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20節:第三章 使命(6)

兩年以後,1981年,共和國聯盟的主席不顧他夫人的反對,又作為候選人參加總統競選了。米歇爾·德勃雷也是候選人。這是右派家庭的大潰散,還將會是大潰逃。瓦萊里·吉斯卡爾·德斯坦被擊敗了。

法朗梭阿·密特朗在當了二十三年之久的反對派之後,終于進入了愛麗舍宮。"你將會看到,他在那兒呆不到兩年",雅克·希拉克當時這樣預言。以後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共和國聯盟主席並未為此受到懲罰:六個月後,民意測驗中他以53%的票數獲選法國人最喜歡的反對派人物。他沒有因為搞倒吉斯卡爾而讓密特朗上了台感到遺憾,就像七年前他背叛夏邦而讓吉斯卡爾獲益一樣。

在這些年間,年輕的活動分子薩科齊有幸看到,這位自稱為將軍繼承人的,自始至終一點都不尊重總統的職權,"我們國家政體的關鍵",就象大家不斷說的,這是老一套,是戴高派信條中的第一句。

相反,雅克·希拉克參與了搞垮那個自己曾經大力幫助其當選的人。他違反了所有的規則,他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也經曆了失敗。自1974年以來他走了哪些路?而他此時只有48歲!

無世故的年青人仰慕政客。在這七年期間,他看到和聽到的事情都是與他息息相關的。他從中悟出了一條定理:習慣和原則,只有對你有用時才值得尊重。當它們成了障礙時,應該盡快把它們忘掉。

回到1975年。在耐依市積極活動,這不錯。但是,如果想要加快步伐的話就不夠了。為此,一定要讓里爾路運動的總部了解你。當時,還是總理的希拉克剛剛委托戴高樂派青年的前領導人羅伯特·格魯斯曼重建一個青年運動組織。格魯斯曼接受委托,把他的朋友們都叫來了。米歇爾·巴尼埃、巴特里克·奧利埃,還有其他人。但他還需要加強力量。

他說:"有一天,在走廊里,我看見一位男青年拿了一束花進來。我問他在這里做什麼。他告訴我,他是學生、戴高樂派的,他活躍在耐依市。他在一家花店打工,以支付他的學習費用。他很自然,很討人喜歡。我對他說:"你到我這兒來吧。""我欠羅伯特很多。"尼古拉強調說。格魯斯曼接著說:"很快,他成了我最接近的小組成員,他也成了這個小組的活動分子。晚上,他經常用他老舊的飄蟲汽車把我送回我在13區的家。我們一起吃晚飯,沒完沒了地討論,因為他的信念很強。我們也去夜總會,並且對女孩子很感興趣。"那時,他愛上了一個溫柔的姑娘薩賓娜,那是他在蒙梭上中學最後一年時認識的。夏天,他就到多爾多涅去看她了。

尼古拉很快又帶了另一位姑娘到里爾路來了。她叫克拉拉·柳佩,她與先前所有的女孩都不一樣。他是在一次家庭舞會上認識這位南塔女大學生的。他與這位女伙伴在一起平等地交談。"這是一位很有才華的活動分子,一位楚楚動人的女孩子。容光煥發,有一雙非常美麗的藍眼睛。他們像雙胞胎那樣分不開,"羅伯特·格魯斯曼笑著說。微笑中帶有一些傷感。不久以後,克拉拉·柳佩和一個朋友一起去滑雪,被一輛卡車撞上了,在車禍中去世。這一喪事使尼古拉十分痛苦,在喪禮上,他跟她告別時的聲音由于啜泣而哽住了。今天還是這樣,當他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時,目光會變得很憂傷。這位年青的活動分子很快就應邀參加由參議員、阿尼埃爾市市長,米歇爾·波加諾夫斯基主持的上塞納省共和國聯盟委員會的所有會議。這位漂亮的戴高爾派負責人、解放勳章獲得者,長得像美國演員,總是黑黝黝的。不過,他有一個非常嚴重的缺陷:他老是記不住薩科齊的名字。"我請"那時他毫無惡意地這樣說。"我請斯告齊尼發言。"那些了解還不算太遙遠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曆史的人哈哈大笑:不是隨便哪個人都是奧托·斯告齊尼,他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希特勒的人。原籍奧地利,在1943年9月,意大利新政府推翻並關押了墨索里尼之後,是他策劃了一次行動計劃,要想從阿勃洛澤斯的監獄中把他釋放出來,送上一架小型飛機。這次事件曾經引起轟動。也是他,曾經綁架匈牙利國家元首霍點(Horthy)之子並把他押為人質,以驅使霍點與俄國人簽定停戰快定。在戰爭結束時,他也被懷疑曾通過梵蒂岡的一個秘密團伙幫助好幾個黨衛隊軍官越獄。在紐倫堡戰爭罪訴訟案中,他曾被宣告無罪。後來他又涉足一個名叫"奧德薩"的不可思議的組織,該組織專門收回納粹留下並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巨額財富,還保護納粹黨衛隊員。他的經曆足可以拍攝成好萊塢最佳懸念電影。

年輕的薩科齊可能不知道斯告奇尼(Skorzeny)的曆史,但卻不願意別人把他的姓亂讀一氣,他想讓人都搞清楚。因為,有一天,他帶著犯怒的聲調對米歇爾·波加諾夫斯基(Bokanowski)說:"一勞永逸地解決掉!我叫薩——科——齊,這並不比記住Bokanowski更困難!"當時在場的有上百名活動分子,他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真放肆!這一天,菲利普·葛朗其對他們的朋友預言道:"有一天,你將會成為耐依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