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黑暗崛起 第20章~第29章

第20章

(20)謝文東要去上海,韓非此時也遇到了麻煩.數家台灣的大財閥停止資金輸入,對于目前的青幫來說,是個要命的打擊.韓非緊急聯系台灣的各大財閥,通過協商,最終雙方決定開一次視頻會議來商討此事.

按照約定的時間,韓非與台灣那邊取得連線,通過電視上的畫面,見台灣那邊向來支持青幫的幾個大財閥的總裁,董事長都到齊了,韓非說道:我們開始吧!

等一下!一名瘦弱帶著眼睛的老頭子笑道:韓先生不要著急嘛!我們還要再連一個地方.

哦?還要連哪里?韓非疑問道.

杭州!消瘦老頭不緊不慢地說道.

韓非聞言,眉頭擰成個疙瘩,連杭州,那就是要把傲天加近來,這幫老家伙加他干什麼?韓非想不明白.

時間不長,電視畫面一分為二,一邊是台灣方面的財閥頭頭們,一邊是身再杭州的傲天.

傲天斜靠著椅子上,面向鏡頭,淡然一笑,說道:幫主,好久未見了.

嗯!韓非只是隨意地應了一聲,看向台灣方面,問道:現在,我們可以談了吧?

那消瘦老頭推了推眼鏡,拿起桌子上的文件,低頭看了幾眼,隨後說道:停止對青幫輸入資金,是我們幾家集團共同商議的結果.我們覺得,現在青幫在大陸的進展十分不利,甚至說失敗得可能性高達百分之八十,我們已經在你們身上投入太多的資金,可是卻收不到任何回報,我們不想再拿出更多的資金白白浪費在你們身上.

韓非深吸口氣,說道:李總裁,正如你所說,各位在青幫身上已經投入很多的金錢,如果現在突然停止,青幫在大陸必然失敗,那麼你們以前的巨大投入克就真的打了水瓢,請各位三思.

聞言,台灣那邊的幾名老頭子開始接頭交耳,竊竊私語.低聲商議了一會,拿消瘦老頭抬起頭,呵呵一笑,說道:我們和青幫的關系一直都十分友好的,這一點,韓先生應該很清楚吧!

當然.韓非點點頭.

台灣地區商黑勾結,政黑勾結是很平常的事,做為台灣當地的第一大黑幫,青幫的支持者不少,這幾大集團都算得上是青幫的老朋友,老搭當了.

我們這次停止資金輸入,並不是針對青幫,而是對韓先生你的領導又許多不敢苟同的地方,我們覺得,正是因為你的接連失誤,才造成青幫目前在大陸的困境.消瘦老頭面色陰沉地幽幽說道.

李總裁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韓非眼中精光一閃,凝視著畫面中的消瘦老頭.

消瘦老頭說道:意思是,韓先生已經不再適合做青幫的領導人,若是繼續由你領導青幫的領導人,若是繼續由你領導青幫,我們看不到希望,所以將會無限期的停止對青幫的資金援助.

韓非心中一震,面帶冷笑,反問道:那你們認為由誰來領導青幫合適呢?

傲天傲先生!

另一邊的傲天突然笑了,裝模作樣的搖頭說道:李總裁太看重我了,我哪有那麼大的能力來領導青幫呢?

他嘴上這麼說,心里卻完全不是這麼想的.這次幾加大財閥一齊停止對青幫的資金援助,正是傲天一手策劃出來的,這幾個大財閥彈劾韓非,也是他旁敲側擊的結果.

原來他們是想用傲天來取代我!韓非愣了愣,隨後哈哈大笑,說道:"幾位,你們似乎忘了一件事,青幫由誰做主,是青幫內部的事情,各位還沒有權利過問吧!"

"當然!"消瘦老頭身子向後一靠,說道:"這時你們青幫內部的事,按理說我們是不應該插手過問,但現在形勢危急,我們必須得保證自己的投入能收到回報."

韓非點點頭,問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消瘦老頭道:"哪麼,我們幾家集團與青幫的合作關系,就先告一段落."

"你們是在以此來要挾我退位?"

"可以這麼說.我們希望韓先生有自知之明,早日讓賢!"

"你們可知道你們這麼做的後果嗎?"韓非嘴角慢慢挑起,身子微微前探,目光犀利地說道.

幾加財閥的頭頭臉色同是一變.

見事情要鬧僵,傲天站出來打圓場,呵呵笑道:"幫主,各位總裁,大家都是合作多年的老朋友了,有問題,可以坐下來慢慢商議嘛!"

"沒什麼好商議的!"韓非冷冷說道:"三天之內,我要看到資金,不然的話,各位可就別怪我韓非翻臉無情!"說完,不再給對方答話的機會,直接將視頻設備關閉.

韓非那邊黑屏,剩下幾名財閥的頭頭愣愣發呆.

傲天心中暗笑,臉上正色說道:"幫主實在太無禮了,我帶他先向各位賠罪!"

傲天為人寡情傲慢,並不討幾家財閥的喜歡,不過這次他利用韓非在大陸作戰連連失利的機會,在幾個財閥偷偷面前大肆宣揚,制造危機感,隨後又大談自己的見解.幾家財閥雖然不中意傲天,但感覺他的頭腦確實在韓非之上,青幫由他來領導,比韓非領導更有潛力,更有希望,所以才有了讓傲天代替韓非的打算,並以資金問題來做要挾.

只是,韓非身為青幫的老大,根本不可能因為他們幾個財閥制造的壓力而退位,這一點早在傲天的算計之內,搞出這次事件,他主要是想破壞韓非與幾大財閥之間的關系,而他自己則趁和幾大財閥修好和拉近關系.等日後他真與韓非決裂,這幾大財閥將可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傲天城府極深,考慮得也深遠.

"韓非這是在公然威脅我們必須掏錢!實在是太過分了!"

"只有投入,卻看不到回報,韓非簡直在拿我們當凱子!"

果然,幾大財閥的頭頭都面帶怒氣,甚為不滿,怒聲載道.

"沒辦法,他是老大,整個青幫都聽他的,為了各位總裁的自身安全,現在還不能和幫主鬧翻!"傲天不忘在旁煽風點火,又充當好人.

"韓非,可惡!"

表面上看,韓非以強硬的態度,把青幫的這次資金危機解決了,而實際上,他卻與幾大財閥產生了不可禰補的裂痕,也為他日後的失利埋下伏筆.

謝文東准備前去上海,臨離開之前,讓張一代替自己,牽制鐵ning一眾.

張一這個人,可以算是謝文東在與青幫交戰時的意外發現,在他看來,整個北洪門里,最能跟得上思路的,目前來講只有張一.

他讓張一和靈敏,任長風,格桑帶領兩千人員前去協助淮北堂口的兄弟,並再三叮囑張一,先不要與鐵ning正面交手,首先是斷他的退路,引鐵ning分心,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緩解前方兄弟的壓力,並使鐵ning產生後顧之憂,不攻自亂.

等吧一切都交代妥當之後,他帶著五行兄弟以及江娣六人,動身去了上海.

此時上海,南北洪門關系異常緊張,雙方針鋒相對,怒劍拔張,火藥味十足.

南北洪門之間似乎一直都是打打停停,分分合合,謝文東對這種狀況早已習以為常.

在北洪門的分堂口里,謝文東見到三眼等文東會的干部,還有北洪門在上海的負責人張國男.

見到謝文東,眾人的表情都是興高采烈的,只有腦袋纏著繃帶的李爽一臉苦相,搭拉這腦袋,不敢正視謝文東.

他越不敢看謝文東,後者就越能注意到他,上下打量李爽幾眼,隨後伸手一指他腦門上的繃帶,問道:"小爽,你這是被誰打的?"

"啊?"李爽茫然地看了謝文東一眼,接著馬上又垂下頭,瞄了瞄身旁的三眼,支支吾吾地說道:"是……是被南洪門的人打傷的……"

"行了,別他ma扯淡了!"三眼在旁沒好氣地說道:"東哥,這根本不是被南洪門打傷的,據虎堂兄弟交代,是他自己撞的."

聞言,李爽老臉通紅,腦袋垂得更低,周圍人皆忍不住笑出聲來.

謝文東也笑了,搖搖頭,沒再多問,對張國男說道:"國男,安排一下,我要和向問天會面!"

張國男一愣,疑問道:"東哥,現在嗎?"

"是的!"謝文東點頭道.

"好的,我這就給南洪門方面打電話."說著,張國男要退出去,一名小頭目慌慌張張地跑近來,道了張國男身邊,低聲說道:"張哥,不好了,南洪門的人又打來了!"

張國男臉色一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謝文東,然後低聲對小頭目道:"我知道了,除去說!"

"是!"

張國男以為謝文東沒聽見,哪知後者耳朵尖得很,將小頭目的稟報聽得一字不露.

他笑呵呵地看著張國男,問道:"怎麼?南洪門找上門來了嗎?"

"呵呵!"張國男無奈苦笑,點頭說道:"是的!"

"我去看看!"謝文東站起身形,作勢往外走.

張國男急忙上前攔住他,說道:"東哥一路勞累,還是先休息一下吧!這件事我來處理就行了."

第21章

沒什麼謝文東含笑說道:我和南洪門的'老朋友'也許久沒有見面了,這次正好去會會他們.說著,他甩頭笑道:走吧!

張國男無奈,正好在前引路,走出房間.現在北洪門在上海形勢堪憂,對南洪門不占優勢,張國男不希望謝文東一來就看到已方被動的局面,可是,謝文東執意要去,他想攔也攔不住.

南洪門這次集結數百號幫眾,到北洪門的一家夜總會鬧事,由于是白天,夜總會里面基本沒什麼客人,只有一些服務生和北洪門的看場人員.南洪門的人撞近來之後,大吵大嚷,見什麼砸什麼,氣焰囂張到了極點.北洪門看場的人不多,見對方來勢洶洶,此時都已嚇得躲藏起來,沒一個敢站出來露頭的.

痛痛快快大砸了一通,南洪門的人這才心滿意足,罵罵咧咧的走出來.

剛到外面,正好和聞訊趕過來的謝文東等人碰個正著.

見對方的大隊人馬到了.南洪門不慌不忙,拉開陣勢,帶隊的頭目不是正是不久前被三眼打傷的周挺.

周挺先是打個電話,隨後斜叼著煙卷,歪者腦袋走到已方陣營最前列,先是巡視一番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這些群眾,嘴巴一撇,冷笑說道:nn的!你們怎麼了?終于舍得出來了嗎?不tm的做縮頭烏龜了?

周挺的嘴巴向來臭得很.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聽完,鼻子都差點氣歪歪了.

站于已方人群後的李爽臉色陰沉,對身邊的謝文東說道:東哥!這家伙是南洪門里最囂張也最討人厭的一個,今天絕對不能輕饒了他!

謝文東淡淡然一笑,未說什麼,分開前方眾人,從人群里緩緩走出來,到了周挺前面,站定,笑眯眯說道:好久不見,周兄別來無恙啊!

