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秦帝召見

云妃回宮之後,第一時間就去打聽了嬴景初的事情.在得知蘭王府這段時日所發生的事情之後,她終究開始擔憂了起來.當初替蘇沐葉選擇的這樁婚事多多少少是為了讓慕容芷不痛快,但是沒想到竟然還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可到底昭陽和蘭王之間婚約還在,嫁與不嫁都成了最大的問題.

晚上,秦帝照例宿在了欣妃那里,傍晚時,欣妃見過了慕容芷,慕容芷同欣妃說了好些話,贏景瑞原本有意利用慕容芷與欣妃的關系,教唆慕容芷去說服欣妃,再由欣妃勸服秦帝貶黜蘭王出京.

然而,慕容芷平常雖然沒有多少主見,可在對嬴景初的事上,卻是謹慎的很,雖然,頭腦簡單被人利用著對嬴景初造成了不少麻煩,可終究不會主動刻意去害嬴景初.

慕容芷想對付的目標是黎芊荀,而不是嬴景初,自然也就沒有按著贏景瑞教她的那些話來說給欣妃聽.

入夜,秦帝來欣妃處用膳,欣妃故作若無其事地為秦帝布菜,不難看出,秦帝受蘭王一事困擾,臉色十分難看.

欣妃難得體貼地坐在秦帝身邊,問道:"皇上有什麼心事,可同臣妾說的,臣妾……臣妾無才,可臣妾有一顆願為皇上分憂的心."

秦帝心中悶笑著,他在這個時候選擇來欣妃這里,自然也存了私心,更多的,是帶著一種試探的心態吧,若是,欣妃也主張他將蘭王貶黜出京,那麼這樁事就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了.

"蘭王的事,想必你也該聽說了吧?"秦帝問道,看似是在疑問,卻透著篤定,前朝諸事向來系著後宮,這一點,秦帝不是不知道.

欣妃悶下頭來,道:"皇上明鑒,臣妾……臣妾是聽芷兒說了一些."

"嗯……"秦帝沉吟了片刻,半晌沒再開口.

欣妃起身,為秦帝斟上一杯涼茶下火,秦帝並未拒絕欣妃的好意,接過涼茶,輕抿一口,道:"說說,你怎麼想?"

"臣妾……"欣妃扭捏了兩下,"臣妾不敢妄議朝政,還請皇上恕罪!"

"這不算朝政!"秦帝擺手,道:"這是朕的家事,朕恕你無罪,你盡管說罷了!"

"那臣妾便……便說了."欣妃湊近了秦帝,道:"臣妾覺得,此事,當不是蘭王殿下的過錯,皇上自然不能隨便貶黜了蘭王,蘭王殿下畢竟是皇上,是陛下的兒子."

秦帝聽著,不自禁點了點頭,"你繼續說."

"是"

欣妃見秦帝的表情有所緩和,也算放開了不少,遂大膽道:"臣妾覺得,此事症結當在那個叫千離的少年身上,若是……"欣妃突然警惕地附在了秦帝的耳邊,將自己的提議同秦帝細說了一番.

秦帝聽罷,竟然大贊欣妃此法可行,"如此一來,這樁事的確可以圓滿解決,也算給秦都百姓一個交代,朕也就不用將蘭王貶黜出京了!"

"是啊!皇上自然也不用忍受父子分離之苦了……"欣妃咬了咬牙,心中不禁思忖著,難道自己押錯了寶,皇上真正的在意的是蘭王而不是瑞王嗎?可皇上平日里更多關注的卻是瑞王啊.


不過,欣妃也不蠢,自然看得出來,皇上今夜宿在她這里,為的是試探她的心意,若是她順著瑞王的意思對付了蘭王,那麼皇上必然會對此事生出疑惑,細查起來,可不見得就這麼簡單了,但若是,欣妃反其道而行,在皇上面前表現出公正客觀,並給出一個客觀完美的解決的方法,那麼落在秦帝眼里,又是另一種思量了.

次日,秦帝罷了早朝,將眾多躍躍欲試彈.劾蘭王的朝臣門攔在了金殿外.

蘭王府,孫德公公一早便帶了人來,不由分說地便捆了黎芊荀.

"蘭王殿下莫要動怒,奴才們也是奉命而為,皇上還在等著呢,奴才這就回去複命,殿下得罪了"話罷,不等嬴景初作出反應,孫德便領著幾名禁軍雷厲風行地將黎芊荀給帶進了宮.

此時,秦帝正在禦書房候著,孫德獨自進去通報了一聲,而後粗魯地將黎芊荀給推了進去.

由于雙手雙腳還被綁著,又在強大的推力下,黎芊荀險些便摔在了地上,幸而自己有些功夫底子,還能穩住自己的身子.

黎芊荀抬頭瞥見秦帝,遲疑了片刻,還是跪了下來,"參見皇上"

即便,以她黎國女帝的身份,根本無需向秦帝行禮,更不該受這種被捆住手腳的屈辱.

但為了嬴景初,似乎做這些又是值得的.

秦帝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跪在他腳下的黎芊荀,並沒有要她平身的意思.

黎芊荀抬頭,鎮定地迎上秦帝鄙夷的目光,"皇上用這樣的方式召見千離,真是叫千離大感意外."

"噢?"秦帝輕笑了一聲,"你覺得,朕若是不用這樣的方式召見你,當用什麼樣的方式?"

"都說秦國重才,千離乃是蘭王的殿下門客,皇上難道不該是以禮相待嗎?"黎芊荀應付自如,絲毫沒有露出半點兒緊張,

"你說得沒錯,我秦國重才!"秦帝並沒有反駁黎芊荀的話,"你是蘭王帶回來的人,朕本不該如此對你,但如今,你並未盡到你一個門客的本分!"

黎芊荀沒有急著反駁秦帝的話,即便秦帝話里帶刺,黎芊荀似乎明白了秦帝召她來的緣由,那些被有心人可以造就出來的謠言,到底還是不能視若無睹.

只是,上一次,秦帝為了堵住悠悠眾口,選擇為嬴景初賜婚,這一次……又當如何呢?

秦帝看她的眼神叫黎芊荀頓覺後背發涼,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襲來,然而,黎芊荀明白,越是這種時候,自己就越不能亂.

她必須要完美的掩飾住自己身份的同時,還要完美的解決這樁事,保住嬴景初以及整個蘭王府的聲譽,這對嬴景初而言,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