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果然是你!



第200章 果然是你!

沐淵白點頭,蹙眉,整個人蜷縮在地上,整張臉已經變得猙獰,發出壓抑的低吼.

方丈聽到聲音,在桌上細細摸了摸,找到一個木盒,憑著感覺打開,拿出一顆血紅色的藥丸遞向沐淵白的方向.

他接過藥丸,一口服下.

過了一會兒,他吐出了幾口淤血.

隨後方丈拍了拍他的後背道:"北平王,這藥丸對你已是無用,你胎毒已經沁入心脈……你身上應該有一道血線了吧,若是那血線沿到心脈,那你……唉,罷了,好自為之吧."

沐淵白低頭看著他身旁的一桶水.

隱約可以看見他的面容.

一道暗紅色的血線自他眼角那滴淚痣劃過他的側臉,一路到脖頸順延至他左胸附近.

每當發胎毒時,這條線就會顯出來,離心脈是愈來愈近了.

他拿著那黑色面具,手指微微用力,可以看見他指骨發白,良久之後就他卸了力氣.

既然已經決定,又談何放不下呢?

沐淵白擺了擺手:"多謝方丈,既然胎毒已無藥可醫,我今日便離去隱禪院."

方丈與沐淵白囑咐:"好,但你切記要記得戴那面具,有面具的壓制,胎毒應該會散的慢些."

這面具是用黑玄鐵特制.

在沐淵白還小時,不知道是誰放在了他的寢殿床上.

那時方丈還在皇宮,沐淵白無意和方丈提了一嘴,方丈便讓沐淵白把面具拿給他看看,發現這面具來頭不小,是用黑玄鐵所制.

黑玄鐵,能散出熱量,吸除體寒之人身上的寒氣.

是極好的滋補之物.

但是世間卻找不出幾塊如此高品質的黑玄鐵,可謂是有市無價.

沐淵白因為體內胎毒而怕寒,帶上這黑玄鐵制成的面具,多少能壓制幾分胎毒.

這也是沐淵白常年不取面具的原因,差不多就是在靠這面具續命了.

沐淵白將面具帶回臉上,看著方丈,與他告辭.

也不知這次是不是他見方丈的最後一面……

當安以繡回到東廂房,只看到楚靖坐在石桌前品茶.

楚靖見到安以繡一人,當下興奮的站起身朝她打招呼:"你回來了."

因為剛剛見過楚風,安以繡對楚靖並沒有多大的好感,她四下掃視了一番,發現這群下人依舊很松散,沒有絲毫收拾包袱離開的緊迫感.

照理說,楚風暴露了自己,理應讓下人收拾一番,趕緊離開,怎麼這麼半天還不走?

難道就不怕他們與方丈舉報?

還是說,楚風篤定他們無法從那男人手下逃離,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

安以繡想了想,還是問他:"你父親回來了麼?"

楚靖搖頭:"沒有,我爹娘今天出去上香,到現在還未回."

楚靖說話的時候,安以繡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他表情懵懂,說話並不似作假.

看樣子,楚風要不就是被那男人殺了,要不就是自己潛逃了,留下這個兒子在這里吸引人注意.

畢竟,一個能在生死關頭推出自己女人的男人,足以說明他有多怕死,也不見得有多愛他的兒子.

安以繡哦了一聲,沒再搭話.

東廂房的角落.


一個帶發修行的青衣僧人拿著掃帚遠遠看著那抹倩影.

繡繡還是那般美.

看樣子,她很幸福.

皇叔對她……應該算不錯吧.

安以繡在踏進房間的那一瞬間,只覺得背後有人在看她,一種如芒在身的感覺,讓她瞬間回頭.

是那個帶發修行的僧人!

他真的是沐禹宸麼?

不論是與不是,既然碰面了,便是緣分,她要過去一探究竟.

沐禹宸看到那抹倩影朝他走來,幾乎就要控制不住的停在那里,但是他理智還在,拔腳朝東廂房的大門快步走去.

為什麼這個僧人看到她拔腿就跑?

安以繡加快了腳步趕上去.

"小師傅,你等等."

沐禹宸哪里敢停下來,抓緊掃帚向後山跑.

但他怎麼跑得贏安以繡,不消一會兒功夫就被安以繡追上.

安以繡站在他面前,只覺得這僧人太過奇怪,一直低頭,用手遮掩自己的面容.

又不是小姑娘,還怕她調戲啊?

安以繡看著他的眉眼,確實挺像沐禹宸.

她索性直截了當的叫了一聲:"太子."

只看到他當即搖頭否認:"女施主,你認錯人了."一雙手卻還是沒有離開他的臉.

安以繡想到了什麼,說了三個字:"宸哥哥."

只看到沐禹宸眼神微動,似乎有所躲閃:"貧僧不是,貧僧法號淨心,女施主認錯人了."說著,他就要逃離這里.

這個人如此古怪,安以繡勢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雙手張開攔住他:"若說我認錯人,很簡單,你把手拿下我看看,若你不是,我向你道歉,絕不二話."

沐禹宸搖頭:"貧僧感冒了,未免傳染女施主,還是罷了."

安以繡若是相信他的說辭,那她真成傻子了,她也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把他蒙臉的手拽下來.

露出的那張臉,不是沐禹宸還能是誰?

手被拿開,沐禹宸也沒有再躲避,只是那雙眼不敢和安以繡對視.

"真的是你?"

沐禹宸低著頭道了一聲:"是……"

自從和拓跋穎大婚那日,沐禹宸就消失不見,皇上和沐淵白找了他許久都未曾找到,原來他一個太子居然躲進了寺廟……

"那個,皇上一直在找你……"

沐禹宸抬手合十,正經道:"貧僧如今已皈依佛門,女施主莫再與貧僧說紅塵之事."

皈依佛門?

這是在逗她麼?他真的決定拋下太子這個頭銜?一輩子古佛青燈?

安以繡有點頭痛,好好一個太子,怎麼就突然皈依佛門了呢?因為那一次的大婚不如他的意?

只是,人家都這麼斬釘截鐵了,她再怎麼說,感覺都很奇怪.

這是她好不容易碰到他了,就這麼把他放走,似乎也太可惜了些.

安以繡正想說什麼,只聽到她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太子,你父皇對你甚是想念,你確定不回去擔起屬于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