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神秘之珠.第二千五百八十六章 就是棋子

兵部典禮門,一身書生裝,看起來極為秀氣的冠軍侯站立著,看著兵部上面的四個大字"氣吞山河",身後,就是面色陰晴不定的兵部侍郎.

"自打兵部尚書李大人踏入域外戰場督軍,這兵部,就是梵大人執掌全局,大事小情一把狠抓,忙碌的很啊."冠軍侯輕聲說著,轉過頭道:"那具睚眦神王,原本是一尊蠻神的坐騎,被我獵殺,抹去神魂,肉身幾乎完好,用來締造貴公子的新軀體,再好不過."

幾句話說完,兵部侍郎的表情,就變得非常難看.

"聽說出手的,是南殿公主的門客?"冠軍侯表情不溫不火,看不出情緒:"好像是一尊很厲害的人物,但畢竟沒有根基,是外來者,大人心中是否記恨?如果記恨,卻又礙于身份不好出手,可以和我說,我願意去替大人,會一會這個來者."

砰!

兵部侍郎,猛的拍了一下身前的黑晶桌案,一掌之下,桌案四分五裂,碎成了最小的塵埃.

"冠軍侯,你是來述職,還是來放肆?"

"我那句話說錯了?大人可以明示!"冠軍侯忽然聲調大大的提高,立刻在氣勢上,籠罩了整個領域,一瞬間,兵部侍郎全身緊繃.

冥冥之中,一陣陣哀嚎聲,厮殺聲,在整個兵部中回蕩,許多暗中的守衛,都瑟瑟發抖,甚至現了原形.

這個看起來十分俊秀柔弱的書生,可是法相天朝姓南宮的侯爺,褚云山之後,最一呼百應的將領,在域外戰場建功立業無數的殺神!

沒錯,殺神.

這就是冠軍侯的名聲.

被稱作法相天朝第一後輩才俊,甚至有幾個至高天朝,都曾經說過要以皇親國戚的身份,招攬冠軍侯.

兵部侍郎在官銜上與冠軍侯是井水不犯河水,互相之間,也就是述職的關系,可冠軍侯的地位,比兵部侍郎,不知道高出多少.

兵部侍郎之所以能夠和冠軍侯平等對話,原因,也就是梵家多少年來積攢的底蘊,而冠軍侯,完全是依靠自己,全無家族.

"我說的,都是真心實意的."冠軍侯又緩緩收斂了氣息,可兵部侍郎,顯然仍是心有余悸,氣息都變得微弱了."那域外來者,我肯定是要會上一會的,如果大人願意,說上一句,我當然可以為大人做些什麼,畢竟,你我都算是太平王的至交."

這一句話說出來,兵部侍郎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

他有些張口結舌,顯然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難以開口,還是被冠軍侯的殺氣震住了.

"禮物送到,也述職結束,我走了."

冠軍侯說完,便轉身離去,雷厲風行,半句廢話也沒有,很快,就離開了兵部.

而這里的一切對話,每一幕,都沒有被刻意隱藏,冠軍侯聲音也是絲毫不壓低,被樓閣之中,靜靜站立的南殿公主,全都聽進了耳朵里.

她也沉默片刻,忽然離去,卻是直奔皇宮.

法相天朝,氣象巍峨,只是一個渡口,就顯示出驚人的磅礴,更何況皇宮內院?

此刻,京城內,也是下著風雪,只是相比較外面,京城的風雪,小了許多.

而皇宮,則完全是四季如春,永遠沒有風雪籠罩.

正如剛剛踏入法相天朝就看出端倪的孟凡所說,這風雪,是監天司的一種強大陣法,不知道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布置出來,每一片風雪,都是一個哨塔,一只眼睛,一個耳朵,落下之後,對整個法相天朝進行著監控.

至于這陣法最後的掌控者,是監天司,還是某一個人,卻是誰也說不清.


不過這陣法,可以籠罩任何地方,卻絕對不能籠罩皇宮內院.

