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長毛的梅子



那些百姓指責安以繡是個潑辣的女人.

"不賠錢就算了,還仗勢欺人,把人家辛苦釀的梅子給踹翻,這個富家千金真真沒有教養."

"是啊,怎麼可以這個樣子."

安以繡並不辯解,彎腰拎起那個麻袋,想把里面的梅子倒出來.

小二看出安以繡的意圖,急忙過來搶麻袋,笙玉雖然不知道安以繡為什麼要這麼做,在她心里,安以繡做的事一定是對的.

她哪里會讓這個小二的髒手碰到安以繡,先一步擋住那小二,用力把他推開:"不准碰我家姑娘!"

這麼一會兒功夫,麻袋里的梅子已經被安以繡悉數倒出來,剛開始的梅子還是正常的,底下的梅子卻已經白的發黴,甚至長了一毫米長的白毛,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吃?

看到這一幕,原本一個勁兒說安以繡的百姓都住了嘴,他們也看出來不對勁.

百姓們轉而把話頭對准那小二:"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麻袋里的梅子都是長毛發黴的?這種東西怎麼還能賣給人吃?"

"是啊,這種東西喂狗狗都不吃,你還想坑人家弱女子."

風向轉變,那小二被百姓圍攻.

"你特意將發黴的梅子擱在麻袋里,看到我的丫頭穿著大府里的衣服,便想著大府邸錢多,宰她一筆,卻不想坑的是你自己."

安以繡說的沒錯,正巧戳中了那小二的心思.

他東家前陣子清出來了一袋發黴的梅子要他扔掉,但是他舍不得扔,便想了這麼個餿主意,今日趁著東家有事不在,便開始實施他的餿主意.

見到笙玉孤身一人,身穿府邸的丫頭衣服,但是頭上卻戴著名貴的釵子,就知道這丫頭定然是受主子器重的,誰知道突然蹦出了她主子,攪黃了他的好事.

如今店小二被眾人說的一張臉紅一陣白一陣,嘴巴張了張,想著該怎麼反駁.

安以繡挑眉,也懶得摻合這事兒,拉著笙玉從人群里擠出來,留下那小二百口莫辯.

離開梅子鋪,笙玉一臉崇拜的看著安以繡:"姑娘,你剛剛是怎麼發現這個問題的?"

安以繡沖笙玉勾了勾唇角:"因為我看到地上散落的梅子有幾顆發黴的."

而店鋪應該是經常打掃,不應該是以前散落遺留的,這些發黴的梅子出現在這里,只能說明是從麻袋里滾出來的,以此推斷麻袋里的梅子有問題.

笙玉還沉迷在安以繡聰明的才智中:"姑娘,你好厲害."

回了王府,安以繡想到那堆發黴的梅子,也沒有心思吃剛剛買的那包梅子,隨手扔到一邊,興血來潮想吃醋溜里脊和酸菜魚,還特意囑咐酸菜魚要多加點辣椒.

笙玉吩咐後廚的人給她做,然後一臉笑的回來,曖昧的看了一眼安以繡平平的小腹:"姑娘,你最近怎麼這麼愛吃酸的東西?莫不是真如他們傳的,咱們王府要有小世子了?"

安以繡輕輕笑起來,點了點笙玉的額頭:"你這麼喜歡小孩子?"

笙玉連連點頭:"喜歡呀!姑娘這麼漂亮,王爺也長了一張絕世容顏,生出來的小世子一定是個小妖孽."

安以繡偏生不告訴笙玉,反而笑道:"看來,等北平和西涼的恩怨了結,也該把你和衛十二的婚事提上議程了,省得你這丫頭總想著什麼小世子,喜歡孩子就自己生一個去."


笙玉被安以繡打趣,一張臉通紅的要漲開一樣,看著安以繡,憋了半天才說:"姑娘,你,你又打趣我!我去後廚看看他們酸菜魚做好沒!"

說完這話,笙玉就跟身後有怪物追她一樣,迅速跑了出去.

小怪物從安以繡衣袖里鑽出來,抬頭看著安以繡:"怎麼不告訴她你有身孕了?"

安以繡綻出一個微笑:"因為我想第一個告訴他."

小怪物撇了撇嘴,不用安以繡說他是誰,它就知道那個人一定是沐淵白.

虐狗,赤裸裸的虐狗.

小怪物鄙夷安以繡一陣:"什麼時候帶我去小竹林?你欠我的八個天靈地寶你可別忘了!"

提醒完安以繡,小怪物重新鑽回安以繡袖袋.

這幾天沐淵白太忙,雖然他在北平,但是一直沒有時間回府.

聽說和西涼的士兵來了兩場激戰.

好在北平地勢好,還有護城河阻隔,再加上之前齊武陵送來的改良版震天雷,讓那些西涼士兵慘敗而歸.

不知道為什麼,也可能是因為損失慘重,沐淵鴻好像把那些士兵招了回去,似乎放棄了對沐淵白的圍殺,又或許是想到了其他對付沐淵白的好辦法.

但不管如何,暫且息戰對沐家軍而言是件好事,可以趁著這陣子養精蓄銳一番.

衛十二進入沐淵白的大帳,和他彙報前幾天沐淵白交代他的事情:"主子,云詩嫣不見了."

沐淵白皺眉:"什麼意思?"

衛十二把他所看到的一五一十彙報給沐淵白:"屬下帶著暗衛去了之前云詩嫣所在的茅屋,但她不在里面,只看到了她侍女海棠的尸體."

"海棠的尸體?"

"是的,海棠喉嚨處被杵了一根筷子,下手之人內力深厚."

云詩嫣沒有內力,不可能有一根筷子就致人死地的手法,如此看來,殺海棠的另有其人.

而海棠死了,云詩嫣卻不見了,明顯有些蹊蹺.

沐淵白一時間也想不出是誰殺了海棠,不過海棠死了便死了,與他也沒有任何干系,只是這云詩嫣溜的倒是很快:"找到云詩嫣,殺無赦."

"是."

等衛十二退下,沐淵白起身,撩起簾子看了看外面.

天幕以黑,繁星點點,難得命令.

如今西涼的兵也退了,他斷沒有道理一直呆在大帳內,這陣子都讓自己娘子獨守空閨,著實是罪過.

他換了一身常服回到王府,這陣子都沁在腥風血雨里,身上難免帶了幾分沒有洗淨的血腥味兒.他輕車熟路摸到安以繡的祥云居,房間已經熄燈,看樣子她已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