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里的牛肉和蔬菜一點都不好吃,就只放了一點鹽,沒有別的調料,但李子安還是把盤子里的食物吃完了.
吃東西的時候,他沒有提鐵礦的事.
在飯桌上談生意,那是華人才有的習慣.
入鄉隨俗,這點很重要.
吃了飯,李子安才提說了一句:"我想拜訪一下你們的酋長,莎爾娜小姐,你可以引薦一下嗎?"
莎爾娜將盤子遞給了她的母親,說了一句:"我們出去說吧."
李子安和孟剛跟著她出了茅屋.
午後的陽光明媚,藍天上白云朵朵.
莎爾娜說出來說,可出來之後就一直往前走,也不說話.
李子安跟在她的後面走,看她的臀看了9眼,看她的腿看了6眼.
這是好色嗎?
當然不是,這只是大師的一顆赤子之心,單純的對美好事物的欣賞而已.
很快就又來到了部落中間的空地上,莎爾娜卻還在往前走.
再往前走,就出去了,在空地上一眼就可以看見那輛停在路邊的奔馳大G,一群部落的光腚孩子正在那輛車旁邊嬉鬧.
有個小胖子還拿小雀雀對著車子撒尿,尿得比他人還高,前途不可限量.
李子安說道:"莎爾娜小姐,你這不是帶我去見你們酋長吧?"
莎爾娜停下了腳步,轉身過來看著李子安:"李先生,你贏了,你也在我家吃了午飯,你走吧,這里不歡迎你."
李子安:"……"
大師的盛世美顏在這個混血洋妞這里竟然吃不開.
"我知道你來這里的目的,沒用的,我們世代在這里居住,這片土地是我們的家園,我們不允許你們破壞它."莎爾娜又補了一句,"你們走吧,不要再來了."
如果是一般的臉皮,肯定不好意思再留下來,就走了,可大師的臉皮厚度豈可等閑視之,你讓走就走的?
"我還贏了一頓晚飯."李子安笑著說.
莎爾娜頓時皺起了眉頭:"你這個人還真是……"
李子安笑著說道:"有一句話叫願賭服輸,我要留在這里吃晚飯,你沒有理由趕我走."
莎爾娜輕哼了一聲:"你想吃晚飯那你就等著吧!"
說完,她轉身就走.
李子安本來沒刻意去看她的腚,結果她這一轉身走,自然就變成了第十眼了.
她的豐之滿月真的是相當之性感.
李子安跟了上去.
莎爾娜回頭瞪了李子安一眼:"你跟著我干什麼?"
李子安一點也不惱,臉上保持著微笑:"你聽我把話說完,你還想讓我走的話,我就走,絕不糾纏."
"好,我給你兩分鍾."
"兩分鍾可不夠."
"那你就不用說了,我沒時間聽你廢話."莎爾娜又往前走,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李子安又跟了上去:"好吧,兩分鍾就兩分鍾."
莎爾娜停下了腳步,看著李子安,一臉的不待見.
李子安不以為意,直奔主題:"目前我正在跟大地礦業打官司,如果我輸了,大地礦業公司拿回采礦權,大地礦業也是要開采那座鐵礦的.這里的確是你們世代居住的土地,是你們的家園,可你們這邊的資本家會在乎你們嗎?"
莎爾娜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李子安.
李子安接著說道:"想想這個國家是怎麼建立的吧,我不是在這里挑撥離間,澳洲的土著才是這里的真正的主人,可是你們的命運跟印第安人差不多."
"我能不需要你給我普及這些曆史知識."莎爾娜的語氣一點都不客氣.
"不過,如果是我來開采的話,我會給你們帶來巨大的改變."
"你們這些資本家的話,聽聽就行了."莎爾娜說.
李子安不以為意:"我給你說說我會給你們帶來什麼改變,我考察過這里的地形,往西邊走不遠就是一條大河,我可以出資在那里建一座水電站,不修建水壩的那種,我會在河道上引出一條支流,發電之後又把水放回河道.那樣一座小水電站,供你們這樣一個幾百人的不落完全沒有問題."
莎爾娜的眼神有了一點變化,兩分鍾的時間其實已經到了,但她並沒有趕李子安走.
"這個部落距離珀斯一百多公里,部落的人生病的話要去那麼遠的地方才能看上病,那還得是部落的人有醫保的情況下,你們有醫保嗎?還有部落的孩子,他們要讀書也要去那麼遠的地方,這可能嗎?如果你覺得他們永遠不會生病,也不需要讀書,那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李子安說.
莎爾娜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你提到了醫療和讀書,你說說,你打算怎麼幫我們解決這兩個問題?"
