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混入天牢

阿羅臉色很不好看.

"你……"阿羅噎住,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此事畢竟是謀逆的大罪,她若真的與這件事扯上關系,只怕她即便有了邑兒也無法保全自己.

黎芊荀適才不咸不淡地開了口,"在事發當時,奴婢已經把皇後娘娘打暈了,放心,此事如今賴不到娘娘頭上.至于邑兒,奴婢自然也會盡快救回來."

阿羅仍然心有不滿,但也只能忍氣吞聲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幫本宮將此事嫁禍到皇後的頭上."

黎芊荀沒有反駁.

此事嫁禍到燕傾城的頭上,阿羅是勢在必得.而黎芊荀也有意要離間楚昭衡與燕傾城之間的關系.是以她也沒有反駁,只是想到將聶辰他們帶進來的那個福公公,便出言問道,"那個福公公是怎麼回事?"

"什麼福公公?"阿羅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疑惑地反問她.

"就是去給你把民間藝人帶進宮中的那個太監."

阿羅一怔,"怎麼,他被抓起來了?"

若是這福公公指證是她,那就一切都完了.黎芊荀這麼一說,她首先擔心的便是自己的安危,其余的事情幾乎全都不管不顧了.

"他的確是被抓起來了,不過還沒有指證是你,但是如今已被收監關押,他什麼時候想供出你,就能什麼時候供出你."

阿羅臉色蒼白,適才想起黎芊荀這根救命稻草.她抓著黎芊荀的手,殷切地求道,"千離,幫幫本宮!若是他供出本宮來的話,本宮到時候一定會死的.如今邑兒也不在本宮的身邊,更何況……"

她越說越是嗓音艱澀.

"奴婢明白了."黎芊荀隨口應了一句,"你先好好休息,奴婢打點一下,隨後去探望福公公便是."

此事就算阿羅不說,她也會這麼做.

不過她還是又問了一句,"這福公公究竟是如何到娘娘身邊來的?"

阿羅沉吟片刻,隨後說道,"他原先倒也不是本宮這里的人,是有一日,本宮差人送點……禮物,之後他將禮物帶了回來,說是那家人安排的."

事到如今,阿羅仍然有所保留,不願意明說蔣家的事情.黎芊荀雖不追問,但心里也有些疑惑,莫非蔣家的人與聶辰之間還有什麼牽扯?

故而她打算去一趟天牢,只是自己的身份尷尬,必然不能直接去.

半夜三更,天牢的守衛幾乎昏昏欲睡.

守在門口的兩個人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強忍著自己的困意.其中一人要去小解,當即便對著身旁的那個人招呼道,"兄弟,我去方便一下,這里你看著點."

"快去快回,你回來了我也要去."

說完,又整個人靠在牆邊睜著眼睛打瞌睡.沒辦法,如今實在夜色太深,眼皮架不住就要打架,疲倦畢竟是無法控制的事情,更何況守門還特別無聊.

其中一人找了個草叢邊上,正解著腰帶,然而背後忽然感覺一陣大力的掌風,他的手還放在自己的腰帶上,隨後就倒了下來.


黎芊荀一襲黑衣,站在他的身後.

她毫不遲疑地下那個守衛身上的衣服,換到了自己的身上.夜色頗深,是以她根本不需要怎麼細致的喬裝.

一切准備妥當之後,她將原來的那個守衛拖到了一邊,而自己則是回到了天牢的門口.

另外個守衛見自己搭班的兄弟回來了,繼而一愣,"咦,你不是平常小解總要很長時間的麼?"

黎芊荀眉角微抽,怎麼小個解還那麼麻煩?

"嗯,有點感冒."她的聲音壓得十分的低沉,聽上去與原來的那個人的嗓音始終有些出入.是以她才直接說自己生了病,也免得惹人懷疑.

夜色太黑,天牢的大門口不過兩盞昏暗的燭台,另外一個人根本就看不清黎芊荀的樣子.仔細想了想,聽他這聲音倒也像是感冒,故而倒也沒有懷疑,"你給我盯著點,別成天變著花樣想偷懶.出了事情是咱們兩個一起負責的,聽明白沒有?"

黎芊荀立即點頭.

另外個侍衛終于走了,離開之前吩咐黎芊荀她好守在門口把風.

他一走,黎芊荀便鑽進了天牢之內.

一入內便能感覺到一陣濕冷的陰風撲面而來,其中還伴隨著腐臭與血腥之氣.隨即印入眼簾的便是門口所擺放的各種各樣的刑具,這些刑具全都掛在牆上,上面還沾滿了黑紅色的血跡,讓人一眼看上去便望而生畏.

所幸的是,福公公就被架在門口的刑具上.而讓她有些為難的是,門口還有兩個守衛,一個負責上刑,一個負責看管刑具.

福公公整個人看起來懨懨的,似乎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再開口說話.然而他的旁邊還有一桶水,也不知道那水里是什麼.

"各位大爺……奴,奴才都已經和你們說了,奴才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福公公的聲音已經伴隨著苦苦哀求,看著那些守衛的臉都是驚惶無比,像是生怕自己會受盡折磨一樣.

黎芊荀匆匆掃了一眼周圍,聶辰應該沒有關在這里.她一入內,便驚動了負責上刑的守衛,兩人盯著她瞧,疑惑地問道,"你?怎麼沒見過你?"

黎芊荀立刻把頭低了下來,"皇上收到新的消息,命奴才前來詢問,不過此事不宜聲張,勞煩兩位大哥回避一下."

兩名侍衛聽到她這麼一說,當即更加疑惑,"皇上收到新的消息?怎麼我從來沒聽說過?"

照道理來說,說話的那名侍衛是負責管轄整個天牢的人,故而若是皇上一旦有了新的消息,勢必都會請自己身邊的公公先提前來通知一遍.

今日的情況,前所未有.

那個侍衛不自覺地就對黎芊荀多了幾分打量,"你確定是皇上派你來的?聖旨呢?"

黎芊荀把頭埋得更低了,"沒有聖旨,只有口諭."

那個侍衛扔在斟酌,而此時此刻,原先本該正在小解的守衛卻突然沖了進來,指著黎芊荀誇張道,"他他他!他不是咱們這的人,一定是罪犯的同黨,來劫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