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嬴景初有所"動作"的時候,突然意識到,房間里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接受到嬴景初那嫌惡的目光,金鈴尷尬地退後兩步,隨後沿著牆角退了出去.
金鈴一走,嬴景初立馬摟著黎芊荀按著便是一頓吻.
後來黎芊荀才算真的明白,男人們都喜歡這樣,說不過就動"嘴"!
翌日,田太後在宮中設宴,入宴的除了各宮秦宮各宮嬪妃,自然還有一眾皇子公主們,而作為田太後嫡系外孫女的程依依也在其中.
黎芊荀不放心嬴景初一個人赴宴,遂易容成了個小丫鬟跟在了嬴景初的身邊與他一同入宮赴宴.
擔心宮宴有詐是一點,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黎芊荀不放心嬴景初和程依依單獨出現在她視線范圍之外的地方.
雖然那也不算是單獨,但黎芊荀不能親眼掌握到的情況,多少都會讓她不安,何況還是宮宴,幾杯酒下肚,誰知道嬴景初會做出什麼常人無法預料的事情?
要知道,黎芊荀可是親自見識過嬴景初的酒量的.
黎芊荀鑽進嬴景初的馬車了,難得穿回女裝,還有些不自在.
雖然,這身裝扮略丑略普通了些.
黎芊荀往嬴景初身上蹭了蹭,"喂,干嘛搬著一張臉,我跟著你親自保護你還不好?"
"你當我不知道,你這可不算是保護我!"嬴景初假意嗔怪道:"真正目的怕是想監視我吧?"
好像無論嬴景初同黎芊荀解釋多少遍,也不管他擁什麼樣的法子解釋,仿佛都無法讓黎芊荀真正信服自己和程依依確實是什麼關系都沒有.
不過,有她跟著,也不是什麼壞事,能夠隨時隨地同她在一起,不一直都是自己所希望的嗎?
但顯然,黎芊荀又忽略了一個問題,蘭王府極少有女侍從,而眾人皆知,嬴景初又是個不喜歡帶女侍在身邊的,身邊突然多了個女侍,不可避免的,又要引起眾人的矚目了.
而黎芊荀偏偏把自己扮作了個丑女,如此,那些見了她的人,必定又會生出諸多聯想來,先前流傳蘭王有龍陽之癖,今次怕是又要傳出蘭王口味清奇的謠言來了吧!
蘭王府的馬車行至南街時突然停了下來,本枕著嬴景初的胳膊小睡的黎芊荀猛地被驚醒了,黎芊荀不滿地揉了揉眼睛,伸手去撩車簾,卻見,程依依正一身清簡的裝束,負手擋在了馬車前,黎芊荀眨了眨眼,縮回了身子,若無其事地重又坐到了嬴景初的身旁.
嬴景初睜開眼,側目問道:"怎麼了?"
黎芊荀搖搖頭:"沒事啊,什麼事都沒有!"
然而,黎芊荀話音剛落,卻見程依依已經撩開車簾坐了進來.
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自覺?黎芊荀正要開口發飆,但又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身份,似乎不太適合那般張揚,于是別過了臉去,繼續假裝沒有看到程依依.
嬴景初見程依依上來,也沒有多少特別的反應,十分隨和地便和她說起了話,就像是程依依突然攔住他的車駕是一件十分平常十分理所當然的事情一般.
馬車繼續緩緩往前行駛,黎芊荀靜默地呆在角落里聽者嬴景初和程依依的談話.
程依依問道:"你可知,太後今次設宴為的什麼?"
"大抵不會是什麼小事."嬴景初道,他們都知道,田太後不喜這般熱鬧,若無大事,絕不會如此勞師動眾.
然而,聯系近來諸事,他們都沒能猜到田太後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見招拆招吧!"嬴景初道:"隨機應變!"
"也只能這樣了,但願不會是什麼難題."程依依輕歎一聲,視線突然從嬴景初的身上移到了黎芊荀的身上.
黎芊荀渾身一個激靈,陡然生出一股子即將要被程依依看穿的心虛感.
而程依依確是一眼就看穿了她
"子初,你這門客,果然有意思!"程依依也不繞彎子,直接說出了心中所想,"穿上女裝的感覺也不錯!"
黎芊荀和嬴景初二人的表情同時僵住了,黎芊荀一直自詡自己的易容術在這五國當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這程依依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明明出來前,黎芊荀還對著鏡子琢磨了很久呢,自己從上到下從里到外,根本沒有一處跟"千離"又或者是"黎芊荀"有半分相似的啊!
黎芊荀不能理解的自然也是嬴景初搞不明白的,二人的眼神同時投向程依依,黎芊荀沒有打算再在程依依面前掙紮辯駁什麼,但她唯一的想法是,就算是死也要讓她死個明白吧?
"你……你到底是怎麼發現的?真的有那麼明顯嗎?"黎芊荀脫口問道.
然而,程依依的回答,卻讓黎芊荀吐血.
程依依道:"不明顯,甚至可說是,毫無破綻!"
黎芊荀:"……"
所以自己根本就是被程依依給誆了?她根本就不確定,只是說出來刺激她自己承認而已!
"從頭到腳,從內而外,是真的沒有一處能夠看得出來!"程依依複又補充解釋道,"不得不歎,你當真有十分高超的易容術,可是,有一樣東西,是你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
"什麼?"黎芊荀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到底還有哪里不足,也好叫她下次改進,但同時,黎芊荀覺得,程依依說了這麼多,不排除,只是她自己在故弄玄虛罷了.
程依依扭頭看了眼嬴景初,才道:"眼神,一個人的眼神,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
程依依一語中的,甚至連早已准備了一大堆說辭來還擊程依依的黎芊荀,都瞬間覺得有些詞窮,甚至是無言以對.
她說的沒錯,易容術再精湛,不管易容成男人女人,甚至是老人小孩,都無法改變她的眼神,眼神就像是一個人的魂,易容術能夠改變的,始終只是一個人的形而非一個人神.
"子初知道的,我看一個人,往往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那個人的眼神,而非她的形容相貌,所以……"程依依微笑著又看了嬴景初一眼,"所以,當我一見到你的時候,便已篤定,你就是子初的那位門客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