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 十三、無霜觀


饒是這頭大蛇皮糙肉厚,還是給月城武連鑽了兩個血洞,這條黑色巨蟒終究是受不了這般輪番攻擊,痛的在溪水上翻滾來去,也不知驚擾了多少魚蝦。

葉問覷出便宜,夾手奪過武三手上的大荒龍蛇,連人帶劍化成了一道青虹,迎頭向著這條妖蛇的脖頸要害斬落。大荒龍蛇和不知火舞這兩口寶劍來頭高大,比孟神通以赤焰血蝠龍內丹練就的血焰刀輪盾還強三分,劍氣鋒利無匹,雖然葉問不是蜀山弟子,也不懂得禦劍之道,但是他以人間武學的劍法出手,一樣凌厲萬分,當者睥睨。

那頭妖蛇雖然頭腦混亂,但是天生的本能還在,猛然察覺到了危機,匆忙把那顆比水缸還大的巨頭往水下一沉,把巨尾擺了起來,恰好和馭劍斬來的葉問碰到了一起,噗噗兩聲,腥臭的黑血沖天,這頭妖蛇給葉問一劍把巨尾斬落了下來。不過葉問也不好受,給這頭妖蛇的力逾萬鈞的一記尾巴鞭抽,打的凌空倒飛了回來,還是月城武匆忙躍起半空把他接了下來,才免去了葉問摔個灰頭土臉的下場。

這少年性子勇悍絕倫,才落下地來,腳跟還未站穩,就大喝著又撲了上去。這次那頭妖蛇明顯清醒了一些,尾巴上的巨疼讓他曉得再也逞強不得,身子往水下一紮,一股渾濁的汙血蔓延了開來,竟然亡命逃竄去了。

葉問把大荒龍蛇換了武三,心有不甘的說道:“可惜,居然這也給他逃了。”

月城武笑著說道:“這里打斗的這般熱鬧,只怕那頭天山冰熊早就有了察覺,我們還是回去吧。弄的一身汙血,又經了這場苦斗,今天過的也算充實。饒這頭畜生多活幾日好了。”

葉問和武三互相對望一眼,點了點頭。那個左軍師和那條妖蛇。顯然都是有些來曆的,若是他們闖了禍還在此地逗留,只怕等那條逃走的妖蛇帶了幫手殺回來,大家人人都要做衰仔。反正那頭天山冰熊也不會輕易搬家。還有大把地機會來此獵殺這妖獸。

本來月城武是想馬上返回恒夜山,但是風四娘在丕龍城呆的久了,好容易有一次下來散心地機會,不想那麼快回去。葉問和武三想要看看這兩人如何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自然也慫恿月城武先在附近轉一轉。

月城武無可奈何,也只能道好。他想起了這天山附近有一座無霜觀,觀主乃是一位奇人。在八神洲上有無數傳說,既然閑來無事,正好去拜訪一下。

月城武地這個提議,其他三人都說好,那無霜觀占地不小,四個人來的時候,駕馭了遁光在天上都看到了。在恒夜山的時候。大家居住的都是面積狹小地仙城。能夠看到大氣一點的建築,怎麼也會覺得心胸開闊一些。

經過剛才的一場戰斗。大家身上都有些血汙,在溪水邊隨意洗了洗手,喝了兩口清冽的溪水,便掉頭下山去了。

天山上怪獸眾多,無霜觀能夠緊靠著天山建造,除了觀主渡奇嶺之外,這座道觀藏龍臥虎還有不少高人,比起月城武曾見過地昆樊寺來,這無霜觀可大了百倍有余,觀中足有上千的道士,幾乎人人都有幾手不俗的法術。

這無霜觀的觀主渡奇嶺據說是一位智慧通天徹地地奇才,他並沒有去六派拜師,自己居然也悟出了一些法術,並且傳授給了一些弟子,從而建立起來無霜觀一脈。雖然無霜觀比不得六派的千年傳承,卻也自有一番氣象。後來他召集了一批弟子在天山腳下建立了這座道觀,天山上的妖獸就再也不能下來騷擾風洲上的百姓,也算是無霜觀的一大功德。

渡奇嶺修為深不可測,已經有千余年的道行,他早就不問世事,把無霜觀的一切庶務都推給了四位大弟子,自己只在觀中閉關潛修,過地十分逍遙。

月城武和葉問,武三,風四娘雖然是不速之客,但是無霜觀平時亦開門招待賓客,倒也並不覺得稀奇。有個小道士丟了掃帚,跑過來聞訊道:“不知道您四位是來參觀,還是來拜訪哪位師

月城武微微拱手,含笑說道:“我們幾個是初次來拜訪,若是哪位師父有閑暇,不妨指點一二!”小道士聽了笑道:“蒼鷺師叔每天早上都會在大殿中,若是你們想要問些什麼事情,可以去大殿里找他。”

月城武這些人,來此並無目地,不過能夠有個人解說一下,總比他們亂撞的好。因此得了這小道士地指點,他們就進了大殿,這無霜觀的主殿,供奉的也不是三清,月城武也不認得那三個神靈是什麼名字,只是恍惚聽人說過,是盤古大陸上最為仁慈寬厚的神人。

蒼鷺道長正在大殿中靜坐,見到他們四個進來,微微欠身問道:“四位施主面貌清奇,應該是修仙有成之人,不知是六派中哪一派的弟子?來我無霜觀有何事兒?”

月城武急忙行禮道:“我是碧玄派門人,這兩位少年,一個是幽冥閣弟子,一個蜀山弟子,這位姑娘和我是同門。我們本來是要去天山獵殺一頭天山冰熊,卻不小心遇到了一些來曆不明的敵人,結果只能鎩羽而歸。早就聽說無霜觀的道長們,都是修行深遠之人,就想來問點消息,看看能否打聽出來那些人的來曆!”

蒼鷺聽了月城武的話,眼睛頓時一亮,問道:“不知幾位遇上了什麼樣的敵人?”月城武略微一想,就把在那條小溪遇敵之事說了出來,把那條妖蛇和左軍師說的話,也給蒼鷺道人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