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腿受傷,言遇開了一輛車過來,初箏拉開車門就上來,速度之快,言遇都來不及下去.
言遇傾身過去,初箏往後靠了靠.
兩人中間的距離,不足半指寬,初箏聞到言遇身上殘留的消毒水味.
晦暗的光線下,初箏看不清言遇眼底的情緒,像突然失去星輝的天穹,暗沉沉的一片.
言遇拉過安全帶,給初箏系上,很快就回到駕駛座.
車子離開停車場,在旁邊的一輛車上,小姑娘坐在後座上,眼眶紅紅的:"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小姐我馬上去查."
"我要知道她的所有資料,以及和言遇哥哥是什麼關系."小姑娘咬牙切齒.
"好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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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遇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四周十分暗,幾乎什麼都看不清.
他捂著有些昏沉的腦袋,頭疼欲裂.
嘩啦……
言遇腳踝沉重,冰涼的東西貼著他皮膚.
言遇順著聲音看去,雖然沒有看見什麼,但混亂記憶逐漸恢複.
時間倒回他們離開局里的時候.
初箏靠著座椅,言遇瞧她一會兒,輕聲道:"困就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女孩兒用鼻音嗯了一聲,然後就閉上眼.
言遇安靜的開著車,直到旁邊的人呼吸平穩下來,他將車停下,搖了搖初箏.
確定不會醒過來,言遇掉頭,往相反的方向開.
言遇開得不快,他思緒有些飄.
中途還停下好幾次,他下車在路邊站著,夜風打在身上,泛著冷意,也帶來荒野的氣息,
言遇眼前晃過給她上藥的畫面,鮮血刺激著他的神經……
砰!
言遇一拳砸在車蓋上.
言遇回到車上,他往旁邊的人看一眼,女孩閉著眼,看上去乖巧又溫順.
言遇指尖探出,小心的描摹過初箏臉頰,深邃幽暗的眸子里,藏著幾分溫柔和邪氣.
言遇低聲道:"我不會傷害你,只要你聽話,我會對你很好的."
車子很久才停下,言遇熄火下車,小心的將人抱出來.
後面的事……
言遇記得不是很清楚,只隱約記得初箏突然醒過來,然後他就暈了.
他撐著身子坐起來,伸手摸了下腳踝,是腳鏈……
這是自己給她准備的,現在卻用在自己身上.
言遇有點無法接受.
他看著她喝下那杯水,為什麼最後她會醒過來?
言遇在身上摸索下,衣服都還在,但是身上的東西都不見了.
包括他隨身攜帶的那把解剖刀.
他放得很隱蔽,要搜到……除非給他換一身衣服.
言遇摸了下面料,確實和之前有些不同,褲子也更柔軟,像是睡衣.
這個房間怎麼設計的,言遇十分清楚.
叫喊沒用,外面完全聽不見.
他摸索著下床,移動的范圍很大,可以走完大半個房間,床擺放在中間,他沒辦法接觸到窗戶和門.
他可以走到的地方,並沒有足以讓他打開腳鏈的工具.
畢竟這是他打算用來囚禁初箏的.
逃出去的可能幾乎為零.
言遇心情複雜,沒有出聲,就坐在黑暗里等著.
言遇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門口有聲音響起.
光線隨著門傾瀉進來,一道人影站在光芒中.
突來的光線令言遇眼睛不適.
啪.
白熾燈閃爍兩下,滋滋的聲音在房間里蔓延開,柔和的光芒鋪滿整個房間.
言遇眼睛更覺得刺痛,好一會兒才適應.
面無表情的女孩從門外進來,她站在床邊,看向床上的男人.
男人穿著黑色的居家服,盤腿坐在床上,腳踝上的鐵鏈被他壓住,只看見一半的輪廓,頂著亂糟糟的頭發,畫面看上去有些頹靡.
言遇終于適應光線,也看清面前的人.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上.
初箏眸光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這地方你選得挺不錯的."初箏先打破沉默:"准備了多久?"
沒想到小東西這麼迫不及待的對我下手.
就是不知道,現在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自己把小黑屋准備好了.
我要是不用,豈不是太對不起他的准備.
"一個月."言遇神色寡淡,即便兩人位置發生轉變,也並不見任何慌亂:"昨天你怎麼醒過來的?"
"我沒喝那杯水."
言遇低笑一聲:"原來那個時候你就發現了."
平時也沒瞧出她對自己有多少防備.
甚至可以說,她對自己沒多少防備.
可是沒想到……
"你什麼時候開始防著我的?"
初箏仔細想了下,如實回答:"一直."
從見到好人卡的時候,她就覺得好人卡是個不省心的,所以一直防著.
"你從沒信過我?"言遇眉宇間蹙氣,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我信你."初箏立即表明立場.
言遇唇瓣張了張,聲音微啞:"你一直防備著我,卻信我?"
初箏琢磨下,理直氣壯的反問:"有沖突嗎?"我防著你,不代表我不信任你啊,這是兩碼事.
言遇:"???"
沒有嗎?
你相信我,還會防著我嗎?
言遇沒有糾結信不信這個問題,現在這個不是重點.
"一路裝睡到這里,才對我動手,我是不是要說你沉得住氣呢?"
初箏:"……"
車上我是真睡著了.
大半夜的她很困的好嗎?
不過這種事就不用說出來了.
言遇有些好奇:"你知道我要對你做什麼,你生氣嗎?"
正常人遇見這樣的事,如果對方有能力反擊,恐怕自己現在是在局里面坐著,而不是被綁在這里.
初箏認真的搖頭:"不生氣."
言遇眸色微微一深.
初箏緩緩補充:"因為這是我想對你做的事."
我得謝謝你.
替我把地方和道具都准備好了.
小東西真是貼心.
言遇微愣.
"你……"
初箏繞過床尾,坐到床邊,在言遇驚疑的視線中,摸上他腦袋.
言遇往後避開:"你……想把我關起來?"
言遇心跳砰砰的狂跳,也不知道是在緊張還是在激動.
他緊張什麼,又激動什麼,言遇也說不清楚.
"當然,你是我的啊."初箏手指落空,很是不滿,勾著他脖子將人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