法相天朝的皇宮,非常浩大,整個京都相當于七八座大千世界那麼廣大,而皇宮,則占據了京都的四分之一,禁制,陣法,實在太多,數不勝數.

只是有些凌亂.

法相天朝的皇宮並不是一日造就的,而是經過了南宮家的許多代,很長歲月,才漸漸形成,起初,就是一些祠堂,樓閣,然後一點點彙聚在一起,又不斷鞏固,翻修,最後成了今天的這副模樣.

從始至終,南宮家也沒有任何一代皇帝,想過要重修皇宮,將這里變得規整起來,因為經過太多代,這里最古老的一座宮殿已經有八百多萬年的曆史,其中的一片瓦,都有某種靈韻,一草一木,都關系陣法,如果要動,影響實在太大.

因此,龐大而混亂,就是法相天朝皇宮的一個特點.

都說整個法相天朝,秘密最多,新奇最多,最複雜的,就是京城皇宮.

甚至就連生在皇宮里的南宮皇族,活了幾萬年的,都看不到整個皇宮的全貌,哪怕是曆代皇帝,也找不到皇宮里所有的秘密.

可是,作為法相天朝的最核心,被六部,九府,十二司以三足犄角之勢包圍起來的法相天朝皇宮,卻不像其他的地方,南殿公主進進出出要經過那麼多道的審查,通過許多關口和禁制,反而在這里,她來去自如,可以隨便行走,沒有引起任何反應.

因為她是南宮家血脈.

所以皇宮里的一切禁制,都對她無效.

穿過了一座座或者宏偉,或者精致的大殿,最後,南殿公主落進了一片相對簡樸的房舍中.

房舍里,非常空曠,只有一個身穿白袍,披著淡金色長袍的男子,背對著南殿公主正在書寫著什麼.

南殿公主直接施禮道:"女兒回來了."

那身披金色長袍,待在一個簡樸房舍里,相當其貌不揚的男子,正是如今法相天朝的皇帝,被稱作法相天朝有史以來最強大帝王的,真宗皇帝!

真宗皇帝肩膀微微一動,金色長袍便自己飛了出去,落在不遠處一座用石頭雕刻而成的飛龍塑像上,然後轉過身,對南殿公主嚴肅道:"剛一回來,就鬧出這種風波,該怎麼罰你?"

"父皇,那個孟凡,女兒可沒什麼力度能邀請進咱法相天朝,是父皇開口讓他來的,難道父皇忘了?"南殿公主一臉委屈的模樣,十分可憐,楚楚動人.

真宗皇帝怒道:"就會狡辯!"

"女兒實話實說,怎麼是狡辯呢……"南殿公主垂下頭,更加可憐了.

"我邀請進來的,卻是你陪同的,被梵家孩子沖撞下,直接出手碾碎其肉身,這算是梵家子弟不懂事,可出事之後,你又對他不管不顧,任由他繼續胡鬧,這是否該怪罪?"真宗皇帝一字字說道.

南殿公主一怔:"什麼?"

"他見了太平軍的余孽."真宗皇帝一句話,砸了出來.

此話一出,南殿公主更是震驚到無以複加,良久才喃喃道:"父皇既然都看在眼里了……那麼父皇,就是有意的?太平軍十萬年來,雖然銷聲匿跡,卻沒有徹底絕滅,一直在暗中蠢蠢欲動,他們是天道的耳目,是天道的力量,各大至高天朝,是天道極為想要磨滅卻難以磨滅的存在,太平軍,就是天道布置下來的棋子,所以父皇是想要……用孟凡引出剩余的太平軍?"

真宗皇帝沉默片刻道:"本想借著這件事壓一壓你的脾氣,哎,奈何你這丫頭最懂我心思,一下就看透."

南殿公主調皮笑道:"父皇怎麼能欺負女兒呢."

真宗皇帝淡淡道:"一個命數模糊,霸道傲慢的外來神王,再強大,又怎會被我真心邀請,也不會放在眼里,不過,就是一顆棋子罷了,小玉,你之前想要拉攏他成為你的門客,成為你的助力,這種想法,也太過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