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丫頭,她是你娘



這個男人,安以繡並不陌生,上次在六盲山,她與這男人在見過,當時她還懷著那兩個小包子,但是因為腹中有什麼小鬼,便去六盲山找那法師去除,誰知法師沒見到,

卻見到了這個男人,據說,這男人是法師的徒弟,看他去除小鬼的模樣,倒是嫻熟.

她記得,這個男人,和沐淵白說相遇便是緣,讓沐淵白叫他緣伯父.

沐淵白當時還和她偷偷說,這個叫緣的男人是在占他便宜,畢竟他看著也就三十來歲,沐淵白本人也有二十六七,看似相差也就幾歲,卻平白無故比他高了一個輩分.

"丫頭,還記得我?"緣倒是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緣伯父."

安以繡笑了一下,看著緣,他也正一臉笑意的看著她,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他自來熟的說:"你的孩子生下來了?是男孩還是女孩?"

提到小包子,安以繡羞澀一笑:"一對兒子."

說起來,她還真有點想他們了.

"雙胞胎?"緣顯然有些吃驚,發出一陣贊歎:"你這丫頭倒是有福氣."

安以繡微微一笑:"不知伯父為何會到這里?說起來,地宮這個地方可不太好找."

緣倒是有些滑頭,並不直接和她說他的目的,反而將話頭扯到一邊:"你這是在做什麼?"

說完這話,他一步上前靠近血棺,探頭看著那具女尸,眸色晦暗,雙手覆在棺沿,胳膊有些顫抖.

緣在看到女尸之後神情就有些不太對勁,顯然,他是認識這具女尸的.安以繡心中升起一個想法,或許……緣這次就是為了這具女尸而來,只是與她過來的時候挨的很近,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他一直跟在她身後,如果是一直跟在她身後,她

卻從來沒有察覺到,可想而知他的武功定然在她之上.

再聯想到前幾日,小怪物煉化天靈地寶,她在山洞,山洞口有一行很明顯的男士腳印,莫非那個時候的男士腳印就是緣留下的?

安以繡幾不可見的後退一步,眼中已經布滿了警惕.

雖然上次緣確實幫過她,但這次,他行為舉止不明,她一人在外,定然不可能貿然相信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

小怪物也在安以繡臉上警惕的看著緣.

上次在六盲山,它雖然沒有見過緣,但是卻對他的氣味語氣很是熟悉,這個男人,給它的感覺,深不可測,唔,就是這樣.

它現在開始計算它和她加起來的戰斗力能不能答應面前這個男人.雖然它剛剛學會了噴火的技能,但它噴出來的火焰都是特別小的火焰,頂多能把人的衣服給燒著,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其他的用處,所以噴火這個技能基本上是沒有什

麼大的用處.再說了,雖然它會飛,但是之前在地下墓地和尸鷹對決時,耗費了它不少的精力,一時半會兒,它也沒有多余的能力讓自己起飛,更別提把安以繡這個傻大個兒給托起來

了.

所以,以它目前的狀態來看,它的戰斗力相當于為零,甚至還需要安以繡來保護它,可以說是一個小拖油瓶了.至于安以繡,她雖然很厲害,但是歐家的封印,加上她生過孩子,如今的體能也大不如從前,既然這男人可以悄無聲息的跟上來,那說明安以繡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這

麼一來,他們必輸無疑了.


要是這個男人的目標只是血棺里的女尸,大不了,它拱手相讓就是.

但要是,他的目標是它……

想到這里,小怪物打了個寒顫,將自己的小身子用力的嗦到安以繡懷里打了幾個抖,如果他的目標是它,那它一定要讓安以繡好好保護它.

半晌都沒有聽到旁邊的回話,緣回過神,若有似無的掃了安以繡一眼,發現她神情緊張,他頓時了然,溫文爾雅的沖她一笑:"丫頭,你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

是啊,他怎麼可能傷害這丫頭,這丫頭也是多心了.

不過她有這份警惕心,讓他很欣慰,只有這樣,才能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世界更好的保全自己.

"伯父,如果你此行的目的是這具血棺,那晚輩就不與伯父奪愛了,晚輩先行一步告辭."

安以繡沖他一拱手,還是決定先行離開.

她看不透緣這個人,並不打算和他處在同一個空間,打不過便躲好了.

"丫頭,且慢."

在安以繡要踏出冰室的那一瞬,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開口挽留,聲音也有如溫泉,只讓人覺得心中一陣舒坦.

