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你只要記住一件事情



秦陽也看到了程英帆,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轉身向著教室的方向走去.

程英帆看了看離開的張銘,再看了看秦陽,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秦陽!"

秦陽停下腳步,轉過身子,看著程英帆.

程英帆停在秦陽面前,沉聲說道:"張教授是來找你的嗎?"

秦陽平靜點頭:"嗯,是的."

程英帆心中已經隱隱的猜到什麼,但是他卻還是不肯相信,咬著牙問道:"他找你干什麼?"

秦陽笑笑:"他覺得我彈琴不錯,想收我為弟子."

程英帆雖然心中已經有所預料,但是當秦陽說出口時,心中還是仿佛被紮了一刀一般,臉色變得頗為難看:"你答應了?"

秦陽搖頭:"還沒."

程英帆愣住:"為什麼?"

秦陽笑笑道:"我有師傅,我還得先問問他的意見,再做決定."

程英帆忽然心中充滿了沮喪,他一直都以自己的鋼琴水准為驕傲,可是如今卻在自己最驕傲的地方被人徹底的擊敗.

他忽然明白為何張銘剛才看自己神情比之前冷淡多了,這分明是心中已經有了秦陽,自然再看其他人,便都感覺差了那麼幾分吧.

自己想拜張銘為師,可是張銘卻主動的找秦陽,要收秦陽為弟子,哪怕秦陽已經有師傅了,張銘的態度都沒有變,這中間的差距有多大?

秦陽沒有管失魂落魄的程英帆,徑直回了薛婉彤的辦公室.

"薛老師……"

薛婉彤看見秦陽,一臉關切的問道:"怎樣,張教授呢?"

"他回去了."

薛婉彤追問道:"他和你都談了些什麼啊,他是不是要收你當弟子?"

"也沒談什麼,我聽他彈了一首曲子,然後他讓我彈了一首,我們聊了幾句."

薛婉彤著急的說道:"那他是在考核你的實力呢,結果怎樣?"

秦陽笑道:"他說想教我練琴,我說考慮一下."

"考慮?"

薛婉彤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為什麼還要考慮,你為什麼不馬上答應下來,萬一張教授回去後又改變注意了呢,你這孩子,這可是大好的機會啊,不知道多少人想成為他的弟子呢?"

"三班那個程英帆你知道吧,就是之前表演鋼琴獨奏的那個,他可是一心想成為張教授的弟子呢,好不容易張教授開口了,你為何不直接一口答應下來?"

"不行,你有張教授的聯系方式吧,趕緊打電話給他,說自己考慮好了,很開心能夠成為他的弟子……"

秦陽看著念叨的薛婉彤,臉上忍不住流露出幾分笑意,這個班主任對自己倒是挺關心的,碎碎念著,就像是家里親人一樣的感覺……

"薛老師,不用擔心,張教授跑不了的,你的學生可是未來的鋼琴大師,這麼優秀的學生,誰都舍不得的."

薛婉彤被秦陽這一句話給逗樂了:"有你這麼誇自己的嗎?"


秦陽笑笑道:"這可是張教授說的,不是我說的,我只是複述一遍而已,可沒有自己誇自己."

薛婉彤眼睛一亮:"他真的這麼說的?"

秦陽點頭:"嗯."

薛婉彤臉上露出喜色:"那就好,張教授可是全國知名教授,在音樂界里有很高的名望,你要是能夠成為他的弟子,那你的未來肯定不會差的."

秦陽笑笑:"薛老師,沒其他事吧,那我回去上課了啊."

薛婉彤點頭:"去吧,去吧,記住不要拖太久啊,趕緊給張教授回電話啊."

秦陽笑道:"行,我知道了."

秦陽離開薛婉彤辦公室,拿出電話,撥通了師傅莫羽的電話.

"師傅……"

"嗯,有什麼事嗎?"

莫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和他的人一樣,透著幾分蕭索的味道.

"是這樣的……"

秦陽將自己頂替韓青青上台彈奏和張銘想收自己為弟子的事情講了一遍.

"張銘教授是吧,我知道他,是個有本事的人,既然他真心誠意惜才,想要教你,如果你自己不拒絕,那就跟他學唄,至于稱謂,叫一聲老師,也是應該的吧."

秦陽嗯了一聲:"我可是你一脈單傳的弟子,這不得征詢下師傅你的意見嗎?"

莫羽哈哈一笑,話語里多了幾分不羈狂放和灑脫:"我們隱門確實是一脈單傳,但是卻也沒限制你不跟別人學習進步啊,難道你跟張銘學琴,你就不是我徒弟了啊?"

秦陽聽師傅這麼一說,頓時放心了:"謝謝師傅,本來我是無所謂的,但是張教授一番盛情,讓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了."

莫羽笑道:"張銘是個有本事的,而且他在音樂界有名氣,有人脈,既然他願意教你,那你就跟著他學唄."

秦陽笑嘻嘻的說道:"師傅,你認識張教授啊,那張教授認識你嗎?"

莫羽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他,是因為他本身是名人,你師傅我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閑云野鶴,他當然不認識我了."

秦陽笑道:"師傅的琴藝應該不在張教授之下吧?"

莫羽笑笑道:"或許吧,你就不要打我的主意了,該教你的我都教你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修行,自己的造化了,以後像這樣的事情,你不用再打電話問我,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你只要記住一件事情就行."

秦陽臉色一凝:"師傅您請說."

莫羽聲音里帶著幾分傲氣:"千古隱門,一脈單傳,你作為隱門這一代弟子,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能丟了隱門的臉面!"

秦陽認真的點頭:"是,師傅,我會一直記住的."

"行了,沒其他事了吧,那掛了."

莫羽一如既往干淨利落的掛掉了電話,秦陽看著掛掉的手機,眼光略微的有著兩分複雜.

不能丟了隱門的臉面,這句話很寬泛,並不單指一件事情,而是指向很多事情,或者說任何事情.

秦陽邁開步子向著教室走去,既然師傅並不在意,張銘教授也是一番盛情,那便答應下來吧.

這件事情,對自己終歸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