李子安說道:"我會在鐵礦里建立醫療站,雇請專業的醫生.我會在你們這里假設一個通訊基站,你們誰要是生病了,打個電話我們的醫生就會過來.同樣,我也會雇請教師來你們這里成立部落學校,不只你們部落的孩子可以念書,附近別的不落的人也可以來念書."
莎爾娜心動了,從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
李子安又說道:"我尊重你們的傳統,可世界是向前走的,沒有教育就沒有未來.我可以跟你們簽訂協議,說到做到,幫你們解決電力,醫療和教育的問題,你們的人還可以去鐵礦上班,獲得很高的薪水.但如果是我輸了官司,換成你們這邊的資本家來采礦,你覺得他會給你們這些嗎?你們不過是被馬蘭士利用了而已,一旦他趕走我,你們對他來說就失去了利用價值,你們什麼都得不到,而鐵礦也會開采."
"你真的願意跟我們簽這樣的協議?"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我和那些資本家不同,我喜歡賺錢,但我不賺昧良心的錢.我好,你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你說的事,我要跟酋長說一下,這事只有酋長能做決定."莎爾娜說.
"現在你能帶我去見見你們的酋長嗎?"
"他生病了."莎爾娜說.
"生病了?"李子安頓時露出了激動的笑容.
莎爾娜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李子安,她覺得李子安很不禮貌,哪有人聽說別人生病了這麼高興的?
李子安干咳了一聲:"你別誤會,我會醫術,而且很厲害,我可以治好你們酋長."
"你連我們酋長生了什麼病都不知道,你這麼有把握?"莎爾娜有些不相信.
"我會的醫術跟你理解的醫術不一樣,但我也不好跟你解釋,你帶我去見你們酋長,讓我試試吧."李子安說.
莎爾娜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跟我來吧."
李子安跟著她走.
酋長亞西的家到了,也是一座很普通的茅屋,低矮的門口垂著一道帆布簾子,看不見里面的情況.
莎爾娜先進去了,李子安和孟剛在外面等著.
"老板,那個盧克在看我們,左邊的一座茅屋旁邊."孟剛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李子安用眼角的余光往左邊看了一眼,然後就看見了盧克,那貨正鬼鬼祟祟的瞧著這邊.
"要我處理嗎?"孟剛問.
李子安說道:"不用,這個部落去鐵礦鬧事,肯定有人收了馬蘭士的錢,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個盧克."
"那他肯定會告訴馬蘭士我們來了這里."孟剛說.
李子安笑了笑:"我要的就是他告訴馬蘭士,我們這邊進行得越順利,馬蘭士那邊就會越緊張,一緊張就會著急,一著急就容易犯錯,更何況……"
他還下藥了.
不過沒等他把話說完,帆布簾子就撩開了,莎爾娜探出了頭來:"你進來吧,你的保鏢就留在外面吧."
"老孟,你在外面守著."李子安說.
孟剛點了一下頭.
李子安從孟剛的手里拿走了合金工具箱,貓著腰進了屋子.
火塘里沒燒火,屋子里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發黴和酸臭的味道,還有一些屎尿味,很是難聞.
李子安看見了躺在一張床上的西亞酋長,他的皮膚上滿是灰白色的角質層,頭上尤其多,一張臉已經被覆蓋了一大半,看上去很猙獰.
莎爾娜說道:"這位就是我們的酋長西亞."
躺在床上的西亞酋長說了一句什麼,用的是土著語言,李子安根本就聽不懂.
莎爾娜卻停下了腳步:"酋長說他被詛咒了,不讓我們過去,他說邪靈會傷害我們."
李子安說道:"他這是銀屑病,不是什麼詛咒,你應該很清楚."
莎爾娜的了一下頭:"我知道,我還知道銀屑病根本就治不好,我去給他買過治療這種病的藥物,但只是短期有效,一旦停要就會反彈,而且更嚴重.那些激素藥對身體有很大的副作用,根本就不敢長期使用."
講真,李子安只知道是銀屑病,至于什麼她買了些什麼激素藥給西亞吃,他這邊是一竅不通.不過,方士的醫術跟傳統醫術是兩回事,他不需要知道什麼激素藥,他有他的手段.
"這個病我能治,而且保證治好."李子安說.
莎爾娜看著李子安,眼神之中帶著點質疑:"銀屑病雖然不致命,可人類至今沒有攻克這道難題,就連醫學技術發達的歐美國家都沒有哪個醫生敢說他能治好銀屑病,你跟我說你能治好?"
李子安淡然一笑:"如果我治好了酋長,你跟我簽我之前提說的協議,怎麼樣?"
這世上哪有白吃的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