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第七章 真與假


眼見依蕾雅的絲線就要擊中光球,但就在兩者的距離只剩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距離時,絲線凌厲的去勢突然之間消失,然後無力的落下掉落。

見到自己無往不利的攻擊失效,依蕾雅頓時大驚失色,可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一動不能動。緊接著下一刻,她又感到有另一股力量朝自己推來,將她整個人往後推飛。

除了依蕾雅之外,在她身邊的希芙蓮也遭受了同樣的命運,和她一起身不由己的通過門口‘飛出’了小房間。

“可惡!你這混蛋!”看到依蕾雅兩姐妹被攻擊,以為她們凶多吉少的舒逸風心中湧起無限的憤怒,既憤怒出手的神,更憤怒自己的無力。隨著他一聲厲喝,一直壓制著他的力量終于被掙脫,火焰和疾風也再次出現在他身體周圍,而且兩種力量之間,好像還多出了某種全新的力量,讓火焰和疾風之間的聯系變得更加緊密,就似差一點點就能融合為一般。

“想不到你只是提早覺醒,還能將力量發揮到這等程度,朱雀你還真是讓我驚喜啊……”神贊歎道,語氣聽起來像是不知道舒逸風現在可是恨不得馬上讓它去死。

“驚喜還陸……”舒逸風一字一頓道,話到一半時,包圍著他全身的火焰和疾風消失,而在同一時間,兩者連同另一股力量已壓縮成球狀的高密度能量球,出現在神所在的位置,將神吞噬其中,接著他之後的話才說了出來,“續有來呢!”

舒逸風這次整個攻擊不但無聲無息、無跡可尋,而且從開始到結束也只是在一瞬之間,如果說軒轅秀菲的星神劍已達致速度的極限,那舒逸風這一擊可以說已經沒有所謂的速度,但世上卻再無任何攻擊能比其更快。

攻擊過後。舒逸風只是瞧了停在空中不動的高密度能量球一眼,就轉身朝門外掠去。即使神再厲害,他不相信自己這豁盡全力的一擊會起不到絲毫作用。當然,他也不奢望自己這樣輕易就能將神干掉,只求能稍微拖延一點時間,讓他能騰出身來帶著外面還不知生死地依蕾雅和希芙蓮趕快逃出神殿這里,至于以後要怎樣對付神,也要三人眼前先能生存下來再說。

可是即使舒逸風祈求的並不多。現實還是將他的希望擊個粉碎,就在他還差一步就能踏出房間的時候,他發出的能量球在空中爆炸,發出刺眼的劇烈光芒,而消失不見了的大門也在忽然之間再次出現了。

面對這突變,舒逸風一咬牙,連半絲猶豫都沒有,就繼續往前沖去,他深知能不能逃掉,就看現在了。可惜當他將全身的力量爆發出來和大門相碰在一起時。大門並沒有應聲破碎。反而生出一股相反地巨力,將他反彈開去。

舒逸風重重倒在地上後,立刻就想跳起。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動作,身體就又再使不上半點力氣,接著更被無形的力量抬了起來,懸浮在半空之中。

“你不用激動,剛才那兩個小女孩沒有事。”神搖搖晃晃的漂浮到舒逸風的面前。

“你究竟想干什麼!”從神的動作,舒逸風看出自己的攻擊並不是沒有起到作用,但即便如此,現在要他再做一次同樣的攻擊,已是沒有可能的事。

“我已經沒有時間跟你解釋了,本來我和你一樣,都還沒有到覺醒的時間,只是因為感覺到你的氣息,才會短暫地清醒過來,看來現在離我再次睡去地時間已經近了,在那之前,就等我讓你恢複自己的記憶吧!”隨著神的話,它發出地光芒慢慢的暗淡下來,顯見它確實已經支持不了多久了。

“我不懂得你在說什麼……”舒逸風這時心中的憤怒已經被好奇所取代,他細心想來。自己和神是死敵這事只是從依蕾雅口中得知,而依蕾雅卻又是從聖殿知道這件事,但看神出現後對待自己的態度,就算說不上友善,也絕不像是什麼死敵,到現在更說出如此奇怪的話,如何能不讓人懷疑,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何種秘密呢?