周挺正罵得舒暢,突然進謝文東邁著四方步走了出來,罵聲嘎然而止,嘴巴張大,瞪圓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謝文東現在不是正與青幫交zhan嗎?怎麼突然到上海來了?自己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呢?過了好一會,他反應過來,張大的嘴巴慢慢合上,嘿嘿干笑兩聲,說道:謝先生的行蹤可真是飄忽不定,讓人摸不著頭腦啊!頓了一下,他看看謝文東深厚的眾人,嗤笑道:也對!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我們把謝先生這幾條上竄下跳的瘋狗打了,你這個做主人的來上海幫他們主持公道也是可以理解的.

周挺,我cnmd--三眼,李爽等人聞言,勃然大怒,作勢就准備沖上前去,謝文東笑眯眯地一伸手,將他們攔住.

恩?你們還不服氣,想zhang著人多欺負人少嗎?周挺眉毛挑起,冷笑道:要比人多,你們可差遠了!

他話音未落,之間街道兩頭湧出無數的南洪門幫眾,這些人顯然是南洪門事先安排好的,一個個柃著齊整的家伙,枝高氣昂,密密壓ya的聚集在街道上,向這邊ya了過來.

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看清楚之後皆吃了一驚,原來南洪門還留有後手,難怪周挺在面對東哥,面對已方這麼對人時還趕如此囂張.

謝文東臉色不變,兩只眼睛笑得彎彎,說道:你們的人是不少.

周挺得意說道:那是當然.

可是有什麼用?謝文東聳肩道.

什麼?周挺沒聽明白他的意思,揚棄眉毛,不解的看著他

"他們保護不了你的性命."謝文東淡然說道.

他的話剛說完,五行兄弟紛紛將手伸進懷中,姜森和劉波也雙背手上前,在周挺距離不遠的地方站定,陰森的目光冷地注視著他.

謝文東斷續笑道:"如果真的動起手來,不公你會死,你的手下很多兄弟都會死!"

周挺臉色微變,下意識地向周圍瞄了瞄,想看到謝文東是不是在暗中還設下了埋伏.可是,他什麼都沒看出來.不過周挺不敢掉以輕心,畢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謝文東,是向來以狡猾奸詐著稱的謝文東.

他哼笑說道:"謝先生,你在嚇唬我?"

謝文東說道:"我只是在說事實."

周挺心里沒底,在謝文東的臉上,他什麼都看不出來,正在他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動手時,電話突然響起.

電話是和向問天打來的."小挺,你那邊碰上謝文東了是嗎?"

周挺看眼謝文東,驚訝的低聲說道:"向大哥,你怎麼知道?"

向問天當然知道了,當謝文東現身的那一刻起,南洪門的眼線便把消息傳了回去."不要和謝文東糾纏,馬上回來!"

周挺心中一震,輕聲說道:"難道謝文東真的布下埋伏?"

有沒有埋伏,向問天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既然謝文東到了上海,現在再動手的話,事情將會由地方上的矛盾演變成兩個幫派的全面爭斗.現在全面開zhan,向問天並不怕,真正怕的應該是謝文東,因為那樣一來,他將獨自面對南洪門和青幫兩個大敵,但是向問天不想這麼做,不管怎麼說,他和謝文東都是同屬洪門,一旦交上手,不僅會讓青幫看笑話,而且還會給青幫可趁之機,事態也將變得越發不明了.話說回來,北洪門一旦完蛋,南洪門也同樣會完蛋.

周挺心里沒底遭殃.

以前謝文東沒在上海,向問天也就由著下面的兄弟們和北洪門,文東會胡鬧,現在情況不一樣,已也不適合再動手.

向問天說道:"無論有沒有埋伏,你馬上撤回!"

"為什麼?"周挺不打算就這麼罷手.

"沒有為什麼,這是命令!"向問天說完,將電話掛斷.

周挺歎了口氣,將手機揣起,沖著面前的謝文東點點頭,說道:"算你走運,今天到此為止!"說著話,他揮了一下手,對身後的南洪門人員喝道:"我們走!"

"走?"李爽冷笑一聲,上前幾步,說道:"往哪走?你以為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周挺凝視著李爽,沒有說話.

謝文東向李爽使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多言,隨後對周挺笑眯眯說道:"慢走,不送了."

周挺深深看了謝文東一眼,咬了咬嘴唇,心不甘情不願的帶著一干南洪門人員走了.

"東哥,就這麼把他放走了?"李爽不服氣起說道.

不然還能怎麼樣?謝文東反問道.

謝文東根本沒有安排什麼埋伏,他也不想和周挺交手,他和向問天考慮的一樣,他若是一動上手,性質就徹底變樂,必定會引發南北洪門之間的全面斗爭.現在北洪門好不容易頂住青幫的攻勢,剛剛占些上風,如果再把南洪門牽扯進來,北洪門將會又陷入被動挨打的境地,這是謝文東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李爽嘟囔道:怎麼的也要和他打一打啊!東哥,你沒看到他那一臉欠扁的樣子嘛!

三眼瞅瞅頗不服氣的李爽,笑道:你不會是妒忌人家長的比你帥氣吧!

李爽臉色漲紅,大聲嚷嚷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才沒有那麼想呢!

謝文東看看爭吵不休的二人,頭痛地擺擺手,說道:我們也該回去了!

能一個電話把周挺叫走地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向問天.

看起來,向問天也不想和自己交手.回到堂口之後,謝文東琢磨一下,親自給向問天打去電話,約他晚上出來見面,後者答應的十分干脆,想也沒想,便應允下來.

雙方約在明珠大酒店會面,那里也是南洪門的地頭.

聽完他們相見的地點,張國男連連搖頭,急聲說道:東哥,不妥阿!以我們現在和南洪門的關系,你去它們的地盤上和向問天會面,那太危險了.

謝文東呵呵一笑,說道:放心吧!沒事的.向問天不是那樣的人,我了解他.

可是,萬一……

如果會有萬一的話,我早已經敗在向問天手里很多次了!謝文東淡笑著幽幽說道.

當晚,謝文東如約前往,他身邊帶的人不多,除了五行之外,便只有三眼,李爽,高強三人.

謝文東覺得,和向問天會面,自己帶的人太多實在沒有必要,而且還顯得自己小氣,以小人之心度人家的君子之腹,讓人笑話.

到達酒店,進入事先定好的包間,向問天笑容面面的迎上前來,主動和謝文東握手.謝文東也熱情回應.冷眼看上去,兩人象是許久未見又感情深厚的老朋友,但如果留心觀察二人的手下,可都是面面戒備,暗含殺氣,心懷鬼胎.

謝兄弟到上海來,怎麼不事先通知我一聲呢?向問天哈哈笑問道.

這點我倒是疏忽了.謝文東搖頭笑道:來的太匆忙,還望向兄不要見怪!

哎,些兄弟說那里話,快請坐!

兩人相互寒暄,笑呵呵地分賓主落座.

第22章

若大的包間里,擺滿菜肴的大圓桌,只有謝文東喝向問天兩人在坐,其余的人都恭恭敬敬的垂手站立在四周.

三眼看著蕭方,李爽瞪著周挺,後二人也盯著他倆直咬牙.高強站在一旁,一動不動,面無表情,陸寇依然是嘻嘻哈哈的樣子,房間里眾人神色各異,暗流滾滾.

聽說謝兄弟剛剛大敗過青幫,讓青幫損失慘重.向問天隨口說道.

運氣好而已,揀個便宜.謝文東說得輕描淡寫.

呵呵!向問天一笑,招了招手.這時,一名身穿酒店制服的女郎走了過來,分別給謝文東和向問天倒滿酒.女郎很年輕,也很漂亮,氣質出眾,近來時沒有注意到她,這時謝文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等女郎倒完酒後,向問天示意她將酒瓶放在這里就行,不用拿走,隨後端起酒杯,笑道:謝兄弟即使不來上海,我這幾天也打算過去找你了.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笑問道:有事?

向問天笑呵呵說道:以前我答應過謝兄弟,和你聯手對付青幫嘛!現在,我這邊已經准備妥當,資金充足,人力充沛,隨時都可對青幫發動進攻.

呵呵!謝文東心中冷笑,暗道一聲狡猾!向問天倒是會挑時機,以前北洪門被青幫壓著打的時候,她按兵不動,現在已方占優勢,擊敗青幫已是指日可待的事,向問天便跳出來和自己爭搶勝利果實.他想要的,不是幫自己取勝,而是和自己分享青幫的地盤.

向問天光明磊落歸光明磊落,但頭腦也不是木頭疙瘩一塊,他對大局觀,對時機的把握,遠非常人可比.

謝文東笑吟吟的把玩酒杯,心思在飛速的運轉,雖然向問天是從來不占便宜的,不過,有難洪門的參戰,擊垮青幫就變得更加十拿九穩,不僅時間會大大縮短,而且還可以使己方的傷亡降到最低,就算最終被南洪門搶去一些好處,只要己方元氣不傷,還是可以在掙回來的.想到這里,他仰面輕笑,問道:"向兄要幫我,那自然是好,不過向兄不怕望月閣對你興師問罪嗎?"

向問天哈哈大小,剛要說話,目光撇向站在桌旁的幾名酒店服務生.

陸寇會意,走上前來,客氣的將幾名服務生請了出去.

等她們離開之後,向問天正色說道:"說句實話,在謝兄弟與望月閣沒開戰時,我也很怕她們,怕他們神秘的實力,更怕他們一呼百應的威望,但是現在我不怕了,這一點我很佩服也很感謝謝兄弟,是你讓我知道,望月閣並不可怕,他和我們一樣,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可以預見,日後洪門的格局將會改變,望月閣將不會再是洪門的太上皇,我希望我也能成為促成這場變革的一員."

"啊!"謝文東歎了口氣,為向問天的雄心壯志而歎,也為他的誠懇而歎.

作為中國最具實力的三大黑幫之一,其老大能當眾說出"怕"字,是非常不容易的.向問天就是這樣的人.

"既然向兄這麼說了,我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謝文東問道:"向兄准備什麼時候對青幫動手?"

向問天哈哈笑了,說道:"這次對青幫作zhan,謝兄弟你是主導,什麼時候動手,我聽你的意見."

謝文東也笑了,搖頭道:"向兄太客氣了."頓了一下,又到:"這樣吧!等我回去之後,看清除形式,在和向兄商議如何?"

"恩!謝兄弟頭腦過人,勝我百倍,由你來籌劃,我很放心!"

向問天十分又分寸,這時候出戰,已經是在占北洪門很大的便宜了,他的態度盡量低調,不然就顯得太喧賓奪主了.

果然,對向問天的主動讓賢,謝文東非常開心,悠然而笑,端起酒杯,說道:"祝我們能早日根除青幫這個外患!干!"

"干!"

二人碰杯,將酒一飲而盡.

他倆這杯酒下肚,也讓周圍的眾人暗暗松了口氣,看起來,雙方的關系又和解了,眾人現在都已記不清楚,這是南北洪門第幾次由決裂走向複合.

向問天為謝文東和自己再次倒滿酒,此時二人臉上的神色都十分輕松,笑容看起來比剛才見面時自然了許多.


謝文東和向問天邊聊邊對飲,時間不長,一瓶酒已空,二人臉色紅暈,皆微有醉意,但卻又意猶未盡,向問天招手說道:"讓服務員上酒!"

時間不長,那個年輕漂亮的女郎端著一瓶酒走進包房.

