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湊什麼熱鬧?胡鬧!"陸戰驍被兒子和兒媳婦弄的頭痛,無奈地揉了揉額頭,沖阮秋月說,"你不准去!"
"爸,這麼說,你允許我去了?"林鴻銳急忙問.
"林鴻銳同志,說好的共進退呢,你這時候就將我拋下了?"阮秋月沖他瞪眼.
"媳婦,我沒拋下你,我是想我們先逐個擊破,倆人綁一塊,爸同意的幾率不大."林鴻銳偏過頭,沖她一陣小聲嘀咕.
"……"陸戰驍,他聽的一清二楚.
"爸,我同意鴻銳上戰場的前提條件,那必須我跟在一起上前線,在他可能負傷的時候,我能將他救回來,否則,我不同意他去前線!"
"正好,倆人都不許去!"陸戰驍被他倆磨地都沒耐心了,差點就要拍桌子了.
"爸,你說我醫術如何?我制的藥如何?有了我在前線做醫護,是不是能多救下來幾名戰士的性命?!"
阮秋月上前一步,給他講道理,"爸,你不能以一個感性的父親的思維來看待這事,而是要以一名理智的上將的思維來做決定!"
"在戰場上,子彈,炮彈不長眼,打在身上,有時連讓你救的機會都沒有!秋月,鴻銳,我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也不想承擔這種風險."
陸戰驍歎了口氣,神色透著脆弱和痛苦,仿若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你們說的我都明白,可作為父親,保護你們避開危險才是我的本能.你們都別說了,這事容我再想一想."
"爸?!"阮秋月和林鴻銳見他這樣,心底都很難受,甚至很後悔他們剛才很任性,甚至囂張地宣言行動.
"不用自責."陸戰驍說,"我也年輕過,而我現在真的老了."
這簡單的一句話,真實地道出了陸上將心境的變化,年輕時他也是義無反顧,不顧父親的阻攔,堅決要上戰場.
而如今,面對兒子同樣的要求,他也自然而然地作出了父親當年的反應--
反對!
可是,他也能預見,他最後還是會妥協,像當年的父親一樣.
孩子大了,總是要學會放手,讓他們去拼去搏.
"不早了,我回去了.你們早些休息."陸戰驍起身,和往常一樣,去看倆個小孫子,見他們睡的香甜,笑著輕輕碰了碰他們的小臉.
每次看著他們安睡的可愛面孔,總是能讓他覺得被治愈了,什麼煩惱都暫時忘記了.
林鴻銳將他送到門外,一臉的難受和糾結,欲言又止地道,"爸,我……"
"你要說什麼,我都知道."陸戰驍抬手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拍,"等我想幾天,給你答複."
"嗯."林鴻銳悶著嗓子應了一聲,"爸,你慢走."
目送陸上將坐車離開,林鴻銳看不到車的影子,才轉身回院子,將院門關上了.
"媳婦,我有些難受."林鴻銳回屋,坐在沙發上,沖阮秋月招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抓著她的手低聲道,"爸他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