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山寨大開慶功宴,孫默自然成了主角,被頻頻敬酒.
孫默其實對喝酒沒興趣,但是想和這些人搞好關系,不喝酒是不行的,所以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眼看著孫默不勝酒力,孫二娘有些心疼,便站了出來:"他一個書生,不能喝酒,我來!"
這一句話,便惹得眾人起哄,一些暗戀孫二娘的男人們,更是五味陳贊,悵然若失.
不過沒人說掃興的話.
別說古代,讀書人地位高,就是現代,哪個村子里出一個大學生,都是揚眉吐氣的事.
孫默這種舉人出身,又有頭腦,又能打的主兒,當然,關鍵是可以帶人發財,就是被一眾人追捧的偶像.
"孫家哥哥很厲害,要我說,讓他當四當家,帶著咱們發財!"
豬肉貴喝多了,嗓門又大,一句話,就讓聚義廳的小廣場上,鴉雀無聲了.
不少人的目光,看向了三位當家的.
二當家和三當家喝酒,擺明了不參與,畢竟最怕孫默上位的,應該是大當家.
"咳咳,孫兄弟剛來,一番熱情,大家都看在眼中,至于做四當家,這件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孫默現在可是攜勝而歸,大當家也不好意思直面拒絕,于是用了拖字訣.
"大當家,還商量什麼呀,就這麼定了吧,你是沒見孫大哥指揮搶劫,游什麼有余魚"
豬肉貴吹捧.
"那就游刃有余!"
孫二娘翻了一個白眼.
大當家很尷尬.
"貴哥兒,我剛來山寨,什麼表現都沒有,你說這話,憑白讓大家難做,等我再帶大家劫掠幾次吧?"
孫默看到火候差不多了,直接開口:"再者說,我對當頭領沒興趣,就想替天行道,還這個世界一個朗朗乾坤,順便再帶著大家吃好喝好,就算死,也做一個飽死鬼."
"孫家哥哥這話我愛聽!"
立刻有不少漢子敬酒.
豬肉貴還想說話,被孫二娘瞪了一眼.
真蠢.
要做當家的,你以為靠幾句話就能成了?
得靠實力!
等孫默不停地劫掠,不停地帶回錢糧,到時候別說四當家,首領的位子都能坐.
孫默先去和本次隨他一起行動的賊寇們喝過酒,說過話,然後又看向了孫二娘:"二娘,麻煩你介紹諸位好漢給我認識下?"
別看孫默說的是諸位,但是孫二娘懂,給孫默介紹的都是昭山比較有影響力,或者能打的.
和一群粗人,談風花雪月那是對牛彈琴,因此孫默說的就是劫掠,想找更多的幫手.
等一場慶功宴喝完,孫默也和幾位頭領商定了下一次劫掠事宜,拉攏了六個小團伙.
足足涉及二百人,這對于一千人的山寨來說,已經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讓大當家的,眉頭大皺.
……
接下來的日子,孫默冷落了梅娘,每天都忙著收集情報,確立目標,制定計劃,一個月下來,足足出動了四趟.
四個莊子被打破,孫默帶隊,無一失手,共計收獲糧食六千石,除去古董字畫首飾珠寶,還有金銀一萬多兩.
可以說,孫默一個月的收獲,就能讓這個加上老弱在內的二千多人的山寨,生活一年無憂了.
因為孫默不殺人,只求財,即便殺,也是惡貫滿盈的地主惡霸,再加上還會把多余帶不足的糧食分給窮人,所以燕子李三,昭山義賊的名氣,開始在昭山附近打響.
偶爾也會有一些好漢,指名道姓來投孫默.
聚義廳,孫默正在和幾個相熟的頭領商量事情,一個光著膀子的壯漢來了.
"再說什麼,讓我也聽一聽唄?"
壯漢哈哈笑著,坐了下來:"彪哥,你這氣色很好,顯然是最近的日子過得不錯呀!"
葉彪趕緊起身招呼:"蒙哥!"
這位叫呂蒙,是二當家的親弟弟,算是山寨的第五把交椅,也就是排名第五的大佬.
"孫哥,兄弟最近窮的揭不開鍋,想跟著你走一趟,不知道行不行?"
呂蒙道明了來意,讓一眾頭領,愕然不已.
你會缺錢?
你可是跟著二當家混的呀,別人吃糠咽菜的時候,你也沒少一口肉.
等等!
這八成是看孫默不停地成功,眼饞了,也想分一杯羹.
"你可是二當家的左膀右臂,我怎麼敢橫刀奪愛?"
孫默婉拒.
呂蒙早猜到了孫默這一手,于是懇求:"大家都是一個山寨里的兄弟,不分彼此,和誰干不是干?"
言外之意,你孫默不收我,就是不把我當兄弟!
事實上,這次來求入伙,是二當家的主意,他想知道孫默為什麼每次劫掠都能成功,而且減員極少.
