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個意思就不是這個意思嘛~,干嗎沒事打別人的頭?!你這個虐待狂~!"
我摸著我可憐的頭瞪著他說。
"貝雷豬!快點,繼續猜!"
冰激凌還是保持著那個動作用眼睛瞪我。
"猜就猜嘛,瞪什麼瞪啊,小心把眼珠子瞪出來!啊噢噢~~,我知道了,我知道你那個動作的意思了,是要我在殺死生日蛋糕之前先拜祭一下它對吧。冰凌大叔,"殺死"這個詞你聽得懂吧?是擬人詞,實際意思就是要用刀子切蛋糕,用刀子切蛋糕還不等于把它殺了?!怎麼樣?我這比喻……不,是擬人,我這擬人很形象吧?哈哈哈。"
"砰!"
"哇呀呀~~~,有沒有搞錯啊?你這個該死的冰激凌,為什麼又打我的頭?難道我又猜錯了嗎?"
"當然又猜錯了~!!!是許願啊~,叫你在吹蠟燭之前先許三個願望!你過生日的時候難道沒許過願嗎?這個都不懂!真是頭貝雷豬!"
冰激凌再也沒耐心了,干脆直接將那動作的意思用筆記本閃電般敲了出來。
"你那動作做得那麼丑不拉嘰不合標准的,我怎麼知道是許願的意思啊?"
我委屈地撅嘴道,"而且我過生日的時候是從來就沒許過什麼願嘛~,我們家過生日從來就沒有在吹蠟燭之前還要許什麼三個願望的習慣,而且生日蛋糕都很少買很少吃,因為覺得那甜膩膩的鬼東東既沒創意又難吃得要死,況且還容易導致發胖啊、便秘啊、患癌症啊、縮短壽命啊、得尿道結石啊、得腎結石啊、引起齲齒和口腔潰瘍啊、使視力下降啊、得高血壓啊、得動脈硬化病啊、得冠心病啊、得糖尿病啊、發生營養不良和貧血啊、容易骨折啊、影響腦部發育啊……等等好多的恐怖後果!所以,我以最誠摯的姿態奉勸天下所有人——少吃蛋糕,越少越好,不吃最妙!哈哈~。"
"羅嗦!快點許願!生日蛋糕上的蠟燭都快燒沒了!"
冰凌不耐煩地催我。
許願?
只能許三個?
太少了吧?
因為我突然一下子想起了好多的願望,真的是好多好多的,有一籮筐、兩籮筐、三籮筐……
于是我問冰凌:"冰激凌,我可不可以多許一點願望呀?"
"不行!"冰激凌很果斷地搖頭,在鍵盤上劈里啪啦地敲著他對我的回答,"如果多許願,你一個也實現不了,上帝討厭貪心的人類!"
"好吧,只能許三個就只許三個就是,反正很快就是一年,明年的生日我又可以再許三個,後年又可以再許三個,大後年又可以許……呵呵~。"
說完這些後我便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開始虔誠無比地在心里許起願來:
"上帝爺爺,您一定要豎起耳朵聽清楚了,我想要許的第一個願望是:希望我親愛的哥哥韓林野能夠過得快樂幸福,可以早點找到一個很好的女孩做他的終身伴侶。
"第二個願望是:希望我的好朋友夏天早點醒過來,希望他的冬眠怪病可以早點治好。
"第三個願望是:希望冰凌可以重新開口講話。"
"好啦~,願望許完了,可以吹蠟燭嘍~,HOHO~~。"我笑嘻嘻地對冰激凌說。
"呼——"
我憋足勁一口氣吹滅了蠟燭,然後開始准備開始切蛋糕。
當冰激凌小心翼翼地幫我打開生日蛋糕盒蓋時,我看到了漂亮無比的生日蛋糕上用五彩奶油寫就的幾個字——
金然皙生日快樂。
金然皙生日快樂……金然皙……金·然·皙~~~!!!
我的眼睛被刺到了,好痛!奇怪,為什麼會這麼痛啊~?
我不是金然皙又怎樣?
我又不喜歡冰凌,所以他對她多好、他怎麼把我當成她都無所謂,都應該無所謂啊,對于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無論他做什麼都應該無所謂都應該傷害不到自己的,可是~、可是~~……
可是我好像沒法無所謂……
到底怎麼搞的?到底怎麼搞的??
"貝雷豬!盯著蛋糕上那幾個字發什麼呆呢~?快切蛋糕!我要吃,我肚子餓了!"
冰激凌突然又用手襲擊我的頭,借此來提醒我。
我抬頭看向他——燈光籠罩下的他雖然是一副很不耐煩的冷酷表情,什麼時候那張俊臉都看起來那麼臭,但是我從他流光溢彩的臉色里分明輕易地就讀到了一種刻意隱藏起來的幸福和滿足。因為金然皙,因為他喜歡了20年的金然皙就以觸手可及的距離真實無比地站在他的身旁,因為他在陪他最心愛的人過生日,而且還是現在惟一一個陪著她的人,所以他擁有幸福和滿足……
可是他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金然皙,我是冒牌的金然皙!
