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2章 我們是好哥們

沒什麼是絕學搞不定的,如果有,那就絕學乘以二.

即便是混血大洋馬,一番馳騁下來也累得口吐白沫,癱成了一團軟泥.

大師卻空虛了,心里也多了點後悔和愧疚的感覺.

男人都是這樣.

事前敢上青天撈明月,敢下深潭抓泥鰍,事後卻覺得明月不過如此,泥鰍也無趣,看淡世間風花雪月,恨不得遁入空門,一心向佛,再不聞紅塵俗事.

休息了一會兒,莎爾娜打破了帳篷里的沉默:"我的天啊,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大師."

李子安看著帳篷頂,沒有說話,他想抽根煙,可又覺得在帳篷里不合適.

"說真的,我一直覺得那些喜歡你的女人只是因為你長得帥,她們對你的喜歡也是一種表象性子的喜歡……"她停頓了一下.

李子安移目看了躺在他臂彎里的女人,心里有些無語,說什麼表象性子的喜歡,直接說膚淺不就得了嗎?

"現在我的才發現,你是憑實力征服了她們."莎爾娜補上了沒有說完的話.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這話他喜歡聽.

"不過有一點我要說明一下."莎爾娜也看著李子安,湛藍的眸子里閃爍著新奇的神光.

這眼神給人的感覺,她好像發現了什麼稀世珍寶.

"嗯,你說."李子安的聲音懶洋洋的.

"我可不是喜歡你,我也不會成為你的情人,我只是在做研究."

李子安趕緊應道:"嗯嗯,我理解."

他巴不得是這樣.

"謝謝你."

"不客氣."

"你都不知道我謝你什麼,你說什麼不客氣?"莎爾娜說.

李子安笑了笑:"不管你謝我什麼,我都應該說不客氣."

"我謝的是你幫我完成了課題研究,回去之後我就開始寫論文,我想那一定是一篇非常優秀的論文."

李子安從睡袋里伸出了一只手來:"我提前祝你取得博士學位."

莎爾娜也伸出一只手來,與李子安擊了一下掌,臉上滿是笑容:"謝謝."

李子安捉住她的手,握了握.

西方的擊手禮他是不喜歡的,伸手不握手的話,他總感覺缺少了點什麼.

"睡吧睡吧,明天一早我們還得下山."李子安說.

"嗯."莎爾娜湊了過來,一條腿壓在了李子安的身上,一只手也摟住了李子安的腰.

李子安微微僵了一下,心中也一片困惑,剛剛不是說不是情人嗎,怎麼又把他摟得這麼緊?

"你別誤會,我當你是好哥們,只是有點冷我才抱著你."莎爾娜的聲音呢喃,他這邊只是一個輕微的肢體反應,她卻也能解讀出他的心理活動.

這真的很牛逼.

李子安心中釋然:"嗯嗯,我們是好哥們,睡吧哥們."

這哥們什麼都好,就是胸大肌有點大.

莎爾娜閉上了眼睛睡覺.

李子安卻沒有半點睡意,這哥們跟他這樣睡覺,是個男人都睡不著,更何況是他這樣的大師.

可是睡不著也得假裝睡,他也閉上了眼睛.


他心里想著事情.

就他自身的經曆和體驗而言,這哥們不是第一次.

不過這樣的情況也很正常,一個在英國長大的姑娘,她都碩士了,要是還是黃花姑娘那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他不是在乎這個,畢竟他只是幫助她完成課題研究,又不是娶她為妻.

他其實還有點慶幸,如果她是第一次,他的心理負擔就大了,這樣反而沒有負擔.

這麼一梳理,他心里釋然了,舒服了.

"李,我睡不著."莎爾娜睜開了眼睛.

李子安趕緊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著了.

"別裝了,你的身體很誠實."莎爾娜說.

李子安心中歎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那我們就再聊聊吧."

"我想起來了,我的那個課題研究還有一些細節沒有弄明白,我還得再研究一次."莎爾娜說.

李子安:"……"

"我想再試試你的絕學."莎爾娜的眼眸中充滿了渴望,還有興奮的神光.

"最後一次?"

"你放心吧,回魔都之後我不會找你,我們只是正常的哥們."莎爾娜說.

李子安又寬心了,笑著說道:"好吧."

咸魚翻身.

君子藏器于身,侍時而動.

這話是說君子有卓越的才能和超群的技藝,要藏起來,不要到處炫耀,而是在必要的時刻把才能和技藝施展出來.

現在就是大師展現才藝的時候了.

為哥們,自當兩肋插刀.

大師只有一把刀,但足夠大,一把足矣.

天亮了.

天空藍藍的,陽光明媚,皚皚雪峰被渲染成了金子一般的顏色,非常的壯觀.

