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准備突襲!



笙玉下意識一腳踏出去,想攔在安以繡面前,行動比思想更快一步.

安以繡怕笙玉受傷,一把將她推回去,那長劍的劍尖卻更距離安以繡的後心更近……

笙玉瞳孔放大,只覺得想大叫讓安以繡躲開,或許是緊張所致,她覺得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劍尖逼近……

再逼近……

"鐺!"

一聲金屬相撞的聲音刺痛耳膜.

那柄長劍受到外力向一旁偏移,沒有刺中安以繡,刺了個空.

安以繡扭頭,一腳將那持劍的江湖人踢翻,搶過他手里的長劍,直接割破他的咽喉.

地上躺著一柄通體墨色的小匕首,匕首樣式簡單,但是刀鋒卻很鋒利.

安以繡一根長發被微風吹起,正好挨上那匕首刀刃.

那根頭發瞬間被刀刃割斷.

只有一個成語能用來形容這把匕首:吹毛斷發.

再看柄把上刻著一個微微凹陷的"元"字,想來是那個出手相救之人的隨身之物.

安以繡四下看了一圈.

衛三等暗衛還在與那些江湖人打殺,沒有功夫顧及她這邊,那剛剛是誰救了她一命?

此處小巷除了刀劍相撞之聲,再無其他聲音,她沒有發現那個暗中相救她的人,或許那人已經走了,她只能對著空氣一拱手:"謝閣下出手相救."

至于手里這柄黑色匕首,若是扔在這里難免暴殄天物,安以繡想了想,還是用刀鞘將匕首利刃套住,放入腰間.

小巷牆壁上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年約三十幾,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衣袂飄飄,不紮不束,襯著那身影,似神明降世.

他目光停在安以繡臉上轉了幾圈,眼中滿是柔和之意,最終他身影一輕,跳下牆壁,自黑暗中隱去.

過了一會兒,衛十二帶人前來.

將這些江湖人一一解決.

衛十二率先走到安以繡面前,單膝跪下:"王妃,屬下來遲!"

安以繡揮了揮手:"不礙事,沒傷著,倒是你家小媳婦兒嚇了個不輕,你一會兒回去好好安慰她下."

安以繡這麼說,讓笙玉羞紅了臉:"姑娘~"

安以繡哈哈笑了兩聲,給衛十二使了個眼神,衛十二接收到安以繡的視線,悄悄伸手握住笙玉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小聲說:"沒事吧?"

笙玉低著頭搖了兩下:"嗯,我沒事的……"

等衛十二和笙玉卿卿我我完了之後,安以繡輕聲咳了兩下"咳咳".

笙玉急忙松開衛十二的手,輕輕推了推他:"十二,姑娘有話要和你說."


衛十二也覺得自己和笙玉卿卿我我太過了,燥紅了臉道:"王妃."

"說起來,王爺呢?"

安以繡起碼有幾天沒有見過沐淵白,也不知道沐淵白如今在做什麼,因為怕給他添麻煩,並沒有去沐家軍軍營看望他,也只能從衛十二這邊稍微打探一下沐淵白的近況.

衛十二正色回答:"回王妃,王爺近日在針對西涼兵馬定制作戰計劃."

安以繡點頭表示理解,也難怪沐淵白沒有功夫過來.

只是,她確實是想他了.

也不知道他想不想她.

遠在北平城門口西涼軍馬駐紮之地潛伏的沐淵白打了個噴嚏,驚得所有人都一身冷汗,可千萬別被西涼那些士兵聽見,否則他們就功虧一簣了.

沐淵白放眼望去,還好,並沒有驚起什麼風吹草動,他揉了揉鼻子:怎麼突地就打了個噴嚏?聽那小家伙說,人打噴嚏是因為有人在想念.

所以,是那小家伙想他了麼?

"主子,是否要發動進攻?"衛一出聲問.

沐淵白收起臉上的笑意,專注看著前方:"准備突襲!"

"玉兒,我還要回去幫主子,你好好照顧王妃."

在將安以繡他們安全送到王府之後,衛十二沒有分毫猶豫,領著剩余的暗衛離開.

安以繡隨意泡了個澡靠在椅上,小怪物也去竹林消化它的天靈地寶去了,乍然一下覺得有些不習慣,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回來.

沐淵白那邊,除了知道他在和西涼兵馬交戰之外,對他的事一無所知,說不擔心是假的.

笙玉端著剛剛燒開的銅壺進來,給安以繡倒了一杯熱水擱在一旁攤涼,看到安以繡眼神放空的趴在窗邊朝外望,怕窗戶的風吹涼了她,急忙將窗戶掩上了半邊,這才小聲問道:"姑娘,你在想什麼呢?"