再次將酒杯斟滿後,謝文東笑道:"對了,向兄,最近兄弟們在上海鬧得不愉快,你可知道此時?"

他是明知故問,這麼大的事情,身在上海的向問天哪能不知道?!

向問天一愣,笑呵呵說道:"謝兄弟來上海,也是為了這件事吧?"

"沒錯!"謝文東也不隱瞞,點點頭.

"可能是下面的兄弟們之間有些誤會."

"哦?原來只是誤會,那就是沒有問題嘛!"

"當然沒有問題.我一直都認為,兄弟們的事,就讓兄弟們自己去解決,我從來不參與."

"哈哈!"謝文東大笑,話鋒一轉,說道:"向兄公司旗下有一位女明星,我的兄弟對她感覺很不錯,不知道向兄能不能幫忙為其引見一下呢?"

一聽這話,李爽精神大振,目光唰的一下定在向問天的臉上.

一旁的蕭方則臉色微變,表情變得陰冷.

向問天愣了愣,隨後哈哈笑道:"說起來也巧了,那個女孩,我的兄弟也很喜歡."

謝文東說道:"現在是公平競爭的時代.既然大家都喜歡,那就公平去爭取嘛!如果因為一個女孩而鬧得大家都不愉快,那就不好了,向兄,你說呢?"

向問天還未說話,蕭方忍不住插嘴說道:"謝先生,她是簽約在我們公司……"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打斷道:"僅僅是簽約,並沒有賣身給你們不是嗎?"

"你……"

向問天沉吟一聲,不滿地看了蕭方一眼,後者深吸口氣,氣臌臌的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謝兄弟覺得怎麼辦呢?"

謝文東一笑,說道:"向兄,其實這種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你我多說什麼,追女孩子嘛,大家各嬪本事,若果非要用強制手段,那就沒意思了."

向問天點點頭,轉頭看向蕭方,說道:"小方,你聽見了?"

"哼……"蕭方冷哼一聲,一句話也沒說.

謝文東說道:"我的兄弟邀請張小姐去吃飯,後者也答應了,可是,蕭兄卻橫加阻攔,這就不對了,我是就是論事,並沒有站在誰的角度上說話,向兄,你認為我說的有沒有錯?"

向問天暗暗苦笑,請歎口氣,誠言說道:"謝兄弟的話沒錯."

蕭方冷道:"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以吃飯做幌子,居心不良呢?"

這話說得太重了,不僅三眼和李爽受不了,就連向問天臉色也是一沉,正想呵斥蕭方,謝文東呵呵一笑,說道:"蕭兄對我的這幾個兄弟不熟悉,不信任,我可以理解,不知道蕭兄信不信得過我呢?"

"謝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明天由我連做東,邀請張小姐吃飯,蕭兄覺得意下如何?"

謝文東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也算是給足面子了,蕭方即使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這時候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他臉色難看,別過頭去,不置可否.

向問天代其說道:"既然謝兄弟出面,當然沒問題了,呵呵,來,我們喝酒!"說著話,端起酒杯,和謝文東歡然暢飲.

這頓酒宴,只是開始時氣氛有些緊張,其余的時候都歡快,謝文東和向問天不僅化解了雙方在上海的小規模沖tu,而且還達成共識,聯手對付青幫,可謂皆大歡喜,當然,除了蕭方之外,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開心.

結束時,謝文東和向問天是並肩走出酒店的,到了外面,又向聊了好一會,才各道珍重,打道回府.

坐在車上,李爽還在嘟噥著:"向問天可比那個臭屁蕭方強多了!"

"是在識大體方面強多了!"謝文東悠悠笑道.

第二天,中午,謝文東終于見到了這位'久違’的張夢夢.

即便是以謝文東挑剔的眼光看來,也無法否認,張夢夢確實是個漂亮出眾的女孩.她身上有和金蓉一樣的清純,但沒有金蓉那樣的活潑,她很安靜,不時的流露出靦腆之色,但身上卻帶有富貴家庭出身所特有的高傲之氣.

她今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仿佛一直盛開的百合花,阿娜多姿,格外的奪目,也格外的出眾.

將她打量了一番,謝文東有種驚豔的感覺,別有深意地看向李爽,點了點頭,意思是眼光不錯.

李爽老臉通紅,不好意思低下頭,手足無措地連連搓著手.

三眼在旁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喝道:"熊樣!"

"張小姐,你好!請坐!"謝文東站起身形,招呼張夢夢坐下,並特意安排她坐在李爽的旁邊.

第23章

李爽和張夢夢坐在一起,反差太大,一個胖,一個瘦,一個丑,一個美,對面的謝文東和三眼皆強忍住沒有發笑,後者急忙拿起茶杯,咕嚕一口,將一杯茶水全部倒進嘴里,總算將馬上要發出的笑聲強行壓了回去.

其實李爽只是有些發胖,但模樣算不上難看,只是和張夢夢在一起,不太難看的人也變得難看了.

謝文東淡然一笑,先指下李爽,說道:"他叫李爽!"然後又指著三眼說道:"他叫張志東!張小姐已經都見過了."

"那你呢?"張夢夢的眼光由三眼臉上移向謝文東.

"我叫謝文東."謝文東笑呵呵說道.

張夢夢不了解hei道,也沒聽過謝文東的名字,不過看起來,他的身份似乎不簡單.奇怪的是,他很年輕,年輕到和自己相差無幾.她眨眨大眼睛,身子微微前探,疑聲低問道:"你也是hei社會的?"

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我是做生意."在心里,他又補充一句,做hei道生意的.

"那他倆"

"是我的朋友."

"哦!"張夢夢剛開始有些羞澀,但是謝文東平易近人,毫無架子,笑起來即燦爛又真誠,很快將她心中的緊張化解掉了.

雖然謝文東一直把話題往李爽身上引,但張夢夢對身邊的這個小胖子卻一點都不感興趣,始終對謝文東和三眼問東問西,聊個不停.

看起來他對小爽沒興趣,這下可麻煩了!謝文東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洞察人心,張夢夢對李爽的忽視,他當然能感覺得到.

謝文東其實也是個思想保守甚至有些守舊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他挺喜歡也很欣賞張夢夢這個女孩,如果李爽能娶到她,那是再好不過了,從心里來講,他希望李爽能勝過蕭方,把張夢夢追到手,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有些難度.

見李爽坐在那里像木頭樁子似的紅著臉一句話不說,謝文東借著喝茶的機會,眯著眼睛,目露精光,直勾勾地瞪著他.

李爽心中一震,馬上明白他的意思,轉頭瞄了瞄身旁的張夢夢,想說話,可又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咽口吐沫,呵呵干笑.

他本就緊張,笑聲發出變了音,連對面的謝文東和三眼聽了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張夢夢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地向外面蹭了蹭,轉過頭,驚訝地看著李爽.

媽的!李爽心里暗罵一聲,罵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自己在怕什麼?面對人山人海的敵人都不怕,此時面對一個柔弱的女孩怕什麼?他自己給自己打氣,道理比誰都明白,但就是做不出來.他不敢正視張夢夢的眼睛,低下頭,憋了半晌,不知過多久,他結結巴巴地問道:"張張小姐今年多多大了?"

問完之後,李爽臉色更紅,可是久久未聞回音.

這時,只聽對面傳來三眼不滿的嘟囔聲:"別***問了,人家去衛生間了!"

"啊?"李爽驚訝的抬起頭,呆呆地看著三眼.

三眼手指他的鼻子,罵道:"看到你這副白癡相,別說張小姐了,連我都有想痛扁你一頓的沖動!"

謝文東揉揉額頭,說道:"一會我和張哥會找借口離開,剩下的你就按照張哥說的做吧!直接去表白.我感覺她喜歡的應該是那種干脆利落的人."

"東哥,你和三眼哥要走?"李爽哀歎問道.

"不然留下來當燈泡嗎?"三眼沒好氣地說道:"如果她真的接受你,我估計那也是老天瞎了眼了,不然看你這副窩囊樣,誰他媽能瞧得上你啊!"

"我窩囊?"李爽瞪圓眼睛,怒聲道:"我是文東會堂堂的虎堂堂主,是考實力拼上去的,不是靠和東哥的關系"

"行了!你和我威風有什麼用?"三眼說道:"你要是在張夢夢面前也這麼威風就不會鬧笑話了,讓東哥和我跟你一起丟人現眼!"

李爽鼓起腮幫子,鼻子里直哼哼.被三眼一頓痛罵,他看起來確實比剛才精神了許多.

謝文東連連點頭,在桌子低下,悄悄向三眼挑起大拇指.

時間不長,張夢夢從洗手間返回,可能被三眼激的,李爽心中的緊張情緒減弱許多,對張夢夢闊聲說道:"張小姐,剛才我太失禮了,實在對不起,你想吃點什麼?"

張夢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說道:"隨便什麼都好,只要不太油膩,清淡一點的就可以."

她這一笑,在李爽心里,簡直比芙蓉花開還要美豔.

他醉了,人沒醉,但心已醉.

這時,坐在他們隔壁的金眼手機響起,接聽之後,臉色頓變,隨後猛的站起身形.

木子,水鏡四人見狀暗吃一驚,急忙低聲問道:"老大,怎麼了?"

金眼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緊張,低聲說道:"我先出去一趟,去去就回!"說完話,他快步走了出去.

不到兩分鍾,金眼返回,手里多了一份報紙.他臉色難看,坐回椅子上,隨後將報紙向桌子上一放,伸手敲了敲.

木子等人不明白怎麼回事,紛紛向報紙看去,看清楚上面的內容之後,四人的臉色也都變了.

過了好一會,水鏡抬起頭,咽口吐沫,低聲問道:"誰的膽子敢這麼大?要不要告訴東哥?"

"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應該問明東哥的意思!"金眼沉吟一聲,走向正在和張夢摩納哥吃飯的謝文東.

到了近前,金眼伏在謝文東的耳邊,低語道:"東哥,出了點問題!"

"恩?"謝文東抬起頭,疑惑地看向金眼,見他面色凝重,謝文東點點頭,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隨後站起身形,向對面的張夢夢一笑,說道:"不好意思,張小姐,我先離開一下!"說完話,隨金眼走向一旁.

張夢夢疑惑的看者他二人,眼中滿是茫然.

三眼皺了皺眉頭,也隨之站起身,說道:"我也過去一趟!"說完,不等張夢夢答話,又對也准備起身的李爽說道:"小爽,你留在這里陪張小姐!"

等三眼也走後,張夢夢回頭看著李爽,好奇的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李爽慢慢搖搖頭,胖乎乎的臉上露出令人寬心的笑容,自信地說道"沒事!就算有事,也沒有什麼是我們處理不來的!"話雖這樣說,他心里也很奇怪,想弄明白究竟怎麼了.

張夢夢看著李爽,第一次發現,他笑起來的樣子挺可愛的,給人的感覺很溫暖.

謝文東跟隨金眼走到餐廳的角落,這時,三眼和木子等人也跟了過來.

從水鏡手里接過報紙,金眼遞給謝文東,說道:"東哥,你看看著篇報道."

