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神秘的信

"此事我有選擇的權利,難道你們以為,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我就會就范麼?"很快,燕傾城便又緩過神來.她不可能忘了黎芊荀對她所做的一切以及那些被她奪走的一切.

黎芊荀淡笑不語.

嬴景初適才上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先前已經說了,如今的你沒有任何選擇,只能同我們合作.眼下整個楚國都會通緝你,即便是你回去了也不過是自投羅網而已.楚皇生性多疑,斷然不會信你,而你此生報仇的機會也沒了."

嬴景初的話相對來說比較中肯,可他這般只有商協的口氣,實在令燕傾城心中有幾分痛意.

她根本沒法做到,毫無顧忌拋開往事來與他們面對面.

所謂的合作,從一開始都不存在,或許一開始她還有談條件的資本,如今的合作,她卻等同于依附黎芊荀與嬴景初二人.她不願意,故而她又揚起下巴,冷冷淡淡地沉聲道,"只有一個選擇麼?那也未必,興許我還可以選擇……不去做這個選擇……"

黎芊荀看了嬴景初一眼,卻見嬴景初雙眸古井無波,他似乎對自己極其有著自信,故而也不過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你不會的,你不是這種人."

一句話,便將燕傾城所有努力建起的防線統統擊潰.

是啊,她不是這種人.

或者說,她們這種生于皇室的人,從來也不可能.

身上背負的太多……仇恨,國恥,甚至還有更多.也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她成為今日的燕傾城.燕國只有她,她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行差步錯,更不用說如此意氣用事地拒絕與他們二人之間的合作.

燕傾城淒然一笑,隨後問道,"那楚國呢?既然我是楚國的皇後,那麼我與你們合作,你們有權讓我得到我應有的."

嬴景初斬釘截鐵地告訴她,"楚昭衡必然會死,可楚國永遠都不會是你的,你最好不要癡心妄想."

楚國並非燕傾城應有的,只是原先她可以擁有的更多罷了.若不是因為黎芊荀從中作梗,即便她找不到小皇子,也總有辦法報了殺父之仇,再將楚國收入囊中.

這一切,統統都已經毀了.

再不甘心,她也無法力挽狂瀾.

燕傾城微微斂眸,再也不願多說什麼.而此時嬴景初也准備好了對她的安排,"如今整個楚國都在通緝你,你留在此處實屬不便,我已經找人安排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就離開楚國回到燕國."

如今的燕國已經是秦國的附屬,燕傾城依舊有些刻薄地反問道,"回去?回去做什麼?"

嬴景初背過了身子,隨後淡淡開口道,"回去打理燕國,做燕王."


事不宜遲,燕傾城必須盡快就走.如今城門封鎖,楚國局勢緊張,不過嬴景初都已經全然安排好了一切.他買下了一支商隊,今日要送貨出城,到時候只要讓燕傾城易容一番過後,便能將她送離楚國.

而燕傾城,也只能聽從嬴景初的安排.

此時整個楚國,幾乎都在通緝黎芊荀,而燕傾城卻是在暗地里通緝.君無戲言,多數的楚國子民都以為燕傾城被宮門口斬首,唯獨蔣家.

有一封秘密書信送到蔣府,告訴他們真正的皇後根本沒有死,而是因為做賊心虛逃出了宮中.信上不依不撓地說著燕傾城與蔣婕妤之間的各種細節,口氣篤定,讓人越發覺得此事是宮中的羅昭儀所為.

蔣夫人這麼一想,當即就被李氏反駁了回去,"這不可能的,姐姐你根本不知道,那個羅昭儀其實也就是想用我們來打壓皇後.此事特別蹊蹺,婕妤娘娘的死我們根本不知道什麼情況,也就聽幾個人在那邊瞎說.這一鬧,事情就鬧大了.我現在反而覺得是這個羅昭儀特別有問題,前陣子來得多殷勤?自從皇後娘娘不見了之後,她就再也沒來過,對咱們的態度更是愛理不理的,她與婕妤娘娘關系好,鬼才信!也就是這樣虛偽的女人,才有機會害了婕妤娘娘不是?"

這些女人足不出戶,自然容易聽風就是雨.

蔣夫人雖然有自己的考量,可在李氏的話語之間又變得猶豫起來,"如果真的是羅昭儀害死了我的女兒,她怎麼還有臉來找我們?"

李氏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後宮的女人斗起來特別可怕,你看皇後與婕妤娘娘都比她更早入宮,如今反而是她一個人坐鎮後宮.怎麼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了呢?要說這個羅昭儀一點問題都沒有,那絕對不可能."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想是對的,故而口氣也是說得越發篤定.蔣夫人聽自家妹妹這麼一說,自然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個羅昭儀,確實古怪的很.

蔣夫人正在思索之際,李氏又接著說道,"而且最古怪的還不止是這件事.先前她的宮中有名宮女名喚千離,而這個千離來告訴我,說是昭儀娘娘不方便見我,因為謀逆一事與王氏可能有些關系……但是我後來再去問昭儀娘娘的時候,昭儀娘娘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蔣夫人聽得頭都暈了,"你想說這個宮女有問題?"

"這個宮女自然也有問題,可她所說的是事實,也算是為咱們蔣家著想了……這王氏若真的被抓起來,難道還不是誅九族的大罪?只是很奇怪,這其中之間究竟有什麼淵源……跟婕妤娘娘會不會有什麼關系?"

蔣夫人越聽越覺得玄乎,故而她便又將那封神秘的信塞回了信封里,"此事必然要好好調查,絕不能再聽風就是雨了."

"好."

李氏回頭,便找了幾個府中家丁立刻趕往清水庵.而且按照先前所說,二殿下也是極有可能知道此事,是以李氏還帶了一些東西,親自打算去拜訪二殿下楚文玉.

一切的行事都十分低調,似乎並不打算讓任何人知曉.

至于這封神秘的信他們也無從查起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