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突破到骨血之脈,肉身的力量就可能達到千斤巨力,甚至有些武夫天生神力,生下來就有這種恐怖的力量.
只是這種所謂的力量,發散而不凝聚,猶如松散的沙子一樣,只是徒有其表.
一千斤的巨力實際發揮出來的,只有六七成左右,某個時候甚至更少.
在武道中,這算不上真正的力量!
然而武道在血陽境之後,力量突破某種瓶頸,由量變而質變,凝聚成一點,就會擁有鼎力.
一只青銅大鼎代表的是一鼎之力!
就像沙子聚集,變成了岩石一樣,這才是真正的力量,真正之力!
如果按效果來計算,一鼎之力打出來的效果至少相當于一千六百多千,甚至一千八百斤,但破壞性更強.
在武道中,鼎力是一道關卡,是力量增長達到一個階段性巔峰的標志.
如果無法聚沙成塔,量變而質變,形成鼎力,就無法再繼續進軍更高的境界.
"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突破瓶頸,凝聚出鼎力來!"
陳少君暗暗道,羨慕不已.
即便對沈檀沒有什麼好感,但陳少君也不得不承認,沈檀現在的實力是自己遠遠無法比擬的.
這些念頭從腦海中飛掠而過,陳少君很快就回過神來,不過下一刻,陳少君心中一怔,很快就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起頭,只見黑霧之中,沈檀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也注意到了出現在這里的陳少君.
"哼!"
沈檀冷笑一聲,突然散掉了背後虛空中顯現的三座青銅大鼎,隨即腳下一轉,竟然直直的朝著陳少君走了過來.
"沈師兄!"
陳少君心中一凜,立即警兆大起,全神戒備.
他可不認為沈檀這個時候找上自己會是什麼好事.
"拿來!"
等走到近處,沈檀伸出一只手,直接對陳少君道.
"什麼拿來?"
陳少君一愣.
"魏金河的鎖子甲,難道還以為自己可以留著嗎?"
沈檀冷笑道.
"可是沈師兄,那副鎖子甲,是我在武殿通過比武較技,從魏金河手中公平贏來的."
陳少君神色一愕,立即道.
"那本就是武將世家的東西,你不是武將一脈的,不會真的以為就歸你吧?而且,現在可不是京師,你以為自己可以留下嗎?"
說到最後一句,沈檀看了一眼周圍,聲音中透出一股濃濃的,毫不掩飾的威脅味道.
陳少君頓時沉默了.
"沈師兄這是威脅我?"
陳少君聞言頓時神色一冷.
知道沈檀對自己有成見,只是陳少君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以這種方式,替魏金河出頭.
"哼,就算是,又如何?"
沈檀淡淡道,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四周圍根本沒有其他武者,再加上黑霧濃濃,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
陳少君心知肚明,這件事情只怕難以善了了.
最重要的,沈檀的實力明顯比自己高出很多,如果他想動手,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沈師兄何以如此針對我?我和沈師兄無冤無仇,以前應該也從未見過吧?"
陳少君沉著道.
"哼,你這套說辭騙得過趙焱,章闕,魏金河他們,卻騙不過我,我問你,你和戶部尚書陳宗羲什麼關系?"
沈檀道.
"嗡!"
聽到這番話,陳少君頭皮都炸開了,心中掀起萬丈波瀾,就算沈檀向他要鎖子甲,都沒有如此震動過.
"我不知道沈師兄在說什麼?"
陳少君道.
"真的嗎?"
沈檀聞言,眼中露出一絲戲謔和嘲諷:
"如果你真的和陳家沒關系,那我問你,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陳家長子陳正澈的飛劍?"
"!!!"
陳少君心中劇震,猛的張大了嘴巴.
飛劍!
陳少君一直覺得沈檀的態度有些奇怪,他對自己的敵意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這一刹那,無數的念頭掠過腦海,陳少君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沈檀的敵意並不是針對自己的,而是大哥陳正澈.
這次入山,陳少君並沒有把大哥的飛劍放入神木,而是直接帶在身上,因為這是隨時都要用到的東西,只是陳少君沒有想到,自己剛一入山,就在趙焱介紹自己的一刹那,沈檀就已經感應到了大哥飛劍的存在.
陳少君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因為這件事情,和沈檀發生沖突.
不過--
大哥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敵人.
"想要鎖子甲,好,我給你!"
陳少君哂然一笑,突然開口道.
陳少君說著,手掌一張,就連沈檀都沒有注意他是怎麼做到,但是下一刻,在他的掌中赫然出現了一副鎖子甲.
