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把團團給我!



第712章 把團團給我!

月光透過樹梢灑在漆黑的地面,仿佛地上落滿了稀碎的鑽石,煞是好看.

若是擱在平日里,安以繡只會覺得這是美景一副,可如今的她完全沒有任何欣賞景致的興趣,甚至連一分困意都沒有.

心中只有一個信念,趕緊趕到北魏.

中途餓了便去一旁的包子鋪買些肉包子,狼吞虎咽不等仔細嚼嚼就繼續趕路.

五天五夜,沒有一天睡過覺.

但她到底不是鐵打的身子,何況生過那兩個小包子之後,他的身體狀況就越來越差,這麼熬下去,也覺得有些吃不太消.

在她快要昏倒的前一刻還是決定找個客棧睡一覺.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沐淵白已經是昏迷不醒,倘若她倒下去了,那她的孩子又該怎麼辦?

或許也是因為太缺瞌睡,她居然一覺睡了一整天,再次睜眼,又是一個天亮,她揉了揉眼睛,收拾行李繼續趕路.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她這陣子趕路的時候,身後有人在跟著她,可每當她停下來回頭看時,身後又沒有任何可疑人,最後將這一切都歸結于她太累導致的幻覺.

來到北魏,安以繡騎在馬背上呆在人來人往的街道.

既然那封信件叫她到北魏,那應該會有人在暗中跟蹤她,有可能她這些天察覺到有人跟蹤,並不是錯覺,而是給她信件的人在一路監視她的行蹤.

想到這里,安以繡停在原地四處看了一圈,周圍的百姓都在忙碌,看不出一絲異樣.

她翻身下來,拉著血緞在北魏里慢慢的走著,她相信,那個讓她來北魏的人一定會第一時間得到她的消息,並且出現在她面前.

突然,身邊突然刮起一陣劇烈的狂風,眼前是一道黑影閃過,一個黑衣人站在她面前.

看這個黑衣人身上的服裝,明顯和之前在王府里的黑衣人是一模一樣的款式,看樣子就是他們的主子用團團引誘她來北魏了.

看見安以繡眯起的雙眼,前來通訊的黑衣人只覺得渾身一顫,這北平王妃一看就不是善茬,為什麼這個任務要分配給他?

安以繡拿出匕首,幾乎這樣忍耐不住的將這個黑衣人了結,但他是帶她去找團團的線索,她只能暫且留著他的性命:"帶我去見你家主子."

黑衣人只覺得圍繞在他身上的殺意瞬間退散,偷偷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是."

說起來,主子千叮嚀萬囑咐說這個女人一定要完好無損的帶入北魏皇宮,就算是她現在要殺了他,他也不敢做任何反抗,還好,她算是放了他一馬.

因為黑衣人沒有騎馬,安以繡便將血緞的缰繩拴在驛站,給了驛站的老者一錠銀子:"老人家,請務必幫我照顧好這匹馬."

老者連連應聲,表示一定會如她所說.

血緞也察覺到安以繡要離開,抬起鼻子在安以繡胳膊上蹭了蹭,似乎不想讓她走遠.

安以繡抱著血緞的脖子,摸了摸它光滑的鬃毛,在它頭上拍了兩下:"血緞,乖乖的,等我找到小主人就帶你回家."

對于未知的事總是會讓心中充滿恐懼,但為母則剛,此刻的安以繡,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反而充斥著滿滿的怒氣,只等著見到那個背後主使給他用力一擊.

跟著這黑衣人七拐八繞的走了很大一圈,直到直到了到一條只能容下一人通過的小巷,黑衣人站在原地和安以繡說:"前面右轉就到了."


不等他離開,他只覺得自己脖頸一涼,一注鮮血噴湧而出,然後重重倒地.

看著地上的那具尸體,安以繡神色冰冷,凡是參與過抓捕團團的人,都該死!

他,也一樣.

順著那已經變成尸體的黑衣人的指示,安以繡一路穿過小巷,右轉有一間偌大的院子,院子外沒有一個人,靜悄悄一片,仿佛是一片荒蕪許久的地界.

安以繡站在門口仔細聽了一下,發現院子里的房里傳出輕微的呼吸聲,里面有人,且人數不少.

她抓緊手中匕首,只覺得接下來是一場硬戰.

慢慢進入院子,站在唯一的木門面前,安以繡一腳用力踢開木門,且在同一時間向後退了數幾步,以防里面有人下套.

卻沒想到里面站了一個穿著錦衣的男人,背對著她,她看不清他的臉.

"你是誰?為何要抓團團?"

那人低聲笑了兩聲,慢悠悠的轉過身來,看到他的臉,安以繡倒抽了一口氣:"沐淵鴻?"

可不正是西涼的前任皇帝沐淵鴻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北魏地界?他綁來團團又是為了什麼?要利用團團威脅他們幫他重奪西涼?

