強迫他複習了一整晚。等到他好不容易挨到睡覺的時間,才剛躺下不久,還沒有睡著,一個人影就打開房門閃了進來。

“秀菲大小姐,你又想做什麼?”一看到進來的是軒轅秀菲,舒逸風立刻生出不詳的預感,痛苦的哀叫道。

“你忘記我早上說過的話嗎?” 軒轅秀菲氣惱道。被這一提,舒逸風才記得她好像曾經對他說過將會找時間教他學習使用異能的方法,但卻沒有想到會這樣快就找上門來。

“今天很累,不如就下一次再說……,不,我們馬上開始學。” 舒逸風抱著一絲希望道,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軒轅秀菲突然抽出翔翼、用劍尖指向他的舉動嚇得睡意全無、連忙改口。即使他十分清楚軒轅秀菲不會真的將劍落在他身上,但對于眼前這把曾經殺過自己的劍,他還是有著本能的畏懼。不用說軒轅秀菲也是因為清楚這點,所以才會如此‘威脅’他。

“這才乖嘛!” 軒轅秀菲收回翔翼,輕輕一笑道,說話口吻就好像在教育一個不聽話的小孩似的,讓舒逸風郁悶不已。

開始正式‘授課’前,軒轅秀菲先要舒逸風在床上盤膝坐好,看起來還真和武俠小說中的練功差不多。而她就在床沿不遠處站著,從嬌軀上散發出來淡淡的醉人清香不斷鑽入舒逸風的鼻子中,本來綁起來已經及腰的如云秀發披散落下,幾乎都可以落到地上,和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充滿英氣、還有第二次見面時如普通少女的姿態相比,又是另一種的魅力。

舒逸風剛才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也沒有在意,但現在美人在旁、充滿誘惑的情景,還真是讓他綺念叢生,但還好他對美女的免疫力可不是一般的強,只是微一發愣,馬上就恢複了平常心。

見此,軒轅秀菲也是暗自驚訝,雖然她對于自己的美麗容顏並不是太過看重,但也清楚自身有多大的魅力,以前碰上的男性,就算曾經和她多次見面,也不時會陷入發呆的狀態。但自從舒逸風和她見面以來,就好像完全沒有將她的美貌放在心上似的,讓她還真是有小小的不服氣。


“首先我會解釋何謂異能,其實在不同時代、不同地方異能本來都有著不同的稱呼,比如我們國家以前會將其叫做真氣、仙術等等,而國外則叫做魔法、巫術等等,現代又叫做超能力。實際上這些名稱只是因為不同的異能表現出來的效果不同,再加上各地不同的文化差異,所以才會有這許多不同的名字。不過自從八十多年前成立了世界性的異能者聯盟組織後,就有了異能這個統一的稱呼。另外要說明的是,這只是一個松散的組織,沒有任何約束力,作用更多是解決不同國家之間異能組織的爭端。” 軒轅秀菲收斂心神,臉上不露一點內心感受的說道。

“接下來我們說回正題,其實每一個人身上都有使用異能的潛能,視乎強弱甚至可以改變天地,但只有有天賦的人通過努力修煉或是死里逃生時突然覺醒才有可能發揮出來,雖然不是完全符合,不過你的覺醒可以算是第二種。而每一個異能者都只會擁有一種能力,幾乎是人人不同。異能也有強有弱,由個人的天賦、際遇和潛力決定,只有不到一半異能者的異能在覺醒後有繼續增強的可能,其余的無論如何刻苦鍛煉都無法寸進。”頓了頓,軒轅秀菲又接著道。

“為了方便分別不同的異能,當年異能者聯盟又將異能大體上分成幾個類別,分別是強化系、能力系、替身系,還有不能具體分類的特殊系。強化系如字面表示的意思,可以增強異能者自身的力量屬性。能力系是異能者能控制各種不同大自然的力量,比如冰、火、電等等。替身系則是異能者將異能凝聚後放出體內,形成具有攻擊能力的‘生命體’,優點是可以遠距離操縱,就算‘生命體’被消滅,異能者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但缺點就是異能者本身的力量並不強大,比一般人也強不了多少。至于特殊系的能力太過千奇百怪,單憑用口說也解釋不清楚,只能靠以後你自己體會了。” 軒轅秀菲終于將所有關于異能的常識說完,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為了向舒逸風解釋清楚、避免以後他真的碰上異能者後吃虧,她還真不願意做‘教師’這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那你的能力是什麼?” 舒逸風將聽到的所有話消化後,才問道。

