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元旦:莫道新年賀客遲



第326章 元旦:莫道新年賀客遲

"元旦,歲首啊!天皇氏始制干支之名,以定歲之所在.萬物之所成終而所成始也."

楊瀚喝了兩盅,大概有點飄,還拽了幾句文.

楊瀚道:"大秦終于還是立國了,定年號為元始.宋國也正式改了年號,定國號為光興.唐傲雖然狼狽了些,卻也不甘人後,啟用了新年號會昌,木下小次郎則定了年號為建武……誒?咱們那位孝閔皇帝呢?"

楊瀚說著木下小次郎為他的侄女皇帝木下千尋所封的諡號,調侃地問道.

何公公欠身道:"千尋公公正負責各方首領給大王納的貢物."

"各方首領啊……"

楊瀚笑了笑,有些譏誚:"他們一天還被稱為首領,我這個王,就是笑話!希望,從今日起,會有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何公公振奮地道:"大王英明神武,一定會的."

楊瀚失笑道:"你是老實人,可別學司馬傑,那厮已經被稱為吠天犬了,天都能被他的馬屁唬得暈頭轉向,你說嚇不嚇人?"

何公公也忍不住失笑,忙欠身道:"奴婢不會的.奴婢論本領,既不及徐公公,也不及李公公,便是司馬公公,也有他的長處.奴婢唯有一顆忠心,豈敢有瞞大王,實是在奴婢看來,大王的心願,必定心想事成!"

楊瀚道:"不錯!這馬屁拍的情真意切,比司馬傑的中聽."

何公公急了,剛要跟大王好好掰扯一下,證明他確實是發自內心,而不是在拍馬屁.二狗子走了進來,欠身道:"大王,昨夜,各路首領最遲的也已趕到憶祖山下.今日巳時三刻,大吉之時,就要一起上山為大王賀了,還請大王更換朝服."

楊瀚點點頭,大甜小甜便捧著冠冕,帶著五六個宮娥進來,為楊瀚更衣.

楊瀚信口問道:"誒,小談呢,還沒起麼?"

小甜接口道:"回大王,小談姐姐晨起時有些發熱,身上無力,奴婢喂了她姜糖熱水,說是再歇息片刻就起."

楊瀚一怔:"小談病了?"

他衣袍還未穿好,便暢著王袍,快步走了出去.

大甜酸溜溜地道:"大王還真疼小談姐姐."

小談現在還是宮中女官的身份,但是誰都知道,她是大王的女人了,將來必然是一位側妃,是以早對她開始以妃子之禮相待.

大甜入宮不比她晚,自忖姿色也不比她弱,卻始終不曾蒙大王寵幸,難免有些哀怨.

大王什麼都好,就是不喜歡雨露均沾,這都三年了,宮里竟無一個子嗣誕生,幾位公公私下議論起來,都有些不安呢,大王也不自覺.

如果是我,哼!明年一定給大王生個大胖小子.

大甜帶著眾宮娥,一邊追著楊瀚而去,一邊不服氣地想.


楊瀚進了寢宮,小談正要起來,一見他來,便是一呆.

楊瀚快步走到她身邊道:"怎麼,你身子不適麼?"

楊瀚想要伸手摸她額頭,忽又收回手來,揣進自己懷里.

雖然只是從禦書房過來,中間路程不算長,可手總是涼了些.

楊瀚在懷里暖了暖手,去了寒氣,這才給小談摸了摸額頭,果然有些發燙.

楊瀚眉頭一皺,回身叱責道:"小談著了風寒,怎麼不請郎中,不開藥服用?"

小甜蹲身剛要回答,小談已阻止道::"藥湯子太苦了些,妾只是有些郁熱,要是喝一碗藥湯,只要怕要惡心吐了,那就更難受了.喝碗姜糖水,也就好了."

楊瀚將她按回被窩,道:"喝了姜糖水,要捂上被子發發汗,才祛得了寒氣,你起來做什麼."

小談道:"大王今日要謀大事,我怎能不起?"

楊瀚笑歎道:"如果今日所謀,全賴于你,那便不可能成功了.你不要多想,好生歇息.真正行動時,還得午後,你不放心,那時再起床便是."

"好吧!"

小談見楊瀚呵護備至,心中也自熨貼.

她重新躺下,楊瀚道:"加兩個火盆兒,再加條鴨絨的被子."

眾宮娥匆忙去做,小談道:"奴是練武之人,身子骨好,撐一陣兒就過去了,大王不必擔心."

楊瀚道:"還說你身子骨好,昨夜一起睡的,你看我就不曾著了風寒."

小談不服氣,嗔怪道:"還不都怪你麼,也不知從哪兒淘弄來的姿勢,非要人家耍什麼'神魂顛倒式’,'倒掛金鉤式式’,'翻江倒海式’,'懶驢推磨式’,又有什麼'竹蜻蜓式’,'倒栽蔥式’,死去活來的折騰人家."

楊瀚洋洋自得:"我也光著,我卻不曾著了風寒."

