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時代,地球無比興旺.
有肩山擔月的巨人,有頭頂星辰的荒獸,有腳踏天地的古神.
東方諸多仙人並立,西方聖者和真神輩出,交相輝映,甚至有元嬰級巨頭存在.還有來自天外的種族,他們到地球上定居,當時地球靈韻澎湃,元氣恢弘,荒山大澤中,全是靈泉噴湧,各種千年,萬年的靈藥俯拾皆是,甚至連上古時的人類,也各個壽元悠長,在兩百歲開外.
那時的地球,是整片星域的中心,修仙者的聖地,連面積也遠比現在大得多,是一顆璀璨的修仙大星.
但從天地大變,靈氣開始枯竭後,一切都改變了.
"那場變化,並非天然,而是有原因的."
講到這,器靈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若只是天地的自身變化,靈氣衰落,精氣枯竭,天君們並非無策,大不了布下星空法陣,接引星空之力,降到九州來,更可以開辟諸多通往異空間通道,汲取異空間精能,又或者躲到大大小小的秘境世界彙總,但是..."
器靈忽的目光一縮:
"任何手段,都無法避免星辰衰落,而且開始加速,最後,天君們懷疑,這並非星辰自身變化,是星辰體內,某種存在,在吸取天地精氣."
據它所言,當時,無論是東方的天君們,還是西方頂尖真神,隱約推算出,這場大變,並非地球的原因,而是其他事情導致.
"大家都在懷疑,星辰內部,在孕育著一件強大的異寶?如今異寶要出世了,所以它開始吸取星辰的精氣,才導致地球縮小,元氣枯竭."
"也因為這個,東西方無數仙人神靈,乃至諸多天外種族,爆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那場大戰,席卷了整個星辰,打的天地崩塌,日月倒懸,無數生靈在此戰中被毀滅掉."
"東西方神靈仙人,隕落如雨,甚至有元嬰天君隕落."
說到這,器靈微微低沉.
顯然,仙隕之戰,哪怕相隔數千年,依舊讓它心有余悸.
"你們就為了爭奪那件從未見過,還不知道在哪的所謂異寶,就打的頭破血流?"陳凡好笑.
"雖然不知道異寶什麼樣,但吸取一顆大星的精氣而生,它一旦出世,必然驚天動地.天君們都在猜測,它將超越一切靈寶,達到傳說中神寶的層次!為了它,大戰一場也是值得的."
器靈辯解道.
"呵呵."
陳凡未發言,繼續聽著.
接下來,就是仙隕之戰後期,外域大敵入侵,這一次,器靈明確說著:
"外域大敵,來自天外,並非我們這個星域的成員,甚至並非我等種族,它們肉身橫渡宇宙,無比凶殘,宛如魔鬼一般,毫無人性,我們懷疑他們也是為了異寶而來."
"最終,我們與它們打的兩敗俱傷.當時天地殘破,精氣枯竭,已經不適合我們居住,而且異寶遲遲不出世,最終天君們決定,開辟星路,前往另一片星域.吾主齊天君留下我,鎮壓天路,此舉不只是防外域大敵降臨,也為了異寶出世時有個聯絡,他們好沿著天路返回,重新降臨,可惜我等了數千年,都未等到."
"這昆墟眾人,只是當時離開者的後裔與弟子,數千年過去,早把曆史遺忘.我等也故意抹去天路信息,怕外域大敵從他們口中得知真相."
交代完上古真相後,器靈把天路所在告之,就匆匆離開了.
只有陳凡留在修煉室中,摸著下巴,回想之前的對話.
地球的古仙人們,只知道那可能是件無上異寶,但到底是什麼,卻未必曉得,但陳凡五百年經曆,何等老辣,輕易就看出不對:
"能夠從星辰中孕育的寶物,不外乎那幾種,最常見的就是星核,這種元氣枯竭,精氣盡衰的跡象,也很像星核在成長.但星核的發育,是以億萬年來計算的,短短數千年內,突然天地大變,從一顆璀璨的修煉大星,衰落靈氣枯竭的死星,似被加速了無數倍般,這種手法,很熟悉啊...."
陳凡眼睛微眯.
在宇宙中,不少強者,會用星辰來孕育至寶或星核,不過那樣的強者,至少也得是化神之上,屬于大能級的存在.那樣的大能,何等稀少,都是橫行宇宙的存在,一個星系都未必有一尊.
而且.
據陳凡所知,地球的位置,在宇宙處于邊緣荒蕪地帶,這無數年中,路過地球的大能,恐怕只有他老師蒼青仙人和未來的他了.
"若真有一尊化神大能,以星辰為胎盤,哺育星核,憑地球那群落後的金丹元嬰,真未必能發現,他們還以為,那是天生的至寶,還想搶奪,呵呵,不知死活."
陳凡冷笑.
