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一箭定勝負



偏殿.

安以繡從東廁出來,只覺得一身輕松.

剛想往宮宴的方向走,卻發現一道白色身影自她眼前閃過.

安以繡轉眸看去,只看到一個長得好大的人穿著一身白色的女式衣裙,背對著她站在角落.

她從那人身邊路過,沒料到那人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安以繡下意識想拿腰間的匕首反抗,卻聽到那人的聲音響起:"是我."

很醇正的男聲.

接著他轉過頭.

一雙墨綠色的眼最先印入安以繡視線.

安以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輕笑出聲:"歐少天?你怎麼打扮成舞姬的模樣?"

歐少天下意識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突然瞪了安以繡一眼,沉聲道:"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安以繡聳了聳肩:"你找我有什麼事?"

歐少天既然在人少的地方堵她,那一定是找她有什麼事.

說到重點,歐少天綠色的眼眸突然變得幽深,他盯著安以繡的脖子,突然伸手掐了上去:"我要你幫我接近那個西涼皇帝."

安以繡任由歐少天把手掐在她脖子上,並沒有絲毫害怕,眯起眼睛看著歐少天,只覺得這個人喜怒無常,應該真是有病.

安以繡袖子里的小怪物聽到外面的動靜,這次終于忍不住了,從安以繡的衣袖里蹦了出來,直接蹦到安以繡肩頭瞪著歐少天,義正言辭道:"你松手."

看到小怪物,歐少天只覺得萬分熟悉,他手勁漸松,呆愣看著小怪物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感覺見過你."

小怪物一個起勢蹦到歐少天頭上的白紗上,四肢用力在他頭上跺了一下,然後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就跟我來,我告訴你."

目前為止也只有兩件事能提起歐少天的興趣.

第一,殺了西涼皇帝,那個曾經讓人囚禁他這麼多年的人.

第二,知道這個讓他異常熟悉的味道到底和他有什麼淵源!

既然小怪物主動說要告訴他真相,他自然毫不猶豫的跟著離開.

大概過了五分鍾的模樣,小怪物坐在歐少天的腦袋上過來,安以繡不知道小怪物和歐少天說了什麼,只看到歐少天再見她的表情都變了,臉上是洋溢著,隱藏不住的笑意.

歐少天看著安以繡,最終伸開雙手給安以繡一個擁抱,他平日里陰沉的聲音,在此刻聽起來多了幾分輕快:"繡繡,你叫繡繡."

安以繡有些愣神,臉上是一副"我在哪,他在說什麼"的表情.

安以繡把視線投到小怪物身上,用眼神示意著問它:你剛剛和他說了什麼.

小怪物卻一臉臭屁的在歐少天頭上跳轉了個方向,屁股對著安以繡扭了扭,尖細的聲音傳入安以繡耳朵:"我就不告訴你."

這句話安以繡只覺得小怪物給她傳達了一個消息:它很欠打.安以繡咬牙切齒,伸手要抓小怪物,歐少天卻一把護住小怪物,然後沖安以繡揚起一個笑臉:"繡繡,你是我的家人,我終于有家人了,我終于不是一個人了,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任何人都不准欺負你


!"

這個時候只聽得旁邊有人路過,歐少天和安以繡急忙噤聲.

等那人離開,安以繡才一臉懵的和歐少天回國宴.

她什麼時候多出來了這麼一個家人?

這其中一定有小怪物的"功勞".

安以繡隔著袖袋拍了小怪物一下,小怪物不滿意的咬住安以繡的皮膚,用小尖牙在她皮膚上摩擦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住想喝安以繡血的欲望將她的推開.

當安以繡回到宮殿,發現此時的宮宴安靜的異常,似乎多了幾分劍拔弩張.

只看到沐淵白和墨子鯪站在宮殿中央,在他們十米處擺了一個廣口細頸大腹的寶藍色勾勒黃紅花的瓷瓶,瓷瓶里有很多木制箭矢.

而沐淵白和墨子鯪兩人各拿了一支無箭頭的長箭,似乎要把手里的長箭繼續投入那個瓷瓶.

看到安以繡進來,沐淵白沖她招了招手.

安以繡走到沐淵白身邊,以為他找她有什麼事.

誰知他卻對她說:"娘子,我剛剛投壺,把脖子扭了,你幫我揉揉."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他們在這里就是眾人矚目的焦點,沐淵白這是要在大庭廣眾下秀恩愛啊……

安以繡嘴角抽了兩下,看到沐淵白勾人的桃花眼,她最終抬手在他脖頸處象征性的揉了揉.

一旁的墨子鯪抓緊手里長箭,最後長箭應聲而斷.

墨子鯪的侍從看到墨子鯪如此,知道這是墨子鯪要發怒的跡象,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沐淵白見墨子鯪生氣,嘴角更是上揚幾分,轉頭親了安以繡一下,和墨子鯪道:"繼續."

墨子鯪深邃的眼眸轉向安以繡,複而和侍從說:"拿兩副弓箭來."

侍從不明白好好的投壺為何要弓箭,看到墨子鯪面色不郁,還是決定遵從命令.

在聽到的話後,沐淵鴻全身戒備,和林德使了個眼神,若是墨子鯪的弓箭有任何刺向他的跡象,就讓所有隱藏在暗處的禦林軍出來護駕.

雖然他叫沐淵白時刻保護他,但他也不能寄全部希望在沐淵白身上,所以還有這麼一手也不奇怪.

沐淵白也饒有興趣的看著墨子鯪.

侍從取了兩幅金弓,高舉過頭頂遞給墨子鯪:"皇上,弓箭取來了."

墨子鯪隨意拿了其中一副弓箭顛了顛重量,然後和侍從說:"把你手上這幅弓箭給北平王."

沐淵白大概知道墨子鯪想做什麼,拿過那侍從手里的弓箭隨意的掃了一眼,這弓箭是純金打造,是上好的弓箭,他勾唇沖墨子鯪道:"北皇想作甚?"

墨子鯪雖是對著沐淵白說話,目光卻定在安以繡身上不轉移:"投壺沒意思,若是繼續下去也只能平局,久聞北平王箭術了得,不如最後一箭定勝負."

"一箭定勝負?"安以繡不由出聲,看來她剛剛去一趟廁所錯過了很多事情."北平王,朕和你互射,輸了不過一條命,你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