好重的負罪感,但是沒有任何勇氣去揭穿這個事實,我不想看到他失望,我不想看到他難過,我不想看到他震痛萬分地面對這樣一個"好不容易尋覓到的人卻完全不是"的恐怖事實,我不想他臉上那麼難得那麼珍貴那麼不常見的幸福和滿足,轉瞬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尋覓不到……
也許,這些,就是我不願意坦白"我是冒牌金然皙"這個真相的原因吧??
所以,冰凌,對不起,請讓我暫時代替金然皙,等我找到她將她帶回你身邊後,我一定就會說出全部真相燦笑著退出。如果是這樣做,你臉上的幸福和滿足就應該永遠都不會消失了吧?
"盯著我看什麼~?不許看~~!!"
冰凌白皙精致的臉好像在我定定的目光注視下開始浮現出微微的紅暈,他可能覺得這樣很糗吧,好像自己被玩弄于我的股掌之中一樣,于是惱怒地瞪了我一眼然後趕緊轉過臉去不讓我看到他的紅蘋果臉。
哈哈~,他這個樣子可不多見啊,我突然覺得這樣的他很可愛,情不自禁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轉過臉來抬起眉瞪著我,好像在說:"笑什麼?不准笑~!"
"為什麼不准笑啊~?讓人發笑的原因有很多,非得一定是在笑你嗎?
我就是單純地想笑不行嗎?冰激凌,你應該鼓勵我多笑才是,因為笑真的有很多好處耶~,它可以增加肺的呼吸功能、可以清潔呼吸道、可以抒發健康的情感、可以消除神經的緊張、可以使肌肉放松、可以有助于散發多余的精力、可以驅散愁悶、可以減輕"社會束縛感"、可以有助于克服羞怯心理、可以幫助我們人類適應環境然後樂觀地對待生活……
等等等等。
所以應該多笑,多多多多再多多的笑!
"尤其是你——冰激凌,不要老是板著一張臭臉好像誰欠了你幾百萬似的,多笑啊~,一定要多笑!來,現在就給我笑一個吧,笑一個。"
"……"
他板著門板臉不理我。
我不甘心,繼續言語誘惑:"呵呵,呵呵呵呵,可愛的冰凌同學,笑一個嘛~,你笑的時候真的很好看耶,而且會讓人覺得很親切,像個溫暖的天使哦~~。"
"……"
暈~,還是無動于衷啊。
唉~~,算了算了,勉強他笑也沒意思,他本來就冷酷慣了不擅長笑嘛。
可是,就在我要放棄時,他卻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個笑容掛在他那張英俊到讓人無法相信的臉上,像是最舒展的風一樣掠過我的眼睛,一瞬間,眼前春暖花開,冰消雪霽。
我呆了數秒才回過神來,很開心地說:"呵呵,看吧看吧,你笑的時候真的很好看耶~,像個溫暖的天使。你如果去參加亞洲先生的選拔比賽,絕對可以榮獲"最佳笑容獎"!哈哈。"
就在這時,冰凌的手機響了,他接通電話,聽到手機那邊人說出的話後,臉色大變,我從來沒見過他如此驚慌,心里徒增不好的預感,連忙追問:"怎麼啦~?是誰來的電話?出了什麼事?"
"我姐姐!她說聖予涉嫌謀殺被警察抓走了,警察抓了人後第一個通知的就是她這個家屬。現在我要去警局!你也要一起去嗎?"
冰凌用他修長靈活的手指在筆記本電腦上火速敲出這樣一串字給我看。
我的腦袋"嗡"地變成無數個大~~~!!!
怎麼可能?
聖予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涉嫌謀殺???
他連一只小小螞蟻都會拼了命地想要去保護啊~!
不可能不可能!!!
一定是搞錯了~~~!!!
一定是搞錯了搞錯了~~~~!!!!
還沒等我從震痛中反應過來,冰凌就將我拉出家門上了他的黑色轎車。
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開到了警局。
"聖予!聖予!!"
我大叫著他的名字沖了進去。
可是我看不到聖予,他被警察關了起來,他們說他身為犯罪嫌疑人在定罪之前不能與任何的親人朋友見面!
我受不了,情緒嚴重失控地沖著警察們大哭大鬧。
"你們干嗎要抓我的男朋友???他怎麼可能會涉嫌謀殺???你們一定是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好的人了,如果他會殺人那麼剛出生的嬰孩都會吃人!!!!我可以作證,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做擔保!!!!"
"呵呵,用你的生命做擔保?你現在說什麼冠冕堂皇的大話~?!"一個帶著怒氣的聲音猛地狠狠刺中我的耳膜,我驚栗地轉身,看到了冰凌的姐姐,也就是聖予的媽媽,那個在志赫病危時有過一面之緣的漂亮中年貴婦,她此時正直直地盯著我,眼睛里燃燒著濃濃的恨意,"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的兒子就不會變成這樣!!!!你是個妖孽,徹頭徹尾的妖孽!!!!你根本就沒有資格來看我的兒子!!!!"
我整個人都懵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怎麼了?難道聖予是因為我才涉嫌謀殺的嗎?他真的犯了事?不可能吧?伯母您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