安以繡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笙玉大致猜到安以繡是因為思念沐淵白了,坐在她身邊開解她:"姑娘,你是在想王爺麼?我想,王爺過幾日應該就能回來了,你不用太擔心他的."

安以繡微微點頭:"嗯,我知道了,你快去睡吧."

"姑娘,時間不早了,你要不要也歇息?"

見安以繡點頭,等她去了床上,笙玉才將蠟燭吹熄,離開房間,並幫安以繡帶上房門.

聽到笙玉離開,安以繡卻依舊沒有睡意,躺在床上七扭八扭,如何也睡不著,總覺得心里是有點什麼事,膈應的慌,但要真叫她說為何會如此,她又說不出來.

一直到大半夜,她依舊沒有分毫睡意.

反而覺得心里更是慌張幾分.

下半夜,安以繡迷迷糊糊之際,聽到外面有些動靜,聲音不算大,但身為特工,她睡眠向來輕,驟然睜眼細細聽著外面的對話.

"十二,你怎麼回來了?"似乎是笙玉的聲音,笙玉怕吵醒安以繡,聲音特意壓的很低,幾乎都是氣聲.

衛十二道:"玉兒,王妃睡著了麼?"

笙玉點頭:"姑娘歇息了,這都大半夜了,該是睡著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麼?"


衛十二點頭,聲音明顯有些低沉:"主子負傷了,如今昏迷在軍營內……"

"什麼?王爺負傷了?"笙玉倒吸一口涼氣,顯然不可置信.

"是,罷了,這事還是不要告訴王妃,若是她心急,指不定會動胎氣."

安以繡在聽到沐淵白負傷幾個字之後,就聽不進其他的話,她火急火燎的套上衣服,胡亂穿了雙鞋打開大門朝笙玉房間去.

難怪她一直睡不著,原來是沐淵白出事了.

安以繡只覺得心慌意亂,幾乎是小跑著推開笙玉的房門.

衛十二正和笙玉對立而站,聽到聲音,雙雙回頭,看到安以繡,有些愣住.

笙玉率先反應過來:"姑娘,你,你怎麼來了?"

安以繡沒有功夫和他們客套,直截了當道:"衛十二,你剛剛說王爺負傷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衛十二支支吾吾不知道該不該和安以繡說,見到安以繡不打破砂鍋問到底不走的架勢,還是決定告訴她:"王妃,咱們原定計劃今晚突襲西涼將軍石磊,奈何他們設伏,咱們入了埋伏,主子身中一箭,如今

……昏迷不醒……"

安以繡緊緊捏著拳頭,強撐著自己不倒下:"帶我過去."

衛十二勸道:"王妃,您還是在王府好好歇息,安心養胎……"吧……

安以繡徹底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大吼出聲:"我讓你帶我去!"

沐淵白昏迷不醒,生死不明,她還有什麼心情呆在王府安心養胎?

安以繡知道自己此刻心情急躁了,她沖衛十二發火,實在是掩不住心里的那股子焦慮.

安以繡平複了一下心情,恢複淡淡的語調:"剛才,我不是故意想吼你們,胎兒不會有事,我要去看他,衛十二,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所以我需要你帶路."

在衛十二的印象里,他沒有見過安以繡這般發怒,笙玉也沒有見過,剛剛安以繡突然大吼出聲,著實把他們嚇了一跳.

衛十二對于沐淵白中箭一事極為自責,他作為沐淵白的暗衛,卻沒有及時替自己主子排除危險,導致自己主子如今身受重傷,生死不明,是他失職.

衛十二理解安以繡為何焦慮,就如當初笙玉不見那日,他也一樣心中惶惶,或許王妃呆在主子身邊,才是最讓她安心的.

衛十二不再猶豫,想去馬棚駛輛馬車帶安以繡去沐家軍軍營,安以繡卻嫌棄馬車太慢,隨意挑了一匹馬,翻身上馬背,雙腿夾緊馬肚,長鞭一甩,率先沖出王府.

衛十二急忙策馬跟在安以繡身後.

一路安以繡馬兒跑的飛快,在靜謐的夜里,安以繡更是覺得自己心神不甯.

她不知道自己在瞎想什麼.

有那一瞬間,她真的很害怕.

她害怕自己一會兒看到的沐淵白再也睜不了眼,她怕他……留她一個人在世上.

想到這里,她只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被一只大手緊緊捏住,喘不過氣,就連小腹都有些揪痛.

到了沐家軍軍營,安以繡騎著馬兒直接沖了進去,守衛起先還以為是敵襲,在看到跟隨安以繡身後的衛十二後,止住想攔安以繡的手,忍不住輕聲問:"衛大人,這女子是?"衛十二沒功夫和守衛解釋,甩下"王妃"二字,急忙跟上安以繡:"王妃,主子在最東邊的大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