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楊汝得舉行盛大婚禮(6)

“因為他野心勃勃,無比狡黠,10多年來對楊汝得吹捧得無所不至,投其所好,標准損友,現在又追緊你不放,為的是什麼?”

之珊不由得好笑:“為的是一份牛工,一個刁蠻女,以及楊子行每年區區數百萬利潤。”

“你太看輕這幾件好處,他出身寒微,財色兼收,又得到社會地位,夢寐以求。”

之珊覺得這是一個死結,不想多辯。

母親吃了點苦頭,深覺男人全是野獸,成見像磐石一般盤踞她心。

“近日,甄座聰有無日夜纏住你?”

之珊笑笑:“我已好幾天沒見到他,他忙得喝茶時間都沒有。”

連談女士都覺意外。

不過甄的電話隨即來了,仍然氣定神閑:“之珊,到我家來喝下午茶。”

“現在?”

“司機10分鍾後到門口。”

“可以同母親一起來嗎?她正發悶。”

甄座聰不出聲。

“我開玩笑,我馬上換衣服。”

談女士看見說:“一天到晚往外跑,唉,年輕真好,無限精力,無盡約會。”

之珊下樓跳上房車,現在,是她公司名下的車子司機了。

甄座聰住在近郊,分居後他一直住那里,並沒有搬家,但是屋子重新裝修過,把乳白色地毯及粉色牆壁全部改過,書房加建成為小型辦公室,連園子里的玫瑰及紫藤都改種冬青樹。

前妻林雨婷早已移居外國。

不,楊之珊不是第三者。

分居後甄座聰才正式約會之珊。

從他把住宅完全改過一事看來,似乎對過去沒有太多懷念。

林雨婷喜歡水晶玻璃,酷愛插花,滿室玫瑰牡丹水仙,現在屋內仍有植物,但是用陶瓦缸盆種植大株仙人掌及鐵樹,品味全不一樣。

之珊一進門便窩進棕色大沙發里,從前,這位置上是一張明黃色織錦貴妃榻。

男工人斟出茶來。

甄座聰穿著便衣在書房工作,聞聲出來。

“下星期一請到公司開會。”

“我最怕集會。”

“支出開銷你需過目。”

之珊伸一個懶腰:“照常運作便行。”

甄笑:“那怎麼可以,你應換套深藍衣裙,板著面孔,坐在會議室,刻意推翻一兩件我的建議,以立下馬之威,叫眾人誠服。”

他去吩咐傭人做茶。

之珊打開電視,新聞片中出現的映象叫她震蕩。

那正是王晶晶。

那明顯是家庭拍攝的錄像帶,當天她生日,清麗的她在七彩生日蛋糕前許願:“男朋友永遠愛我。”她稚氣地大笑,炫耀收到的禮物,其中有一只名貴手表,立刻戴在手上。

之珊覺得眼熟,該款柏德菲麗鋼帶鑲鑽長方手表。表行一共只有三只,父親叫她去挑時只剩白及黑色表面,她取回家,黑色留給之珩,沒想到最漂亮的銀灰色那只卻落在王晶晶手上。

記者在一旁說:“王家提供錄像片段,是希望各位市民不要忘記王晶晶,她不止是一個名字,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請聽聽她的聲音,她的願望……”

之珊關掉電視。

她心中有個疑團。

抬頭,甄已經讓傭人捧出三文治司空餅,招呼她吃下午茶。

他替她斟茶,對她小心翼翼,一如從前。

之珊喝半口茶:“我累了,我想回家。”

“大小姐,這一個月你瘦得眼睛都凹了。”

“我得回家陪母親。”

她二話不說,走向大門。

甄追上去,輕輕摟住她肩膀:“你最愛跳舞,我去安排。”

之珊已沒有心情,她凝視甄的眼睛。

她輕輕掙脫甄的手離去。

甄座聰習慣她的脾氣,並沒有勉強。

回到家,母親午睡未醒,她找到周督察的電話號碼,打過去問:“有空聊幾句嗎?”

不到10分鍾,回音來了:“有什麼話,請說。”

“你有沒有看下午新聞?”

“啊,你指王晶晶生活片段。”

“我在想,王家上下,不像是工于心計的人。”

“你指什麼?”

“有人故意不想警方與市民丟淡此案。”

“嗯。”

“這是有計劃進行的一件事,三個多月來,每當王晶晶三字略為淡卻,就有人推出新聞,整件事,幕後似有操縱。”

“王家雇有律師。”

“是誰?”之珊十分疑心。

“我替你查一查。”

“打擾你了。”

“不要客氣,你把事情與我商量,我覺得高興。”

之珊一怔,真的,為什麼單與周督察研究重要發現?

她最信任的人,順序應當是父母大姐以及甄座聰才是。