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都會說話了



第763章 都會說話了

"皇嬸……"

安以繡見沐禹宸大致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始末,和沐禹宸點了點頭:"想必皇上都已經猜到了這些,所以,太上皇為了向我北平王府這一百來號人贖罪,喝了毒酒自裁了."

縱然知道安以繡話中有水分,沐禹宸也不想和她多做計較.

不論如何,太上皇已經去了.

在他看來,太上皇這件事確實做錯了,就算別人要報複,他也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止.

只是這死的畢竟是他的父皇,說他不傷心那絕對是假的.

既然事情已經和沐禹宸解釋了,安以繡和沐淵白也不想再多打擾沐禹宸.

安以繡當下和沐禹宸告辭.

在離開之前,沐淵白伸手在沐禹宸肩上拍了兩下:"節哀順變."

感受到沐淵白的手勁,沐禹宸看了沐淵白一眼,他眼神有些複雜.

這些日子他一直覺得心中郁結,甚至有時候會吐血,這些事情他都沒有告訴其他人,只是一個人強撐著,他覺得他馬上就要駕崩,只可惜他還沒有皇子,這皇位他也不知道該傳給誰.

剛剛沐淵白在他肩上那麼拍了兩下,力氣很大,卻在那一瞬間打通了他郁結的脈絡,他甚至覺得身上一陣輕松,仿佛浴火重生一般.

皇叔並沒有因為父皇對北平王府的所作所為而記恨他,反而不計前嫌的將他體內的脈絡打通.

沐禹宸目送沐淵白和安以繡離開,最後沉沉歎了一口氣,轉頭對貼身小太監道:"讓人好好伺候皇叔和皇嬸."

小太監應了一聲,急急忙忙跟在沐淵白和安以繡身後離開,生怕對他們一個伺候不周,惹來皇上龍心不悅,雖然這是他伺候過性子最好的皇上,但不管怎麼說那都是萬人之上的皇上,哪兒能輕易得罪呢?

安以繡和沐淵白住進了沐禹宸讓人給他們安排的偏殿.

看得出沐禹宸對他們很是禮遇,這間偏殿裝修極為奢華,是別的偏殿不能與之比擬的,由此可以看出,他並沒有怪罪他們將沐淵鴻賜死一事,縱然他登基皇位幾年有余,經曆了無數的權謀與爭斗,他依舊是昔日那個翩翩少年郎,沒有被權力所蒙蔽雙眼,可以說他是人世間的一片淨土,就算是從淤泥中出來也不會遭到半點汙染.

因為太上皇駕崩,除了被特定在封閉不准出來的個別王侯之外,所有王侯都因此到了帝都.

一時之間,帝都人來人往,比平日里都熱鬧幾分.

太上皇的葬禮很是隆重,到了日子便出發去陵墓.

安以繡和沐淵白礙于面子也跟著一同去了陵墓.

一路排場驚人,百姓們都得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

倘若沐淵鴻還活著,他應該會感歎他死後的排場不小.

葬禮結束,沐禹宸多留安以繡和沐淵白在西涼帝都幾日.

"皇叔,皇嬸,你們許久不在帝都了,過陣子再回北平吧."

沐淵白卻有些憂心忡忡.

安以繡到帝都之後,接連幾天都在流鼻血,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他的身體狀況日漸愈下,他們倒是沒有多余的時間在這邊閑逛了.

正說話的時候,安以繡突然覺得人中一涼,這熟悉的感覺,讓她下意識的伸手擋在鼻前,沐禹宸卻沒有錯過她人中上那一抹殷紅.


沐禹宸瞳孔瞬間縮了起來:"皇叔……皇嬸,這是怎麼了……"

安以繡身子不好的事,除了他們身邊的暗衛,並沒有其他人知道,畢竟這件事就算告訴了他們,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安以繡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告訴沐禹宸,沐禹宸卻開始打破砂鍋問到底,只要她不說,他就不讓他們離開.

最後是沐淵白所以扯了個理由,算是搪塞沐禹宸:"你皇嬸,近日身子不好."

但沐淵白這個理由一看便知道沒有什麼說服力,沐禹宸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相信他所說的話:"你說實話吧,或許我有辦法能幫到皇嬸呢."

畢竟沐禹宸不是別人,沐淵白也懶得繼續遮遮掩掩,索性和他講了實話:"你皇嬸是歐家人,身上有歐家的封印,倘若到了20歲封印依舊沒有解除的話,只怕她……"

最後的話沐淵白說的並沒有特別清楚,但沐禹宸已經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他頗為不可置信:"二十歲……那……還有幾個月……"

沐淵白神色嚴肅的點了一下頭.

看這個話題太過沉重,導致周圍的氣氛都變得沉悶起來,安以繡呵呵笑了兩聲,打破了此刻尷尬的氛圍:"沒事,這不是還有幾個月的時間麼?"