身為二號大佬,自然要逼格,不能向下面的人求教,所以他把呂蒙派來了.
"承蒙呂兄弟看得起我,那下次一起!"
孫默露出了一幅得到名將的狂喜神色,心中卻是不以為然,白送上門的打手,不用白不用.
要知道,一切劫掠計劃都是孫默指定的,所以他有很多機會,把最危險的工作交給呂蒙.
什麼?
不干?
那你是只想吃肉,不想出力咯?
那這兄弟,可就沒得做了.
……
又一個月過去了,呂蒙始終沒有等到孫默出征,他竟然挑了五十人,每日帶著他們訓練.
沒別的,除了體能訓練,就是揮刀.
孫默所學的功法甚多,精挑細選後,總結出八式刀法,要求每人每天揮一千遍.
起初,別人只是看熱鬧,因為這刀法太簡單了,可是漸漸地,有人看出了門道,于是要麼私下里偷偷練習,要麼跟著孫默的隊伍練.
"這刀法,單打獨斗或許不行,但是戰陣殺敵,絕對是一等一的技巧."
三當家感慨不已.
孫默此人,貌似還精通兵法,真是厲害!
一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呂蒙忍不住了,來找孫默.
"咱們何時出動?"
"再等等!"
孫默不急.
想要捍衛手中的權利,必須有一支槍杆子,孫默剛來山寨落草,沒有名氣,就算招募同伴,都沒人來,但是現在不同了.
五次的勝利,不僅讓他收獲了一筆錢財,也打出了燕子李三的名氣,證明自己有資格做一位頭領.
現在這些人跟著他練刀,其中大多都是孫默自己挑出來的沒什麼小團體的,自然是心服口服.
而且就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比如每天晚上,孫默還會分批和小隊的成員談心,大談理想,談美好的生活.
孫默可是現代人,還是名師,那眼界不知道比這些土著開闊了多少倍,他的一張嘴巴,舌燦蓮花,讓這些土著都覺得他學富五車,是能稱王做相的人,于是越發的崇拜他了.
"再等下去,那些地主的守備就更嚴密了."
呂蒙抱怨.
因為孫默一行人的劫掠,現在附近的地主們,都風聲鶴唳,不僅修高了牆院,還花重金雇了刀客.
"你也知道防守變嚴密了?"
孫默笑了:"所以才要等呀,等他們懈怠!"
俗話說得好,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過不了一段時間,他們就會松懈下來.
又是七天過去了,某一日,一匹貨物運上了山寨.
賊寇們好奇,都圍了過來,很快得知,是孫二娘幫孫默購買的.
"是筆墨紙硯,或者名家名畫吧?我聽說讀書人都喜歡這個!"
"也可能是名刀!"
"我聽說孫大哥箭術很棒!"
就在眾人的猜測中,孫默來了,打開箱子檢查貨物.
"誒?為什麼是衣服?"
三當家來看熱鬧,見狀不解.
"去,召集人手!"
孫默吩咐豬肉貴.
他說的人手,是那些跟著他練刀的賊寇.
很快,這些人來了.
"列隊!"
孫默吼了一嗓子.
原本熙熙攘攘的賊寇們,立刻以十人為一排,站了五列.
別看這麼簡單的一個隊列,都是孫默用棍棒打出來的,不然沒這效果.
"我說過了,咱們要替天行道,那就要有代天賞善罰惡的身份,古有大賢良師黃巾軍,而今,有名師孫默紅巾軍,皆為讓這天下有一個公道而戰!"
孫默大吼.
"公道!"
"公道!"
賊寇們喊了起來,神色激憤.
大家來落草,很多都是受了委屈,不得已而為之,即便有一些惡棍,也覺得自己沒錯.
因為很多人都有這種心理,覺得錯的是世界.
所以此時,孫默口中的公道二字,非常具有煽動性.
"下面,我叫到名字的人,上前來領軍服,鍾小六!"
不知何時,孫二娘已經悄悄站在了孫默身邊,當他喊完名字後,她就拿起衣服,雙手遞給孫默.
同樣,孫默臉色肅穆,雙手將軍服,遞給鍾小六.
"替天行道!"
孫默還不忘喊一句口號.
"替天行道!"
鍾小六原本還有些尷尬,可是當看著鮮紅的軍服,看著孫默嚴肅的表情,再加上這四個大字,一種使命感,開始在胸膛中滋生.
大當家來了,看著這一幕,眉頭緊緊的皺起,足以夾死一窩海蟹.
三當家原本看熱鬧的心態,也變了,開始懷疑孫默,不會是要揭竿造反吧?
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自己必須勸勸他.
半小時後,軍服發完.
"明天,咱們出發,目標鄒家村!"
孫默看著自己的隊伍,很滿意,該讓皇帝老兒聞風喪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