看到安以繡吃驚的表情,沐淵鴻顯然有些開心,嘴角更是上揚幾分,露出眼尾的皺紋:"弟妹,好久不見."

安以繡默不作聲的打量著沐淵鴻,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重點.

"弟妹的兒子很可愛,朕看著也極為喜歡."

冷不丁的,沐淵鴻來了這麼一句,瞬間激起了安以繡的情緒.

"你把團團怎麼樣了?"

瞧見安以繡情緒不穩定,沐淵鴻道:"不用激動,朕就讓你見一見他."

說完這話沐淵鴻拍了拍掌,出來一個黑衣人,懷中抱著明黃色的繈褓.

繈褓里露出一個嬰兒的小腦袋,雖然隔的有些遠,但安以繡卻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團團!

在確認團團的身份後,安以繡手在衣袖里悄悄動了起來.

小動作被沐淵鴻看到,他大聲道:"你也不用做什麼小動作,畢竟你得想想,是你的速度快,還是他的刀快."

只見那個抱著團團的黑衣人掏出一柄匕首抵在團團細嫩的脖頸上,只要他略一使勁,團團的小脖子就會被他徹底割斷.

安以繡看著沐淵鴻,腳只能定在原地,不敢有絲毫逾越:"你想要什麼?"

看到安以繡這幅膽小甚微的模樣,沐淵鴻很是滿意,輕笑兩聲找了個椅子坐下:"朕的要求也不高,來人,拿酒上來."

沐淵鴻聲音落下就有婢女端著十壇散著濃郁酒香的女兒紅上來.

婢女將這些酒壇子依次擺在桌面上,順從的退至沐淵鴻身後給他輕輕敲打肩膀.

沐淵鴻極為享受的發出一聲長歎,指了指安以繡,又指著那些酒壇子:"只要你把這十壇酒全部喝下去,朕就把你兒子還給你."

安以繡不相信沐淵鴻千里迢迢綁走團團,就是為了讓她過來這里喝十壇酒,看著沐淵鴻,她聲音漸冷:"你到底要做什麼?"


沐淵鴻聳了聳肩膀:"這已經說過了,朕的要求就是讓你將這十壇女兒紅全部飲下去,一滴不剩,只要你照著朕的意思做了,你的兒子就會完好無損的歸還給你,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喝,門就在這里,你想走隨時都可以,朕不會逼迫你,是怎樣,你自己考慮一下?"

這不是逼迫又是什麼?

只要她不答應喝下這十壇酒,那他勢必不會將團團還給她.

作為一個母親,都見到自己的孩子,又怎麼可能灰溜溜的離開?

看到沐淵鴻那副閑適的模樣,安以繡咬緊牙關,雙手幾次握成拳頭卻又不得不放松成掌.

不論沐淵鴻到底是什麼目的,這十壇酒她都不得不喝.

就算沐淵鴻在酒里下毒也無所謂,她的血液可以百毒不侵,但沐淵鴻知道她曾是秘藥鑰匙一事,應該也知道她的體質,斷然不至于蠢到那種份上.

安以繡拿過一個酒壇,酒壇起碼有兩個人頭大,很是沉甸甸,里面的酒滿的動一下就要晃蕩出來.

安以繡雙目緊緊盯著沐淵鴻,一字一句找他確認:"你保證,你說的話,沒有半字謊言?否則天打雷劈!"

沐淵鴻嗤笑了一聲:"你若是要你的兒子,只能照朕說的做,朕困了,沒有時間一直和你聊天,不想喝就罷了,機會我是給過你,你自己沒有抓住,至于你的小兒子……"

"我喝."

她心中無比清楚,沐淵鴻並不會這麼輕易的讓她接回團團,十壇酒不過是幌子,只是團團是她的軟肋,為了團團,她不得不以身涉險,哪怕知道前方是萬丈深淵她也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沐淵鴻很滿意安以繡的果斷,點了點頭,示意安以繡可以開始.

一壇.

兩壇.

三壇……

……

第五壇的時候安以繡只覺得視線開始模糊,整個人也有些站不太穩,手中的酒壇一下沒拿穩砸在地上,醇香的酒味兒瞬間溢滿房間.

"還有五壇,繼續!"

安以繡握緊袖中的匕首,拿著匕首刺傷自己的胳膊,這才讓她意識略有清醒.

還剩三壇……

安以繡肚子撐成了一個球,倒入嘴里的酒都順著她的嘴角流下去,打濕她的衣襟.

"嘭".

這次安以繡就連刺傷自己的力氣也沒有,整個人倒退了幾步跌倒在地上,一只手伸向團團的方向,最後緩緩閉上雙眼.

沐淵鴻站起身,看了一眼陷入沉沉昏迷的安以繡,拍了拍手喃喃自語:"酒量倒是挺大."

說完這話,他看向一旁的婢女:"把她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換一身……蟬翼白紗,其他的什麼也不用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