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主上親自出馬
雪漣宸寄完信,聽到皇後來了東宮,便立刻出來.
皇後看到院子里雪凝珠的尸身,頓時便抱著她痛哭流涕.
云初涼聽著皇後那悲痛的哭聲,心里有些不好受.
不管雪凝珠做錯了什麼,這位皇後都是無辜的.
白發人送黑發人,也難為她了.
皇後從小將雪漣宸當親兒子一樣養,雪漣宸也不好受,連忙上前勸慰:"母後,人死不能複生,您節哀."
看到雪漣宸,皇後立刻像瘋了一樣撲上去打他:"是你,是你害了凝兒,她是你皇姐,你為什麼要害她?"
"不是我."雪漣宸連忙辯解,"她不是我殺的,是有人發現她被吊在了城牆,把她送來的,我也是剛知道她死了."
"凝兒……"皇後聽完雪漣宸說的,突然嚎啕大哭起來:"我苦命的凝兒……"
"母後……"雪漣宸見皇後如此悲戚,有些想要勸慰,不過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皇後跪在地上,抱著雪凝珠的尸身哭了許久,雪漣宸怕她傷了身子,再次上前:"母後,您別哭了,小心傷了身子."
皇後抬起淚眼,看著雪漣宸,再次湧出眼淚,朝雪漣宸哭訴道:"宸兒,凝兒死了,你姐姐死了."
雪漣宸有些鼻酸地將皇後摟到懷里:"我知道,皇姐死了,我們給她報仇好不好?"
"報仇……"皇後呢喃了一句,立刻抓住雪漣宸的手臂:"你要給你皇姐報仇,你一定要給她報仇."
"好."雪漣宸沒有絲毫猶豫,滿口答應:"我一定給她報仇,殺了那個害死她的人."
"凝兒……"皇後再次抱起雪凝珠,默默留著眼淚,一直像抱孩子一樣抱著她的尸身.
一直抱了一個下午,雪漣宸怎麼哄她都不肯松手.
沒辦法,雪漣宸只能點了她的昏睡穴.
雪漣宸一把抱起昏睡的皇後,讓那些侍衛將雪凝珠的尸體給處理了.
將皇後抱回寢宮,雪漣宸吩咐宮里所有人,誰都不許再提雪凝珠的事.
因為擔心皇後,雪漣宸一整夜都守著皇後,就怕她醒了會鬧.
果然,到了半夜皇後便驚醒了.
"凝兒……"
皇後猛地從床上豎了起來,臉色煞白無比.
"母後."聽到皇後的聲音,伏在床邊的雪漣宸連忙過去半扶著她,"您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
"宸兒."看到雪漣宸,皇後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緊緊抓住了他的手,"母後夢到你皇姐死了,她死的好慘,身上好多傷口,她流了好多好多血……"
皇後一邊說一邊哭.
雪漣宸眸子晃了晃,連忙輕拍著皇後哄道:"您那是做噩夢了,皇姐根本沒事,她在外面學藝呢."
"是嗎?"皇後愣了下,意識有些混亂,"可是……"
沒等皇後說話,雪漣宸又道:"您就是太久沒看到皇姐了,一會兒我就給皇姐寫信,讓她回來看您一趟."
"真的."皇後聞言頓時有些欣喜,可是想到什麼,又皺起眉頭:"你皇姐在外面學藝呢,咱們還是別打擾她了,等她有空她自然就會回來看我們了."
"好."雪漣宸眼眸輕晃,有些心疼皇後.
雖說雪凝珠是她的親生女兒,可是她真正陪在她身邊的時間卻屈指可數,所有的時間加起來,恐怕還不到三五年.
可是即便如此,她卻依舊是她最牽掛的女兒.倒是雪凝珠從頭到尾都沒有把她當成真正的母親,一直都當她是可有可無的利用對象.
像雪凝珠這種人真的是死有余辜,不過就是可憐了母後.
其實整件事母後都是受害者,他雖然做不到原諒雪凝珠,但是在母後剩余的生命里,替她行孝.