謝文東疑惑地接過,低頭一看,只見報紙的封面上打著巨大而醒目的標題:《中國黑手黨:一個普通人可能永遠都不會了解的黑暗世界》,在標題的下方,是張句副的照片,由于是黑天照的,圖象稍有摸樣,但謝文東還是能輕易的分辨出來,在照片正中的兩個'主角’,正是自己和向問天,只是二人的眼睛被黑條遮擋住.

看照片的背景,明顯是昨天晚上,他和向問天在酒店門外聊天時被人偷偷*拍下的.

謝文東眉頭凝成個疙瘩,著是誰拍的?自己當時怎麼毫無察覺?而且誰的膽子敢這麼大?不僅拍了照,還登到了報紙上?!

他翻了一頁,可到報道的詳細內容.

報道里對他的稱呼是謝某,對向問天的稱呼是向某,文章的開頭邊觸目驚心,將他和向問天的見面描述成中國黑社會頭目在上海的一次'大聯歡’,並對他二人的談話進行詳細而又細致的描述,隨後列舉出種種數字,說明中國的犯罪組織有多少和他們存有關聯,中國社會上的犯罪活動又是有是有百分之多少出自他二人之手等等,在往後,是重點介紹謝文東的發家史,有些是真實的,真實到連他初中,高中,大學的學校都一一寫出來,有些是道聽途說的,總之,將謝文東說成是中國北方最大的黑社會頭目,也是中國北方罪惡的根源.

站在謝文東身旁的三眼,只是草草的瞄了幾眼,冷hhan便已流了出來.

將整篇報道從頭到尾仔細看過一遍,謝文東臉色難看,揮手將報紙摔在桌子上,怒聲道:"著是在往死里寫啊!簡直無法無天了!"

聽完他的話,眾人先是一愣,隨後都有些想笑,能令東哥說出'無法無天’這樣的話,這個記者也真是夠厲害的,最主要的是,他的膽子實在太大了,簡直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提著自己的腦袋來發表著篇報道.

第24章

黑社會素來都是'見光死’的,最怕被暴光,一旦被媒體披露出來,政府會受不了與倫敦壓力,即使不想對你動手也不得不對你下刀,許多黑道的頭目都是這樣著的道,這也是謝文東為什麼素來行事低調的原因所在.

可現在倒好,他的照片,他的名字,他部分經曆甚至背景都上了報紙,此事一旦鬧大,後果不堪設想.

"把這個記者給我揪出來,無論使用什麼手段,找到他!"謝文東握著拳頭,凝聲說道,見金眼掏出手機,他又補充一句:"但別殺他!"

若是吧謝這篇文章的記者殺掉,只會把事情鬧得更打更糟糕,甚至可能會不可收拾.

"是!東哥!"金眼應了一聲,給張國男打去電話.

三眼皺著眉頭,凝聲說道:"東哥,如果只是一名普通的記者,膽子不應該有這麼打,敢寫出這樣的東西發表出來,很可能背後有人在支持他,東哥,你說會不會是向問天在暗中搞鬼啊?"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不會!文章里也有向問天的名字,他不會傻到把自己賣出去."

"如果不是向問天,那十之八九就是青幫!"三眼語氣肯定地說道.

"恩!"謝文東點點頭,他也是這麼猜測的.不過現在沒有找到人,還不敢百分百的肯定.

三眼將報紙拿起來,仔細一看,眉毛頓時揚起,說道:"東哥,好奇怪啊!"

"怎麼了?"

"這個記者竟然很了解昨天晚上東哥和向問天的談話內容,好像他也在場似的!"

謝文東接過報紙細看,可不是嘛,有些內容,幾乎是他和向問天的原話.剛才他沒有注意道,現在經三眼的提醒,心中大吃一驚.

當時,在場的除了自己的兄弟,就是向問天的貼身手下,自己的兄弟肯定不會出賣他,難道,真是向問天做的?但是這又不合邏輯,如果真是向問天,肯定會把自己撇得一干二淨,不然自己遭殃,他同樣也完蛋,若說不是向問天做的,那包房里就再沒有其他的人了.想到這里,謝文東的雙眼猛的一亮,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不對,包房里還有其他人,那就是酒店里的幾名女服務生.如果不出意外,寫這篇文章的記者就混在這些服務生里,或許,他買通了服務生向他提供情報.

唉!謝文東暗歎口氣,這件事,自己大意了,向問天也大意了.

他將報紙又翻到封面首頁,向上一瞧,報紙頂端寫有"南方早報"四個大字,他暗暗記下,對金眼說道:"查處這家報社的地址,我親自過去!"

"是!"

發生了這樣的事,謝文東在餐廳里也坐不住了,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坐上汽車,他給李爽打去電話,告訴他和三眼先不回去了,讓他和張夢夢好好相處,不要浪費機會.

李爽忙追問道:"東哥,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只是出了點小意思,不用擔心!"說完話,謝文東便把電話掛斷.

看著李爽,張夢夢問道:"怎麼了?"

李爽收起手機,說道:"東哥和三眼有事先走了,讓咱兩繼續吃,不用等他們了."

"哦!"張夢夢聞言,低低的應了一聲,臉上難掩失落之情.

北洪門的辦事效率很快,時間不長,便將"南方早報"的報社地址告訴給謝文東.

謝文東直接將地址交給開車的司機,說道:"就去這里!"

他在車上,還沒到報社,向問天打來電話."謝兄弟,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嗎?"

謝文東苦笑,道:"剛剛看過."

"唉!"向問天長歎口氣,說道:"你我這次都著了人家的道啊!"

"沒什麼."謝文東淡然笑道:"常在河邊走,免不了有濕鞋的時候嘛!"

"謝兄弟打算怎麼做?"

"當然濕去找報社了,這樣的東西,一旦再發表出來,可就成大問題了."

"好!謝兄弟既然去報社,那我就去市政府.希望,那幫家伙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中國目前還沒有絕對的言論自由,報社要發表敏感的東西,首先要知會市政府,只有後者點頭了,才恩那個發表出來,向問天想不明白,這樣的文章,在市政府是怎麼通過的,是誰點的頭,放的行.

南洪門在南方絕對是最有影響力的大社團,與各地的政府或多或少都有掛鉤,尤其是在上海,與政府的關系更為密切,在向問天看來,是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才對的.

僅僅一篇報道,便把謝文東和向問天二人都驚動了,這可能也算是黑道見不得光的悲哀,不管你做的多大,畢竟是偏門,而非主流,國家一聲令下,便能之你于死地.

轎車在《南方早報》的報社門外緩緩停下,謝文東坐在車里,透過車窗一看,懷疑司機是不是帶自己走錯了地方.

在他印象里,報社是很有錢的,即便自己不賺道錢,政府也會撥補助給你,可是這家報社的情況顯然不是那麼回事,即使沒有進去只看外觀,謝文東就能體會到他的落魄.

報社是做不大的二層小樓,很古老,頗有歐式建築風格,主要的結構還為木質的,牆面還爬著不少草疼,樓體成黑紅色,本來的顏色都就看不出來了,謝文東估計,這棟樓房的年歲應該不比自己的爺爺小.

"是這里沒錯?"

"是的!東哥!"

就是這麼一個破爛的報社,竟然寫出如此驚天動地的文章!謝文東歎了口氣,推開車門,走了出來,直至走到樓門前,才看到門旁掛著白色木牌子上面寫有'南方早報’四個黑字.

謝文東深吸口氣,背著手,走了進去.三眼和五行兄弟隨後跟了進來.

報社的大廳雖然很陳舊,但還算清潔,地面的石磚搽得干干淨淨.

坐在門口收發室的一位六十左右老大爺探著腦袋,巡視他們,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問道:"你們找誰啊?

"找你們的總編,你們這里的負責人!"謝文東說道

"哦!找總編啊!在二樓,左走!"

"謝了!"說著,謝文東做事要向里走,老大爺連連揮手,叫住他,說道:"等等,小伙子,現在這里簽下名!"

三眼皺皺眉頭,嘟囔道:"這老頭子,還真啰唆!"

謝文東面無表情的走上前去,提起筆來,在小冊子上隨便寫個名字,隨後向大爺面前一推,大步走了進去.

上了二樓,向左看,謝文東很容易便找到總編的辦公室.他到門前,深深吸了口氣,抬手請敲幾下房門.

很快,里面傳出中年男人的話音:"請進!"

謝文東推門而入,

辦公室很簡陋,不僅面積狹小,擺設也多是陳舊之物.向里面看,只見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坐在一張掉了皮的辦公桌後面,正用充滿疑惑的眼光看著謝文東等人.

"你們是……?"

"你不認識我了?總編先生."謝文東嘴角挑起,笑吟吟的走到辦公桌前,目光幽深的注視著中年人.


中年人注視著謝文東,皺著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喃喃說道:"好像有點眼熟,我們在哪里見過嗎?"

謝文東此時有種一巴掌拍在對方那張滿是疑惑不解的臉上的沖動,他呵呵一笑,將這種沖動壓了回去,柔聲說道:"我就是那個'北方罪惡的根源’!"

"什麼?"他引用報紙上的原話,反而把中年人說得更加摸不著頭腦.

啪!謝文東將手中仍在辦公桌上,冷笑道:"自己看!"

中年人接過報紙,看看封面上的照片,再瞧瞧謝文東,頓時間恍然大悟,急忙站起身形.滿面是笑地說道:"原來是謝先生,稀客,稀客,快請坐!"說著話,他從辦公桌後面繞了出來,拿起暖瓶,又是倒茶,又是遞煙.

謝文東看著興奮異常的中年人,簡直懷疑他的腦袋是不是有毛病,自己都找上門來了,他不害怕不說,反而如此高興,難道在他眼里,黑社會和普通老百姓一樣?

只是笑眯眯地看著他,謝文東一句話也沒有說,沒有喝水,更沒有接煙.

中年人像是沒有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氣,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我們這里是小地方,有招待不周的,還請謝先生無比見諒."

謝文東差點被他氣笑了,說道:"我來這里,並不是享受總編先生熱情款待的,你猜猜我是來干什麼的?"

中年人一笑,說道:"肯定和這篇報道有關系吧!"

"沒錯!"謝文東問道:"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發表這篇文章,又是受誰指示才這麼做的?"

"沒有人指示我們!"中年人驚訝地說道.

"這麼說,是你們自己搞出來的?"

"是啊!"

"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發表這篇文章?"

"有看點,有觀眾,我們當然就會發表了."

"你可知道這麼做的後果?"

"呵呵!"中年人咧嘴笑了,說道:"謝先生不會要找人打我吧?"

"哈哈!"謝文東聞言,仰面而笑.

第25章

(25)三眼上前一步,順勢將衣襟挑起,露出qiang把,冷笑說道:"恐怕不僅是打你那麼簡單!"

看到qiang,中年人臉色微變,撓著稀疏的頭發,尷尬而笑.

正在這時,房門一開,從外面又走進一人,一個年輕漂亮的女郎.謝文東回頭一看,暗道一聲巧了!

來者謝文東認識,或者說見過,正是昨天晚上,在酒店里幫謝文東和向問天倒酒的那名女服務員.

那時謝文東便覺得此女氣質不凡,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想不到,竟然在報社里又見面了.今天,女郎身上已沒有酒店的制服,取而帶之的是一身的休閑裝,雖然衣著簡單隨意,但是卻難掩她過人的姿色.