安以繡下意識頓住腳步看向他:"不知伯父還有何事?"

"說了你不用緊張,你且來看看她."

他並沒有說女尸而已,而是以她字為代替,看向女尸的雙眼充滿柔情.

若要說他和這女尸沒什麼關系,安以繡是定然不會相信的.

安以繡看著他的雙眼,充滿柔和之情,這一刻,她升起一種這個男人當真不會傷害她的感覺.

踏前一步,依言來到血棺旁邊看著那具女尸,不知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你覺得她長得如何?"

安以繡一愣,完全不懂緣做什麼問這麼一句話,叫她過來就是問問她對這具女尸長相的看法麼?

如果真是這樣,不得不說,這個緣看著正直,卻還是一個好色之徒啊,連女尸都不放過……

安以繡訕笑兩聲:"她,她長得很美啊,就是她在如此貌美的時候便死去,著實太可惜了."

紅顏薄命,說的就是血棺中的這具女尸了.

"你不覺得你和她長得很像麼?"

安以繡抬手摸上自己的臉:"確實如此."恐怕是因為都是歐家血脈,所以長得相像也沒什麼稀奇之處.

"你不好奇你和她的關系麼?"

聽到緣這麼問,安以繡瞬間看向他,原來他一直在這兒等著呢.


他既然這麼問,想必應該清楚她和這具女尸的關系.

"前輩是誰?為什麼知道這些事情?"小怪物在一旁倒是興奮起來,小嘴巴貼著安以繡的耳朵道:"哎,他知道你和女尸的關系啊,他這個人很有用,說不定就是你找到歐家的重要線索之一,你快問問他知不知

道歐家."

雖然小怪物壓低了聲音,但從緣面帶笑容的表情來看,他已經將它說的一字一句都聽了去.

果然,只聽到他煞有興趣的問:"丫頭,你要找歐家?找歐家做什麼?"如果這個男人真的知道歐家,安以繡也不想隱瞞要找歐家的這件事,索性跟他承認:"是的,晚輩需要尋找歐家,前輩既然知道女尸與晚輩的關系,那想必清楚晚輩是歐家

人,晚輩是歐家血脈,且被下了封印,這個封印也相當于封了晚輩的一切生機,若是在一年內無法找到歐家破除封印,晚輩便只有一死."

緣了然點頭:"對于歐家的事,我不甚了解,這件事你需要問她."

看到緣指著血棺中的那具女尸,安以繡大感差異.

什麼意思?

讓她去問一具尸體?

倘若這尸體當真能講話的話,那她也就不愁了,可這是尸體啊,怎麼能給她回話?這緣莫不是在耍她玩兒呢?

看到安以繡用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著自己,緣知道安以繡是沒有理解他的話,也是他話沒說清楚.

"丫頭,她是你娘,你救她也是應當的."

對于這個說法,安以繡並不驚訝,她心中已經大致猜測到她與這女尸的關系,只是……人都已經死了,看那模樣,也死了不知道多少年.記得安建剛當初說的是,她母親生下她沒多久就死了,那起碼也得十幾年,死了這麼多年的人,就算面容還維持著生前的模樣,那也是無力回天了,她沒有活死人肉白骨

的異能,根本不可能讓她再開口說話啊.

"前輩,就算這是我娘,但她已經死了十幾年,我根本沒有辦法將她救回來……"

緣搖了搖頭,眼睛直直盯著安以繡,發出了一抹亮光:"不,你能,而且,只有你可以!其實她只是假死,需要用你與她的血緣之氣,才能將她喚醒."

"血緣之氣?那我需要怎麼做?"

"幫我抬一把."緣將棺蓋重新蓋上棺材,接著一雙手抬上棺材,儼然一副要把血棺抬出去的架勢.

"前輩要將血棺抬出去?"

外面有的通道異常窄,血棺個頭兒大,根本不可能完整的抬出去,除非用震天雷把地宮通道給轟開.

"不,就抬到冰室中間這里."

緣這麼說,安以繡才注意到冰室中央有一塊長方形的凹陷處,大約陷下地面五厘米.

目測這塊長方形凹陷的大小和血棺的大小吻合,看樣子,這塊地兒原本就是為了擺放血棺的.

她和緣合力將血棺搬了過去,直到血棺落入凹陷處,突然,血棺發出了一陣劇烈的紅光.接著,安以繡居然在空氣中看到一朵由紅霧聚集成的紅色彼岸花緩緩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