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這兒干什麼?"初箏忍住一腳踹他身上的沖動,陰深深的問.
辛逐聽見聲,回首看過來:"小七它……"
辛逐聲音猛地一頓,不太確定的問:"你生氣了?"
此時站在他面前的人氣勢不對,辛逐能清楚的感覺到.
可是他不知道她生什麼氣.
"你亂跑什麼?"出事了算誰的?
辛逐指著旁邊:"小七……小七突然跑了,我追它出來,它往下面去了."
旁邊有個坑,看泥土和草的痕跡,像是凹陷下去,而且就在不久前.
初箏深呼吸:"不要一聲不吭就走."
辛逐:"……"可這是我的自由啊.
辛逐看初箏一眼,沒接話.
姚青此時追了上來,撐著膝蓋喘氣:"這……這里是剛才我們遇見危險的地方.這個……坑之前好像沒有."
坑里有腳印,從上面看,可以看見下面明顯有空間.
腳印的位置是往里面去的,高哥那群人應該進去了.
辛逐頻頻往里面看,初箏冷靜的問:"你不會想下去吧?"你敢說想,我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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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很黑,只有手電光束照到的地方能看清.
這條通道全是用一種黑色的石頭砌的,地面也是用同款石頭鋪成,踩上去有些硌腳.
看這換環境不像是近代建的.
通道里很干淨,沒有任何裝飾物.
走在里面,有輕微的腳步回響,偶爾還有風從前面掃過來,也不知道從哪兒吹來的.
初箏走在前面,辛逐跟在她身邊,落在後面的是姚青.
姚青也想湊到初箏身邊,可是她不敢.
總覺得那位柳小姐很凶,只能抱著胳膊,哆哆嗦嗦的跟在後面.
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嚇得腿軟.
初箏照著地面,一開始還能看見進來的腳印,因為沾了泥,可是走到里面,那些東西就瞧不見了.
最後在岔路口的時候,初箏用手電一邊照一下:"走哪邊?"
兩邊都是一樣的,看不出任何區別.
"左邊."
辛逐的語氣十分篤定,初箏側目看他,辛逐避開初箏的視線,垂下頭.
辛逐以為她會問自己,可初箏什麼都沒問,收回視線,朝著左邊走.
"柳小姐,柳小姐……"
姚青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又遙遙的傳向通道深處.
"干什麼?"初箏語氣不爽.
姚青扶著牆蹲了下去,聲音有點虛脫:"我……我感覺有點喘不過氣,能不能歇一歇."
通道里的空氣和外面不一樣,姚青身體素質一看就不怎麼樣,出現不適也正常.
初箏先問辛逐:"你難受嗎?"
辛逐往姚青那邊看一眼,小聲說:"有一點悶,不然我們歇一會兒?"
"不急著找你的耗子了?"
"它叫小七."辛逐為自家寵物正名:"小七很聰明的,休息一會兒沒事."
"辛逐,你不要在外人面前太善良."初箏抬手將他額前的碎發拂開,露出漂亮的眉骨:"會被人利用."
辛逐抿唇,知道她看出來自己是因為姚青才想休息.
"可是她看上去很難受."
"我警告過她,不要跟著來.是她自己不對自己負責,既然如此,我沒必要為她的行為買單."
"……"
辛逐沉默一會兒:"你說善良會被人利用,你也會嗎?"
問完辛逐就後悔了.
他們認識的時間,不足以能問這樣的問題.
可是都已經說出口,他也收不回去.
初箏突然關掉手電,辛逐視線陷入黑暗里,瞬間感覺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靠了過來.
她身上的氣息不同于自然界的味道,那是他從未感受過,卻又覺得安心舒服的味道.
辛逐感覺自己心跳在逐漸加速.
--見到他的時候,我會心跳加速,血液沸騰.耳邊聽不見任何聲音,眼睛也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有他,只剩下他.
辛逐腦海里,莫名的閃過這段話.
這是那本書上,有人寫在空白上的句子.
當時他根本無法體驗那句話的意境,可現在他似乎能感覺到了.
臉頰上劃過柔軟的觸感,她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我當然會,我要得到你啊."
啪……
光線亮起,初箏依然站在遠處,好像剛才那個與他靠得很近的人不是她一般.
辛逐呼吸此時是真的有點不順暢.
她那話是什麼意思?
姚青只看見初箏和辛逐在說話,但是說了什麼,她並沒聽清.
姚青現在可以確定,兩人的關系……不簡單.
那個男孩兒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跟著他們來的嗎?
初箏雖然話這麼和辛逐說了,但沒有再往前走,而是靠在干淨的石壁上,用手電照著通道深處.
辛逐後退幾步,後背抵著冰冷的牆,冷意瞬間從背部傳向全身,驅散那股熱氣.
--我要得到你啊.
她為什麼要說這句話?
是因為他身上的秘密嗎?
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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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休息好了,我們繼續走吧."姚青出聲,打破這邊的靜謐.
初箏起身,順勢拉過辛逐的手,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徑直往前走.
辛逐在想事情,突然被拽著往前走,腳下踉蹌好幾步才跟上初箏的步伐.
姚青就跟在後面.
辛逐沒敢多問,認真的開始尋找小七.
初箏本來是拉著辛逐手腕下面一點,見他沒掙紮,就放心大膽的握住他手心.
走了一段距離,初箏步子忽的一頓.
空氣里有血腥氣……
不算濃郁,從更遠的地方傳過來的.
很快他們就聽見人的喘息聲,那種瀕臨死亡的喘息聲.
光束照到前面躺著一個黑影,隨著距離縮進,初箏看清躺在那兒的人.
謝甯峰.
他身上的衣服被扯壞了,整個人趴在地上,胳膊和腿上都在流血,臉上也是傷口,慘不忍睹.
辛逐下意識的要去看,初箏一把拉住他.
"謝先生."後面的姚青上前,將謝甯峰扶起來:"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在這里?高哥他們呢?"
謝甯峰出氣多進氣少,吐字困難,眼睛渙散逐漸失去焦距.
他用最後的力氣,指向前方,隨後那只手無力的垂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