謝文東嘴角挑起,幽幽笑道:"小姐,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女郎顯然沒料到謝文東會在這里,忍不住大吃一驚,臉上下意識地露出驚色,可是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目光掃過他,面無表情地說道:"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哦?"謝文東笑了,雙目眯縫著,眼中射出幽幽的精光,說道:"你的記性太差了,我們昨天晚上才剛剛見過不是嗎?想不到,你這個酒店的服務員竟然做到報社里來了?"說著話,他回頭一指辦公桌上的報紙,問道:"'記者’小姐,這是你寫的吧?"

不用別人介紹,謝文東此時閉著眼睛也能猜出女郎的身份.

女郎毫無畏懼地走到謝文東近前,腦袋一揚,直視著他說道:"是我寫的又能如何?"

"給我一個理由!"

"沒有理由!你既然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出來,難道還怕別人寫嗎?據我所知,謝先生的膽子可是大得很呢!"

謝文東皺了皺眉頭,伸手入懷,女郎雖然表情未變,但那中年人卻暗吸了口涼氣,急忙上前,連連賠笑道:"謝先生,有話好商量嘛!"

謝文東笑眯眯地瞄了他一眼,伸入懷中的手慢慢抽出.中年人本以為他要掏qiang,哪知謝文東拿出的只是一只煙盒,看罷之後,他在心里也長長松了口氣.謝文東抽出香煙,叼在嘴上側頭點燃,隨後,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女郎.

女郎的膽量大得出奇,竟然絲毫不避諱甚至挑釁似的對上他的目光.

她的身材很高,雖然穿著平地鞋,但卻和謝文東的個頭差不多,而在氣勢上,也一點不落謝文東的下風.無論是身材還是性格,她都和普通的南方女人大大的不同.

謝文東暗歎口氣,幽幽說道:"俗話說禍從口出,這個道理,你應該不會不明白吧?"

"你不用來威脅我!"女郎冷笑說道:"別人或許怕你,但是我可不怕."

好個囂張的女子!三眼心中氣憤,冷冷說道:"三八,那你怕不怕死呢?"

女郎轉目看向三眼,嗤笑出生,道:"想殺我滅口嗎?那好啊,現在就動手吧!只要我一死,事情就會鬧得滿城風雨,不,是全國風雨,就算你們能耐再打,我倒要看看,你們是否還能逍遙法外!"

"你……"三眼被女郎的一句話頂住,頓感語塞,手指著她的鼻子,不知該說什麼好.

"呵呵!"女郎冷笑道:"不要再聲張虛勢了,你們現在非但不敢殺我,還得時時刻刻來保護我,並向佛祖祈禱,我最好不要發生意外,不然,你們也吃不了兜著走!"說著話,她目光一轉,又落到謝文東的臉上,說道:"你能只手遮天,可有時候,輿論也可以把天壓下來!"

真是個伶牙俐齒又才思機敏的丫頭!謝文東已經好久沒碰到這麼難纏的人了.正如女郎所說,在這個時候,他確實不好動她,那只會顯得他做賊心虛,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見謝文東臉色變幻不定,那名中年人急忙站出來做和事老,笑呵呵地說道:"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嘛!"

謝文東沒有理他,敲敲額頭,問女郎道:"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我只想讓公眾了解一些他們不曾知道的事情,以及罪惡!"女郎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地說道.

"如此說來,你以後還會再繼續寫咯?"謝文東眼睛彎彎,笑眯眯地問道.

"也許會寫,也許不會寫."女郎絲毫不退縮地說道:"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無論是否打算繼續,但絕不會受外界因素的干擾."

謝文東道:"你沒有確實的證據,所寫的一切都只是誇誇其談,甚至是誣陷."

女郎撲哧笑了,說道:"多謝你的提醒,不過,這一點我比你了解,正因為沒有切實的證據,所以我才沒有直接寫出某人的姓名,如果你覺得我寫的有問題,你可以去法院告我,我隨時奉陪!"

"ma的"三眼再也受不了女郎盛氣凌人的樣子,回收握住qiang把,大步上前,逼近女郎說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不成?"

"那就動手吧!"女郎胸脯一挺,目光鄙視地看著三眼.

"東哥!"三眼已經握住了SHOUqiang,氣呼呼地看向謝文東,只要後者一聲令下,他當場便會將這個可惡的女人射殺.

見狀,那中年人又站出來,連連干笑道:"大家消消氣,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嘛!"

"商量你媽!"三眼回身一踢,將中年人踢出好遠,後者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靠著辦公桌,臉色憋得通紅,半天爬不起來.

"你們敢動手打人?簡直就一群強盜,畜生!"女郎怒斥一聲,掏出手機,想打電話報警,謝文東搶一步,扣住她的手腕,淡然說道:"女人,你在玩火,你知道嗎?"

女郎用力的揮動胳膊,想甩開謝文東的手掌,可是,她發現對方的力氣太大了,就算使出自己渾身的力道,謝文東的手也沒有絲毫的松動.

"你要干什麼?"女郎尖聲問道.

謝文東將手伸向三眼,同是勾勾手指,後者會意,將SHOUqiang抽了出來,交道謝文東的手上.

他握住qiang,手臂一抬,qiang口直指女郎的額頭,眯縫成縫隙的雙眼射出駭人的森光,他冷冷說道:"你不想讓我好過,你就是我的敵人,只要是我的敵人,無論他的身份如何,哪怕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敢一qiang崩了他!你犯的過錯,不可原諒,因為不僅你會死,他也會死,"說話時,謝文東指指坐在地上的中年人,繼續道:"這里很多人都會因你而死,甚至,還有你,他,他們的家人!"

女郎的冷汗流了出來,不是因為謝文東手里的qiang,而是因為他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眼神陰狠,惡毒的令人心寒,不帶一絲的感情,象來自于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象來自于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獸,反正,就是不是象人的眼神.

那一瞬間,她怕了,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懼,仿佛掉進冰窟里,從骨頭里生出寒意.

就在謝文東手指准備扣動板機的時候,他的電腦響起.謝文東慢慢松開女郎的手腕,掏出電話,低頭瞄了一眼,犀利的眼神消失,向五行兄弟使個眼色,隨後,走出辦公室,到了走廊,他將電話接通,問道:"向兄,什麼事?"

打來電話的人正是向問天.

"我剛才在市政府問過了,這家《南方早報》是個試點.中央政府最近有意開放輿論自由,並在上海和廣州設立了幾處試點,《南方早報》就是其中之一,他們所發表的內容不受地方政府限制,其內容多是宣揚民主和揭露黑幕,地方政府對他們也是極為厭惡,但卻又無可奈何.這次算你我倒黴,竟然被他們瞄上了,而且還上了頭版頭條."

"原來如此!"謝文東點點頭,難怪報社看起來如此落魄,原來是家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報社,在中國目前的大環境下,宣揚民主,揭露什麼黑幕,那是十分難舍難分的,受人di制不說,甚至連自身的安全都是個問題.

比如現在!

謝文東苦笑,此時,他明白了《南方日報》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膽量,為什麼敢紕漏自己的事,從心里來講,他甚至有些佩服他們.

"我知道了,多謝向兄告之!"

"你那邊處理得怎麼樣了?"

"有點麻煩."

向問天知道,能讓謝文東說成麻煩的事,肯定不簡單.

"如果謝兄弟處理不來,我晚點派人過去'搞定’!"

"不用了."謝文東明白他這個'搞定’是什麼意思,淡然一笑,道:"先這樣吧!"說完話,將電話掛斷.

收起手機後,謝文東眼角余光掃到走廊其他的辦公室里探出許多小腦袋,見他看來,又紛紛縮了回去,他低頭瞧瞧手中的qiang,並沒有威風八面的感覺,反而突然覺得很難為情,他將SHOUqiang收起,深吸口氣,重新回到總編的辦公室里.

等他進來之後,房間里的眾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他,包括那位驚魂未定的女郎.

謝文東直接走到那名中年人近前,彎下腰,將他拉起來,隨後一笑,說道:"不好意思,總編先生,剛才我的兄弟太失禮了,一會我會派人送你去醫院檢察!"

接完一個電話回來,謝文東的態度竟然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別說中年人和女郎大感吃驚,就連三眼和五行兄弟也頗感莫名其妙.

"東哥……"三眼不解地看著他.

第26章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三眼不要多言,看著中年人坐回到椅子上,臉上讓然帶著賠笑.謝文東替他感到心酸,他環視左右,敲敲辦公桌大面積掉漆的綠色文件夾,說道:"這里的辦公環境實在太差了.

不明白他說什麼意思,中年人干笑說道:"是的,不過我們已經習慣了.

總編先生有沒有考慮換個好一點的地方?謝文東含笑問道.

中年跟女郎同時一愣.過了片刻,後者上前幾步,站在謝文東身後.怒聲說道:"謝文東,你別想用金錢收買我們"

謝文東轉頭,看向女郎.

雖然他此時的五官很平和,但女郎還是聯想到剛才那一幕,暗打寒戰,雙腿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

謝文東聳聳肩,淡然說道:"對于剛才的事.我很抱歉."

女郎聞言,驚訝地看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謝文東未在多言,轉頭對中年人說道:"剛才我的朋友已將貴報社的一些情況告訴了我."

"哦!"中年人撓撓頭,呵呵而笑,說道:"讓謝先生見笑了."

搖搖頭,謝文東說道:"我很佩服貴報社以及總編先生,淡然,還有這位小姐,我希望能幫得上你們,當然,因為身份的關系.我的能力有限,無法給出太多的幫助,我所能提供的只有兩樣,一是錢,二是人,希望.能改善你們的工作壞境,不論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出錢,甚至可以出人保護報社人員的安全.

聽完這句話,中年人跟女郎都呆住了,不知道謝文東要干什麼.

謝文東的身份不同于別人,經常去往國外,走的國家多了.他清楚的感覺到中國人在國外所受到的其實,為何受歧視,因為國家不強,為何不強,原因有很多,但其中最主要的一點莫過于官場的黑幕與腐敗,如果有人敢站出來接露其中的黑幕,那國家之幸,民族之幸.

謝文東是不是黑道中人,是不是愛國,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一個中國人,無論走到哪里.這個事實無法改變,到至少不會在國外在看到鄙視,敵方和充滿敵意的眼神.

另外,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那……那篇報道.?"中年人的目光落在桌面的報紙上.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我不會在追究.如果你們希望有必要.也可以寫下去."謝文東一笑,說道:"我無所謂."

中年人臉上笑容消失,疑問道:"我們紕漏了謝先生您,而你卻反過來支持我們.為什麼,這很不和邏輯."

謝文東仰面想了想,淡然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說道:"我們打擾的時間太久了,也該走了,總編先生,記者小姐,告辭."說完,他優雅的笑了笑,隨後向三眼的人甩了下頭,與身後的女郎擦肩而過,向外走去.

等一下!女郎叫住他,沉聲說道:請你把話說清楚再走.'

你的想象力那麼豐富,不會自己去猜嗎?'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如果你還想繼續寫我的哈,這一段請不要寫上去!說著話,他嘴角挑了挑,微微點下頭,走出辦公室.