小談恨得牙癢癢的,在他肩上"狠狠地"捶了一下.

小甜等少女聽得霧煞煞的,有的隱約明白指的什麼,只是不明白它具體是什麼.有的卻是完全不懂,只當是在練武,想想自己只看得懂"白鶴亮翅',’金雞獨立',對小談便更加地敬佩起來.

楊瀚這邊探望了小談一番,囑她好生歇著,並留了大甜小甜侍候,自己也更換好了朝服,便離開寢宮.

楊瀚剛剛邁出大門,便見千尋帶著菊若興沖沖尋來,一見楊瀚便手舞足蹈:"好多金子,好多銀子,好多綾羅綢鍛.大王,半月稅目司的穆斯解送稅銀,已到宮中,好多好多錢吶,哈哈/……"

楊瀚欣然道:"果真?哈哈,李公公說的不錯,這穆斯遲遲不將去年的最後一批稅銀解來,不是因為尚未匡算清楚,而是要給寡人一個大大的驚喜!走,咱們看看去!"

楊瀚剛要舉步,羊浩就跟幽靈似的冒了出來,身子向前一竄,踮起腳尖兒,便貼著楊瀚的耳朵低低稟報起來.

楊瀚先是一呆,繼而大喜.他之前就叫羊浩注意,趁著戰亂從瀛州多搶人才回來,任何方面的人才都要,反正三山洲百業待興,你就是個殺豬的,來了也有用武之地.

當然,遠涉重洋運個殺豬的來有些浪費了,楊瀚只是表示不必過于挑揀,反正什麼人來了都有用處,當然,用處越大的越好.


想不到羊浩居然這麼快就在瀛州建立了人才搜刮的秘密渠道,以後各方面的人才可以源源不絕了.

這一次送來的人,有書生十余人,這可都是可以很快安排做地方官的人才,最為急需.因為這年代讀書人學的就是如何做官,如何牧守一方,不像後世學科分類極為繁雜,做官就須得從基層開始,一步步磨煉.

另有鐵匠數十人,而且都是精通甲胄,兵器打造的匠師,他們可以帶出多少徒弟?上次與洪林一戰,就已經凸顯出在這種大規模作戰中,武器裝備制式不一的弊病了,如果能漸漸形成統一制式的武器裝備的打造,並且最終形成如秦朝時一樣的流水生產線,戰斗力的提升將是肉眼可見的.

還有那些堪輿師,可千萬不要把他們當成一群神棍.這些人不排除平日里時常賣弄神棍本領,可要做一個神棍,也要真才實學的.他們在天文,地理方面,都有獨到之處.

三山即將大興農業,懂得天文的人可以制定農時曆法,懂得地理的人可以規劃河渠.而且,隨著人口增加,他必然要往三山洲的深處開發,至于勘探礦脈,更是眼下最為急需的.

金礦,銀礦,鐵礦,銅礦,硝石礦等等……將在兵器,鑄錢,貿易等方面產生巨大作用.

這些人都是寶貝啊!

楊瀚原是祖地建康城的一個小吏,同很多底層人士打過交道,所以深知,那些堪輿相面之人,可不只會察顏觀色,能言善辯.

後世的相師,風水師,是否有真才實學,實也無從論證.但這個時代的風水師,相師,確實于天文,地理上有著獨到的學問.

比如老罕王努爾哈赤立國後,就把都城由赫圖阿拉遷到了遼陽,起名為東京.可是剛剛定都三年,就又遷都于沈陽了.

當時在東北最大的城市不是沈陽,而是遼陽.比起當時還窮得叮當響的沈陽衛來說,遼陽的基建設施更好,城市也更大一些.

但是請了堪輿師一番堪輿後,堪輿師卻說,沈陽此地,有神龜馱地,四平八穩,當為定鼎之地,于是才不惜耗費大量財務,又遷都沈陽,並在此大興建設.

幾百年後,現代社會,以精密儀器測量,沈陽地下為一塊完整的岩石板塊,輕易不會發生大地震.雖然此前的古人說的是"神龜馱地,四平八穩",可若把這"完整的岩石板塊"比喻為神龜之背……

也不知道這古時候的堪輿師只看地表地貌,根本不可能去探測深深地下的情形,究竟是如何判斷出來的.

總之,仔細想想,自古能做為一個王朝的定都之地的地方,還真是統統不易發生大地震.

楊瀚興奮之下,便對千尋道:"你且去登記入庫吧,寡人還有事."

楊瀚說完,便跟著羊皓一溜煙兒地走了.

千尋一呆,奇道:"堆成山的金珠玉寶他不看,還有什麼更好看的?"

菊若抽了抽鼻子,哼道:"一定是美人兒!"

千尋一聽,頓時大怒:"不錯!這個輕財好色的昏君!哼!哼哼!既然他不在乎,菊若!"

"在!"

"你把送來的上好綾羅,還有珍玉一斛,送到我房里去,我要貪汙!"

菊若急了,一把捂住千尋的嘴道:"你要貪汙就貪汙,喊這麼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