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的嗓音慵懶,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她神色依舊平靜,望著眼前的人.
鳳詢的目光陰冷,如蟒袍上那條幾乎吞天蔽日的化龍巨蟒似的,泛著的寒意與十足的威勢.
凶巴巴的.
一點都不可愛了.
千秋說道:"若我真學到了點什麼,攝政王可要擔心了."
"哦?"
他的眸色微微一閃,尾音稍稍上挑,似乎頗有興趣,聽她繼續說下去.
千秋微微一笑.
她緩步向前走去,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的眸中神色驟然冰冷,朝著她看來,如同蝮蛇科中,令人聞風散膽的竹葉青.
表面華麗優雅,實際上暗藏劇毒,不允許任何生物侵入自己的地盤.
他的眼神冰冷,如淬了毒一般,仿佛帶著冰藍色的毒液.
大概就是警告.
若是她再靠近一點點,怕是會有性命之憂.
嗯.
看起來更凶了.
千秋心里想著,微微眯起眼眸,停下步伐.
就在他以為,她就這麼止步的時候.
她再度傾身過來,抬手就按住他的肩頭.
他的眼神中閃過殺意.
千秋壓低嗓音,在他耳邊繼續剛剛的話題,說道:
"若我真學到了點什麼,攝政王可要擔心了."
"我這般妖女,可不是誰都能惹的,是吧?"
她的話音落下,低低笑了一聲.
千秋的一雙鳳眸,眼尾上揚,按理來說這樣的眼型會顯得格外凌厲.
她並沒有這樣,想到的是,眸中溫柔如春水一般,陽光折射下波光粼粼.
她的唇角還勾勒出一抹弧度.
這般姿態神色.
仿佛三月微風拂過時,泛起微微漣漪,說出的話,嗓音微微暗啞勾人,讓他不由一怔.
千秋松開手,又跟他拉開了距離,說道:
"勞煩攝政王照顧陛下,作為皇帝的母親,哀家感激不盡."
"只是,陛下久居宮外,到底是不合禮數.待哀家鳳體痊愈,自當親自前往攝政王王府,接陛下回宮."
他也微微笑了起來,微眯眼眸,含著冰冷寒意.
千秋這一番話.
大抵就是想要與他為敵了.
她以什麼為資本.
妖女的妖術?
亦或者,這個妖女身後的勢力?
他眸中情緒浮動,除了冷漠,並沒有表露出太多,意味深長地說道:
"那微臣希望,太後會有鳳體痊愈那天."
妖女禍國,自當斬殺.
身後的勢力禍國,更當斬草除根.
他連先帝都敢下手,何況其他人.
千秋頷首,一顰一笑慵懶動人,說:
"那就如攝政王所願,這天不遠了."
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以千秋被軟禁結尾.
他本以為,這樣就已經是最後一次見面,再也不需要見到這個女人.
沒有想到的是.
第二次見面這麼快,就在次日.
他上朝時才剛說的太後鳳體未愈,下朝後她出現在群臣面前.
如今,還跟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個妖女.
當真是不要命得緊.
他沒有說什麼,冷冷望著她,仿佛在重新審視這個獵物.
千秋依舊帶著禮貌的笑意.
來日方長.
小哥哥想玩的話,奉陪到底.
至于,誰是誰的獵物.
不到最後.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