看著他離開,中年人和女郎半響回不過神來,不知過了多久,中年人幽聲歎道:也許,黑社會未必就是十惡不赦,至少這個謝文東不是.'

哼!女郎冷哼一聲,看著中年人說道:怎麼了?這麼快就被謝文東收買了?

中年人習慣性地饒著頭發笑了,說道:我是對事不對人嘛!

正說著話,金眼去而複返,走到辦公桌前,放下一張精致的名片,向中年人面前一推,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是東哥的名片,他說你如果遇到困難,需要幫助的話,可以打電話給他!說完話,金眼多一秒也沒有耽擱,快步走了出去.

哦!中年人拿起名片,仔細端詳,喃喃地說道:真是一個讓人搞不明白的人啊!

女郎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出去,同時說道:我要請假!

啊!中年人驚訝地看著她的背影,問道:有什麼事嗎?

去跟蹤謝文東!女郎的身影已消失,聲音在走廊里傳來.

啊?你不會是還要繼續報道謝文東吧?中年人對著門口大聲問道:你就算寫了,我這回也不會再同意發表了!

可惜,外面已經沒有回音.

不是總編沒有骨氣,也不是他受不了金錢的誘惑,而是謝文東給出的幫助對于他來講太重要了.錢是小事,再不濟,報社也能通過廣告費用來自給自足,可是安全問題是他難以解決的,也是他一直的心病,jie露zf和社會上的黑幕,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自從試點以來,他幾乎天天都能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恐嚇信,不過,若是謝文東這個黑社會的大投資肯對報社提供保護的話,可以省去許多後顧之憂,做起事來,也大可以防開手腳.

為了這一點,謝文東做出社黨的妥協,他是可以接受的,只不過他不知道那名年輕氣勝,剛畢業不久,出生牛犢不怕虎的女記者是不是也會接受.

出了報社,謝文東坐上汽車,三眼跟了進來,疑聲說道:東哥!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麼?謝文東問道.

他們要將我們的事公之于眾,東哥不但不想辦法懲治,為什麼還要幫助他們?三眼眉頭擰成個疙瘩.

謝文東仰面而笑,肯定地說道:我們的事,他們以後不會再寫了.

你怎麼知道?三眼挑起眉毛,奇怪地看者他.

因為我開出的條件,對于他們來講,太具誘惑力了,也是他們無法拒絕的.如果他們還有理智的話.對他們佩服歸佩服,謝文東當然也會為他自己考慮,了解到報社的情況之後,謝文東感覺到這時候用懷柔的手段絕對比強制性手段的效果更好.

但凡正直的文人都是很倔強很死板的,對他們用強,只會適得其反.但若軟下來,他們也不會不講情面.

"那如果他們以後還報道我們的事呢?"三眼嘟嚷著問道.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若真是那樣,不是他們瘋了,就是我看錯了!"

他的話剛說話,開車的司機經驗老道地瞄了瞄倒車鏡,說道:"東哥,後面有人跟蹤."

謝文東頭也沒回,有些疲倦地閉上眼睛,說道:"甩掉他,然後回堂口."

跟蹤謝文東的,正是那位女記者.和經驗豐富的北洪門司機比起來,她差了很多,時間不長,便被甩掉,可是她也有自己的辦法,掉轉方向,直接向北洪門在上海的堂口駛去,她知道,無論謝文東怎麼繞圈,最後,終究會回到那里的.

她的算講沒錯.開車到達北洪門的堂口,停在路邊,等候時間不久,就見到謝文東所做的轎車快速地行駛過來.

她嘴角挑起,自言自語道:"就知道你會回來!"說著話,將照相機提了起來.

見她開的那輛破舊的吉普車停在堂口附近,開車的司機眉頭大皺,低聲說道:"東哥,跟蹤我們的那輛車竟然停在堂口這里!"

"哦?"謝文東慢慢睜開眼睛,轉頭看向窗外.

行過那輛吉普車時,謝文東正在看到里面的女記者拿著照相機對自己的轎車猛拍照,三眼當然也看到了,忍不住撲哧一笑,說道:"看起來不是她瘋了,就是東哥看錯她了!"

謝文東頭痛的敲了敲頭,無奈的笑.

"東哥,我過去把她趕走?"司機問道.

"算了,隨她吧!"等汽車在堂口門口停下時,謝文東推門而出,看向吉普車的方向,他含笑揮了揮手,隨手走進堂口內.

吉普車里的女記者將他揮手的動作拍下,放下相機,看著小屏幕里的圖片,覺得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又得意又刺眼,她鼓起腮幫子,低聲嘟囔道:"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謝文東在shanghai並未多停留,此時北洪門與青幫的斗爭正處于節骨眼上,他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在上海放松,當天晚上,便坐飛機去了淮北.

有意思的是,那名女記者對謝文東緊追不舍,竟然很巧合的和他乘坐同一班飛機.

當五行兄弟在飛機上見到她時,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謝文東很吃驚,只是沒有表現在臉上,笑吟吟的點點頭,道:"好巧啊"

"恩,怎麼會這麼巧啊!"女郎安坐在椅子上,揚起俏麗的瓜子臉,同樣笑吟吟的看著他.

謝文東沒有再多說什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等飛機起飛後,他解開安全帶,走到女記者旁邊的空座位上坐下,轉頭頭來,心平氣和的問:"記者小姐,你想跟蹤我到什麼時候?"

第27章

女郎若無其事地說道:"我沒有跟蹤你,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

謝文東笑了,問道:"工作?去淮北工作?"

女郎點頭道:"出公差!"

謝文東看了她一眼,不再多問,只輕聲說道:"你要做什麼,我不管,也管不著,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妨礙到我,不然,我不敢保證將會發生什麼事!"說完話,他幽深地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哼!"看著他的背影,女郎重重哼了一聲.

北洪門淮北堂口.

此時,鐵ning率青幫三千幫眾正在淮北與北洪門的頑強抵抗,久攻不下,士氣低落,隨後,聽說己方在X市于同山一帶遭到慘敗,折損數千之眾,青幫上下更是人心惶惶,可是禍不單行,很快,鐵ning一眾得到北洪門大隊人馬抵達列山的消息,列山一旦被占,等于斷了己方的後路,鐵ning不敢大意,急忙分出一部分手下前去支援.可惜北洪門這次來勢洶洶,且人員眾多,他分出的手下人與北洪門展開一場大戰,非但沒有取得理想的效果,反而大敗而歸,損失慘重.

這時候鐵ning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立刻向韓非求援,但此時韓非因為種種原因被牽制在南京,而且他手下的人員不多,即便前來援救也未必能起到成效.鐵ning無奈,只好放棄繼續進攻,打算抽兵回撤.

也就在這個時候,謝文東抵達了淮北.

在堂口里,他見到了任長風,靈敏,格桑以及堂口的堂主趙榮.沒有看到張一,謝文東問道:"張史現在在哪"

靈敏說道:"在列山.那里還有表幫的殘余勢力,張堂主正在清剿."

"恩!"謝文東點點頭,問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取勝只是時間的問題!"趙榮搶先含笑說道.也不到四十能力在北洪門算不上出眾,但也不平庸,為北洪門做事有十五,六年,能熬到堂主的位置也算不容易了,難得見到掌門大哥,趙榮顯得十分興奮.

已方能不能戰勝青幫的鐵ning一眾,若是由他獨自應對,趙榮自然不敢斷言可以取勝,但現在任長風靈敏,張一等人帶領已方的大隊人馬趕過來增援,並斷了青幫的退路,鐵ning形勢堪憂,他信心倍增,說話時鏗鏘有力,顯得底氣十足.

謝文東笑呵呵地點頭,問道:"張堂主有什麼計劃嗎?"

趙榮精神一振,說道:"目前,在人力上我們不輸青幫,在士氣上,我們更勝青幫,我和張堂主在淮北和列山同時進攻,前後夾擊定能一舉擊敗鐵ning!"

謝文東揉著下巴問道:"鐵ning現在有多少人?"

趙榮答道:"不足三千!本來是有三千人的,但被張堂主殺傷許多,現在估計應該在二千五左右,而我們這邊,堂口里有兩千人,張堂主那邊有三千人,總人數比青幫多一倍,加上敵人士氣低落,一鼓作氣打垮他們不成問題."

謝文東一笑,點頭道:"是啊!一口氣壓過去,青幫勢必慘敗."

聞言,趙榮更喜,美滋滋地說道:"東哥,兵貴神速,屬下打算今晚就動手."今晚謝文東剛剛抵達淮北,趙榮有心以己方的一場大勝作為見面禮,只要給謝文東留下的印象深刻,自己日後的高升也就指日可待.

謝文東沉思片刻,笑道:"鐵ning在青幫不是普通的頭目,手下有一批心腹死黨,戰斗力很強,我們如果直接打過去,勝是一定會勝的,但卻可能是慘勝,敵死一千,我亡八百,這樣的勝利,還不如不要."說著話,他看向趙榮,正色說道:"趙堂主,下面的每一個人都是我們的兄弟,他們聽命于你我,甚至身家性命也交由在我們手里,正因為這樣,我們更應珍惜,更應該為他們著想,要做出決策的時候,務必得三思而行,考慮周全,盡量將損失降到最低,只有這樣,下面的兄弟才會擁戴你,才會減少社團不必要的損失,讓社團日漸強大."

趙榮聽完這話,心中一震,看著比自己年輕許多的謝文東,禁不住肅然起敬,躬身說道:"東哥教訓的極是,屬下受教了!"

"呵呵!"謝文東笑了,搖頭說道:"我不是在教訓你,只是說說我的想法罷了.趙堂主是社團的棟梁之才,能以兩千兄弟抵抗住鐵ning一眾,很是不容易啊!"先打一巴掌,在給一甜棗,這是謝文東一貫的手段.

抵擋住鐵ning,確實很不容易,趙榮或攻或守在淮北這里與鐵ning一眾惡戰過數次,每回都是險象環生,徘徊生死邊緣,連他自己都承認,如果不是他運氣好,早在第一次與鐵ning交手的時候自己就已慘死于對方的槍下了.

謝文東這番話,正說到趙榮的心里去了,回想起連日來的辛苦與艱難,抑制不住激動的情緒,趙榮眼圈一紅,垂手哽咽的說道:"多……多謝東哥誇獎……"

"鐵ning來犯,敢主動出擊的堂主沒有幾個!社團需要的就是象趙堂主這樣剛硬又有能力的好兄弟!"謝文東拍拍趙榮的肩膀,贊歎說道.

"為洪門盡力,為東哥盡忠,屬下死而無撼!"趙榮深吸口氣,震聲說道.

任長風和靈敏在旁暗暗歎了口氣,東哥只是幾句話,便令一個沒見過幾面的地方堂主服服帖帖,這就是禦人之道的可怕之處啊!

過了好一會,趙榮心緒平靜下來,必恭必敬地問道:"東哥打算如何進攻鐵ning?"

謝文東說道:"趙堂主有句話說得沒錯,兵貴神速,今晚動手,沒有問題,但不要准備一口起壓死對方,那只會令鐵ning一眾狗急跳牆,反撲過來與我們拼個你死我活,進攻時,給他們留出足夠的空間,讓他們有路可退,逼其鑽進死胡同里,然後想辦法牢牢困住對方,到那時,我們可采取的手段就很多了,既不用付出太大的損失,又能徹底消滅對方."

