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綠林好漢
安以繡和沐淵白對視一眼,忍不住嗤笑起來:"哎,王爺,這些人打劫都打到我們頭上了,這說明你威名不夠大呀."
沐淵白看了外面一眼,大概一百來人,估計還有些人在山頭上還沒有下來,就算人再多上一倍也無妨,不過都是些占山為王的土匪罷了.
碰上他們,只能說是這些土匪運氣不太好.
"無妨,這點人,交給衛十二處理便好,娘子與我待在車內看著就行."
安以繡靠在沐淵白身上,撩開簾子往外看.
"還愣著干嘛?趕緊的掏買路財啊!爺爺我性子急,可等不了你們多長時間."
一個肌肉都凸起來的壯漢拿著流星錘在空中晃悠著嚇唬衛十二.
"啊!"
余美景在看到這一幕後就大叫了一聲縮在馬車里.
居然遇上了土匪.
一個身著青色衣袍的男人,從右側的山上下來.
"阿杜!不准動粗."
安以繡眯眼看去.
那男子大約四五十歲,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額角貫穿耳根,仿佛是一條長形蜈蚣爬在他臉上,彎彎曲曲.
若是這青袍男人臉上沒這條刀疤,恐怕應該是個長相不丑的男人.
多了一道刀疤,雖然破相了,但是更顯一絲霸氣.
安以繡倒是覺得有些意思了.
哪有土匪劫財不動粗的?難道他們想以理服人?
那叫劫財麼?
這青袍男子的長相與他的行為落差著實有些大.
叫阿杜的壯漢看了那青袍男人一眼,然後乖巧的收起了手里的流星錘,朝余美景的那輛馬車看了一眼,卻還是不改粗魯的語氣:"只要你們乖乖交上錢財,我們不傷你們主子."
衛十二卻沒有功夫一直和這群土匪墨跡,直接欺身上前,朝那個青袍男子而去.
擒賊先擒王.
這個青袍男子一看便是他們的當家的.
果然.
看到衛十二的動作後,那壯漢大叫了一聲:"保護當家的!"
然後揮動著手里的流星錘就朝衛十二砸去,卻被那青袍男子喝下去:"阿杜,退下!"
那青袍男子應該有幾分本事,居然在衛十二手下過了幾招!
衛一等人准備上前幫忙,被安以繡出聲攔下:"衛一,你們等等."
人家土匪頭子都有這個膽量,他們好歹也是王府的人,不能露了怯啊.
她倒是想看看衛十二和這青袍男子到底誰勝誰負.
衛十二一個暗衛統領,應該不會連一個土匪頭子都打不過吧.
笙玉緊張的看向衛十二.
他應該打的贏那個土匪吧!
看到笙玉擔心的目光,安以繡挑了挑眉,沒有戳穿.
"娘子想干嘛?"沐淵白靠近安以繡,直接把下巴擱在她的臉上,吐氣如蘭.
見安以繡遲遲收不回目光看他,沐淵白有些吃味.
"娘子,他們有為夫好看麼?"
沐淵白一張黑色面具湊到安以繡面前,似乎想向安以繡求贊揚.
安以繡伸手扒開他的腦袋:"整天頂著一張面具有什麼好看的,指不定你還沒他好看呢."
她說著指了指那個青袍男子,笑眯眯的睨了沐淵白一眼:"如果你想爭口氣,就摘下面具讓我看看?"
"娘子傷到為夫了."
沐淵白說完這話就要翻身下馬車,看來是准備拿那些土匪撒氣.
安以繡嘖嘖了兩聲,伸手把他扯了回來:"行了,別耍小孩子脾氣,笙玉還在旁邊看著呢."
笙玉伸手捂嘴笑了兩聲,裝作沒看到沐淵白幼稚的行為,然後伸著脖子往外看,一邊和安以繡岔開話題,避免沐淵白的尷尬:"姑娘,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麼講禮貌的土匪,都不上前一起打架的,可真是好生稀奇!"
沐淵白靠在馬車壁上,將安以繡緊緊摟入懷里,似乎在懲罰她不聽話.
他臉皮厚著呢,才不會在意笙玉這電燈泡.
安以繡在他懷里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好:"沐淵白,要不要賭一把."
沐淵白倒是有些感興趣:"哦?娘子想與為夫賭什麼?"
"賭衛十二十招之內能不能把那土匪頭子拿下來."
"娘子賭能,還是賭不能?"
"能."她對衛十二還是有些信心的.
沐淵白睨了那青袍男子一眼,他武功招式雖不刁鑽,卻密不透風.
衛十二十招拿不下那人.
"好,那為夫便賭不能,娘子倒是說說這彩頭是什麼?"
"你定."
"好,那娘子若是贏了,為夫便被娘子指使一天,為夫若是贏了,便能指使娘子一天,如何?"
安以繡勢在必得:"一言為定,招數從現在開始算."
之前打的那幾招全都不算.
沐淵白縱然知道安以繡耍了點小心機,也沒戳穿.
"好."
若此時有人從這經過,一定可以看到一行車隊停在官道上,被百來個土匪團團圍住,然而他們並沒有群毆,只有兩個人在中間切磋.
"當家的,加油!"
"當家的,加油!"
"當家的,加油!"
土匪們聲勢浩大,那壯漢帶頭大喊,引得所有的土匪都齊聲為那青袍男子助陣.
但轉而看衛十二這邊.
安靜無比.
顯得頗有些寂寥.
好吧,他們不是土匪,不需要這些勞什子的助威吶喊.
一招……
兩招……
……
九招……
十招!
那個青袍男子居然還沒有顯出敗勢!
這小小一個山頭,一個土匪頭子居然能和衛十二這種經過訓練的暗衛打成平手.
還真是有些臥虎藏龍了.
"娘子,你輸了."
沐淵白手指在安以繡腰腹戳了戳,小肚子軟軟的.
安以繡扭了扭身子,拍開沐淵白的手:"願賭服輸,但是彩頭明天生效,現在收起你的爪子."
衛十二看著青袍男子,總覺得他頗有些面熟,但是一時之間他認不出此人是誰.
"彭."
兩人又是一掌,隨後都倒退一步.
這樣打下去恐怕能打一天.
安以繡從沐淵白身上起來,撐著車沿下去:"走啦,下來透透風."
那青袍男人在看到沐淵白的黑面具時,愣了一下.
然後他驟然跪下,聲音哽咽道:"北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