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萬年.
哪怕是閉關的時候,孟凡最久也只閉關過幾萬年而已.
整整七百萬年的時間,孟凡與道術巨帆游走在虛無之中,自從離開那座彌留世界,他們再也未曾見過任何東西,這七百萬年里他們做的最多的,就是偶爾停留,坐而論道,道術巨帆的演算能力給了孟凡很大的幫助.
不過這種幫助,只在最初的幾萬年里有用,說到底,道術巨帆掌握最多的還是"術",而術這種東西,對于孟凡來說太好掌握了,演算宇宙的演算技巧,凝練法則的技藝,修煉神魂的方法,很快就被孟凡掌握.
相比之下,道術巨帆卻是受益匪淺,他不僅已經完全理解了道的深意,更是得到孟凡傳授了許多其故鄉宇宙的知識,甚至漸漸的,已經凝練出了類似神魂的力量.
更有趣的對比是孟凡和道術巨帆的本源宇宙.
孟凡在很大程度上封印了自己的本源宇宙,作為"天道",孟凡的本源宇宙是非常完整的,如果他放任本源宇宙發展,那麼七百萬年的時間,將誕生出數量驚人的神王,在無盡的虛無中,孟凡找不到足夠的材料去擴張自己的本源宇宙,只能締造一些小世界,所以不能放任本源宇宙發展.
因此七百萬年的時間,孟凡的本源宇宙中,神王的數量只是增長了一倍而已,達到了五十萬,也衍生出了二十多尊六劫神王.
道術巨帆卻是完全放任了自己的本源宇宙,他的本源宇宙誕生的很晚,又是效仿的孟凡,在誕生之初其中一尊神王都不存在,但是七百萬年的時間,道術巨帆的本源宇宙中已經擁有了近十萬神王.
與孟凡還有一個巨大的不同,道術巨帆將自己的本源宇宙劃分為了許多領域,讓各個領域隔絕,共同發展,以此衍生出了許多的可能性,其中大半的領域都是效仿的演算宇宙的發展模式,出現了許多神魂強大的靈體生物.
在第七百一十萬年.
孟凡與道術巨帆跨越了一大片莽莽的黑暗之後,忽然,一道刺目的光芒從遠處亮起.
這道光芒並不廣闊,而是一條線,但兩邊沒有盡頭,一直延伸到孟凡的視野以外,無比綿長.
盯著光芒看了片刻,孟凡與道術巨帆飛向光芒所在.
這一飛,就是八十年.
八十年之後,孟凡和道術巨帆終于到了.
他們也清晰的看到,這條光線,其實並不是線,而是一個非常扁平的宇宙!
這個宇宙的空間法則發生了畸變,而形成了坍縮,這種坍縮可能已經持續了幾億年,坍縮導致整個宇宙的空間變得非常狹小,讓整個宇宙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盤",但是另一方面,宇宙的面積卻擴大了.
如果把一個宇宙比喻成一個圓滾滾的面團,那麼這個宇宙,就是被壓扁了,壓的非常扁,非常薄,也就非常巨大.
空間法則畸變坍縮,其他的法則就趁機統治了空間法則曾經占領的區域,所以其他的法則相當厚重且強大,而其他法則中最容易被觀察到的,就是光明法則,這就是刺目光芒的來源.
孟凡與道術巨帆在這"圓盤宇宙"上空游走了幾個月的時間,發現圓盤宇宙中生機盎然,並沒有因為空間法則的坍縮而滅亡,誕生出了數不清的光明自然神靈以及各種千奇百怪的生物,其中也有非常多實力強大的生靈,相當于一劫,兩劫,三劫神王的存在.
"就是這里."孟凡神魂旋轉了片刻後說道."白雨澤留下的三十六個坐標中,第一個坐標,我們比預計的時間早了近千萬年抵達."
道術巨帆道:"這麼說來,我們沒有走錯,確實一直向著意義世界前行.可是這座宇宙要滅亡了,空間法則畸變失衡,早晚會破碎的,我推測,大約只剩下四億年的時間了."
孟凡思量片刻道:"這是人為的."
道術巨帆:"人為的?"
"滅絕法案."孟凡說到這里,將白雨澤告訴他的關于意義世界滅絕法案的事情,告訴了道術巨帆.
"原來如此."道術巨帆點了點頭."這座宇宙的坍縮已經持續了七億四千萬年,也就是說,在七億四千萬年前,有一名道主出手破壞了這個宇宙的空間法則,我推算的結果是,這名道主用了大約一億年去破壞掉各個空間節點的平衡,讓整個宇宙陷入失衡,然後等待宇宙的坍縮與滅亡."
對于道術巨帆的推演,孟凡也是認同的.
但是,他比道術巨帆看的更仔細.
當縱覽了整個圓盤宇宙之後,孟凡閉上雙眼,將剛剛看到的一切都綜合起來,在腦海中,開始了大推演.
這座宇宙,已經是意義世界和九大宇宙能夠掌控的極限了,孟凡的故鄉宇宙,其實已經超出了意義世界和九大宇宙的管控范圍,白雨澤等同于被"發配"到了"蠻荒之地".
這是白雨澤自己所說的.
那麼圓盤宇宙被監管,肯定發生在白雨澤前往孟凡的宇宙之前,也就是大約九十億年前或者一百億年前.
既然白雨澤前往孟凡宇宙的時候,圓盤宇宙仍然存在,也是坐標之一,那麼也就是說,在白雨澤開始旅程的時候,也就是大約八十億年前,圓盤宇宙還沒有發展到"法則文明",或者剛剛到達法則文明,遠遠構不成威脅.
然後,在白雨澤得知了意義世界走向另一條道路的時候,圓盤宇宙的道主,也得到了這個消息,但是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圓盤宇宙的道主也和白雨澤一樣,並沒有離開自己監管的世界,而是繼續守候在這里,另一種可能是,意義世界走向另一條路的消息,根本就沒有告知任何一位在外面監管世界的道主,第二種可能更大.
然後在某一年,圓盤宇宙中出現了非常強大的文明,無限的接近了宇宙文明,圓盤宇宙的道主這時一方面阻礙文明的法則,一方面向意義世界告知這件事,結果得知意義世界走向了另一條路,無瑕去顧及其他的宇宙,于是也向圓盤宇宙的道主下達了滅絕法案.
和白雨澤不同的是,圓盤宇宙的道主,施行了滅絕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