“等到你恢複了記憶,自然會懂得。”神以緬懷和傷感的語氣說道,“朱雀啊!等我覺醒後,我們再見吧!到時候才是我們達成約定之日。”

話畢,舒逸風‘等等’二字剛出口,神就化成了一道光芒,射進了舒逸風的額頭之中。


當神變成的光芒進入自己腦內的時候,舒逸風只感到腦袋一陣頭痛欲裂,就像隨時要爆裂開來一般,在這巨大得難以形容的痛苦中,他只是勉強堅持了一會,就帶著對神地咒罵,昏迷了過去。

不知道多長時間之後,舒逸風感到淡淡的光芒射入自己的眼中,慢慢的恢複了知覺。

“可惡,那個混蛋究竟對我干什麼了……”舒逸風用手按著還隱隱作痛的額頭,邊輕輕搖晃著腦袋,邊睜開了眼睛,只是當他看到自己身處的環境時,頓時呆住了,“這里究竟是那里……”

舒逸風這時候同樣身處在半空之中,而且身體已恢複了自由,飄在空中甚至比起往常更加的自如。唯一不同的是,他已不在那個神所在的小房間內,而是在一片無邊無際地白云之上,他四周張望,不要說沒有找到那個神神神化化的神的蹤影,周圍除了白云之外,就只有白云,什麼東西都沒有。

“難道這是精神攻擊?不對,以那混蛋的力量,要殺掉我很容易才對。”舒逸風胡思亂想起來,就在他不知接下來應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聽見隱隱有厮殺之聲從地面上傳來。

“下面有人?”舒逸風愣了愣,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他眼中就閃過了堅定的神色,然後往地面上飛去了,無論神究竟是在打什麼主意都好,事情既然已如此,他只能選擇面對。

隨著舒逸風離地面越近,下方傳來的聲音就越大,而到了這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所處的地方有多高,當他穿過一片又一片的云層,還是不見地面出現。這進而又讓他反過來對下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生出了一絲緊張感,究竟要多大的場面,才能讓聲音大得傳至如此高的天空之上呢?

當舒逸風帶著疑問穿過最後一片白云,終于看到地面的情景之時,在霎那間整個人都呆住了,心中只感到無比震撼。

只見在一望無際的大地上,正有數之不盡的生物進行著激烈的大混戰,其中有人類,也有各種不同他見過或沒有見過的生物,那情景就如神殿牆壁上的壁畫所描述的情景一般,而且更加的血腥和殘暴,規模之大更是人類曆史上所有戰爭都遠遠不及的。

“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就算舒逸風曾經親眼見過不少血腥的情景,曾經以為再沒有任何場面能嚇得倒自己,可是在看到下面血肉紛飛,人和各種生物用手、用腳、用爪、用牙互相厮殺著的情形,還是有種想要吐出來的沖動。

就在舒逸風不忍再看,想要盡快逃離這個地方的時候,他被地面上某處情景引去了注意力,不同于其它地方密密麻麻的擠滿了撕斗著的各種生物,在那里只有著一個男子和一只外表猙獰的野獸,但兩者之間的戰斗,卻比任何一處都更加激烈。

男子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圍上一塊獸皮,臉上不滿胡須,讓人看不清真面目。雙手握著一柄巨型的大劍,每一下揮出,都帶出一道無形的劍氣。而野獸的體型不大,速度極快,不時從身上散射出絲絲紫電。

兩者顯然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可是在兩者周圍地其他人或者動物就慘了,只要稍一靠近兩者戰斗的范圍。都立刻會被兩者發出的劍氣或者紫電擊中,不是被一切兩段,就是被電成焦炭。

纏斗中,男子把握住了一次野獸的失誤,一劍斬在野獸的身上,頓時血花四濺,將野獸攔腰斬斷。可是野獸並沒有就此死去,隨著一聲慘嘶,身體發出了更加暴烈的電流,瞬間就纏到男子身上,殛出絲絲白煙。

“糟了……”看到男子被野獸垂死一擊擊中。同樣身為人類,潛意識中將自己當作是男子一方的舒逸風不禁失聲叫糟,可是接下來他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動作。他的心就突然猛烈地跳動了一下,當他轉眼往身後望去時,入目就看到一只巨大的怪鳥向自己迎面而來,距離已不足一米了。

面對這突然襲擊,舒逸風根本來不及躲閃,只能提起力量,希望能擋下這一下沖撞,但一試之下,他只感到心中震駭,他居然提不起半點力量了。而在他驚駭之間,怪鳥尖銳的巨嘴已經刺進了他的胸膛。

