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舊日的恩怨



蓉蓉的目光,一下子就直了.

緊接著,便是前所未有的憤怒,好像是吃了炸藥一樣.

"我就說,為什麼你身上的味道有點熟悉.原來,你就是當年逼死我姑姑的仇人之一!"

師父的眼眸微微動了動,略帶一絲驚訝.

"姑姑?你是妖九女王的侄女?""沒錯,我的父親,和妖九女王是親兄妹!當年,我尚且年幼,被父母送到遠在首爾郊外的姑姑家過假期,可沒想到,我在那邊呆了沒多久,就遇到一群Z國人伙同幾個野仙對付我姑姑的情況.當時我很憤怒,想要沖上去保護姑姑,但姑姑怕我受傷,就悄悄用她的法術將我困在一處草叢中,使我不能移動半分.我以為,那些人和姑姑斗過

之後就會離開.哪知,那些人居然踢毀了姑姑最心愛之人的墓碑,導致姑姑失去了生的希望,在氣急敗壞之下,當場撞死在了樹上!"

蓉蓉的話,讓師父臉色更是詫異.

他就那樣癡癡的看著蓉蓉,良久才終是歎了口氣."看來,你果真是妖九女王的侄女,否則不可能將當年的事情知道得那麼清楚.不過,你所說的這些,並不是全部的事實.真正的情況是,當年妖九女王因為心愛的姑娘被男人欺騙,所以對人類產生了報複心理.僅僅是那兩三天的時間,她就已經殺害了好幾個無辜的人類.我們為了維護正義,才不得不聯合幾大野仙一起,將她逼上絕路的

!"蓉蓉冷哼一聲:"為了維護正義?呵,你現在說得這麼好聽!當年,若不是你們人類欺騙了我姑姑最喜歡的姑娘,她又怎麼會產生報複心理去殺人?歸根到底,這一切都是

你們人類自己作的孽,卻要算在我姑姑的頭上,憑什麼?"

見蓉蓉情緒如此激動,師父抽了口旱煙,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語氣有些凝重."你說的沒錯,這世間,萬事皆有因果,一切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但冤有頭,債有主,誰欠了你姑姑的債,她就應該去找誰.至于那些無辜之人,你姑姑只要動了他們一

根毫毛,那這世間有德之人,都可以替天行道,將其除之而後快!"

蓉蓉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此刻哪里聽得進去這些?

她張著一雙血紅的眸子,憤恨無比的看著師父:"借口!這些通通都是借口!你們人類,總是喜歡用這些看起來正確的大道理來粉飾自己邪惡的內心!"

師父叼著自己那根陳舊的煙斗,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你的執拗,和你姑姑當年,可謂是如出一轍."

"不管你怎麼說,當年你們聯手逼死我姑姑的事,都是事實!"蓉蓉的語氣里,依舊帶著掩飾不住的憤怒.

師父從口中取下煙斗,在地道的牆壁上敲了敲,將里面燃盡的煙灰通通倒掉,才轉頭看向蓉蓉:"那你想怎麼做?殺了我,為你姑姑報仇?"

蓉蓉鋒利而尖銳的牙齒,被我們的手電筒一照,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讓人遠遠看著都覺得心里發慌.

"沒錯,我們狐族的人,素來都是有仇必報.你們當年害死了我姑姑,現在又害死了阿城,這兩份仇恨加起來,除了把你們碎尸萬段,我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師父瞟了一眼不遠處的那些尸體,淡淡問道:"照你這麼說,那他們呢?你害了他們的性命,他們的家人和朋友是否也該將你碎尸萬段?"

這話一出,蓉蓉當場就被噎住了.

"你……你不要在這里強詞奪理,就算你說破天去,今天我也必須為阿城和姑姑報仇!"蓉蓉越發惱怒了.

"看來,今天這一戰,是在所難免了.既然如此,那就盡管放馬過來吧!"


師父說完,將煙斗往自己的褲腰帶上一別,紮了個馬步,擺出一副准備好應戰的樣子.

蓉蓉也沒客氣,後腳在地上刨了幾下,然後飛身一躍,直往師父的面門撲.

師父見狀,忙彎腰一躲.

蓉蓉撲了個空,卻依舊不肯認輸,竟再次卯足了勁兒撲了上來.

這一次,不等師父躲,一旁的大白就縱身跳起,張開鋒利的狼牙,狠狠咬在了蓉蓉的肚子上.

鮮血,從空中灑落,像紛紛的花兒,帶著一種淒豔的美.

"咚!"

蓉蓉重重的砸在地上.

腹部的鮮血,依舊在不斷的流出來.

可她的眼睛里,卻依舊充滿了種種不甘的怨恨.

師父緩緩走過去,看著蓉蓉歎了口氣:"為了所謂的仇恨,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又是何必呢?"蓉蓉回過頭來,舔舐了一下自己受傷的腹部,開口應道:"少……少在這里假惺惺了……你們人類早就想除掉我們這些不人不鬼的妖族,這樣你們就能成為陽間唯一的主宰

,不是麼?"

"事到如今,你還是不願意悔改麼?"師父問.

蓉蓉盯著師父看了很久,突然莫名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可憐?"

師父沒有做聲.

"是啊,我失去了親人,也失去了愛人,現在獨自苟延殘喘,確實很可憐.但你呢?你不也跟我一樣麼?"

不知為什麼,聽到這話,師父臉上的表情陡然一變,仿佛是被人戳中了痛處似的.

"你……你什麼意思?"師父冷聲問.蓉蓉嘴角勾起一抹陰鸞的笑意:"我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清楚麼?想當年,你的家族那般興盛,現在卻落得這個下場,估計你心里也不好受吧?對了,還有那個女人,你真的把她忘記了麼?每天午夜夢回的時候,她有沒有來找你報仇?要我說啊,像你這樣的人,一保護不了自己的家人,二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那還活著干嘛?干脆去

死好了!也許你運氣好,到了陰曹地府,閻王爺還能給你留個好位置."

師父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以至于隔著幾米遠的距離,我都能察覺到他的手在瑟瑟發抖.

他,在克制.

認識師父十幾年了,幾乎日日和他相依為命,但我從未見過他有這般激動的時候.看來,蓉蓉的話,真把他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