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你想將她帶去哪里?

陳伯淡然道:"自然是跟老爺夫人."

柳江權不再追問,徑直繞過他走到花千樹父母的墳前,一言不發,就那麼安靜地佇立在跟前.

陳伯心里忐忑,唯恐花千樹再意氣用事,悄悄扭過臉,見花千樹從草廬中悄悄探出半個頭來,目光如火,充滿著刻骨的恨意,直盯柳江權的背影.

柳江權冷不丁就轉過身來,厲聲喝問:"適才誰來過?"

手指著一旁花千樹裝香燭紙箔的籃子還有燃盡的紙灰.

陳伯一驚:"老奴今日去過集市,采買了些紙錢回來."

柳江權身形一晃,便來到了陳伯跟前,出手如電,卡住了陳伯的咽喉:"燒過的紙錢還是溫熱的,說明那人還未走遠,或者就藏在附近.你出來吧,否則我殺了他."

陳伯大聲無畏道:"我已經一把老骨頭了,死不足惜,殺了我,正好去陪老爺夫人.你盡管下手啊."

柳江權一聲冷笑:"舍了性命也要護著的人,除了花千樹姐妹二人,應當沒有別人了.花千樹,我知道你在這里,出來吧."

花千樹知道自己躲不過,更不忍心睜眼看著陳伯死在柳江權的手上.他心狠手辣,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陳伯還試圖掩護,花千樹已經一步邁出了草廬.

"柳江權,你還覺得自己殺孽不夠多嗎?"

柳江權眼前頓時一亮,顯而易見的激動:"千樹,我終于又見到你了."

"冤家路窄."花千樹緩緩握起拳頭:"你還有臉到我父母兄長的墳前來?柳江權,你的心不痛嗎?"

"痛!"柳江權不假思索地道:"我會贖罪,會讓你原諒我."

花千樹"呵呵"一笑:"原諒?好啊,用你手中的劍,以頭顱祭奠我的親人,就是現在,當你一命歸西的那一刻,我原諒你."

"非要你死我活嗎?我說過,我也是被逼無奈."

"我不想聽你狡辯."花千樹緩緩握緊拳頭:"今天,相信你我都不會讓對方活著離開這里,那麼,不就是你死我活嗎?"

陳伯奮不顧身地撲在二人中間:"柳少爺,你是了解大小姐的脾氣的,放大小姐走吧?"

柳江權望著陳伯突然就露出凶光來:"我自然會帶她走,而你......"

花千樹立即就覺察到了柳江權的意圖,他想殺了陳伯滅口,那樣,就不會有人知道自己落在了他的手里.

她毫不猶豫地就上前一步,護在了陳伯面前,擺開架勢:"柳江權,不用廢話,出手吧!"

柳江權輕蔑一笑:"你總是這樣不自量力,都怪我,以前太寵你."

"閉嘴!"

這種話,令花千樹心口處翻江倒海地惡心.她立即掙脫陳伯,奮不顧身地向著柳江權撲了過去.

身手笨拙,破綻百出.

柳江權輕描淡寫地就鉗制住了她的手腕,陰冷一笑:"非要我降服了你,你才肯乖乖地跟我走嗎?"

花千樹就是等的這一刻,示弱之後既可以近身,又可以令柳江權掉以輕心,然後奮力一擊!出其不意.

這是夜放教自己的.


她掌心里的內力已經蓄勢待發,不知道從哪里飛出一柄閃著寒光的佩劍,蘊含著凌厲的氣勢,直沖柳江權面門之處.

柳江權不敢掉以輕心,甩手放開花千樹,迅疾後退數步,側身讓開.

花千樹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周圍一片刀劍出鞘之聲,寒光逼人.

整個墓地被人包圍了.

夜放負手自侍衛身後緩步而出,面罩寒霜,目露精光,渾身都閃爍著熊熊怒火.

"柳副將看來是覬覦本王的女人許久了,你想將她帶去哪里?"

柳江權面色一沉:"七皇叔?"

"柳副將,喔不對,你如今已經是柳將軍了,你現在還未與慕青大婚,所以叫七皇叔有些不太妥當吧?你還是叫我七王爺的好."

柳江權目中掠過一抹狠厲之色,很快就消失殆盡,掩藏了:"七王爺這般興師動眾,而且全副武裝,好像是提前設下了埋伏一般."

夜放譏諷一笑:"柳將軍這是壞事做多了,所以風聲鶴唳,十面埋伏了吧?本王帶著這麼多侍衛,只是為了保護本王的女人罷了.畢竟,她如今身懷有孕,本王自然要小心翼翼."

"什麼?"柳江權猛然扭臉看向花千樹,一臉難以置信.

"她乃是本王的侍妾,懷了本王的骨肉有什麼不對嗎?"

柳江權的臉色極難看,黑沉中蘊藏著一股殺氣.即便是在夜放跟前,也毫不收斂.

"看來,七王爺是絲毫不在乎她的過去.她曾經是我的女人."

"呸!"花千樹憤憤地唾聲:"當初我是瞎了眼睛,才沒有看清你這種狼心狗肺的畜生."

"你對本王的女人舊情難忘,這是在提醒我,應當對你做點什麼嗎?這種三心二意的男人,我作為皇叔,有必要到勁王府里尋我的大皇兄好好談談,看看將慕青托付給你,是否有欠考慮."

柳江權自得一笑,有恃無恐:"皇叔應該是晚了一步,勁王爺已經首肯我與慕青的婚事,只等時機合適,便請太後下旨為我和慕青賜婚.到時候,我們大婚的請柬會差人專程送去王府.到時候,還請皇叔帶著千樹一同蒞臨勁王府......或許,太後也會親自駕臨,為我們二人證婚."

夜放面色一變,顯而易見.

花千樹譏諷一笑:"你們二人正是般配,太後好眼力,免得你們再禍害別人."

柳江權不急不惱,反而沖著花千樹挑釁一笑:"我也覺得太後英明.就是不知道,七皇叔心底里是怎樣認為?"

話音還未落,夜放已然內力灌注袍袖,向著柳江權奮力一揮.

柳江權吃了這一掌風,後退三步方才站穩.夜放已經欺身上前,與他戰做一處.

高手過招,飛沙走石,眼花繚亂,看不清身形,只聽到風聲"呼呼"作響.

侍衛們長劍出鞘,嚴陣以待,只是沒有夜放的命令,誰也不敢擅自上前.

花千樹緊盯著柳江權的一招一式,暗自心驚.此時方才知道,自己與柳江權尚且有極大差距,適才的確是不自量力,就算是奮力一擊,也未必能傷得到他一根毫毛.

當初父親就對自己說過,習武不能一蹴而就,需勤學苦練,日積月累,水滴石穿.

自己究竟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勝過柳江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