幾個月的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要想在區區幾個月之內找到歐家,並且解除她身上的封印,這件事並不簡單.

沐禹宸眉頭不由也皺了起來:"我會派人去找歐家,一有消息我立刻告訴你."

聽到沐禹宸這麼說,沐淵白微微頷首,卻並沒有把希望全部放在沐禹宸的身上.

"那本王帶著王妃先離開了,告辭."

沐禹宸沖沐淵白拱了拱手,目送他們離開.

等沐淵白和安以繡的背影消失在他視線里,沐禹宸立刻招來人.

"給我找歐家,不遺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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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平王府,笙玉跑來告訴安以繡:"夫人,我給那個安以嵐找了客棧,這幾天她還是往王府這邊跑,怎麼都攆不走,我看她確實是對你另有居心."

安以繡從馬車下來,輕輕咳了兩聲,四下看了一圈:"她現在在哪兒?"

笙玉扶著安以繡的胳膊將她摻了下來:"我剛剛還看到她在旁邊的胭脂鋪子里轉悠,這會兒估計還沒有走呢."

"算了,不管了,只要她不進王府,隨她吧."

安以繡感覺自己現在沒有那麼多的精力來管其他的事情,只要安以嵐安安分分的呆在那個小客棧,不過來打擾她,以前的事情便一筆勾銷,她也懶得多和她計較了.

既然安以繡都這麼發話了,笙玉自然是聽安以繡的.

但她看了胭脂鋪一眼,總覺得那個安以嵐心里打的全是壞主意.

畢竟原本就壞的人,可能被綁走後就洗心革面麼?

有是有,但是很難,總之她不相信這種小幾率的事情會發生在安以嵐身上.

不管怎麼樣,倘若安以嵐對夫人沒有壞心,她自然就不去管她了,倘若安以嵐對夫人打了什麼小九九,那她第一個沖上去表示不服!哼哼哼.


換洗衣服之後,安以繡第一時間就到了房間都弄肉肉和團團.

小孩子真是一天一個變兒,幾天沒見安以繡覺得這兩個小肉團又長大了不少.

"娘……"

突然,肉肉嘴巴動了動,吐出一個模糊不清的音節,安以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看著沐淵白:"王爺,你聽到了麼?剛剛……剛剛肉肉叫我了?"

沐淵白剛剛正在走神,想著到時候去哪兒找歐家,沒有聽到肉肉這邊的動靜,安以繡突然興奮異常的抓著他的袖子左右搖晃,瞬間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嗯?"

安以繡抓著沐淵白的胳膊再次跟他重申:"剛剛肉肉叫我了,叫了一個娘字,肉肉都會說話了."

沐淵白扯了扯嘴角,視線落在肉肉身上,心不在焉的伸手戳了戳肉肉粉嘟嘟肉乎乎的臉蛋:"是麼?他都會說話了?"

"你擱這兒想什麼呢?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

見安以繡嘴角笑意逐漸消失,沐淵白伸手將她抱入懷中:"剛剛在想點問題,娘子在說什麼,為夫都聽著呢."

"……涼……"

肉肉小嘴巴一動一動,又發出了一陣聲音,這下不止安以繡聽清了,就連沐淵白也聽到他在說話.

"還真會說話了?"

沐淵白的心思,一時之間也從尋找歐家的問題上扯了回來,開始專心致志的逗弄肉肉.

安以繡笑眯眯的把肉肉從搖籃里抱了出來,沖他做著鬼臉,一邊扭頭問沐淵白:"你教他說話的?"

沐淵白沖她眨了一下眼睛:"娘子說呢?"

一旁的笙玉急忙插話:"夫人,可不是麼?自從王爺醒來之後,他大多數時間都呆在這個房里教小世子說話,嘴里只有娘親一個詞,小世子聽了這麼些時間,自然也記住了字眼."

看到安以繡和沐淵白之間的粉色泡泡逐漸升起,笙玉就知道自己現在不應該繼續呆在這兒,嘴角揚起一絲如老母親般的笑意,悄悄從房里退了出去.

"涼……七……"肉肉似乎感受到安以繡的興奮之意,他揮舞的小肉手,更是叫的歡快起來.

"滴……"

團團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醒了過來,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張開雙手就要人抱,嘴巴里還發出一聲模糊的聲音,似乎不甘願自己的寵愛,被哥哥分奪.

"滴滴……"

這是……在叫爹爹?

沐淵白興奮之意也溢于言表,抱過團團有些粗魯的在他臉上蹭了蹭.

"乖兒子!"

看到沐淵白情緒逐漸恢複,安以繡抱著肉肉悄悄走到一邊,裝作不經意的抬手擋在自己鼻前.

攤開手,一灘鮮紅赫然出現在掌心白帕之上……

似乎……越來越頻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