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鈺看了眼在爭吵的兩人.
他面無表情,微微垂眸.
女人哭著走了過來,一把抱起了唐鈺.
唐鈺微微一怔,又想起這個時候,自己好像才三歲.
"對不起,對不起."
女人在耳邊說著一連串的對不起,淚水在臉龐劃過.
最後,還是把他推了出去.
當著他的面,狠狠關上了門.
就因為他出生開始,長在脖頸的那朵曼殊沙華.
曼殊沙華生長在縫隙與墳頭,又稱彼岸花,是指引通向黃泉的花朵.
在這之後,他被放在寄養家庭,受到虐待.
背上的傷痕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他那時才終于明白.
沒有人要自己,他是一個人.
他漸漸長大,離開了寄養家庭,跟著一群混混到處收保護費.
他無時無刻不惹麻煩.
名義上的父親發出警告,依舊我行我素.
沒有人喜歡他,他一個人流浪,無家可歸……
唐鈺轉身離開了那棟別墅,背對著行走,內心毫無波動.
他不知道這個夢什麼時候會結束.
反正,隨便走走就是了.
他走了沒幾步,一道人影擋住去路.
唐鈺的心情有些不耐煩,微微抬眸看去,想要說些什麼.
對方靠近過來,吻住了他.
唐鈺瞪大眼睛.
他才看清了對方長得是什麼樣子……
是,是她?
周圍的場景仿佛又回到了櫻花樹的附近,她把他按在牆角.
難以言喻的感覺不斷在身體里翻湧.
他望著眼前的人,喉結不受控制的微微滾動起來.
唐鈺一伸手,翻身將她按在了身下.
"我……"他還想說什麼.
對方不給他任何的機會,纏了上來,堵住了他的唇.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氤氳著櫻花的氣味.
他的身體不斷升溫,仿佛火山即將迸發出熔岩,灼熱的氣氛,幾乎要燃盡一切.
唯獨她身上是微涼的,是唯一的解藥.
他帶著她在浪潮的頂端沉浮.
他聽到耳邊低低的求饒聲,愈發控制不住,力道加重.
浪潮愈發洶湧,浪頭高高掀起,重重落下.
幾乎吞噬一切.
當到達頂端的那一刻……
千秋清冽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說道:"你做噩夢了?"
唐鈺猛地睜開了眼.
浪潮在體內洶湧的感覺還未褪去.
他微微失神,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
房間的燈光昏暗.
千秋半直起身來,伸手過來.
她微涼的指尖,夾雜著清新好聞的味道,落到了他的額頭.
唐鈺的渾身都在發燙,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他依舊燥熱,感覺到她身上的微微涼意,下意識蹭了蹭.
"唔……"
他喉中發出了舒適的聲音.
千秋皺眉,抽回了手,"你發燒了."
"……什麼?"
唐鈺還沉浸在夢境當中,迷迷糊糊,有些茫然的望著千秋.
千秋站起身來,他下意識驚醒,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別走."他說,嗓音低沉沙啞.
"我去拿體溫計."千秋揉了揉他的頭發.
唐鈺抿著唇,依舊不松手.
他的眼神警惕,生怕她會逃跑似的.
千秋失笑,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額頭,輕聲說:"乖,就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