趙榮精神振奮地問道:"東哥打算將他們逼到哪里?"

謝文東悠然笑了,說道:"這個就得由趙堂主你來拿主意了,我對淮北這帶不熟悉,最好是將其逼到郊外的某處,這樣更方便我們出手!具體的細節,趙堂主和張兄去商議即可.""啊!"趙榮點點頭,說道:"東哥,我明白了."

深夜,凌晨兩點半,北洪門的淮北堂口以及到列山的張一部眾聯合出擊,一前一後,向身在淮北的鐵ning一眾壓了過去.

列山與淮北相鄰,之間的距離太近了,張一反而比與鐵ning同山淮北的趙榮先達到,與青幫交上手.

張一雖然身手不怎麼樣,但指揮手下兄弟作戰還是十分高明的,加上北洪門這邊無論在人員上還是在氣勢上都占有很大的優勢,只交戰時間不長,青幫就顯露出敗跡.

鐵ning見難以勝敵,不敢再繼續拖延下去,而且手下的眼線已經回報了,趙榮正帶著北洪門的大部隊趕過來,若是著耽擱,等趙榮一到,已方的劣勢就變得更大,無奈之下,鐵ning帶青幫人員向南方敗退下去.

張一隨後緊追不舍,但追得並不急,雙方之間始終保持在上百米左右的距離.

當鐵ning率眾跑出時間不長,趙榮突然從半路殺出,鐵ning心中大驚,連手都沒敢動,當即下令,又向東側撤退.

在張一與趙榮兩股勢力的夾擊下,鐵ning一眾撤到淮北的東效區,最後,鑽進一處爛尾的工地中.

到了這里,鐵ning立刻組織人員,將工地的大門堵死,以抵禦對方的追擊,穩住已方的陣腳.隨後,他帶領一部分走下,向工地後身跑去,想准備好退路,容已方人員隨時撤退.

可是到了工地的後門,還沒等他領人出去,只見門口的兩旁湧出無數的北洪門幫眾,帶頭的一位,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滿臉的傲氣,氣中提有一把又窄又長的戰刀,看到鐵ning之後,他仰面一笑,震聲喝道:"對不起!此路不通!"

鐵ning定眼一看,大吃一驚,來者不是旁人,正是任長風.

"任長風!是你!"鐵ning驚聲說道.

"是我!"任長風冷笑說道:"東哥交代了,鐵兄一路征戰,過于新時期辛苦,我們在這里幫鐵兄安個家,以後你就住在這里,也不用再出去了!"

"啊?"聽到謝文東這三個字,鐵ning臉色頓變,駭然道:"謝文東也來了?"

"你知道得太晚了!"任長風嗤笑一聲,慢慢將唐刀抬起,握住刀把,反手將唐刀抽了出來.

唐刀出鞘,寒光乍顯,周圍的北洪門人員紛紛大吼一聲,一步步向鐵ning等人壓過來.

暗叫一聲糟糕!鐵ning無心戀戰,率隊又撤了下去,當他想從左側向外逃時,碰到了格桑,向右側逃時,又被趙榮堵了回來,回到正門的時候,只見張一統領人山人海的北洪門人員將工地的正門堵個嚴實合縫,滴水不露.

第28章

直到這個時候,鐵NING才弄明白,自己已被北洪門團團包圍住,或者說,這本來就是北洪門事先挖好的陷阱,而自己卻是主動跳了進來.

這樣下去可不行!鐵NING知道,陷入重圍的時間越長,對方准備得就越充分,而己方的士氣就越低落.他當即下令,全體人員,分成四隊,由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分頭向外突圍.

他自己選擇的是南側的正門.

鐵NING帶領數百名青幫人員向外突殺,他一手持刀,一手扣qiang,准備趁亂先將敵人的頭目一槍干掉,如此一來,敵方陣營必定混亂,自己便可趁機混水摸魚的帶弟兄們逃出去.

可是打了一陣子,他失望了,北洪門的頭目根本就沒有出來迎戰,不知道躲藏到什麼地方去了,眼前黑壓壓的一片盡是北洪門的幫眾.

張一本就不擅長沖鋒陷陣,加上聽說鐵NINGqiang法精准,百步穿楊,嚇得更不敢露頭,遠遠的躲到後方進行"遙控指揮".雖然看起來很窩囊,但卻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北洪門人員極多,鐵NING突圍時間不長,便難以抵擋,感覺自己身邊的兄弟越來越少,前後左右都是敵人,自己仿佛掉進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中,他心頭一寒,斗志大泄,鐵NING扯脖子大喊一聲:"撤!"隨後,又向回殺去.

當他帶領一干手下人員回到工地時,當初的六百多名兄弟只剩下四百多人,另外的那些已經被打散了,或死或傷或被俘虜,趁亂跑掉的沒有幾個.

望著數不盡的敵人,鐵NING心中忍不住哀歎一聲,抽身去查看其他三隊人員的突圍情況,結果那三隊無一例外,皆被外面的北洪門人員沙退回來,損失不小.

敵人數量眾多,分兵人突圍,已方力量分散,難以見效,不如集中人力,突擊一點,或許還有希望!想到這里,鐵NING咬了咬牙,考慮從哪個方向做突破點,正面的敵人他剛才已經見識過了雖然沒有見到對方的主將,但人員的攻擊力和配合度卻很強,不容易撕開口子,後門的主將是任長風,極為難纏的人物,在他身上難以討到便宜,工地右側是趙榮,鐵NING和他交戰過多次,感覺此人象是打不死的螳螂,也很難對會.思前想後,鐵NING將突然點頂在了工地的左側.

鐵NING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是有道理的.

北洪門在工地左側安排的主將是格桑.格桑是員悍將,但卻不是領兵的高手,帶人打群仗,他遠遠不如任長風,張一和趙榮,鐵NING算了一圈,感覺只有在格桑身上自己還能占得些便宜.

鐵NING當機立斷,集結起全部的兩千多人,一起向工地的左側沖殺.

工地的左側是片空曠的大草地,黑夜中放眼望去,黑茫茫的一片.

翻過牆頭,鐵NING站定向四周一看,沒有見到任何的人影,他狐凝地皺起眉頭,對身後的幾名頭目問道:"阿強,這里怎麼沒有人?"

那名叫阿強的青年正是剛才帶人從左側突圍的青幫頭目,此時看到這般場景,他也頗感莫名期妙,茫然說道:"鐵哥,不對啊!剛才這邊至少有上千名的北洪門人員,可……"說著,他四處亂看,迷惑道:"可晃知道為什麼,現在竟然沒人了!鐵哥,其中該不會有詐吧?"

即使有詐,自己也沒有選擇了,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鐵NING向他一瞪眼,喝道:"不要胡說!也許這里的敵人都去其他的地方支援了,我們趁機沖出去!"說著話,他手中的鋼刀抬起,向前方一指,喝道:"兄弟們,沖!"

說完話,鐵NING一馬當先,向草地跑去.

其他的青幫人員見狀,急忙跟了上去.

可是剛到草地的邊緣,突然聽到里面喊殺聲四起,接著,從荒草堆里站起無數的北洪門人員,手中清一色地握著寒光閃爍的片刀,帶頭的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漢子正是格桑.

他大吼一聲,像是一頭狂奔中的犀牛,從草地里沖了出來,迎著青幫的陣營一頭撞過去.

跑在前面的數名青幫人員被他撞得骨斷筋折,慘叫著倒飛出去,格桑進入青幫陣營內後,雙臂掄起,左右開攻,周圍不時響起令人心里發毛的撕叫聲以及骨頭斷裂的聲音.

格桑勇猛,下面的北洪門人員士氣更是高漲,沒有什麼戰術可言,就是赤裸裸地正面沖擊.

青幫人員本就成了驚弓之鳥,眼前突然殺出了這許多敵人,一個個嚇得驚慌失措,此時被迫無奈,只能撞起膽子,倉促迎戰.

眨眼工夫,雙方人員便混戰在了一處.

在人數上,青幫並不吃虧,甚至比北洪門這邊多出許多,但是在氣勢上,他們完全落于下風,心無斗志,並存有顧慮,施展不開手腳,許多青幫人員還沒等打幾下,就忙著向草地里鑽,一心想著趁亂跑出去.

真正與北洪門在交手的是鐵NING的數百名心腹手下.

鐵NING知格桑勇猛,對己方的威脅也最大,他不留痕跡地向格桑所在的地方快速沖去,還有一段距離,他便看到身高馬大的格桑鶴立雞群的站在己方陣營里,肆無忌憚的橫沖直撞.

他握緊手qiang,慢慢抬起,瞄zhun格桑的腦袋,心中暗叫一聲:去死吧!

嘭!

鐵NING還沒有扣動ban機,qiang聲卻先響起.

覺得面頰一發熱,鐵NING下意識地用手臂蹭了一下,只見手背上全是鮮血.他心中駭然,急忙扭頭向qiang聲響起的方向望去.

只見不遠的地方,站有五人,無名黑衣人,手中皆提著漆黑的手qiang,為首的那個人,qiang口冒著青煙.

"難怪青幫成不了大氣,只知道背後開黑qiang的小之輩成什麼氣候?"為首的那黑人冷笑說到:"你想玩qiang,我陪你!"說這話,黑衣人甩甩手中qiang,隨後慢慢踹回到腰間,幽幽說道:"比比你我誰的搶快,誰的qiang法更准!"

鐵NING心中一顫,暗叫糟糕!來的這五名黑衣人他認識,真是謝文東的五名貼身保鏢,五行兄弟.這五人,qiang法都是一等一的,就算自己能殺掉其中一人,另外的四位也會將自己she殺.鐵NING不會蠢得這個時候個與他們比拼qiang法,眼珠提溜一轉,身子順勢低了下去,快如閃電的向後滾去,瞬間便消失在請幫的陣營之內.

"哼!"黑黑衣人聳肩一笑,道:"膽小鼠輩!"

這時,工地前後兩側的北洪門援軍雙雙趕到,過來之後,二話沒說,立刻加入戰團.

請幫人數上的優勢轉瞬之間便消失得無影蹤,面對又突然殺出的這許多北洪門的援軍,請幫抵擋不下去,也無心再戰,不用鐵NING下令,上下人員開始紛紛後撤.

敵人越聚越多,鐵NING見已沒有機會突圍,只好帶領人員翻牆回到工地里.

隨著他兩次突圍,兩次失敗,再清點人數,原本的兩千五百人到現在只剩一千多人,而且不少人身上都掛了彩,鮮血淋漓.

鐵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啊?數名頭目圍站在鐵NING左右,一個個表情慌亂的急聲問道.

到了這種地步,鐵NING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這話他不能說,說了也于事無補,反而會引得兄弟們更加驚慌.

他擦了一吧面頰上的血跡,輕松得呵呵一笑,說道:北洪們的人數雖多,但我們也是有援軍的,只要我們能頂住北洪門兩天,就算幫主不來援救我們,其他那幾路兄弟也會過來援救的!

可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我們恐怕未必能頂的住兩天啊!那名叫阿強的青幫頭目顫聲說道.

