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的話音落下.
越清似乎頓了一頓.
就在她以為,傻白甜的少年想要勸自己的時候.
他松開了拉住千秋的手,說道:"那好,我們不救."
千秋微微挑眉,"嗯?"
"我幫你."他又繼續說道,語氣格外地認真,"你不能殺,我可以."
話音落下.
他轉過身去.
在這轉瞬間,他的眼神變幻,從人畜無害到含著凜冽的殺氣.
千秋曾經覺得,越清人如其名,如同清澈的那一朵白蓮.
白蓮並非貶義詞,而是出淤泥而不染,知世故而不世故.
他經曆過那些黑暗的歲月,讓他變得強大,卻沒有因此遭到汙染.
在不需要的時候,他或許還可以天真純良.
但在有些時候.
他不會有絲毫的手軟.
眼看他真的要動真格,千秋立即抬起手,抓住了他的後衣領.
"等等."
少年當真是實現自己當初的承諾.
人在劍在.
常伴左右.
如一柄出鞘的劍,當這柄劍所承認的主人發出指令,便毫不猶豫地執行.
但是……
"怎麼了?"越清問道.
千秋說:"不可以."
她很想對方死.
但是……
她動手可以,小哥哥不可以動手.
她這麼多位面來教會他的積極向上,可不能在現在功虧一簣.
與其讓他受到無數次被折磨致死的輪回之苦.
她甯願自己沾染罪惡.
"我來."千秋說.
越清皺了皺眉,也說出了跟千秋先前一樣的話來.
"不可以,你不行."
千秋盯著越清,伸出食指按住少年的薄唇,輕聲說道:
"噓,不許說我不行,小心我讓你不行."
越清:"……"
少年神情有些茫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他沒時間細想,立即說道:
"你答應過我,絕對不可以."
千秋:"……"
這真的是報應不爽,蒼天饒過誰.
她跟小哥哥兜兜轉轉,互相給對方挖坑,結果都把自己給坑進去.
以至于現在動手都要磨嘰半天,跟菜市場砍價似的.
兩個人還在磨磨唧唧,就是不想讓對方動手,爭執著不讓步.
看似磨嘰.
實際上.
都是甯願自己沾染鮮血,不想對方的身上背負罪惡.
榮耀號忍不住歎氣,也不好說什麼.
都是狗糧啦.
狗糧真好吃,狗糧真香,它還是安安靜靜當一個吃狗糧群眾吧.
這邊兩人看似陷入爭執,實際上瘋狂發狗糧.
不止是榮耀號,瑟縮成一團的黑影也發覺了什麼.
他抬起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用很小的聲音說道:
"我快死了."
千秋微微眯起眼眸,朝著他看去,"怎麼?"
千秋的視線瞥了過去.
黑影說話都不利索,戳破的皮球似的只發出噗噗噗的聲音.
他說不出話來,終于鼓起勇氣,再度攤開自己的手掌心.
他的手掌心躺著那一枚破碎的晶石.
千秋:"……"
她深呼吸,努力讓自己不要再度情緒失控.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失憶了,忘記了,不要再在意了.
在小哥哥的面前要優雅.
不能沖上去一個大耳刮子,太不積極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