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第31節:第六章 社會生活和私生活(2)

對很少的幾個知交進行的解釋也很艱難。他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從這一時刻起,他把所有拋棄他的、背叛他的、冒犯過他的人都記在一個小黑本子上。

當然,戴高樂將軍沒有在蓬皮杜的小黑本子上出現,不過關系已經破裂了。

下一幕于1969年1月上演。在羅馬,蓬皮杜一家人希望擺脫巴黎的有害氣氛。在日程中,除了旅游還是旅游。不過也有一次與意大利領導人會見,還有就是這對夫婦非常盼望的:在梵蒂崗與教皇保羅六世的會面。

除此之外,還有一天晚上,和幾位記者一起在酒店聚會,其中一位記者,正如我們可以預料的,提問這位前總理有關他的將來的問題(下一屆總統選舉預定在1972年——三年以後——屆時將軍已82歲了)。回答是:"如果有選舉,我可能會去競選,當然必須是將軍不再當總統了。還有就是必須要選上……"

在這一回答中沒有很新的內容,總之,非常謹慎。法新社駐羅馬的一個叫羅伯特·孟勤(RobertMengin)的人,他1940年時在倫敦,不過來歸附他不喜歡的戴高樂。羅伯特·孟勤在一份電訊中介紹了蓬皮杜的這一態度,把它當作參加競選的一個行動。第二天,法國報紙的標題是《候選人蓬皮杜》。當事人在前往梵蒂岡的時刻得知此事非常吃驚。將軍氣瘋了,差不多是突然在部長會議上表示"有責任和意願完成他的任期"。兩周以後他宣布——這是表明將軍以為其使命尚末完成的一種方式——一項針對地區和參議院的改革計劃,並將于4月27日提交全民公決。

接下來的故事:1969年1月,蓬皮杜舊病複發。在日內瓦的法國沙龍,他冷靜地宣布:"按上天的意願,我可能要擔負起民族的責任。"意思是:我能把希望聚集起來,而這是將軍做不到的。這一次是在私底下,他對戴高樂派的彼埃爾·勒法朗說:"我清楚,將軍嫉妒我的聲望。現在我必須獨自行動了。感情不再是賭注,繼承開始了。問題在于誰會贏:戴高樂派——也就是說是我,或者別的什麼人。其余的就都是浪漫主義了。"

這里表達的意思是:運動只有通過我才能保住權力。再延伸一下,共和民主聯盟,從此我就是它的領袖了。

全民公決進行得很吃力。最初的民意調查表明,這事開始就不順利。喬治·蓬皮杜已無可選擇,他在為贊同而戰斗。尤其他在里昂召集了一次群眾大會,大家都感覺到了,沒有真正的熱情。民調仍然令人失望。幾位曆史上的戴高樂派人士,以安德烈·馬爾羅為首,要求他宣布:如果戴高樂將軍辭職,他將不會出馬競選。他拒絕了,出人意料且令人惱怒。

公決失敗了。戴高樂將軍當晚就辭職並回科倫貝,永遠地回去了。總統競選以同樣的步伐進行,喬治·蓬皮杜進入了愛麗舍宮。

從他自己進行的研究中,大學生薩科齊牢牢記住了一點:把"父親"逼走是可能的。這不是很吸引人的事嗎?要做到這一點,只需盡早樹立個人威望,並讓輿論確認自己是合法繼承者。

2003年11月,另一次總統任期屆滿前四年,論文《1969年全民公決和戴高樂將軍的去職》的作者,當時已成為內政部長,是法蘭西電視三台一個政治節目《用100分鍾來讓人信服》(100MinwtePourConvaincre)的特邀嘉賓。阿蘭·杜哈曼(AlainDuhamet,法國電視台二台節目主持人——譯者注)問他:每天早晨面對著鏡子刮胡子的時候,他是否想到總統選舉。他立即回答:"不僅僅在刮胡子時。"這是他的《羅馬宣言》。我們以後當然還要提及此事。而且,如蓬皮杜一樣,他會舊病複發。2005年3月31日,還是在《用100分鍾來讓人信服》電視節目中,他宣布,他將會參加競選,無論發生什麼情況,"即使國家元首想得到第三次委任"。這是他的《日內瓦宣言》。這引起了希拉克派的不安。他們盯著這個厚顏無恥之徒謾罵。而此人在第二天向幾名記者吐露:"1969年時;我已經通過輿論表示:希拉克有了一位繼承人了。"

有了學士和碩士學位,一直在准備政治生涯的尼古拉·薩科齊進入了政治學院,直接上第二學年。在學校中,他認識了很多人,其中有洛朗斯·巴黎舒(LaurenceParisot),後來成了法國雇主協會的主席。她記得有一位年青的尼古拉,他總是在課後留下來和他們的講師傑羅姆·佳法銳(JeromeJaffre)討論問題。這位講師是索發金斯(SOFRES法國民意調查機構——譯者注)的領導人之一,當時已經是一位受人敬重的政治學家了。依照傳統做法,他每周布置學生讀一本書,又另外挑選兩本來作介紹。他說:"在這一練習中,尼古拉·薩科齊很不尋常,他也非常積極。我們記得他向我們解釋說,他的黨派在歐洲選舉中曾經取得了很大的成功,而希拉克的名單,只取得了16%的票數,遠遠落在獲得27%的西蒙·韋依(SimoneVeie)的名單後面。我不得不得重說一遍,來糾正他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