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念在北,千秋在南.
隨說在同一大學,同一片城市中.
這樣的距離,車程可達三個小時.
全球的頂尖學院.
課業並不輕松,各種的案例資料,各種理論知識.
堆積出來的課內資料,便足可以用堆積如山來形容,更別說課外的知識.
他每天都要上課,亦或者趕往各大醫院,觀摩手術過程,並且記錄.
回來以後,更是需要整晚時間,來梳理內容.
就算到了周末,也很難喘一口氣.
只不過,他依舊會抽出時間,去千秋所在的校區.
亦或者每晚,通過網絡視頻見面.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將近四年.
謝知念二十二歲.
千秋十九歲的生日,也即將到來.
……
依舊是深夜.
獨立宿舍中,燈光亮起.
桌面上,昔日的少年已經長成挺拔的青年.
他依舊戴著那一副金絲邊框眼鏡,卻已經褪去了青澀,輪廓格外硬朗流暢,指骨分明的手指抵著薄唇,翻看著面前的資料.
他的面前,是堆積如山,略顯雜亂的各式資料以及使用的電腦.
牆面上,掛著滴答作響的時鍾.
當時鍾里,凌晨的十二點鍾.
他微微抬起了眼眸,掃了一眼,似乎等待著什麼.
謝知念面前的電腦,准時跳出了一條視頻通話的請求.
他好看的薄唇,唇角弧度微微上揚,勾勒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青年指骨分明的手,點下同意.
很快.
電腦屏幕另一端的畫面傳來.
那也是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的各種資料,井然有序.
千秋趴在那張桌子,單手撐著臉,臉上帶著困倦.
"我就知道你還沒睡."她懶懶地說著,翻了翻面前的合同資料,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謝知念靜靜看著千秋懶散的樣子.
一年前,千秋年滿十八成年以後.
初父美名其曰,就將大半的生意交到了千秋手里.
嘴上說著是磨練磨練,背地里已經帶著初母到處旅行.
她看似很不情願.
實際上,這一年里將生意發展到了國外.
"你也沒睡,不是嗎?"
青年的嗓音低沉帶著磁性,在夜色中帶著格外吸引人的魅力.
千秋抬眸看了視頻里的小哥哥一眼.
他戴著那副金邊框眼鏡,眸色溫柔,仿佛帶著細碎的柔光.
糟糕.
是心動的感覺.
千秋微微眯起眼眸,一伸手便將視頻里,謝知念臉蒙住.
這樣幼稚的行為,讓謝知念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撐著下頷,低聲問道:"你困不困?"
"不困."千秋說.
"騙人."謝知念的嗓音響起,輕飄飄道:"你以前都能睡一天."
千秋哦了一聲,語氣更加懶散,說道:"那是因為你在啊."
小哥哥在,她就很想睡覺.
小哥哥不在,她可是精神得很.
謝知念一愣,下意識移開了視線,垂下眼眸.
"亂說話."
"我沒有啊."千秋望著另一頭的謝知念,繼續說道:
"不信的話,你可以摸摸我的良心……"
"當然."
千秋的語氣頓了頓,便染上一絲惡劣,"你也摸不到."
謝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