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世上沒有後悔藥



第284章 世上沒有後悔藥

徐唯一守不住了.

礁石一般的陣形,被海浪一層層地沖刷著,越來越小.

徐唯一握著刀,四面八方,包括兩側藤蔓密掛的山壁上,都是周人,而他身邊,已經不足百人.

巴勇的援軍仍然不見人影,他知道,他完了.

"轟!"

周軍就像永不停歇的巨浪,再次湧上來.

這一次,當巨浪退下的時候,"礁石"被抹平了.

……

巴圖的計劃執行的很順利.

雖然後勤輜重遇到了一些困難,他的數萬大軍追的太急,補給線跟不上.

這麼多人不可能靠挖野菜,狩獵維持,但是計劃已經制定,他還有一萬五千人的大軍守在葫蘆谷,計劃必須完成.

所以,巴圖義無反顧地追來了.

山谷里,一片狼籍.

巴圖看著遍地的死尸,有些不知所措.

這里不是谷口啊,為什麼會發生大戰,為什麼會死這麼多人?

有人認出了尸體中的很多人,那是徐家的人.

巴圖大驚失色,難不成他們還來不及趕到谷口,就遭遇了周人的潰軍,那……自己的兒子呢?

巴圖突然手腳冰涼,大吼道:"快!追上去!周人經此一戰,必然勢竭,馬上追上去!"

谷口,巴勇正在指軍人馬輪戰.

谷口太小了,易守難攻.

他的八千人馬,實際上無法全部排上去,他把人馬分成了三隊,除了安排在兩側山崖上的人,剩下兩隊,輪戰.

想要破開缺口,逃回周國的人瘋了似的攻打,可他們的人數已經不多了,看起來最多一萬人,其中還有不少傷兵,應該是之前與徐唯一的人馬大戰時受的傷.

巴勇冷笑,徐唯一作死,那就死吧.

他會像釘子似的釘在這里,配合父親全殲周人.

從此,巴家將因為這赫赫戰功,凌駕于徐家之上!

就算因為底蘊的問題,無法凌駕其上,也可以並駕其驅.

想到這里,巴勇不禁哈哈大笑.

巴圖的大軍在瘋狂在追趕,後隊人馬還沒有趕上來,巴圖擔心兒子,就已命令前鋒迅速追擊,以致現在他的人馬布滿了整個山谷.


如果從高空看下去,那蜿蜒的樣子,就像木下千尋木棍下撥弄的那只蚯蚓.

前鋒發現了周人,周人被堵住了.

守在谷口的,毫無疑問,正是他的兒子.

巴圖放下心來,哈哈大笑:"兒郎們,給我沖上去,全殲周人!"

"殺啊,殺啊!"

雖然一路急行軍,巴圖的人馬氣喘籲籲,可是他們也知道畢全功于一役的時候到了,個個精神大振.

巴圖端坐馬上,縱目向前望去,眉頭微微一皺:"周人只剩下這麼多人馬了麼?照理說,應該是數倍才對,難不成都逃散了?方才路上的尸體數目明顯對不上……"

這個念頭剛剛浮上心頭,兩側山崖上便是一陣吶喊,悄然潛上山去並潛行至此的周軍突然出現,向兩側山巒上的巴勇的人馬發起了沖鋒.

兩側山峰上的巴家人馬負責居高臨下殺傷敵軍,且阻止敵軍爬上來,所以多配的箭矢,長兵器不多,而且人數也不多.

如今被突如其來的周軍掩殺過來,兩側山巒迅速被他們控制了.

巴圖臉色大變,這時,他突然發現,前邊原本顯得慌亂不堪的周人突然原地紮下了守禦陣形,一則抵禦谷口的巴勇人馬,一側豎槍陣,抵禦自己的攻擊.

而兩側山上,數不清的周人蜂擁而出,將谷中長蛇似的人馬截成數截,厮殺起來.

能說服義弟合並部落,繼而自立稱帝的洪林,顯然不是易與之輩.

他消滅了徐唯一的人馬,從俘虜口中問明了巴圖的計劃,頓時靈機一動,決定將計就計.

