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的氣息就在他的耳邊.
她低聲說道:"你知道下面該干什麼了吧?"
"……"
霍欽的額頭抵著冰涼的牆壁,身後就是柔軟的觸感.
他的嗓音低啞,說:"別鬧了."
千秋的嗓音染上水汽,聲線顯得華麗低沉,帶著一絲慵懶的氣息.
"真的嗎?"她問道,氣息灑在他的耳後.
"真的."他低低說道.
千秋看了眼他的頸側青筋迸起,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哦……"她拖長了聲線,懶懶說:"好吧."
她松開了霍欽以後,跳下了雜物堆.
浴室里積了不少的水.
千秋跳下以後,水面蔓延到了腳腕,嘩啦啦的劃了過去.
她的手上還抓著浴巾,裹到了自己的身上.
浴室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
千秋走出去,順手關上了門,一聲不吭.
霍欽垂下了眼眸,沒有追上去.
她走了.
可能,真的生氣了吧.
……
他的額頭抵著冰涼的牆壁,不止是隱忍,還帶著些許的掙紮.
霍欽長歎一口氣,回頭看去.
門已經被關上了,隱約可以看見,那道身影模糊的晃動,似乎是在換衣服,打算離開.
他走到了還未關閉的花灑前,將水溫調至冷水.
冰冷的水柱沖刷,他一身寬松的衣服被浸透,緊貼著身軀.
他抬起了骨節分明的手指,將遮住了眼睛的水珠拂去.
不知道沖刷了多久.
他才感覺到,她剛剛點燃的火,才徹底熄滅.
霍欽深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捏住了衣角,准備脫掉因為濕透,黏在身上的上衣.
他的身形足有一米九,寬肩窄腰,雙腿修長.
這樣的外形,已經是美學上的標准,且崇尚的黃金比例.
如一幅驚世畫作中,輪廓的筆鋒凌厲又精致,沉澱著時間歲月的那一抹身影.
他終于將上衣脫下.
特種兵部隊中的首長,毒梟眼中稍有不慎,便會招來災禍的惡狼.
放眼看去,線條比例優美的身軀,卻帶著一道道傷痕.
冰冷的子彈擦過,還有其他搏斗後留下來,各種在生死間徘徊,留下的不可磨滅的疤痕.
每一處的骨骼肌肉,都潛藏著爆發力.
他垂下眼眸,視線冰冷地掃過.
這些傷痕陳舊,如蝕骨之蛆般,依附在每一處.
每時每刻.
都在提醒著他,當初結下的血海深仇.
十年.
邊境的格桑花,謝了又開,它們向陽而生,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格桑花的豔麗色彩.
那些曾經一起看花的人,一個接一個,深埋在格桑花之下,黑暗冰冷的土地中.
無數的鮮血澆灌,尸骨堆積.
足足用了十年零九個月的時間.
他們才勉強從一份份殘缺的,沾染了血印的線索.
拼湊出了完整的資料.
最終,鎖定了對方.
年前,對方的主要勢力將要進行一次轉移活動.
他們的任務,便是不惜一切代價,將其狙擊剿滅.
這是唯一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
拼死一搏.
……
如果說.
喜歡,是一種奢侈.
能不能活著,更是想都不敢想.
他不應該給她機會,不應該去招惹她.
"走了也好."他的嗓音低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