李子安將帳篷收拾了起來,下山的速度比上山快,估計這帳篷再用一次就可以扔掉了.

莎爾娜背起了背包,精神抖擻的往山下走.

李子安可以觀察了一下她走路的姿勢,早晨起床的時候他真的有點擔心莎爾娜走路的會有點不方便,畢竟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了,有了點經驗.觀察了一下之後他才發現,他的擔心是多余的,莎爾娜不僅沒有什麼不方便,兩條大長腿走得還很輕快.

大洋馬真的不一樣啊.

莎爾娜回頭看了一眼,向李子安招了一下手:"走啦,你發什麼呆?"

李子安應了一聲,跟了上去.

………………

德里,巴巴拉哈私立醫院.

克魯多看著窗外的城市夜景,兩顆眼淚奪眶而出.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他擔心他一閉上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他賺了那麼多錢,他養了那麼多女人,他還有好多沒有實現的夢想,就這麼撒手就走了的話,他真的不甘心.

奇癢的感覺突然襲來,瞬間蔓延到了每一根神經.

抑制神經的藥物的藥效又過去了.

克魯多伸手去撓,碰到潰爛的皮膚,一股膿水就從破損的皮膚里流了出來,又疼又癢.


他全身的皮膚都是這種情況,癢起來就癢的鑽心,去撓的話又會加重皮膚破損,伸頭移到,縮頭也是一刀,痛苦得很.

"你還站著干什麼?快去叫護士來給我加藥!"克魯多吼道.

庫伯的眼皮跳了一下,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怒意,這十天他一直都在這病房里伺候克魯多,既當保鏢又當保姆,沒吃一頓好的,沒睡一個好覺,卻還被克魯多呼來喝去,他的心里早就憋著一腔怒氣了.

可是,他還是去了.

克魯多又吼了一句:"把醫生也給我叫來,我要問問他究竟能不能治好我,不行就給我滾蛋,他媽.的!"

庫伯應了一聲,開門出去了.

克魯多又伸手撓伸手的皮膚,撓什麼地方什麼地方就破,流膿水.

他現在都不敢照鏡子,因為他的臉也破了.

他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心里想起了那個禿驢說的話.

那個禿驢跟他說給他下了毒,這個世界上只有那個禿驢才有解藥.當時他不屑一顧,哪有什麼解不了的毒?只要不是立刻毒死,不管是什麼慢性毒,以現代的醫學技術都能治好.所以那個禿驢放了他之後,他立刻就回到德里,來到了這家全天竺最好的私立醫院接受治療.

然而,十天的時間過去了,他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這兩天他也不得不去思考和面對一個問題,那就是那個禿驢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要屈服嗎?

克魯多不甘心.

別說是給那個禿驢發來的賬號轉4億美金了,就是4塊錢他也不願意.

庫伯領著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走了進來.

"快給我加藥!"克魯多吼道,他癢得實在是太難受了.

護士看了醫生一眼,似乎是在征求醫生的意見.

醫生說道:"克魯多先生,那種藥物不能一直使用,你的身體會產生耐藥性,越往後藥效的時間越多,而且抑制藥物不是治療的手段,只是暫時緩解你的痛苦."

"那你倒是治好我啊!"克魯多怒道:"我花了那麼多錢,你卻讓我躺在這病床上受罪!"

"克魯多先生,你不要激動,我已經約了幾個病毒學專家,明天來給你會診."醫生忽然想起了什麼,跟著又補了一句,"哦對了,另一家醫院昨天也收了一個你這樣的病人,他的情況和你一樣,他的主治醫生跟我是同學,我和他研究一下……"

"法克由!"克魯多罵了一句.

老子都要死了,你他媽還研究,研究你媽啊!

醫生很尷尬,卻不敢還嘴,克魯多這樣的人物他惹不起.

庫伯問了一句:"醫生,你說有一個人跟克魯多先生是一樣的情況,你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嗎?"

"那個病人叫阿山雅度,是德里的大法官."醫生說.

庫伯移目看向了克魯多.

克魯多也正好移目過來看庫伯.

兩人這一刹那間的眼神是一樣的,有那麼一點幡然醒悟的感覺,但更多的是驚訝與憤怒.

不用去調查,阿山雅度身上的毒也是那禿驢下的!

"克魯多先生,你忍一下,早點休息,明天我和幾位專家給你會診."醫生說.

克魯多的情緒突然失控:"給我藥!然後給我辦理出院!"

醫生慌忙說道:"克魯多先生,你現在這種情況不能出院……"

克魯多抓起床頭櫃上的一只水杯,照著醫生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鈴鈴鈴,鈴鈴鈴……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了來電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