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手絹應該丟掉.
只是,他的手絹都是當天特制送過來的,只有一條.
要是丟掉了,自己擦什麼?
這又是她擦過……
算了.
顧城鈺面無表情,用手絹擦手.
千秋不給自己擦手.
用她擦過的手絹擦手,四舍五入就當是她給自己擦過了.
……
等顧城鈺來房間.
又是拖拖拉拉的二十分鍾.
他推開了門朝著千秋走去,站在她面前,等著她把書桌底下的椅子拖出來.
"自己拿."千秋頭也不抬.
顧城鈺說:"腿疼."
"把你的腰彎下去就行."
"腰疼."他又說.
這下,千秋終于把頭抬起來,朝著他看去.
"你腎虛嗎?"
顧城鈺:"……"
你這是在挑釁我吧?
奈何千秋的眼神跟語氣都很認真,眉頭一皺,仿佛這是什麼人生大事.
他咬牙切齒,就是從齒縫里擠出來幾個字.
"我好得很."
"那你……"千秋的語氣欲言又止.
顧城鈺覺得,再繼續跟她這樣說下去,會被活活氣死.
他一抬腿將椅子拖過來,便直接坐下去,語氣不耐煩地說道:
"別啰嗦了,快點完事我好睡覺."
千秋冷冷瞥他一眼,"再說一遍?"
"……"顧城鈺的脊背一涼.
她的眼神輕飄飄,看著懶散,又像是一條劇毒的蝮蛇盯著自己.
陰森冰冷.
"沒什麼."
顧城鈺本還翹著二郎腿,下意識就把腳並攏收好,活像是乖巧的小學生似的.
千秋這才收回視線.
在小哥哥面前要時刻保持積極向上的形象.
不能動手,不代表她不能眼神警告.
"先做哪個作業?"顧城鈺問.
"這個不急."千秋慢吞吞說著,從一旁抽出了幾張卷子,微笑著說道:"我們先寫幾張卷子壓壓驚."
顧城鈺是森德高中的.
能進森德高中的,基本都不會差.
只不過,這個基本得把顧城鈺排除在外.
他是靠著顧家給森德高中捐了五百萬才進去的,安排在最好的班級.
奈何就算是最好的班級,最好的師資力量也幫不了他.
顧城鈺就是死都不肯學,在危險的邊緣徘徊.
看似成績要完蛋,又險險懸在那里.
顧城鈺的父母都在國外,沒時間照顧,看花錢進的學校不太好使,便花了點錢找了家教.
可惜,由于顧大少爺的性格惡劣.
剛上班的第一天,不少家教就主動辭職,跟顧家告辭.
直到千秋上門,在顧家待了一周,也讓顧城鈺沒討到任何便宜,憋屈了一周.
甚至,每天晚上都被逼著寫卷子,每天都換一種學科來折騰他.
他看了一眼今天的這幾張卷子,上面全都是看不懂的英文字母.
顧城鈺的臉白了白.
他的膚色本就是白到幾近透明.
在燈光下更是矚目.
少年蒼白著一張臉,仿佛做卷子跟讓他當場去世一般痛苦.
千秋的手指在木質的桌面上敲擊,淡淡說:"寫不寫?"
"我有點餓,剛剛沒吃飽,不如我先……"
顧城鈺的手已經摸上了椅子的靠背,想要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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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新的位面新的一個月又是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