他分出了約四分之一的人馬繼續逃向谷口,作為誘餌,而他自己,則帶領其他人馬,攀到了兩側山上,悄然向前潛行.

直到巴圖出現,並因為擔心兒子方寸大亂,全軍再無陣勢,這才突然殺出.

巴圖本欲在這葫蘆谷布一個口袋陣,將周軍一舉殲滅.

可惜如今反被洪林利用,反殺大勢已成.

巴勇驚覺父親中伏,急想揮軍來救,可是反本不計犧牲地狂攻他的周人,此時卻采取了絕對防禦.

而兩則山嶺,本是襲擾打亂敵人陣形的絕佳位置,可這"制空權"業已落在周人手中,巴勇竟不得寸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谷中大戰.

一旦巴圖大敗,周人又已控制了兩側山巒,守在人家周國一面的巴勇,又能有什麼下場呢?

……

楊瀚的戰場還沒有開啟,在此之前,他可以預做許多准備,但更多的,是耐心等待.

楊瀚很有耐心,三山世界的發展同他的故鄉不同.這里的朝代更迭太慢了.

今人看春秋時諸國之戰,有時難免有兒戲之感.打仗很講究君子風度的,講仁義道德的,打仗的理由千奇百怪,休兵的原因也是五花八門……

因為那些諸侯國,在周天子之下,也是承平太久了,而且名義上,他們都是共奉一個天子的諸侯臣子,做戰的思路和方法自然不同.

及至戰國時代,周天子勢危,諸侯爭霸,那真正的血腥味兒才漸漸濃郁起來,兵法戰略也才大為精進.

三山帝國,幾千年曆史,一共也只經曆了一次統一,一次分裂.

三山洲上的人對于政治斗爭退化尤其嚴重,楊瀚的布局對付這樣一群人,在他刻意小心遮掩之下,一直進行的很順利.

現在,他只需要耐心等待最後的節點,等到那一刻,展翅騰飛.


晚膳很精致,現在他的膳食已經有了層層監控把關,雖然還沒有祖地皇宮的試菜太監,但是從原料到烹制一直到呈奉于楊瀚面前,都有專人看管了.

蠢萌的千尋雖然用幾顆巴豆,把楊瀚折騰的欲仙欲死,卻也使得宮中禦膳的安全問題,漸漸有了成熟的管理制度.

晚膳後,楊瀚喝著茶,同幾個拿了已經成本的律書和來他彙報的公子攀談了許久.

諸公子告辭後,楊瀚便也登榻就寢了.

躺在榻上,楊瀚枕著雙臂,悠悠地想著瀛州的戰局,想著小談在周國進行的秘密活動,揣測著巴圖那邊軍事的進展,又想到今晚討論的幾部大法,越想越是興奮,一時尚無睡意.

這時,他忽然察覺燈影似乎搖晃了一下.

楊瀚皺了皺眉,人沒動,目光卻向牆上看去.

寢殿里晚上會留一盞燈,燈光昏暗,不至于影響楊瀚休息.但有這盞燈在,如果他要起夜,卻也不必摸黑起床,再去尋火石打火.

而現在,那盞燈的光打在牆上,卻在牆上映出了一個人的影子.

那人影鬼鬼祟祟的,楊瀚皺了皺眉頭,千尋?

那鬼樣子,除了她還能有誰?

不是把她關在後山了麼,她什麼時候下山的,居然還進了我的臥室都無人發現?

楊瀚悄悄閉上了眼睛,只留了一條縫,默默地觀察著她的動靜.

千尋躡手躡腳地走到楊瀚床前,手里握著一塊磨得鋒利了的石片兒.

看著已經熟睡的楊瀚,千尋突然有些猶豫,舉在空中的石刀也沒有紮下去.

講道理,一連兩次試圖殺害楊瀚,楊瀚都沒殺她,千尋也覺得,楊瀚這個人心腸真心不算壞.

如果就這麼殺了他,良心會不安吧?

可是,一想到那一幕難堪,至今只要一想起來,她就渾身燥熱,無地自容,千尋又覺得就這麼吃了啞巴虧實在是心有不甘.