陳少君手掌一揚,就將手中的鎖子甲拋了過去,然而下一刻,就在沈檀的目光被吸引的刹那,陳少君腳下一踢,大把鬼狼爆炸後的粉末立即沸沸揚揚,朝著沈檀激射過去,更有許多鬼族地界的碎石也被陳少君一並攪起,射向沈檀.
"你找死!"
沈檀勃然大怒,這小子敢在自己面前耍手段,簡直是不知死活.
嗡,一股劍氣揚起,沈檀正要動手,突然間一陣狼嚎聲響起,還沒等沈檀反應過來,一頭頭鬼狼立即騰空而起,神色猙獰,朝著沈檀飛撲而去.
"小心!不好了,沈師兄受傷了,大家快來啊!"
幾乎是同一時間,陳少君驚慌的聲音響起,在霧氣中傳出很遠.
接著這個機會,陳少君毫不猶豫,立即朝著眾多世家子弟彙聚的地方電射而去.
"該死!"
沈檀大怒,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戲耍他,然而即便他再惱火,此時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全力應對撲來的大量鬼狼.
更重要的是,遠處傳來一陣陣聲音,已經有眾多武將子弟朝著這里趕來.
"什麼?沈師兄受傷了?!"
"大家快去幫忙!"
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朝著這里而來.
這個陳君雖然不是京師子弟,但也畢竟是州府地方大員之後,哪怕沈檀再憤怒,也終究有所顧忌,不敢眾目睽睽下殺人,不過盡管如此,沈檀眼底也不由流露出陣陣森寒殺機.
"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雖然不知道這個陳君從哪里得來的避煞丹,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樣珍貴的東西,陳少君身上絕對不多,在鬼族地界這種地方,他絕對跑不出太遠.
兩人遲早會再次遇到,要對付他根本不用急于一時.
砰!
就在思忖的時候,一頭壯碩的鬼狼飛撲而來,朝著沈檀的胳膊撕咬而去,但沈檀竟然閃都沒閃,就在相距咫尺的時候,光芒一閃,在沈檀的體表赫然浮現出一套由血氣凝聚而成,樣式古樸的鎧甲.
轟,鬼狼有如炮彈般重重撞擊在鬼狼身上,竟然被這層鎧甲直接彈了開來.
氣甲!
陳少君本來正在朝著遠處逃竄,陡然之間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眼皮連跳了數下.
"他竟然已經達到了骨血之脈第七重甲氣境!"
陳少君心中一片凜然.
修為達到第七重,就會在體表形成一套強大的鎧甲,這是比任何銅皮鐵骨都要強大得多的防護力量,披上這層鎧甲,七重以下的武者哪怕拼盡全力,都難以傷到分毫.
只這一點,沈檀的實力就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可怕.
如果真正交手,陳少君恐怕連他一招都支撐不住.
這些念頭從腦海中飛掠而過,陳少君立即屏氣凝神,向著遠處飛掠而去.
而幾乎是在陳少君消失的同時,幾道身影迅速出現在了沈檀的身旁,正是趙焱,章闕,以及魏金河等人.
"沈師兄,你沒事吧?"
章闕開口道.
"沒事."
沈檀搖了搖頭,在他的周圍,大量的黑色灰燼紛紛揚揚,飄散下來,而沈檀的目光卻一直望著陳少君離開的方向,冰寒無比.
"咦,剛剛那聲音,我怎麼聽著像陳君的,難道他剛剛和沈師兄在一起嗎?"
"對了,你們有沒有發現,陳君竟然根本不怕這里的風煞."
就在此時,趙焱和章闕開口了.
之前在西山獵場,陳少君不要沈檀的避煞丹,眾人還只覺得他死鴨子嘴硬,要不了多久,就得向沈師兄討要,然而現在看來,陳少君竟然絲毫不受風煞的影響.
"避煞丹並不能完全抵擋風煞的作用,進入這里後,我總感覺身上有股寒意,問了其他人,也是如此,但是你們發現沒有,陳君腰背挺直,目光雪亮,似乎根本感覺不到這股寒意,和我們完全不同."
趙焱思忖著開口道.
"不止是如此,這些鬼狼銅皮鐵骨,我們幾個組隊,一起聯手都有些吃力,難以應付,陳君獨自一個人,但看起來比我們還要輕松,這些鬼狼似乎根本傷不到他."
章闕此時也道,一邊說著,一邊望向了身後的魏金河:
"金河,之前你也和他交手過,他之前什麼實力你也知道,只不過短短時間,他怎麼突然強大了這麼多,我感覺他恐怕已經不止是鐵骨,很有可能已經達到了第四重血陽境,武道一途本來就慢,他怎麼可能進步如此之快?"
"什麼時候荊越之地,都有這樣恐怖的天才了!"
說到後來,章闕一臉的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