“混蛋……”舒逸風不甘心的大聲喊道,可是在下一刻,他察覺到不妥,被怪鳥的尖嘴刺中後,預想中的劇痛並沒有出現,而且只是眨眼間,怪鳥更從他的身體穿了過去,而他卻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怎麼會這樣的?”舒逸風轉頭望向穿過自己身體後朝地面飛去的怪鳥。接著又望向自己完好無損地身體,當他嘗試著將手按到胸膛上地時候,他的手竟然就這樣穿進了自己的身體,還沒有任何感覺出現。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舒逸風用手按著額頭,死命地思考著,最後終于讓他記起了神在進入他腦袋前所說的話,“那混蛋說要讓我恢複記憶,難道這里的一切都並不是真的,只是遠古東西方大戰時的幻像?”

舒逸風越想越相信事實就是如此,只是即便想通了這個問題,對于如何解決他眼前的處境並沒有幫助。

“可惡,那混蛋究竟想干什麼?這算是什麼恢複記憶,將我拋到這里來,就讓我任何事都不能做的一直看下去嗎?”舒逸風真的怎麼也想不明白神的想法,還有神最後說當它也覺醒之時,才是兩人達成約定的時候,那個又究竟是怎樣地約定呢?

舒逸風想得頭都痛了,還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而在這時候,地面上的戰況也出現了變化,隨著一陣“隆隆”之聲由遠至近傳來,聲音變得越來越大,直至將所有厮殺聲都壓了下去,大地上也像發生了九級大地震般劇烈的搖晃起來,甚至不少地方還裂出條條深不見底的裂痕,將上面還在戰斗著的生物全都‘吞噬’進去。

“拜托!我不是眼花吧?這是什麼怪物來的?”舒逸風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差點沒有被嚇得從天空上掉下。

只見在大地的盡頭,不知從何時起出現了一座大山,而且更加嚇人的是,這座‘大山’還以快得不可思議地速度高速朝著舒逸風所在的方向奔來,隨著‘大山’的接近,當舒逸風終于看清楚了這座‘大山’的真面目時,心髒的跳動更是激烈得想要脫體而出。

原來這那里是什麼‘大山’,根本就是一只巨型得可怕的‘烏龜’。以舒逸風的目測,這只‘烏龜’的龜殼寬度就怕有千米以上,上面有著高低不一的山坡和各種原始植物,就似是一個原始森林一般。

‘烏龜’四只大腳如擎天巨柱似的聳立在大地之上,每一次提起落下,都引起大地一陣動蕩,那顧盼自如的巨顱表面上披滿了漆黑色的鱗片,頭頂處還有著無數的尖角,和這只恐怖的龐然大物比起來,電影中的那些怪物金剛或者哥斯拉,都頓時變成了無害的小寵物般可愛的存在。

“烏龜?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大只烏龜的?等等……這不會就是四神中的玄武吧?”從震駭中冷靜下來後,舒逸風腦海內閃現出了‘烏龜’真身的答案。

而在舒逸風陷入癡呆狀態之時,玄武已經越過遙遠的距離,在舒逸風身下不遠處停了下來。一路上,也不知有多少生物死在它的腳底之下,或者掉落到地上裂開的裂痕之內,就算曉幸能躲過這一劫的,都無不驚慌失措,紛紛以最快的速度遠離玄武,再也顧不上戰斗。

舒逸風看著近在咫尺的玄武,再一次近距離的感受到玄武體型的巨大,那份無形的壓迫感,讓他受不了的往後飛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玄武也有了動作,只見它仰著巨項,張開大嘴對著天空發出一陣低沉悠遠的叫喚,往四方八面散播的巨大聲浪震得還在急退的舒逸風不得不分出雙手用力掩著耳朵,連舒逸風也是如此,地面上各種生物部分就更加不堪了,除了極少數特別強橫的存在之外,都無一例外倒在地下,竟然活活被震昏了過去。

但玄武的動作並沒有就此結束,這一聲叫喚,只是它接下來真正攻擊的前奏,心驚膽顫的舒逸風只感到從玄武身體深處忽然湧出了一股龐大得無法測度的力量,隨著又是一聲叫喚,以它身體為中心爆發出來。

