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的雙眼,瞳孔深邃明亮.
有星星點點密密麻麻的光澤,在瞳孔的深處閃爍.
是那般絢爛,迷幻.
妖姬肆羽甚至看著這雙眼睛,產生了一種迷醉.
這不是男女那種俗套的迷醉,而是一種對純粹,唯美事物的迷醉.
"那是……星空."妖姬肆羽如夢似幻的說道.
"不."王海成也難以掩飾心中的震驚,以至于言語都在顫抖:"那是,宇宙洪荒."
孟凡很難向他們解釋,自己究竟找到了什麼.
其實,也不玄奧,只是那種感覺,很難形容.
他看到了很多東西.
不像混沌大帝,能回望過去.
也不像百步仙,能策劃未來.
他看到的,是現在.
是偌大的宇宙洪荒,許許多多的領域,許許多多的空間,許許多多的角落!
他看到了一處處的維度壁壘在黑死浩劫的沖擊下化為虛無,緊接著就是一些弱小的維度變成黑死之地,人間煉獄.
他看到了封魔谷,魔氣森然,化為液體,甚至固體,形成高聳的牆壁,魔界正在誕生.
他看到了繁華的人間界,好像一顆巨大的鵝蛋,比任何一個維度都要寬廣,被萬丈紅塵包裹,其中有無數恢弘的建築,無數各司其職的神王,還有蒸蒸日上的人道.
他看到了鳳凰帝國,萬鳥飛翔.
他看到了龍王帝國,數不清的龍族正在壯麗的山川河流森林之間吐納龍息.
他看到了未來天庭之中,天王軒轅驚蟄以極高的禮節接待了曾經的南殿公主,現在的法相領袖武宗皇帝,法相天朝最後的一批神王,黎民,都已經並入到了未來天庭當中.
還有,就是幾萬頭麒麟,占據了未來天庭的一處領域.
除此之外,他看到最多的,則是一尊尊身上閃爍著聖潔光澤的神王.
這些神王,散落在宇宙洪荒的各處,不同的種族,不同的境界,但是,卻有一個共同點.
他們都掌握了某一種大道真意.
這種感覺,非常難形容.
極致的玄奧.
孟凡自己知道,他此時此刻,是在用天道的視野,俯瞰宇宙洪荒!
他的武道之柱上,十三道大道真意,天意,神意,冥意,空間,時間,造化,災難,宏願,隱遁,教化,極寒,霸道,王道,正在發生某種變化.
以前,這些大道真意,是一個個圖案,就像孟凡所有的武道一樣,烙印在武道之柱上.
而此刻,這些大道真意,不再是烙印,不再是符號,也不再是圖案,而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化為了一絲絲純粹的法則,堅不可摧的法則,完全的融入了武道之柱當中!
只剩下變化之意,是因為孟凡沒有完全掌握,他只是得到了這虛無縹緲的幾縷而已,沒有完全融入他的武道之柱,還在旋轉縈繞.
孟凡的武道,變得更加圓融.
這一刻,他不是力量在增長,在膨脹,而是非常順暢,隨心所欲,就能操縱天地間的法則,未來的大道,變得無比清晰而確切,甚至此時此刻,只要他願意,就能引來自己的第六劫!
但他沒有這麼做.
因為他知道,時間,還未到.
他心中對整個宇宙洪荒,充滿了好奇.
站在原地,但他的視野,已經擴散出去.
雖然有很多地方,他看不清晰.
有很多地方,完全黑暗.
更有的地方,視野達不到.
但他仍然迷戀于這種感覺.
就如一只跳出深井的青蛙,忽然看到了整片天地.
他看到了一片籠罩在迷幻之中,好像海蜃盛樓般的世界,那是神國.
其中,浩瀚的神王氣息散發出來,不知道有多少強大的神族神王,在其中聚居.
神國以外,是許多人為形成的天塹,溝壑,阻擋著外來者.
他移動目光.
看到了另一個方向.
一片威嚴卻又柔和的金色光芒,正在一點點的向著宇宙洪荒各處蔓延.
那是……佛光.
孟凡知道,佛道,誕生了.
他不由得輕聲自語:"天道不死,因果無敵."
看來,無常仙王和須彌神佛的厮殺,有了一個結果.
道統之爭,也分出了勝負.
掌握因果,又跳脫出因果的那個人,便擁有了有常與無常,由此建立起來的佛道,無疑會像一片燎原的烈焰一般席卷宇宙洪荒.
再次轉移目光.
那是一片獨立的維度.
一個用了各種手段,與世隔絕的維度.
孟凡只能看到這個維度的外圍,目光根本滲透不進去.
這個維度給孟凡的感覺,就像是從時間開始流淌,一直到今天,都隔絕萬物一般.
他猜到了這個維度的秘密.
這是創世神所在的維度.
這群一直游走在時間以外,被混沌大帝稱作"失敗的天道"的特殊存在.
孟凡移開目光,抬起了頭.
他看向高處.
他的目光,穿越了一層又一層的空間,甚至一個又一個的維度.
無限的向上攀升.
他看到,在高處的維度,因為受到天道法則的壓制,而變得扁平,窄小,但這些維度里的法則和元氣,非常濃郁,還有各種從未見過的天材地寶,瓊漿玉液,更有一些在史書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物種和生靈.
而此時,這些原本被天道的力量壓制的維度,正在一點點的解開束縛,向外拓展.
孟凡甚至見到了邀月公主.
在一處非常高的維度,在一條法則瀑布之中靜坐,承受著法則的洗禮,她已經無限的接近了四劫神王的境界,因為天道的衰弱,她體內的封印之意,被徹底掌握,她可以隨意的封印自身的一切,不論是修為,武道之柱,本源,還是別的,甚至是神魂.
在孟凡的眼里,邀月公主的封印之意沒有秘密,她封印了自己的神魂,鎖住了七情六欲,任何情緒,只保留一顆堅定而純粹的道心.
孟凡沒有停息,他繼續極目遠眺.
目光不知道延伸了多久,多遠.
已經穿透了無數的維度和障礙.
所看到的宇宙洪荒的結構,也變得前所未見.
他見到了只有城池般大小的維度,還有其中居住的強大的生靈.
這些生靈,似乎是被天道囚困住的古老神王.
終于.
當他撥開了重重迷霧.
當他穿透了不知道多少的維度.
他的目光,看到了一扇門.
一扇美輪美奐的門,一扇神王看到,都可能會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不舍得移開目光的門.
這一扇門上的圖案,符合天地間一切規律和法則,完美無瑕.
這是通往諸天之源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