這處工地的占地面積不小,加上青幫人員已剩不多,極難防守,如果北洪門從四個方向一齊進攻,青幫肯定抵禦不住.

鐵NING明白這個道理,他向四周望了望,看到不遠處一棟蓋到一半的五層樓房時,眼睛一亮,說道:守住整個工地有困難,但我們只守一棟樓就容易了許多.帶兄弟們全部退守到樓里去!

是!青幫眾頭目總算又恢複點斗志,齊齊答應一聲,帶著各自的手下人員,向樓內退去.

鐵NING帶青幫幫眾全部退到樓內,這正是北洪門最願意看到結果,包圍可大大縮小,同時各方的防禦力量也大大增強.

青幫退進樓房不久,北洪門的幫眾隨之大張旗鼓地進入了工地,也不著急強攻,先是將那棟樓房圍個里三層,外三層,讓里面的青幫人員插翅也難飛.

東哥.

在工地大門口的土路上.聽著數量轎車,謝文東就坐在其中,趙榮站在車旁,面帶微笑的對著車里的謝文東說道:"鐵NING那個笨蛋,帶著手下人全部退進一棟樓房里,這是他自己給自己找思路,成了甕中之鱉,我們現在若是沖進去,定會把他們全殲!

對這種局面,謝文東一點都不吃驚,偌大的工地,鐵NING根本就守不住.推到一點,雖然被動.卻可最大程度上的集中自己的力量,這也是鐵NING唯一的選擇.

謝文東笑了笑,輕聲說道:"雙方交戰,攻敵為下,攻心為上,先派兄弟在外面喊話,招降樓里的青幫人員.

趙榮問道:"如果不降呢?"

謝文東笑了,眼中射出淡淡的幽光.

第29章

(29)謝文東含笑說道:"那就把我們抓到的那些青幫俘虜拉過去,當場逼問,投降的,放,不降的,殺,敲山震虎.看樓里的青幫人員如何反應."

"啊!"趙榮這才明白謝文東說的'攻心為上’的意思,他詭笑著琢磨一會,說道:"東哥,現就就把那些人拉過去有點早了.等我們把里面的人困得快要發瘋時,再試用敲山震虎這招,效果將更好!"

"哈哈!"謝文東仰面輕笑,暗道一聲不錯,趙榮性子雖急,又愛表現,但卻一點就透,這點他喜歡,他點點頭,說道:"就按趙堂主的意思去做吧!"

"是!東哥!"趙榮樂呵呵地領命而去.

鐵ning一眾被困在樓內,短時間還好說,可時間一長,下面人開始受不了了,無論是體力上還是精神上,都已到了崩潰的邊緣.經過大半夜的惡zhan,青幫人員都已累得渾身乏力,眼前直冒金星,可是他們卻不敢休息,一個個席地而坐,緊緊抓著武器,眼睛瞪得一個比一個大,隨時准備應zhan北洪門的沖擊,如此一來,身心更是疲勞.

當天邊漸漸放亮時,青幫人員的肚子都開始打鼓了,每個人臉上都是憂心忡忡,痛苦不堪,樓內的氣氛也低沉壓抑得讓人喘不上氣來.正常人尚且如此,受傷的人員更是苦不堪言,由于沒有藥品醫治,經過簡單包紮的傷口像是撕裂般的疼痛.傷者一陣陣痛苦的呻嚀聲在靜悄悄的樓內顯得格外刺耳,讓人聽後,有種抓心腦肺的感覺,空氣中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死氣沉沉,讓人看不到希望.

反觀樓外,北洪門的陣營里倒是一片歡聲笑語,人們一手拿著燒雞或者烤鴨,一手拿著面包或者饅頭,地上放著礦泉水或者飲料,吃一口,喝口水,三五成群,嘻嘻哈哈,氣氛歡快,放佛在開聯歡會.

樓里樓外的氣氛形成無比鮮明的強烈反差.

鐵ning站在窗邊,看著樓外黑壓壓的北洪門人員,眉頭緊鎖,一籌莫展,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己方目前的困境,可是,他卻想不出任何有效的解決辦法,只靠現在的這點人力,想突破重圍殺出去,太難了,也可以說沒有可能.

可是讓來救援,誰來救援呢?韓非以及其他的兄弟想要過來,至少需要兩天到三天的時間,但以眼前的狀況,自己能挺那麼長時間嗎?他沒有信心.更痛苦的是,下面的兄弟們可以把情緒表現在臉上,但他卻不敢,而且在兄弟們前面還得強裝出輕松的模樣,對于鐵ning來講,現在的一分一秒都是種煎熬.

"鐵哥!"

這時,數名青幫人員提著三名表情惶恐的青年走上樓來,沉聲說道:"這三個家伙竟然從二樓跳窗私逃,向北洪門投降,剛才被放哨的兄弟們發現並抓住了!鐵哥,你說怎麼處置他們?"

鐵ning轉回身,目光冰冷幽深地看向三名青年.

那三名青年預感到大難臨頭,忙跪于地上,求饒道:"鐵哥,我……我們實在是太餓了,也太累了,所以才……我們保證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說著話,三人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

看著三人泣不成聲的可憐模樣,鐵ning暗歎口氣,心也軟件了,可是很快他甩了甩頭,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既然已經開了先河,如果不能震住下面的人員,恐怕用不了多久,人就跑光了,到時不用北洪門來打,自己就已先敗下陣來.

"臨陣脫逃,當以何罪論處?"鐵ning深吸口氣,抬頭看向站于一旁的那名頭目.

論家法,該殺!

既然如此,那就執行吧!鐵ning轉過身去,看向窗外,冷聲說道:你們不是想跑嗎?喜歡跳窗戶嗎?那就從這里往外跳吧!

鐵ning所在的這層是最高層,五樓,足十多米高,下面是水泥以及滿地的磚頭和石塊,這要是跳下去,得當場摔死.

聽聞這話,三名青年哀號一聲,一個個向鐵ning跪爬而去,上喊道:鐵哥,我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們吧!

鐵哥,饒命啊……

鐵ning不敢回頭,即不敢看向這三名兄弟此時的表情,也不敢讓他們看到自己痛苦的樣子.他沒有選擇,即使心里一千一萬個不想殺他們三人,但他卻只能這樣做.兄弟,對不起了,這……是你們自己挑的路!那名頭目向手下的兄弟一甩頭,周圍的青幫人員一擁而上,將三名青年拉起,連拉帶拽,硬拖到窗台邊,隨後,全力向外推去.

三聲連續的慘叫聲劃破長空,在隨著重物砸地的悶響之後,叫聲也戛然而止.

三名青年躺在樓下,已摔得變了形,鮮血順著三具尸體下方慢慢擴散.

不遠處的北洪門幫眾愣住了,樓內從窗戶向外探頭觀望的青幫人員也都傻眼了,同時,眼中還不自覺地流露出濃濃的恐懼.

哼!青幫頭目向樓下瞄了一眼,對鐵ning說道:這就是背叛者的下場!

鐵ning心煩意亂地擺擺手,說道: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吧!對了,順便給兄弟們傳個話,無論是誰,一旦私逃,一律家法處治!

是!鐵哥!表幫頭目一甩頭,帶著眾手下下了樓.

鐵ning以家法處死了三名私逃者,確實真情以了穩定軍心的效果,把下面的表幫人員都震懾住了,不過,這也僅僅是暫時的.

困了中午時,北洪門的人開始喊話招降了.

表幫的兄弟們,出來投降吧!你們逃不掉,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留在樓內,只有死路一條,不被你們的老大殺了,也得被活活餓死,快出來吧,這里有燒雞,還有烤鴨,只要你們投降,這些統統都是你們的!

幾名膀大腰圓的北洪門漢子扯著大嗓門,邊揮舞手中黃燦燦的雞鴨,邊連聲叫喊.

樓內的青幫人員看得清楚,也聽得清楚,就連鐵ning都忍不住暗吞口水,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

有數名青幫人員受不了誘惑,身子晃晃悠悠的向樓外走去,把守大門的青幫頭目是阿強,他大喝一聲:"站住!你們要干什麼去?"

"強哥,我們受不了了,讓我們出去吧"

青幫人員幾乎哀求地說道.

"我們若是放你們出去,就等于讓你們去死!你以為北洪門真的會放過你們嗎?"

"就算死,只要能吃飽這頓飯也行啊!"

"m的,沒用的東西!"阿強一腳將說話的那名青幫小弟踢了出去,同時,將腰間的鋼刀抽了出來,冷聲喝道:誰要是再敢往外走一步,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眾人聽完這話,嚇得連連後退,再不敢上前一步.

這時,眾人腳下傳來沙沙聲,人們目光下垂,看向地面.

只見一名渾身血跡的青年精神慌惚的一點點向外爬去,所過之處,留下片片的血痕.

阿強看著這名身受重傷的兄弟,半晌才回過神來,他晃晃手中的鋼刀,厲聲喝道:回去!再往前,我……我可要下殺手了!

我……不想死在……這里,不想死……那青年嘴里嘟囔著,象是沒聽到阿強的話,仍然在向前爬.

看著已爬到自己腳下的這個兄弟,阿強手中的刀高高舉起,卻遲遲落不下去,他聲音顫抖著說道:兄弟,回去,我……真的會殺了你!

我……不想死……不想……死……青年從阿強的胯下一點點的爬了出去,嘴里仍然發出囫圇不清的呻吟聲.

該死的你!阿強牙關一咬,一刀劈了下去.

咔嚓!他的刀沒有劈在青年身上,而是劈在水泥地面上,火星濺起好高,同時,他的眼淚也流了出來.

他下不了手,對一名垂死的兄弟,他下不去殺手.

很快,青年爬出樓,向前方的北洪門陣營奮力的爬行.

青幫眾人站在樓門前,眼巴巴地看著他,心情複雜,不知道該擔心他,還是該羨慕他.

鎮守樓前方的是張一.對于剛才的情景,他看的清清楚楚,意識到乙方邊縣的好好機會來了,他哪能放過.

他微微抬下手,一名北洪門的頭目快步上前,低聲問道:"一哥,有什麼事嗎?"

"幫那個青幫的人處理傷口,然後送到醫院去,記住,熱情一點就象對待我們自己的兄弟一樣,明白嗎?"

"明白!一哥!"

頭目答應一下,揮下手,帶上十多名北洪門的兄弟,迎著那名青幫青年快速跑去.

到了近前,他們低頭一看,也在暗暗心驚,這青年身上至少有六處刀口子,都很長,只簡單的用破布條纏著,能一直堅持到現在,生命力也算夠頑強的.

北洪門的頭目蹲下來,關切地問道:"兄弟,你怎麼樣?"說著話,他向周圍的眾人揚揚頭,眾人會意,七手八腳的將青年衣服扒掉,可謂照顧有加.

等一番,忙活下來,北洪門的頭目故意放大聲音,喊道:"快送這位兄弟去醫院,不要留下什麼後遺症!快!"

在他的催促下,北洪門的人合力將他抬起,抬著他向外跑去.

等他們走遠了,樓內的青幫人員已經看不他們時,一名北洪門的小弟追上前來,說道:"放下他!榮哥說了,我們不用把社團的金錢白白浪費在青幫的雜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