那就閹了他吧!

千尋不覺得這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看何公公,二狗子公公他們,雖然少了點東西,不也每天快快樂樂的?

再者,從小到大,一直的認知里頭,千尋都把自己看成一個男人.別看她整天揩小姑娘們的油,她可沒搞過什麼假鳳虛凰的把戲.

她就只是單純地摟摟抱抱,親親摸摸而已,她從來沒有做過而且並不覺得那件事有什麼意思,她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那麼,把楊瀚閹了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吧?

這只是一個懲罰!

千尋想著,二目圓睜,伸手就向楊瀚的下衣抓去.

千尋的手又被楊瀚攥住了,這回箍的很緊,千尋覺得自己的手腕被勒得酸麻.

楊瀚的眼神在告訴她,他已經不耐煩了,他真的怒了.

"千尋,你究竟要怎麼樣?"

"我要報仇!要麼你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報仇!"

"我跟你說過了,那是一場誤會.我知道,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十分難堪的事,可我除了道歉,還能做什麼?你已經一連兩次要對我下手,我都放過了你!千尋姑娘,你該見好就收了!"


千尋炸了,好像呲了毛的憤怒地貓:"誰是姑娘?女人被男人看有什麼了不起的?男人被男人那麼看,那才惡心!我是男人,我要雪恥!"

"你白癡啊你!你看看你的胸,看看你的屁股!你哪兒像男人?"

"我怎麼不像男人,一定要長了你那樣的丑東西才叫男人?我殺了你!"

楊瀚用力一扯,千尋被他一把扯到了床上,楊瀚奪過她磨的那口並不鋒利的石刀扔得遠遠兒的,把她摁在床上,憤怒道:"你夠了沒有!再這樣不知死活,我不會饒你."

"誰要你饒,有本事你殺了我!"

千尋彪悍的很,呲著一口小白牙,凶悍地咬向楊瀚的手指.

楊瀚伸手不及,被她咬住手指,一陣劇痛,忍不住怒道:"松口!你松口,該死的!"

"嗤啦"一聲,楊瀚一把扯開了千尋的衣服,千尋嚇得尖叫一聲,急忙想把衣服掩上,也就松開了楊瀚的手指.

楊瀚一看手指都被咬破了,殷紅的鮮血流出來,不禁怒不可遏.

他雙臂揮動,嗤嗤嗤嗤,任由千尋如何防護,那衣服也像紙片兒似的被楊瀚撕得粉碎.

片刻功夫,就把她變成了光潔溜溜的一只小白羊兒.

千尋揮拳向楊瀚打來,被楊瀚握住雙手手腕,將她死死壓在床上.

楊瀚俯視著她,怒道:"男人?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男人?你看看我,再看看你,我們一樣嗎?你個白癡,木下家族怎麼養出你這麼個女瘋子!"

"你才是瘋子!我不是女的,我是男人!"

木下千尋就像剛被釣上岸的一條鯰魚,生命力異常旺盛地在楊瀚身下奮力掙紮,扭動,挺篩,雖然壓在她身上的楊瀚近乎紋絲不動.

在她不斷的挺慫下,楊瀚的眸子漸漸泛起極危險的光.

那光深深地透進木下千尋的眼睛,變得越來越危險了.

"你是男人?"

"是!"

"你是男人?"

"……是,你……你要干什麼?"

"我叫你知道知道,什麼樣子,才是男人!省得你這個瘋女人,一天到晚的作白日夢!"

楊瀚的雙手像鐵鉗似的牢牢抓住木下千尋的手腕,把她的雙手擺手投降的姿勢靠在腦袋兩側,胯骨為軸,定住了她的身子,雙腳將她的腿一寸寸地分開.

木下千尋仿佛天性本能般地預感到將要發生很可怕的事情了!

雖然她不明白會是什麼事情.

她努力地想要拼緊雙腿,可惜一切都是徒勞.

在一個真正的男人面前,她那點力氣,只能做出一點象征意義的反抗.

雙腿被打開的刹那,千尋突然後悔了.如果時光可以重來,她發誓,她甯願蹲在那個小黑屋里,永遠不出來!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