軒轅秀菲沒有直接回答舒逸風的問題,只是淡淡一笑,接著在原來的位置上眨眼間就已經不見了她的身影,將他嚇了一跳。

“我的能力叫做‘神速’……。” 軒轅秀菲的聲音從舒逸風身後傳來,舒逸風連忙轉身望去,他根本就看不清軒轅秀菲是怎樣來到自己身後的,只聽見她又說道:“作用是可以在短時間內讓我的速度加快,不過其實以你現在的程度,就算我不使用神速,你也根本沒有可能看見我的動作。”

舒逸風頓時被打擊得說不出話來,現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好了,你就不要這樣子了,上次你覺醒時,速度可比我還快,我才受到打擊呢!” 軒轅秀菲露出罕有不甘心的神態,氣鼓鼓道。

“上次厲害有什麼用,我現在還不是什麼力量都使不出來,而且如果每次使用力量都變成那個樣子,我還真是不知用不用好了。” 舒逸風苦笑道,一想起上次自己曾經赤裸裸被軒轅秀菲看個一覽無遺,他就感到臉上發熱。

“這點你可以放心,力量是由你發出,只要你能掌握控制,那你身上的東西當然不會受到一點影響。”軒轅秀菲只是略一愕然,就猜到舒逸風話中的意思,也是霞燒玉頰,但為了不讓他察覺到自己的窘態,語氣卻是出奇的平靜。

“對了,上次我已經有一個問題想問你,現在聽你這樣一說,我就更疑惑了。你不是說每個人都只能擁有一種異能嗎?那我覺醒後那讓周圍的空間靜止的能力又是怎麼回事?我好像記得你叫那做絕對領域。” 舒逸風暗罵自己口不擇言,岔開話題道。

“那是一種控制空間的特別能力,通過切斷一定范圍內和現實空間的聯系,制造出另一個沒有任何關聯的異次元空間,雖然表面上看來完全一模一樣,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平衡的世界。作用除了能阻止敵人逃走外,在這個制造出來的空間內所造成的破壞也不會影響到真實世界。” 軒轅秀菲一邊從床上跳回地面,一邊答道。飄起的長長秀發帶著陣陣的清香拂在舒逸風的臉上,讓他心神一陣恍惚。

“傳說中只要力量達到一定程度,本來擁有任何能力的異能者都可以制造出絕對領域,但就我所知,目前這世上除了你之外還沒有人可以做到這一點。而可以造成相同效果的還有結界,但結界一般來說都是要多個人合力才能施展。” 軒轅秀菲並沒有察覺舒逸風的異樣,繼續說道。

“不過說老實話,即使是上次,你的力量也還沒有達到可以獨自一人使用絕對領域的程度,你可以這樣,我想是因為你的本命神獸是鳳凰的關系。傳說中,鳳凰就擁有穿越空間的能力,你應該記得自己還會飛翔吧?除了火之外,你還可以操縱風,因為鳳的意思本來就是具有風的無所不在,及靈性力量的意思。所以我上次才會說你是異能者、又不是,因為你擁有其他異能者夢寐以求、又永遠沒有可能實現的夢想,那就是同時擁有幾種不同的能力。” 頓了頓,軒轅秀菲又微微一笑道。

聽軒轅秀菲這一詳細解釋,舒逸風才真正明白到自己究竟有多‘厲害’,只憑著其他異能者只能有一種能力、而他卻能擁有幾種這點,就足以引起其他異能者的羨慕、甚至嫉妒,也明白到為什麼軒轅秀菲會說如果被其他異能者組織知道自己的存在,肯定會想方設法得到自己。

但這種與眾不同,舒逸風還真是不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