刹那間,無形的力量無邊無際的擴散開來,大地上出現了無數的裂痕,面對這無從抵擋的攻擊,逃走中的生物不是十足掉落到裂痕腦內,就是被龐大的力量吹飛。

舒逸風因為並不是實體,所以並沒有受到影響,只是看著地面上的駭人景象,還有不時有人或者其它生物在自己身邊飛過,還是又一次受到了震撼。玄武這種力量不親眼看到根本就無法體會,如果放到現實的世界中去,玄武這看似隨便的攻擊,隨時便能將一個城市夷為平地。

“這真地就是遠古時東西方大戰的景象嗎?”舒逸風全身因為駭然和莫名的興奮輕輕顫抖起來。


玄武表現出來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人類和其它任何生物可以抵擋的,而單單只是玄武已經這樣恐怖,還有四神中另外的青龍、白虎和朱雀呢?還有西方的神,舒逸風真的不能想像那又會是多麼恐怖地存在,更不敢相信,自己就是這種非人存在的其中一員。

舒逸風剛浮現出如此念頭,他突然感覺到背後有另一股比起玄武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巨大力量出現了,而就在同一時間,就在他的身邊,一條巨大的光柱擦身而過,朝著玄武直擊而去。

當光柱擊中玄武的同時,玄武發出了一聲震天慘嘶,然後巨大的身體都被光包裹起來,緊接著無盡的光更進一步擴散開來。一瞬間就連舒逸風都吞噬了。

光芒消失。舒逸風終于能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眼前情景,入目就看到地面上的玄武巨殼上的原始森林已經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露出了其渾圓如半球地真容。相比起玄武所受地傷害。地面上的生物更是全都在光芒中消失,整片大地只剩下了玄武。

“又是什麼怪物來了……”舒逸風憑直覺感到玄武並沒有受到多少實際性的傷害,但對于這突如其來恐怖攻擊還是感到無比震驚,第一個反應就是轉身往光柱射來地方向望去。

事實上,在轉身的下一刻,舒逸風腦海內已經閃現出了來者的身份。果然,當他往背後看去時,就看到在天空之上,出現了一個體積比起玄武毫不遜色的巨大光體,這光體除了沒有面貌之外。有著像人的外形,背後還有著無數由光組成的翅膀,身上發出的光芒,甚至比起太陽更加耀眼奪目。

“真的是這個混蛋……”,舒逸風暗暗咒罵了一聲,不用想都知道,在這個世上,除了同為四神的另外三個存在,還作為敵方的神之外,還有什麼東西能發出這種程度地攻擊。

神的樣子就像是神殿中它沉睡的房間大門所雕刻那樣。只是它現在顯然是在全盛狀態,和現實中出現在舒逸風在面前那比起足球還小的體積不可同日而語,如果它的力量是和體積掛鉤的話,那它的力量有多恐怖,舒逸風真的只是想想都不寒而顫。

在舒逸風心情複雜的看著神地時候,玄武也瞪大漆黑沒有眼白的一雙巨眼抬頭看向天空上,同時喉嚨著傳出沉重的叫喚。下一刻,隨著它的聲音,地面上豎起數十根巨大的尖刺,從不同方向朝著神刺去。

面對玄武的攻擊,神在天空中紋絲未動,當無數尖刺快要刺中自己時,背後的翅膀有部分化為巨大的觸手,將所有尖刺揮碎後,接著更沿碎去的尖刺朝玄武卷去。

玄武的速度看在舒逸風眼內,以它的體型可以說快得不可思議,但相比起就是由光組成的神來說,像是根本不能相比,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緊緊卷了起來。緊接著,神就這樣將玄武從地上舉起,將它反轉過來狠狠的砸到地面上。

“轟!”玄武以背部撞到大地上,地面頓時以它為中心塌陷出一個如隕石坑般的大坑,連身在空中的舒逸風像也能通過空氣的波動感受到那股力量有多巨大。

“媽的,我真的曾經和這種變態戰斗過嗎?”看著高高在上的神,舒逸風的牙齒不自覺的輕輕打震著,因為巨大的刺激,連平時不說的粗話都吐出來了。

神的攻擊並沒有因為舒逸風的話停下來,那無數由光組成的觸手縮短回到神的身側,紛紛以前端處指向反轉不過身來,肚子朝天的玄武。

隱隱猜到神想要干什麼的舒逸風心中大急,但又無可奈何,不要說他現在沒有實體,就算是,面對神這種毀天滅地的力量,又能做得了什麼呢?

就在這時候,遠處藍白色的天邊突然染上了一層赤紅,就似整個天空都燃燒起來了一般,而舒逸風心中也生出了難以形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