他眸中,寒芒越來越冷,不止嘲笑上古那些修仙者,更針對那尊未知的神秘大能.
"無論如何,地球都是我的母星,你敢在這里撒野,就別怪我屠了你,將你的神體斬破,將你的神魂鎮壓在太陽中,灼燒億萬年!"
陳凡一字一句,目光冰寒.
不過,距離異寶出世,大能到來,顯然還有很長時間.
無論是去了另一星域的上古修仙者,還是坐上太空戰艦,飛離地球的古瑪雅族,都沒有回歸的跡象.根據陳凡推測,這一切,應該在五十年乃至一百年後發生的.
因為上一世,一兩百年後,陳凡曾回歸過地球一次.
當時他也修成化神期,同為大能,雖因心情悲傷,只匆匆用神念掃過地球,但大能之威,何等恐怖,若有星核或神寶存在,怎能躲過陳凡的神念?而且地球上的諸多秘境,世界,種族竟然統統消失了,靈氣更全數消散,成為徹底的死星.
這一切,顯然都是那位神秘大能所為.
也只有它,才能不露聲色,把所有痕跡,從地球上抹去,讓後來者,無從尋找,甚至不知道,這顆星辰上面,曾有星核出世,或大戰過.
"但師尊...應該知道吧?以他真仙之尊,這世間,沒什麼能瞞過他的雙目,區區大能更不行,可偏偏,上一世老師並沒有告訴我."
想到這,陳凡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從器靈口中得到的消息,尤其是他的猜測,讓陳凡變強的欲望,迅速攀升起來.
"立刻恢複傷勢,然後就到天路對面看看,憑地球和昆墟界的資源,是沒法讓我修成金丹的."
接下來,陳凡正式開啟閉關.
昆墟界的事物,他已經交給了火靈王,以及最早投靠他的幾位地仙,祁秀兒作為陳凡的弟子,同樣地位超然,再加上有陸燕雪幫忙打理,陳凡並不需要在意.
交代完畢後,陳凡就封鎖了云天宮.
他的傷勢,非常嚴重,連續六次動用再世輪迴這門大神通,每用一次,就要一兩月恢複時間,逐次累加,越來越重,到最後,足足需要兩三年時間,更不用說,最後歲月一刀損耗的生命精元.
"不過,那是完全靠自己的,如果有龐大的靈石靈藥,那就是兩回事了."
陳凡眸光掃過堆積如山的靈石和丹藥.
太古青帝,能重活三世,陳凡決不相信他只靠自身,必然是服食無上仙藥,或得到其他大機緣.
陳凡盤腿坐在青石上,吞噬神通瘋狂展開,噼里啪啦,一塊塊靈石炸裂開來,化作璀璨的虹芒,向陳凡體內灌輸進去,受到精純元氣的滋潤,青帝長生體,在快速修複著.
微弱的金光,在陳凡體表浮現.
透過肉身,甚至能看到,陳凡體內,一塊塊金色的骨骼與內髒,肌肉,本來都斷裂粉碎,但現在,卻開始漸漸生長.
原先需要兩三年甚至更久的恢複時間,如今快速縮短.
...
三個月後,陳凡破關而出.
他此時,渾身精氣騰騰,氣血澎湃,周身金焰滾滾,不僅沒有虛弱受傷的跡象,反而氣息比之前不降反升一截,只有滿頭灰白長發,和衰老的容貌,屬于壽元損耗,沒法輕易補回來.
"老師."
見到陳凡,祁秀兒很開心,但看到陳凡那老去的容顏,不由閃過一絲心痛.
"無妨,小丫頭,你沒感覺老師這老了二十歲,反而變成熟大帥哥了嗎?"陳凡一笑,對北玄仙尊而言,外貌皮相,只是紅顏白骨.
他上一世,曾經誤入時光之塔,短時間內老去數萬載,化為白發老翁,但依舊過來了.
祁秀兒輕哼,不過發現此時的陳凡,確實有不同的魅力.
他一頭灰白相間的長發,神體修長健美,三四十歲的容顏,充滿了成熟穩重的氣質,與十七八歲時,完全不同,如果是不太熟悉的人見到,已經完全認不出陳凡了,便是最親的人,一時也會疑惑.
至于祁清薇,南國公主等人,更是目光驚疑,仿佛看著陌生人一樣.
只有陸燕雪眼中含笑,任陳凡變成什麼模樣,也不在意.
"老師,您帶我來天都城干什麼?這里已經化成一片廢墟,只有內城還在,幾位仙人,正准備召集工匠,在天都舊址上面,重新建一座前所未有的恢弘大城,起名叫北玄城."
祁秀兒一邊美眸悄悄瞄他,一邊好奇道.
陳凡背著手,來到古老蒼茫的天都內城前,仰視著這座曆經無數歲月的古城,淡淡道:
"你們不是一直問我,天路在哪嗎?"
"這就是天路!"
啊?
眾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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