"母後,現在還是半夜,您再睡一會兒,天還沒亮呢."雪漣宸扶著皇後躺下.
皇後被雪漣宸安撫了下,倒是不想那個夢了,有些心疼地看著雪漣宸:"你不用守著母後,回你宮里去睡吧,這都快五更了."
"不,我就守著您,我在您床邊睡."雪漣宸給皇後掖了掖被角道.
皇後皺眉:"那怎麼行,小心染了風寒.母後就是做了個夢,又沒別的事,你還是快回去睡吧."
"那我就到外間的榻上睡,免得您又做噩夢,我好陪著你."雪漣宸說完讓宮侍們收拾小榻.
皇後拿他沒辦法,只能由著他了.
有雪漣宸陪著,皇後總算是直接睡到了天亮.
可能是太過傷心,記憶出現了斷層,皇後真的就將雪凝珠被殺的事情給遺忘了.
這對雪漣宸來說算是個好消息,他再次下令讓皇宮里的所有人以後都不許再提起雪凝珠和大公主這幾個字.
陪皇後用過早膳,確定她忘了雪凝珠死掉的事情,雪漣宸才回了東宮.
雪漣宸直接去了風肆野和云初涼的屋里.
"皇後怎麼樣?"云初涼看著雪漣宸問道.
她知道皇後雖然不是他的親生母親,可是畢竟這些年他們一直都以為彼此是親生的,這麼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說沒就沒.
雪漣宸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他明顯很關心他這個母後.
"她好像忘了雪凝珠死了的事情."雪漣宸將昨晚皇後做噩夢,他如何哄她的事情告訴了云初涼.
云初涼了然地揚了揚眉:"是會有這種情況的,一個人的精神受到了重創,會下意識地選擇性遺忘某些不愉快的記憶.她應該是潛意識里不想相信雪凝珠依舊死了,所以才忘了昨天的事情."
雪漣宸皺眉:"那她以後會不會想起來?"
云初涼晃了晃腦袋:"這個不好說,或許她一輩子也不會記起,或許什麼時候受了刺激就想起來了."
雪漣宸眼眸輕閃,看著云初涼道:"你有沒有讓人失憶的藥,能忘記一段時間就好."
雪漣宸這話瞬間讓云初涼想到了當時蕭銘音中的那個藥:"你還別說,我這還真有."
蕭銘音的那個藥,就是可以遺忘一段時間的,那個藥對皇後來說,也是最有用的.
雪漣宸聞言眸子倏地一亮:"真的有啊,那你能不能給我一顆."
沒辦法,他覺得現在母後的狀態很好,他不想讓她受到什麼刺激,再想起雪凝珠來,到時候對她而言便是二次傷害.
"我空間應該有,我去找找."云初涼說著便進了空間.
之前蕭銘音讓她幫著煉制解藥的時候,她應該留了一兩顆這個失憶藥.
沒一會兒,云初涼便找到了藥,剛想出去,就聽到小殤殤鬧脾氣.
云初涼到了搖床邊,哄了哄小殤殤.
可是小殤殤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怎麼也哄不好.
見云初涼不抱他,小家伙自己摸著搖床就要爬下來.
云初涼被他給逗笑了:"你現在可真是厲害了啊,自己都能爬床了是不是?"
云初涼怕他真的爬床爬摔了,只能將他抱出了空間.
"這是你要的藥."云初涼將那丹藥遞給了雪漣宸.
"怎麼哭了?"風肆野見小殤殤眼角掛著兩滴淚,頓時心疼了.
云初涼無奈地嗔了小家伙一眼:"不樂意躺床了唄."
風肆野有些心疼,不過還是理智道:"現在外面不安全,還是別把他抱出來好."
"我知道呢,一會兒我就進去陪著他."云初涼也心疼兒子.
雖然天醫空間是好,不過她不能總在里面陪他,所以小殤殤還是一個人在里面的時間居多.
這麼小的孩子,總是一個人待著,想想都覺得心疼.
云初涼正想著,天色突然就暗下來,一陣黑霧立刻朝她席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