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傾城的相貌自然是不可挑剔,人如其名,傾國傾城.尤其還是如此盈盈落淚的樣子,更是增添了幾分讓人忍不住就想捧在懷里的憐惜之情.
原本,她一出現,便打消了眾人的不耐之色,可這招親大典突然取消,確有蹊蹺.
不過,楚昭衡的話,卻是點醒了眾人,若不是燕宮出了什麼大事,想必也沒有理由這麼突然地取消招親大典.
燕傾城沒有作聲,似是喉嚨早已啞得發不出聲音來,她抬眼掃過場上眾人
其實這燕傾城的心中,多多少少也是松了一口氣.她一邊低聲啜泣,一邊偷偷地朝著朝著下方看去,尋找她心心念念的人的蹤跡.
他……
終究還是沒有出現.
"父皇新喪,若有怠慢之處,還望諸位體諒."燕傾城那纖弱的身子微微屈了屈.
眾人大驚,包括黎芊荀在內,燕皇這個時候駕崩,無疑不是一件好事啊!
這一點,燕傾城自然也很清楚,如今四國皆有人在燕國,新舊兩帝更替,最是整垮一個國家的大好時機,
顯然,贏景瑞與齊榮在驚詫的同時,皆露出了一絲詭譎的算計之色,倒是楚昭衡從頭至尾都表現得很鎮定.
這些細微的變化,統統都落在了燕傾城的眼中,誠然,燕傾城也知道她的父皇在這個時候駕崩會給燕國帶來怎樣的危機,可她沒得選擇,只能親口向眾人說明,若是刻意封鎖消息,想來也是鎖不住的.
不過,她既敢公布燕皇駕崩的消息,便也說明她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備.
若不能全身而退,那便魚死網破!
黎芊荀看著燕傾城的樣子,帶著一分渾然自成的驕傲,如此情況,明明悲痛到了極點,卻硬要在眾人面前強作鎮定,黎芊荀隔得老遠,就能看見燕傾城通紅的雙眼.
想必她應該已經是大哭過一場了.
想到此處,黎芊荀便有想去安慰一下燕傾城的想法,可她還沒靠近燕傾城,卻在人群中看到另一個人
"應子初!"黎芊荀大呵一聲,便沖著人群中的那個熟悉身影追了過去.
然而,黎芊荀不知道,自己這突兀的一喊,又驚動了場上的另外三人.
齊榮和贏景瑞或許不知內情,但楚昭衡卻十分清楚,應子初就是嬴景初!
"他竟然真的來了!"楚昭衡輕哼,放眼望去,卻已不見了人影.
黎芊荀追著應子初出去,卻被應子初整整溜著玩兒了兩條街,最後竟也沒能追得上.
縱使黎芊荀自詡自己體力多好,可被應子初這麼一耍,體力也是透支的差不多了,扶著牆直喘氣,最後還是沈浩楓與金鈴找到了她將她帶回了行館.
回到行館後,蘇公公忙打了水給黎芊荀泡腳,黎芊荀冷這一張臉不說話,房間里彌漫著一股低氣壓,蘇公公站在一旁不停的擦著冷汗,不知是誰又惹到他家的女皇陛下了.
半晌,黎芊荀將陰冷的目光盯上了沈浩楓,冷聲道:"沈將軍,今日朕可是親眼看到他了,他就在燕京沒錯,你若再不能把他給朕抓回來,朕就判你瀆職之罪!"
沈浩楓頓時身體一緊,捧手道:"陛下息怒,卑職這就繼續去找人!"
沈浩楓反身要走,還沒走兩步,黎芊荀忽然又叫住了他.
"等等"
"陛下還有什麼吩咐?"沈浩楓回過頭來問道,不知這女帝又要拿什麼來為難他.
"燕皇駕崩,這個時候燕國最容易發生動/亂,你替朕好好盯著燕宮那里!"黎芊荀撐著下巴,吩咐道,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是!"沈浩楓領命退下,金鈴卻是一副不解的樣子,問道:"陛下,燕宮動/亂,為何主子要去盯著?那與咱們黎國又沒有關系!"
"你個小丫頭懂什麼?"不待黎芊荀開口,蘇公公便為其分析道:"若是,齊國,秦國與楚國在這個時候對燕國有所動作,那麼燕國必然是毫無招架之力的,燕國若是倒了,你想想,他們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黎國?"金鈴反手指了指自己,"我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是,竭力保住燕國,也就是保住了咱們黎國!"
"你啊,總算是開竅了一回!"蘇公公抬手點了點金鈴的腦袋.
撐著下巴的黎芊荀一直一言不發,回想著今日招親大典上眾人的表情,她總覺得有些奇怪,特別是楚昭衡,不論是招親大典開始之初,遲遲不見燕皇與燕傾城,眾人皆都焦躁不安,可唯獨楚昭衡,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之後,燕傾城一身素服出現,宣布招親大典取消的時候,旁人皆都心存疑惑亦或是不甘,依舊是只有楚昭衡,從頭至尾保持著從容鎮定似的,難道說,他早就知道燕皇駕崩,這場招親大典不可能順利進行下去嗎?
如果是這樣,那楚昭衡又是怎麼提早知道燕皇駕崩的事情的呢?
黎芊荀越想越複雜,腦袋也跟著越來越痛,還有應子初,應子初為什麼會出現在燕傾城的招親大典上?為什麼又要一直躲著她?
這些問題一直糾纏著黎芊荀,恨不能將她整個腦袋都掏空了一樣.
似乎所有的謎題,都只有找到了應子初才能解開似的.
然而,對于應子初而言,或許往日他是故意露出破綻給黎芊荀,好讓黎芊荀發了瘋地來找他以證明他在黎芊荀心中的非凡地位,但這一次,應子初卻不是有意的.
他本已變裝混在了人群中,卻還是被黎芊荀一眼給認了出來.
應子初回到行館,阿默緊隨其後,摘下臉上的黑色面巾後,整個人竄入房中,將房門給關緊了.
"怎麼樣?你查到了什麼?"應子初問.
阿默定了定神,回道:"主子,您猜的不錯,燕皇的確不是自然死亡,是被人毒害而死的!"說到這個的時候,阿默的雙肩不禁有些發抖,"這事兒,要不要告訴燕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